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昊文這一天被灌了好多酒,喝的醉醺醺的,渾身酒氣地回到了新房內,沒有心思應付東方穎直接沾床就睡下了。
東方穎坐在床邊週身充滿著怒氣沒法撒,自己卸了蓋頭和妝容,清洗過一番也就睡了過去,她可悲的洞房花燭夜就這樣不爽的度過了。
北昊天回到太子府內後,把自己關進了書房,沒有讓任何人進去,一個時辰之後才出來,不知道一個人在書房裡幹什麼。
東方明回到驛站,讓人收拾東西,第二天就要回東臨了。他也是滿肚子的怒火,自己在室內摔完東西撒了氣。
坐在目前還完好的桌邊,手心握拳放在桌面上,猛地一錘,上好的桌子就這樣華麗麗的犧牲了。他也不顧手上是否疼痛,心裡的怒氣已經麻醉了神經,許久才平息下來。沉思了許久,謀劃著什麼。
這次讓北御寒逃過去了,下一次不知道什麼時候還有機會,不過他不會放棄的,總有一天要再次把北御寒打倒。東臨國的野心很大,北辰一旦沒有了北御寒,士氣就會減弱很多,到時東臨想要吞占北辰就容易許多。
隔天,皇宮內再次舉行了宴會,這次是要給三國來使送行。三國的使臣在北辰已經待了七天左右了,該商議的事情也談的差不多了,在婚禮結束之後就該回去了,畢竟他們都是各國的王爺和太子,不能在北辰逗留太長時間。這一來一回都要半個月,有些大事是耽擱不起的。
北凌軒休息一夜之後,精神大好,心情也舒暢了許多,在大殿上坐著,渾身威嚴的氣勢再次散發出來,一國君主之范標榜的很好。
北陵軒身旁是在太子北昊天被勒令關緊閉後,被殃及的薛皇后。那日薛皇后在聽到北凌軒要關北昊天,自己求情不得,還害得自己同樣要閉門反省。一時間急火攻心暈了過去,醒來後,就已經躺在自己宮內的床榻上。
從小就陪在她身邊伺候的貼身丫鬟畫碧,正在一旁守著她,看到她醒來之後,喜極而泣。「小姐,你醒了。」
「畫碧,我暈了多長時間?」畫碧算是薛皇后的心腹了,當初畫碧到了能出嫁的年齡,自己放棄了,要陪在她的身邊。
後來薛皇后被選進宮當了妃子,畫碧也跟在她身邊,一同進來要侍候她,在宮裡身邊沒有一個體己的人很難生存,她跟畫碧說了以後的艱難,畫碧沒有一點猶豫,毅然決然地跟隨她。
於是她也沒有再拒絕,從此畫碧就成了她身邊的一等宮女,跟著她一路從妃子爬上了皇后的位置,受的苦也是蠻多的。畫碧心疼她,她又何嘗不心疼畫碧呢。要說薛皇后還有一絲仁義,那就是對畫碧了。
「小姐,你睡了一天了。」畫碧在私下裡一直稱薛皇后為小姐,只有在眾人面前才會稱她皇后,心裡向著的還是薛皇后,不論她成了什麼,她一直都是畫碧的小姐。
「這麼久啊,皇上有來過嗎?」薛皇后隨口一問,問完之後才意識到說了什麼。
畫碧吞吞吐吐地沒有吱聲,薛皇后也沒有難為她,畫碧的年齡其實跟皇后的年齡差不多,現在已經算是宮裡的老人了。
「唉,罷了,是我奢求了,這麼多年都這樣過來了,我還沒死心吶。既然是他關我的,怎麼會來看我。自從南宮雨死後,他就再也不會在我面前表現出一點想法了,對我一直冷冷淡淡的。」薛皇后感慨道。
「小姐,不要多想了,你再睡會兒吧。」畫碧繞開這個話題,勸著薛皇后。
「你下去吧,我一個人靜一會兒。」薛皇后對著畫碧擺了擺手,翻身面朝床內側臥著。
畫碧看著薛皇后的樣子知道她心情不好,沒有多說什麼,安靜地退了下去,在門口守著,以便隨時可以聽到裡面的動靜。
薛皇后躺在床上思考著往事,當年她送了毒酒給南宮雨,讓她一命嗚呼後,其實自己也擔驚受怕了好久,但是後宮一直都是吃人的地方,進來了沒有手段注定要滅亡,她不想死,她要活著,在宮裡待了這麼多年早就變得心狠手辣,沒有人情。又為了什麼呢。
