沐澤只得再次歎了歎氣,心裡面祈禱著但願事情會如冷名旭所想的那樣就好了。
冷銘旭點點頭,拍上沐澤的肩膀,由衷的感激到,「端木大哥,謝謝你!」
謝謝沐澤這些年一直在他的身邊幫助他,無條件的相信他、支持他。
冷銘旭心懷感激,藍昊天當初不僅幫了他,還留給他這麼好的一個幫手。
當然,還生了那麼個優秀的女兒,讓他整日為她魂牽夢繞的。
一溜煙的功夫,車子便很快的到達了他和左司辰相約的酒店。門口的保安眼尖的瞥見了便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接過冷名旭手中的車鑰匙,諂媚的對著冷名旭說著歡迎的話。
冷銘旭只是隨手從錢夾裡面抽出幾張百元大鈔遞給他,轉身跟隨者另一個服務生模樣的男子進去了。
冷銘旭也算是這邊的常客了,所以幾乎所有人都認得他。
「冷少請跟我來。」服務生一邊走在前邊帶路,一邊客氣有禮的說著,「你的朋友早就已經訂好了房間,在等著你呢!」
冷銘旭嘴角噙著笑,再想左司辰看到他的第一眼會是什麼反應。
同樣的拿出幾張百元大鈔作為小費遞給帶他前來的服務生,冷銘旭擺了擺手說道:「你先下去吧!有什麼事的話我會再叫你的。」
拿命服務生點了點頭,正要離開,冷銘旭又繼續吩咐了一句,「對了,如果沒什麼事的話,記得不要過來打擾我們。」
在得到那人的肯定回答之後,冷銘旭這才算是滿意的點了點頭,「下去吧!」轉身敲了敲門,很快便被人從裡面拉開了來。
左司辰一點也沒變。除了他離開之前長高了一些之外,面容什麼的一點也沒變。
冷銘旭笑著打著招呼,「小辰。」才不去聽左司辰說的不要叫他小辰的話,總覺得這樣叫比較親切。
左司辰輕咳了一下,臉上有些難以掩飾的尷尬,不得不再次提醒了一下冷銘旭,「冷少你又拿我尋開心了。」
冷銘旭絲毫不顯生疏,對於左司辰見到他也沒有任何的疑惑或是奇怪表示很滿意,不愧是他冷銘旭認定的朋友,看來他今天來找他沒有選錯。
「小辰」冷銘旭猶豫了一下。還是覺得這樣叫比較順口,「還記得我嗎?」直接的開門見山說到,冷銘旭認定。左司辰一定是在來之情打探過一些了,加上他們平時說的一些話,他應該是認出他來了。
左司辰徑直拿過酒杯給冷銘旭滿上,將酒杯遞到他面前的時候說到:「當然記得!」他那時候很是崇拜冷銘旭,崇拜他能一個人打到好幾個壯漢。
「哦?」果然沒有猜錯。冷銘旭小飲了一口紅酒。挑眉問道:「那你是什麼時候認出我來的?」
左司辰頓時大笑道:「就是從你剛才問我還記不記得你的時候就想起來了啊!」
「哈哈!」冷銘旭也跟著大笑起來。
兩人之間的談話,從小時候的玩耍一直到後面的種種,全部都是在不停的回憶。回憶他們小時候曾經幹過的犯二的事情,回憶他們曾經一起跟別人打架的日子,各種樂趣各種嗨。
兩人一直都在不停的回憶著,跟隨著那些已經發生過的往事中的幸福笑出了聲。直到好久好久。
桌上橫七豎八的倒著好幾個空瓶子,笑聲也在撲朔迷離的燈光中戛然而止。
著氣氛突然變得有些詭異,兩個人也都沒再說話。似乎那些讓人值得回憶的美好全部都被他們回憶完了一樣,剩下的都是一些不好的記憶,兩人誰都沒有打算提起。
大約過了五分鐘左右,左司辰終於忍不住了,強撐著身子端坐在沙發上。他沒有醉。只是剛才的片刻沉寂中,想到了太多他不應該想的事情。所以那股子煩悶又繞上心頭了而已。
太多的他想深埋在記憶力的,再也不想提起的事情這一刻,統統都湧上了腦海,讓他不得不覺得胸口有些悶得慌。
「阿旭!說吧你這次找我來到底什麼事?」左司辰只是不太喜歡去和人計較太多的事情而已,但是並不代表他什麼事情都不知道。
相反的,很多所有人都沒能夠看清楚的人和事,左司辰卻是看的清清的。他只是不想說,更加不知道該怎樣說而已。
或許吧!逃避並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他已經逃得太久了,或許是到了時候站出來勇敢面對了。
他當然知道,冷銘旭一大早約他出來,絕對不會是想要跟他喝酒這麼簡單。而且,一大早的就跑到酒吧喝得個亂七八糟的,這種人要麼就是無家可歸,要麼就是有心事。
很顯然,冷銘旭和左司辰同樣是屬於後者,都是有心事的人。
左司辰定定的看著冷銘旭,這個昔日好友,他知道他會突然回來c市一定是有原因的。
而且,這一切肯定跟菲兒有關係。
