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兒想刨根究底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安芷曉卻是口風很緊的什麼也不肯說,只是一味的提醒著她以後離蘇東景遠一點,離蘇子成也遠一點。
安芷曉的語氣處處都在透露著她很仇恨蘇東景,甚至連他的名字都不願再提起,而是直接說是:那家人,那個人。
菲兒雖然不能理解,卻也還是將安芷曉的這句話放在了心上。畢竟這些年很多事情發展得真的讓她有些無法招架,所謂的人心叵測這些她全都懂。
並不是每個表面對你很好的人,都會在你需要幫助時伸出援助之手。之所以會對你低頭哈腰,無疑就是那時候的你地位比他高;在你身上,有他可以討到的便宜。
真正對她好的人,安芷曉必須算一個。只有安芷曉沒有在她需要幫助時視而不見,三年來一直把自己當親生女兒一樣疼愛著,還對自己的昊天老爸那麼的一往情深。
想到這些年,為了昊天老爸的事到處奔波得已經瘦了一大圈的安芷曉,菲兒的眼眶有些澀澀的,一股內疚的情緒油然而生。
若是昊天老爸還沒被關押之前,自己能夠感受到安芷曉的真心,不去干涉他們兩人之間的事情,那麼現在,又該是怎樣的一番情景呢?
週六悄然而至,本該是一個大好睡覺的時間,菲兒卻不得不早早地起了床,就連梳洗的時候眼睛都還是閉著的。
菲兒就搞不懂,既然宴會是定在晚上的時候,一大早的還讓她去公司做什麼?
抱怨歸抱怨,菲兒還是麻利的梳洗完畢,跟安芷曉說了聲自己還有事便匆匆地出了門。
趕到公司樓下的時候,便看到冷銘旭經常坐的那輛騷包跑車安靜地停在那邊,沒想到他比她還要早。
因為是週末的原因。除了一兩個值班的同事之外,公司所有樓層都顯得特別的安靜。
菲兒來到辦公室的大門前,一如既往的輕輕敲了敲門,卻沒有迎來預期冷銘旭的聲音。皺了皺眉,菲兒徑直推開門走了進去。
頭一天晚上,因為藍昊天的那件事情,冷銘旭一直忙到深夜都沒能處理好,這中間有太多的利害關係,並不是他們一時之間就能弄明白的,不曾想。這一忙竟然直接趴在辦公桌上睡著了。
看到桌上七零八亂的資料,還有冷銘旭猶如嬰兒一般安詳的睡姿,菲兒這才想到。昨天他讓自己先行回去的,卻不想他竟然一直加班到現在?
辦公室的冷氣還打在最低點,看到冷銘旭縮了縮身子,菲兒將辦公室的溫度的溫度調高了些,轉過身又將那件滑落在地上的黑色西裝外套撿起來重新披回到冷銘旭的身上。
這一連串的動作都是那麼的小心翼翼。就連菲兒自己都感覺到有些詫異。平日裡冷銘旭總是會讓她去做一些無聊的事情,總是會對她呼來喚去的,內心分明是討厭他的,卻不知竟會關心起他來。
思量間,冷銘旭已經從睡意中醒了過來,抬起頭的瞬間第一眼看到的卻是菲兒那張略帶柔情的眼。兩眼迅速的掃過四周的環境。這才明白過來自己竟然在辦公室就睡著了。
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冷銘旭下意識的問道:「你怎麼會在這?」今天不是週六她?她怎麼會沒有在家裡好好休息?
可是那種一睜開眼就可以看見她的感覺卻是那般舒坦,甚至冷銘旭在心裡想著。就這樣每天睜開眼就可以看見她,一天的心情都會好很多吧!
曾經他發誓說會一輩子守護著的人,現在就站在他的面前,偏偏卻不能讓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在她的認知裡,一定是恨透了自己吧!一定是認為自己就是那個害得她家破人亡的人。
「冷少你一定是還沒睡醒吧!明明是你叫我來的。」菲兒好心的提醒他。「是你說晚上的時候讓我跟你一切去參加一個宴會的。」
冷銘旭皺了皺眉,犀利的目光掃過菲兒。然後從她的臉一路看到腳,隨後責怪道:「既然知道是去參加宴會,你還穿的這麼的隨便?」
菲兒不假思索的順著他的手指看向自己,貌似自從被調來做他的秘書之後,在滅絕師太和好友喬宇書的威逼利誘之下,穿著方面已經很正經了好吧?
哪裡隨便了?怎麼隨便了?
