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普照,在樹林中投下一圈圈圓點,樹林中有一條被人踩出的小道,看痕跡應該是剛留下不久的,順著痕跡一路向前走,漸漸地能聽到悅耳的琴聲,引人入勝,似乎有一種力量可以牽引著聽琴人慢慢靠近。
尋著琴聲慢慢繼續前行,一刻鐘就可以走出樹林,豁然開朗。映入眼簾的是一個不高的小山坡,山坡的對面是個望不到頂的懸崖峭壁,可見此處應該是懸崖底。
懸崖峭壁上有幾縷清泉流下,「嘩嘩」的水聲,清脆動聽,清泉順著山崖在山坡下匯聚成一條小溪,清澈透底,連溪底浮動的水草都可以看清,它們正隨著流動的水晃動著,好不愜意。
山坡的最高處坐著一個白衣女子,一頭齊腰如墨的髮絲沒有用任何裝飾物,披在後背上,依照如此是看不出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子的,但是不用靠近就能感覺到她身上散發出的清冷氣質,讓人難以接近。
此時白衣女子正撫著琴,在樹林間聽到的琴聲就是從她的手中傳出。琴音起伏,但是女子卻沒有低下頭看著琴弦。手指飛快的滑動著,而周圍的水面受到琴音的影響,泛起圈圈漣漪,可以判斷琴音中應該摻雜了內力。
不一會兒,樹林走出一個人身穿黑衣的英俊男子。來到白衣女子身後,女子停下撫琴,沒有回頭,黑衣男子低下頭叫了聲:「小姐。」
「嗯,有什麼事嗎?」白衣女子低著頭摸著琴弦沒有轉頭。
「鎮國侯府來消息了,讓小姐您回去。」說的時侯,男子眉頭皺了一下。
「哦?是嗎。七年了竟然還記著我。呵呵,真不容易。也到時侯該回去了~」白衣女子抱著琴站了起來,回過身面對這黑衣男子。
本以為是張美麗的臉蛋,但是看到之後卻有些讓人大失所望。不能稱得上獨一無二,只能算得上清秀。仔細看似乎覺得很熟悉,沒錯!這個白衣女子就是當年以去靈山寺為母親祈福為緣由離開家的冷璃。
一轉眼七年過去了,冷璃現在已經二八年華,正是這個時代女子年紀最好的時侯。可是冷璃的臉,還是那樣平凡,沒有什麼變化,放在人群中容貌不算最突出的,但是如果算上自身的氣質卻顯得與眾不同。出淤泥而不然,濯清漣而不妖形容她再好也不為過了。
當年離開家的時侯,爹爹就說等到及鬢就要回去的。沒想到他還記著我這個女兒啊。呵呵呵~不知道他現在召我回去有什麼事情呢~
「衛天,我們先回閣裡去~過幾日再出發吧~」冷璃笑著對黑衣男子說完,施展輕功就離開了山坡,黑衣男子緊跟其後。
他們穿過樹林,一刻鐘後來到一處懸崖邊,懸崖上瀰漫著白色的水霧氣,阻斷了向下看的視線。他們沒有猶豫地就跳了下去,降落沒多久,借助崖壁來到一處可供幾人站立的平台。這個平台是在崖壁內部,即使崖上沒有霧氣遮擋,也看不見這處凹進去的平台。所以不怕被人發現。
不知道當年師傅是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冷璃在看不見的地方摸了一下,石門開了。隨即踏了進去,門前的小道的牆壁上掛著夜明珠,用來照亮,沒走幾步視野就開闊了許多,別看在山的內部,這裡可是別有洞天,這可都是冷璃師父的手筆啊。
想當年,冷璃離開家不久,正在仔細考慮如何在這個世界幹出一番作為的時侯,被四處遊歷的千機閣閣主給看上了。
那個老頑童,遇上冷璃的時侯,正在賭場裡得瑟呢。好不容易贏了一次,還沒來得急捂熱銀子,結果遇上冷璃,又輸了回去。他不服氣非要再賭,結果那天身上帶的賭金全都輸給了冷璃。本來還有些不高興的,抑鬱了一會兒,突然大跳了起來,要收冷璃為徒。冷璃對他不理不睬的,他反而越鬥越勇。
出了賭場,他也一直跟著,唧唧歪歪的嚷著要收徒弟。冷璃被跟得煩了,問道:「你都輸給我了,還要收我為徒,不是應該拜我為師嘛。」
「你這小娃娃,有意思。本人最不擅長的就是賭了,做我徒弟後,我的本事都可以教給你,當然,你得以你的賭術作為交換。怎麼樣,不吃虧吧。」老頑童得意道,「我看你骨骼極佳,可惜沒有內力,我可以幫助你修習內力。讓你打遍天下無敵手,從此都是橫著走。」
「我又不是螃蟹幹嘛要橫著走。總之別再跟著我。」冷璃不耐煩的說。
「哎,你這女娃娃,我不管,反正我是認定你這個徒弟了。我帶你去見見世面,我教定你了。跟我走吧!」說完,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帶著冷璃一路飛來了現在的這個千機閣。
「到了,本人在江湖上還是小有名氣的,這裡是千機閣。以後你就在這待著吧。」老頑童拉著冷璃,急忙問道。冷璃先是聽到他說千機閣時一愣,不一會兒又恢復了鎮定,千機閣可是江湖上排在前三的,沒想到被她誤打誤撞給碰上了這個老頑童,本來以為他就是貪玩點,沒想到有這麼大本事,可看他那無所謂的表情好像千機閣根本就不算什麼似的。
冷璃在千機閣住了幾天,被老頑童纏得沒辦法就把賭博的訣竅告訴了他,也就算作承認了他作為師父,可是她從來也沒張口叫過一聲師父。老頑童也不介意,把他畢生絕學,其實就是一大間屋的書籍,什麼武功全籍,醫藥大全的全部丟給了冷璃,讓她自己參悟去了,偶爾回來指點指點,看看她學習的情況,其他時間幾乎就吃喝睡在賭場了。
冷璃在這幾年裡,埋頭苦學,把那一大間屋裡的書啃了個遍,用的最順手的除了白綾就是琴了。老頑童看冷璃都學會了之後,直誇她就是天才,然後笑瞇瞇地做了甩手掌櫃,把千機閣教給了冷璃,自己又跑得沒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