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冬天似乎過得很漫長,不過對於北昊天和北昊文來說,時間好像根本就不足夠。
這日的京城裡議論紛紛,不知道從哪兒傳來的消息,寒王殿下已經死亡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人都很震驚,怎麼沒有任何動靜這寒王殿下就莫名其妙地死了。
醉銘軒的大廳裡又圍滿了人,每張桌子上談論的話題都是北御寒死亡的事情。眾說紛紜。
一個身穿的白衣的翩翩公子在冬天也搖著一把扇子,很是賣弄,「這消息應該不錯了,寒王殿下最近一直沒有動靜啊。」
「這寒王殿下一死,那這皇位就只有兩人競爭了。」另一個黑衣男子身子湊到中間小聲地說著。
「這寒王殿下怎麼就突然之間死了呢?」身穿青衣的男子皺著眉思考著,「你們說這中間有什麼貓膩嗎?」
「你不要亂說,這大庭廣眾之下被人聽去了小心你的腦袋。」其他二人看了看四周低聲訓斥道。
「要我說,這寒王殿下還真是命苦,就沒過幾天舒坦日子,還這麼短命。」黑衣男子繼續說道。
「北辰國可惜了這麼一個人才啊,如果誰能有寒王殿下的輔佐,那可是一大助力。可惜可惜。」白衣男子眼力還是不錯。
青衣男子唏噓道,「這最可憐的還是那還未嫁的鎮國侯府的嫡小姐了,都被賜婚了,這下子該守活寡了,還沒嫁過人呢元始大帝。雖說長得不出眾,但也不賴呀,而且身份再那兒了,這下子就全部成泡影了。」
「這京城估計平靜不了多久了。」白衣男子又低聲說了幾句,「在下提醒諸位最近可不要輕易地湊熱鬧,小心碰上宮裡的鬥爭。在下先走了,小二結賬。」
白衣男子招呼小二過來之後,付了酒錢就起身離開了醉銘軒,跟他同桌的人臉色都不是特別好,有些擔憂,家裡有當官的人更是緊張得不行了,紛紛起身付賬回家去。
此時的皇宮裡,北凌軒也聽到了這個消息,很是震驚,受到打擊一般地一直愣在御書房的龍椅上,等清醒過來的時候,派他的暗衛抓緊出去打探虛實。
北凌軒在御書房來來回回地走動著,心裡焦急不已,靜不下心來處理政務,等待著暗衛打探完消息之後回來稟報。
半個時辰後那個被派出去的暗衛終於回來了,把得到的消息告訴了北凌軒。所傳消息不假,寒王府的人最近確實也沒有見過北御寒。
從那次出遊回來之後,只見到北御寒被冷璃抱進了房間就再也沒有出來過,而且就連冷璃也一直沒有出房門,唯一出來那一次冷璃的面容慘白,身形憔悴。
北凌軒聽到之後,渾身顫抖著,週身都佈滿了悲傷,想要開口說些什麼,突然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北凌軒身後站著的太監總管,看見北凌軒身子不穩,連忙上前扶住了他,並且焦急地喊著,「陛下!快宣太醫。」
而後宮裡的薛皇后的寢宮裡,北昊天也在此,薛皇后滿面笑容地看著北昊天,「做得不錯,本宮終於有機會翻身了。」
「多謝母后誇獎。孩兒離目標又近了一步,到時母后就等著做太后吧。兒臣不會讓母后失望的。」北昊天也很開心地說著。
「好好好。」薛皇后連說了三個「好」來表示她的激動,「哼,南宮雨你鬥不過本宮,你的兒子也敗在了本宮兒子的手裡,你注定是個失敗者!哈哈~」薛皇后的笑聲傳遍了她的寢宮,眼裡的惡毒怎麼都遮掩不住。
北昊天沉默了一會兒,抬起頭眼睛裡還有一些掙扎,不過之後似乎又堅定地說道,「母后,父皇如果一直不讓位,我們只有採取自己的辦法了。」話落,從衣袖裡拿出一把東西,遞給了薛皇后。