冷銘旭忽略她那張幾乎快要翹到鼻子上去的小嘴,再瞥了一眼手腕上的表,隨後拿起轉椅上的西裝外套便朝門外走。
「喂!冷少你去哪啊?」菲兒一邊跟在身後,一邊追問著。
冷銘旭邊走邊答:「當然是去參加宴會。」
「可是現在還很早啊!不是說晚上才開始的嗎?」
問著話的時候,兩人已經來到了樓下。冷銘旭直接拉開車門坐了上去,隨後搖下車窗看著菲兒命令道:「上車。」口氣不容置疑。
菲兒癟癟嘴,無奈的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所以說這傢伙真的很讓人討厭,說話一定要這麼大聲,還非得要嚴肅著一張臉嗎?好好說話是讓他難受還是怎麼著了?
早知道,剛才就不該替他把空調溫度調高,讓他吹感冒,讓他頭疼,讓他流鼻涕!
這樣想著,菲兒的心裡邊平衡了不少,還不由得咯咯的笑出了聲。
正聚精會神開著車的冷銘旭額頭冷汗連連,一直以為經歷了那麼多,現在的她應該是極其成熟了,至少學會了在別人面前掩飾自己的情緒。偏偏她卻還跟小時候一樣,想什麼就說什麼,有什麼心事都通通的寫在臉上。
他真的很是懷疑,脫離了藍昊天的守護,這些年她都是怎樣好好活下來的。
「你怎麼還跟小時候一樣,一點心計都沒有!」冷銘旭脫口而出的話,瞬間就後悔了。
「什麼小時候?難道我們小時候見過?」菲兒又開始仔仔細細的打量起冷銘旭來。本來一直都覺得他看上去很是眼熟,偏偏自己一時半會又想不起來。
現在聽他這麼一說,更加篤定了自己沒有認錯,菲兒顯得有些激動,「難道我們真的認識?可是為什麼你給我很熟悉的感覺,模樣卻又是這麼的陌生?」
「」冷銘旭沒有回答,眼神繼續看著前方。
「冷少你倒是說啊!我只是想知道到底是不是自己記錯了,放心吧!我不會因為小時候跟你認識就會想著跟你攀關係的,我只是啊!」
「不想死就給我把嘴閉上!」
菲兒只是太激動了而已,看到冷銘旭一直不說話,所以雙手就搭在了他握著方向盤的手,順便就條件反射的搖晃了幾下,順便就
看著前面車廂內的男子探出頭特拽的罵道:「我說你怎麼開車的啊你?要殉情也別拉著大夥一塊啊!」冷銘旭丟過去一記狠厲的眼色卻是沒有理會他。
「誒,我說你瞪什麼瞪啊?開個好車就了不起了啊?就不把別人的生命當回事了啊?」
眼看著脾氣不好的冷銘旭就要發作,菲兒的雙手再一次搭上他的手臂,「冷少,算了算了,我們不是還要趕著去參加宴會嗎?別理他。」
那人見冷銘旭不答話,看著他們開的車子卻是很上檔次,便想著乾脆攤上他把事情鬧大好訛些錢什麼的,於是便作出一副耍狠的模樣來到他們的車窗前,傲慢的敲了幾下。
冷銘旭搖下車窗,卻是連頭也沒有轉過去看他,這便讓那男子更加的生起氣來。
「嘿,我說你tmd不懂規矩是吧?撞了我的車還在這邊假裝沒事人似的?」
菲兒意識到確實是他們不對在先,便主動開口給那男子說著對不起,讓他先別激動,有什麼話好好說。
男子一見菲兒開始承認了,便覺得有機可乘,更加的裝腔作勢起來。
眼見男子罵罵咧咧的越來越叫囂起來,周圍圍觀的群眾也慢慢的開始多了起來,菲兒開始有些按耐不住了。倒是冷銘旭仍舊保持著之前的坐姿,跟個沒事人一樣的玩著手機。
菲兒突然就覺得冷銘旭這幅模樣完全是在糟/蹋「臨危不亂」這個成語的意思!
推開車門,看了看兩車的追尾,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蹭掉了一點漆而已嘛,犯得著這麼的大事宣揚嗎?而且,他著破舊的老爺車比起他們冷少的寶馬那可遜色多了,人家都沒著急,他那麼激動幹嘛?
菲兒想著上前跟那個叫囂的男子理論,「不就是蹭掉了一點點油漆而已啊!大不了賠你錢就是了嘛,能不能別這麼激動了?」
說來也賴自己,最起碼的常識都給忘了,沒事去搖晃冷銘旭的手臂幹嘛呢?真是所謂的自作孽不可活啊!
想來冷銘旭現在這副無動於衷的模樣,就是做給自己看的吧!感情就是準備讓她自己來處理這件事了。
處理就處理唄,有什麼大不了的。
男子一聽說是要賠錢,嘴角有絲奸計得逞的詭異笑容,卻是假裝咳嗽了一聲這才說道:「賠錢!當然要賠錢,難不成就讓你們白撞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