見冷銘旭不說話,左司辰端起一杯酒果斷的仰頭飲盡,「問吧!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會一字不漏的統統告訴你。」
很多事情,他已經憋在心裡好久好久了,久到都快要把他憋出病來了。
他也逃避得夠久了,這次之所以會回來,也正是因為他在那邊早就已經把所有的想法都確定好了,他再也不會繼續逃避下去了。
一邊是親情一邊是友情,按道理來說他是應該自私一點站在親情的這一邊。只是左司辰更加明白,他這樣盲目的瞞著一些事情,只會更加的害了那些他原本愛著的人。
父親左德庸的所作所為說得難聽一點就是助紂為虐,是幫兇,是可恥的。然而他在知道了這一切事情的真相之後還要假裝什麼都不知道,那就是包庇,同樣是可恥的。
更加可恥的是,父親左德庸所做的這一切傷害到的人都是他最要好的朋友,讓他以後有何顏面再去繼續面對他們?
左司辰輕歎著氣,期待著冷銘旭接下來的話。
冷銘旭也早就已經在心裡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那就是左司辰說什麼也不肯告知一二,並且會直接摔門走人。但是卻不曾想,左司辰居然主動問出口,而且還說著不管冷銘旭接下來要問什麼,他都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左司辰的異常冷靜,反而讓冷銘旭顯得有些侷促起來,搞的好像那個壞事做盡的人就是他一樣。
調整了一下坐姿,順便端起桌上的酒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冷銘旭這才問道:「關於藍昊天被陷入獄的事,你都知道多少?」
「該知道的全部都知道。」左司辰答,眼角閃過一抹無奈。
父親左德庸的那本記事本,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記得每一件他們所做過的事情,甚至每一個細節都記得那麼的清楚。
單單從那本記事本上,便什麼都可以弄得清清楚楚了,記載得再清楚不過了。
左司辰當時拿著這本記事本跟父親左德庸對質的時候,左德庸是這樣解釋給左司辰的。對於那上面記載的一切,全部都是屬實的,包括每一筆賬目的結算都是清清楚楚的。
左德庸之所以會做這些,無非也就是怕哪天蘇東景飛黃騰達了會直接一腳踹開他。這倒是小事,就怕到時候他再來個翻臉不認人,甚至把所有的幕後指示者也算上左德庸一份,到那時候他還就真的哭天無路了。
為了安全起見,他才清清楚楚的把每一件事發生的時間還有人證都記錄了下來,更加把每一筆事後的付款金額也統統記到了上面。
如果哪天蘇東景要真的想做些什麼,至少他還有可以讓自己全身而退的後路。充其量他也就是個拿錢辦事的人,夠不上多大的罪。
左司辰不禁冷笑,這就是生他養他的父親,卻做著這種讓人不齒的勾當,他實在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心情什麼樣的眼光去看待自己的父親。
他傷害的是對他們一家有恩,又是他最要好的朋友的親人朋友,讓左司辰以後那什麼顏面去面對菲兒。
一番爭吵之後,最終只換得一個響亮的巴掌。思考再三之後,左司辰這才主動請命去偏遠地方出差,只是想要逃避這些紛紛擾擾。
這次既然選擇了回來,他也就沒有打算再繼續隱瞞下去了。
早在冷銘旭第一次給他打電話之後,左司辰就已經開始懷疑了。
堂堂的冷面閻羅冷銘旭,好端端的怎麼可能會主動給他一個不認識的小業務員打電話?事情絕對不會那麼簡單。
左司辰暗中調查了好久卻都一直無果,但是多多少少也猜到了些許大概,這才更加堅定了他回來面對的決心。
如果冷銘旭這次回來的主要目的,就是替菲兒一家討回公道的話,那麼左司辰願意站出來,算是替父親左德庸所犯下的罪過贖罪,更加是替自己的懦弱和逃避表示懺悔。
左司辰現在什麼也沒奢求,更加不希望菲兒能夠繼續把他當成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只希望菲兒能夠過得好好的,過上原本屬於她的公主般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