明明就是她先進的宮,又先生下了大皇子,可是北凌軒對她也不過是應付罷了,他的情都給了南宮雨。如果自己不爭一把,那麼她的兒子最終也難逃一死,所以她豁出去了,開始算計著,最後終於得手了,並且得到了皇后的位置,她的兒子也成了太子。
可是她離北凌軒卻越來越遠了,手刃了北凌軒最愛的人,即使她做得乾乾淨淨沒有留下證據,北凌軒沒法治她的罪,即使心裡知道是她幹的,表面上卻什麼也不能做。
現在北御寒回來了,北凌軒也不再裝模作樣了,她就成了可有可無的人了。她也不抱什麼希望了,只為了北昊天再奪一次。當初她可以贏了南宮雨,今天她也可以再次贏她。助北昊天登上那個位置自己也就可以放心了。
薛皇后坐在北凌軒的身旁對著台下的眾人,母儀天下的尊貴氣勢一點都不欠缺,一點也沒有被關禁閉時的頹唐。
她看到台下的北御寒,眼裡閃過凶狠。秋獵那天她得知北御寒中劍墜崖,本以為他死定了,沒想到竟然能活著回來,命真是夠硬。不過,以後就看他是不是那麼好命了。
北凌軒的另一邊坐著的是淑妃,淑妃依舊是那副嬌媚的樣子,裝扮上沒有薛皇后莊重,但是自由她的風格。
淑妃坐著位置上滿臉笑靨地看著台下的東方穎和北昊文。以後東方穎就是她的兒媳了,在眾人面前她當然要做好樣子。
台下的東方穎對著淑妃的笑臉也不好表示出不滿。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即使昨晚過得再不好,此時也不是抱怨的時候。
北昊文今早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管好你的嘴,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自己知道。你能做到的話,做為王妃,該有的你都不會缺;如果不能的話,自己試試看。」
東方穎忍著性子沒有發火,在宮裡這麼多年,即使有父皇的寵愛,在有些時候該忍還是要忍的,現在她為了保命,更得忍了。
不得不說,東方穎來了北辰國之後學得聰明了,只有在北御寒的事情上她才愚蠢了些。
北凌軒坐在周邊鑲著黃金的白玉椅上,端起身前桌案上的酒杯,「今天在這裡給三國的使者們送行,希望各位安全回國,也希望南楚、西夏、東臨和北辰四國友好。」
台下的南宮玨、西門霖、東方明也紛紛舉杯,回敬了北凌軒,附和了一番。
冷璃坐在位置上,聽著這些外交辭令,不免有些枯燥無味,自顧自地低頭品嚐著眼前的食物。在她碟子裡快吃完的時候,北御寒都會再夾上一些。
北御寒自己也不吃,只是喝著杯中的酒,端起來時不時地呡上一口。冷璃吃得差不多了,北御寒還在給她夾菜。
一旁站著的宮女都派不上用場,看著北御寒對冷璃溫柔的樣子,眼裡都是艷羨。
冷璃伸手阻止了北御寒的動作,低聲說道,「好了,我飽了,你自己吃吧。」
北御寒看著冷璃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靠在冷璃的耳邊說,「阿璃多吃點,太瘦了,胖點抱著舒服。」
冷璃聽完耳根一熱,瞪了一眼北御寒,「嫌棄我?好呀,你找胖的人去。」
「沒有沒有,這樣已經很好了。我就要你。」北御寒連連辯駁道,笑話,怎麼能說自己嫌棄她,這可事關自己的利益呢。萬一把冷璃惹毛了,他就別想跟冷璃這麼親近了。