「這是一種慢性毒藥,母后在宮裡想辦法給父皇吃下去或者在熏香裡都可。」
薛皇后聽完之後,眼睛裡先是有些不忍,但是很快就做了決定。「既然他不仁,休怪我們不義了,他的眼裡只有那個賤人南宮雨生的賤種,從來沒有考慮過我們母子倆。我的後位也是靠著自己坐上來的。當初如果不是那樣逼迫他,他也不會妥協。」
而淑妃的寢宮裡,淑妃此時正坐在桌邊的喝著茶,但是也沒見茶喝進去多少,不久門口就進來一個人,進門之後對著淑妃行了個禮,「兒臣見過母妃。」
此人是淑妃的大兒子北昊文,淑妃見到北昊文立即站起身,拉過北昊文坐在她身邊,「昊文,你跟母妃說說,京城裡的傳聞是真的?」
「母妃,兒臣這次來也是為了跟您說這件事情。母后得到的消息不錯,兒臣安排在北御寒身邊的人已經給了兒臣確切消息,北御寒確實是已經死了。」北昊文恭敬地說著。
淑妃覺得疑惑,這也太奇怪了,不聲不響地就莫名其妙地傳來了消息,「怎麼死的你知道嗎?」
「北御寒這次帶鎮國侯府的冷璃出京遊玩回來的路上遇到刺客,中劍之後當場身亡。兒臣猜測是太子動的手。」
「太子這次是玩真的了,昊文你準備好了嗎?」淑妃沉重地問道金鱗開全文閱讀。
「稟母后,兒臣一切準備就緒,只要一聲令下就可以了。」北昊文鄭重地回話。
「那就好,你一定要小心謹慎,不要讓其他的人抓住你的把柄。以你自身的安全為重,母妃希望你好好的。」淑妃拍了拍北昊文的手背。
「母妃你放心吧,兒臣保證會讓你坐上太后的,以後你就享福吧。」北昊文對著淑妃保證道。
「我做不做太后無所謂,最主要的是你。對了,別忘了你的親弟弟,這麼多年母妃也沒有管過他,一直隨著他,他跟母妃也不親。到時如果可以你要保住你的弟弟,畢竟他跟你是最親的了。」淑妃想起了北昊宇。
北昊文聽到淑妃提到了北昊宇,想了想,給出了承諾,「只有四弟不跟兒臣對著幹,兒臣成功之後會保住他的。如果他不識相跟著兒臣唱反調的話,到時還希望母妃不要怪罪。」
淑妃說的對,如果北昊宇是他唯一的親弟弟,平時跟他雖然不親,但是那身體內流著的相同的血液是怎麼也不能抹掉的。只要他支持他,他會給他最好的對待。
「嗯,母妃放心了,你早點回去吧,不要被別人看見了。母妃也乏了。」
「好的,兒臣告退,母妃早點休息,保重身體。」北昊天站起來躬身行了個禮,退出了淑妃的寢殿。
現在各家大臣的府裡也是憂慮重重,寒王殿下一死,這就表明宮裡的鬥爭即將明熱化,到了這個時候一個不小心站錯了位就是掉腦袋的事情,誰也不希望如此呀。
薛丞相那一派自然是高興的,北御寒一死,他們就少了一個競爭對手,太子登基的機率就更大了。
兵部尚書那邊也很開心,雖然之前他的女兒讓出了正妃之位,但是如果北昊文做了皇上,一國之母不可能是別的國家的公主,那麼皇后之位還是他女兒的。到時他就是國丈了,怎麼著也跟現在的薛丞相差不多的地位,光是想想就很激動。
想到平日裡薛丞相那傲慢的樣子,他渾身就很氣憤,擺著架子,一旦北昊文贏了北昊天到時看他囂張什麼。
北昊天也從薛皇后的寢宮裡出來回了太子府,他還要等著隔日去跟外祖父商討著接下來的事情,準備不久之後的動作。還要防止北昊文背後來一手。
薛皇后在寢宮裡休息了一會兒,聽到外面的宮女來稟報,「皇后娘娘,陛下龍體欠安。聽到寒王殿下去世之後,就暈了過去,總管大人立即叫了太醫,現在陛下在龍翔殿內剛剛才醒了過來。您要不要過去看看?」
薛皇后本來不想去探望,可是後來想到手裡的東西,說道,「去煮碗燕窩來,本宮過會兒給陛下送過去。」
「是。奴婢退下了。」