冷璃端起眼前的茶杯,直接把水送到北御寒嘴邊,餵他喝了下去,堵住他的話。北御寒笑瞇瞇得沒有阻攔,反而很愉悅地配合著把茶給喝了。難得有機會讓冷璃伺候他一次,而且在這麼多人的面前。
看著北御寒和冷璃當著眾人打情罵俏的樣子,宮女早就裝作沒看見,眼觀鼻鼻觀心,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冷璃如果知道他此時心中所想,肯定悔極了,懲罰不成反讓他覺得佔了便宜,一點效果都沒有。
北御寒喝完了一杯水,冷璃把茶杯放在桌邊,身旁的宮女終於有事可做了,
小宮女走上前給冷璃的杯子裡加滿了水又退回了後面,由於緊張,一不小心碰到了冷璃的胳膊,壺裡的水灑了出來,北御寒動作快,帶著冷璃躲了過去,可是自己的衣服下擺還是被濕了點。
北御寒冷眼掃了小宮女一眼,如果燙到阿璃她的小命就別想要了。
小宮女立刻跪下求饒。她怎麼忘了,這寒王殿下性情不是個溫和的主子,看他對冷璃的態度一時還以為他轉了性子,沒想到那溫柔只是對冷璃來說,對其他人還是冷冰冰的,讓人畏懼。
北御寒沒有治她的罪,讓她退下,身邊不要伺候的人了。小宮女戰戰兢兢地爬了起來,跑了出去。
這邊的動靜引起了大殿上別人的注意,眾人紛紛抬頭看了過來,北御寒對著北凌軒示意了一下,起身去後殿換身衣服。
冷璃沒有跟隨,留在位置上繼續做他自己的事情,北御寒對冷璃比較放心,他相信還沒有人能難到她。
北御寒剛走,坐在他們位置旁邊的北昊宇就湊過來跟冷璃說話,「弟妹,說說你是怎麼跟五弟認識的唄,嘿嘿。」
冷璃放下手中的銀著,對著北昊宇微微一笑,「四哥這麼感興趣?等寒回來了,你可以親自問他。」
北昊宇摸摸鼻尖,顫巍巍的一笑,「我哪兒敢問他呀,問了還不把我扔出去,他哪兒允許我八卦。」
坐在台上的淑妃看到冷璃和北昊宇之間的交流,尋思著北昊宇什麼時候和冷璃這麼親近了。不過她這個兒子,一直不上進,對她來說沒有什麼用途也就沒管過,似乎現在跟北御寒和冷璃的關係都不錯,如果能用上,說不定還能幫到北昊文。
北御寒換完衣服很快就回來了,回到座位上落座,看到北昊宇見到他怪異的表情,覺得疑惑,問冷璃,「怎麼了?」
「沒什麼,說你俊呢。」北御寒聽到這話,心裡樂開了花,「阿璃覺得我俊啊,第一次覺得這副面皮沒白長,能得到阿璃的稱讚。」
大殿上觥籌交錯,酒足飯飽,北凌軒又發表了一番對四國和睦相處的期盼,共同繁榮的願望,還有對即將到來的四國爭霸賽的美好祝願,吩咐幾個王爺把三國的來使送到城門,之後就宣佈散場,北凌軒帶著薛皇后和淑妃離開了大殿,眾人也三三兩兩地回府。
北昊天帶著眾王爺陪同西門霖、南宮玨和東方明來到城門口,本來冷璃是不應該出現的,但是北御寒不是遵守規矩禮法的人,如果冷璃不來,他也不會來。
冷璃也就跟著他們一起來到城門口,東方穎要送東方明,所以也在眾人之中。不過東方穎不待見冷璃,看到冷璃沒有給冷璃好臉色,冷哼了一聲,就遠離冷璃了。
冷璃正好不想跟這種人見識,她自動自覺地離她遠,她還覺得舒暢,渾身的胭脂味,靠得近了還會呼吸不暢。
到了城門口,西門霖跟幾位王爺告別之後,對著冷璃點頭示意,「冷姑娘,那日一聚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希望能跟冷姑娘交個朋友,日後冷姑娘如果來了西夏,霖肯定親自接待,就此別過,後會有期。」
北御寒聽到西門霖的話心裡吃味,交什麼朋友,難道還想做藍顏知己,想得美。北御寒拉過冷璃,收緊了放在冷璃腰間的手臂,佔有慾顯而易見。
西門霖各方面也是比較出色的,冷璃對他的印象不錯,也想跟他結交,「逍遙王走好,如果有機會一定會去西夏走一走的,也許四國爭霸賽上我們就再見了,後會有期。」
南宮玨對冷璃也有好感,「還有我還有我,南楚也歡迎你來。如果寒王殿下不能遵守諾言,你可以來南楚,我給你找個更好的男子。哈哈。」
北御寒聽到南宮玨的話頓時週身充滿冷氣,當著他面就敢說給冷璃再找男人,簡直就是沒把他看在眼裡,「小屁孩,不要亂說話,小心我修書一封給你父皇,看你以後還能出來亂跑。」
南宮玨對著北御寒做了個鬼臉,「誰怕你。」
冷璃看著北御寒和南宮玨之間的鬥法,覺得好笑,怎麼一個兩個都跟小孩似的。「好的,你要說話算數,真有那一天的話我就去南楚找你。」
北御寒聽到冷璃的話,心裡更不舒服了,當著眾人的面,湊到冷璃跟前,咬了一口冷璃的朱唇,威脅到,「你敢!」
冷璃知道把他惹毛了之後自己也不會好過,「不敢不敢。」
旁邊的幾個人看到這溫馨的一幕,祝福、嫉妒、怨恨都有。這些人沒有再逗留,上了馬車,揮手離開了。
東方明走之前給了冷眼掃了一眼北御寒,「寒王殿下,我們東臨再見。」
天氣越來越冷了,冬天已經露了個頭,人們已經開始穿上厚的棉衣,白芍已經把千機閣最新設計出的冬天的衣服送來給冷璃,當然大部分的還是白色的。
冷璃坐在王府內的那出亭子裡,當冷璃來了王府之後,這地方是冷璃最常待的地方,安安靜靜的沒有人來打擾,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北御寒難得不在冷璃的身邊,冷璃讓白芍去拿筆墨紙硯,在亭子裡準備作畫。距離上次動筆已經好久了,而且也想著送給北御寒一副,既然北御寒手中有一副她的畫像,雖然是男裝,她也想畫一次人物試一試。
原來冷璃是從來不畫人物的,畫的都是山水畫,因為只有那些畫才符合自己快意人生的心態,她對於如畫江山的嚮往。
可是現在的心態有些改變了,雖然同樣想要過上恣意的生活,但是如果少了北御寒陪在她身邊,她也不會感覺到快樂,北御寒已經成了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必需品。
如果一時離開還會很不習慣,習慣了北御寒時不時的偷襲,習慣了用膳時有人把她喜歡的都送到她的碟子裡,習慣了睡覺時身邊有個溫暖的懷抱,習慣了北御寒身上的讓人安寧的檀香。
想到這兒,冷璃有些哭笑不得了,不知道這些習慣時不時一件好事,如果哪天必須離開了,這些習慣將是她的毒藥,戒都不一定能戒掉,還是希望不要有這一天的到來!
白芍很快就把冷璃所要的筆墨紙硯拿到了亭子裡,冷璃站在亭子裡,展開畫紙,白芍在一旁研磨。
冷璃站在原地思考了一會兒,北御寒已經深深地刻在她的腦海裡,北御寒各種形象在冷璃的腦海中過了一遍,有霸道的,有傲嬌的,有委屈的,有受傷的,還有威嚴的,也有無理取鬧的,冷璃一直不知道該從何下手了。
冷璃不免自嘲,沒想到世人皆知的璃公子也有不知道怎麼下筆的時候。這感情對人的影響真不是一般的大。
最終冷璃敲定了想法,開始下筆。冷璃每一筆畫得都很用心,從用筆上就可以看出對畫中人物的情意。
白芍在一邊看著冷璃的一筆一劃,心裡很是震撼,從來沒有見過小姐畫人物,沒想到冷璃竟然把人物也可以畫得如此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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