宮女回到偏殿,取了燕窩在鍋裡燉著,宮裡每個寢宮旁邊都有小廚房,專門給各個宮裡的主子做膳食和煎藥。有時候不想吃御膳房的東西,就讓身邊的宮女和嬤嬤們做。一些補品也都是自己熬出來的。
很快宮女就把煮好的燕窩端了過來,薛皇后讓宮女去拿個食盒,然後把手中的藥灑了一些在碗裡,攪拌後一點也看不出變化,無色無味。
宮女拿回食盒,薛皇后讓她把燕窩放了進去,起身帶著她朝龍翔殿走去。
天色雖晚,皇宮內處處點著燈,前面也有宮女和太監探著路,防止路上有東西會絆倒薛皇后,薛皇后一路來到龍翔殿內。
此刻的龍翔殿內還守著幾個太醫,太監總管守在北凌軒的床邊都市之最強紈褲。北凌軒此刻正躺在床上,休息著。
外面的太監宣到,「皇后娘娘駕到。」
殿內的太醫和侍候的太監宮女一起給薛皇后行禮,「參加皇后娘娘。」
「免禮。」
「謝皇后娘娘。」
北凌軒聽到薛皇后前來,頓時氣上心頭,把臉轉進裡面不搭理。
「陛下,臣妾給你煮了燕窩,希望您能保重龍體,不要傷心過度。」
北凌軒坐起來,準備指著薛皇后就想說著什麼。
薛皇后看到此,搶先對還在守著的太醫們說道,「陛下的龍體還有問題嗎?」
太醫院的太醫立即回答道,「回稟皇后娘娘,陛下的龍體已經無恙了,只要陛下不要再動氣就不會有什麼影響。剛剛陛下只是急火攻心,現在已經無礙了。陛下靜養幾日就可以恢復。」
「既然如此你們就退下吧。」薛皇后開口把太醫們都攆了出去。
「臣告退。」
太醫們都出去之後,薛皇后才轉身從宮女的手裡接過燕窩,走到北凌軒的床邊準備餵給他吃。
「你給我滾!寒兒的死,你說你有沒有參與?!」北凌軒怒氣中燒,對著薛皇后就質問道。
薛皇后不以為然,沒有回答北凌軒的問題,「陛下,剛剛太醫也說了,陛下不能再動怒了。還是聽臣妾的把這燕窩給吃了吧。」
北凌軒一怒之下,把裝燕窩的碗給打翻了,燕窩全部灑了出去,滾燙的湯汁差點澆到薛皇后的手上,「你這個毒婦,害了雨兒不夠,還想害朕的寒兒,你給朕滾出去。如果被朕找到了證據,你就等著給朕滾進冷宮吧。」
「陛下,既然你已經如此肯定了,那麼臣妾也不想再多解釋。臣妾等著你能夠活著找到證據。」薛皇后也不再跟北凌軒繞圈圈,把自己最真實的一面給展示了出來。
「好,好,好,你真是好樣的。你終於不裝了。朕等今天已經等了好久了,朕一定會給雨兒和寒兒報仇的,你就等著去死吧。」北凌軒指著薛皇后氣得渾身發抖。
薛皇后得意地一笑,「臣妾恭候陛下的治罪,臣妾先行告退了。」說完之後,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龍翔殿,回了自己的宮殿。
北凌軒身子一軟,渾身的氣勢都洩掉了,渾身無力地躺在龍床上,滿臉的悲傷和痛苦,他的寒兒又被他給害死了。這可讓他以後怎麼跟雨兒交代,他的雨兒是永遠也不會原諒他了,他怎麼有臉去見她。
站在床邊的太監總管看著北凌軒此時的狀態,覺得他頓時蒼老了許多。他跟著陛下這麼多年,知道陛下心裡的苦,沒想到還沒來得及給前皇后報仇,現在又失去了寒王殿下,這對陛下來說是多麼大的打擊。
「陛下,不要傷心了,人死不能復生,您節哀啊。您的身子重要,這北辰的子民們還需要您。」
北凌軒壓抑地聲音悶悶地傳來,「朕連自己的兒子都保護不了,怎麼保護北辰國的百姓。朕愧對天下的蒼生!」
「陛下,您是百姓們的支柱,您不能倒下去。還有只有養好了身子才能給寒王殿下報仇。龍體為重!」
「你下去吧,朕要休息了。」
「老奴告退。」太監總管搖了搖頭,輕輕歎息了一聲,關上了龍翔殿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