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蛇雖然不知道吳巖說的什麼意思，不過她從吳巖的表情的中很容易就猜到了他有心事。只是像他們這類人，即便有再大的心事，他們一般也會藏在心裡。
水蛇無奈搖了搖頭說道：「乞丐，自從你來澄海市之後，你變了很多。變的都快不讓我認識了。」
吳巖又往肚子裡灌了一口酒，笑著問道：「你們所有人都口口聲聲說我變了，那你說說我到底哪兒變了？」
水蛇想了一下，說道：「以前的時候，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牽住你的心，在你看來，你就是你。你就是天。從來不會任何人而改變。但是現在不同了，你心裡有了牽掛。」
「呵呵——我心裡有了牽掛？」吳巖對此很不以為然，說道，「沒有人可以讓我牽掛，任何人也不值得我牽掛。」
「你就倔吧。」水蛇翻了翻白眼說道，「你心裡時刻想著慕容墨蘭和慕容夏雨。還有李建，耗子這些人。雖然一直認為他們不過在你的生活中可有可無。但是從感情的角度來說，他們已經成為了你的羈絆。」
吳巖想了一下，說道：「我覺得你說的有些偏激，他們在我看來要麼是我的客戶，要麼就是我利用的對象。根本談不上羈絆。」
水蛇嘴角揚起詭笑，說道：「乞丐，問你個問題，你老實告訴我。」
「說。」吳巖看了看酒瓶已經沒有酒了。他站起來又從冰箱裡拿了一瓶。
「假如現在慕容墨蘭或者慕容夏雨受到了威脅，隨時都有可能被殺。你會不會救她們？」
吳巖停頓了一下，說道：「不會，我已經和她們沒有關係了。」
水蛇咯咯笑了起來，說道：「乞丐，你猶豫了。說明這不是你的心裡話。我來告訴你答案，慕容墨蘭或者慕容夏雨她們兩個人當中任何一個人受到傷害，你都會毫不猶豫去救她們。」
「嘿嘿——不可能。我已經說了，我和她們沒有任何關係了，她們的死活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了。我之所以來澄海市就是殺掉那些想殺我的人，就這麼簡單。」
「咱們走著瞧。」水蛇也不和他理論。
吳巖又喝了一口酒，說道：「走著瞧就走著瞧。我會讓讓你輸得心服口服的。」
「乞丐，任何事情都不是絕對的。要說你的變化，可以總結一句話，以前的你就是個殺戮機器，現在的你是一個有感情的殺戮機器。」
「切，你你拿這些沒用的理論騙小學生去吧。」吳巖不以為然說道。
「好吧，這個話題就到此結束。」水蛇猶豫了一下，接著說道，「乞丐，能不能問你個八卦的問題？」
「別問了。」吳巖連忙打住她說道，「我身上也沒有八卦的東西。你要是真想八卦的話，晚上可以跑到隔壁偷聽他們說悄悄話。」
「切，我才沒你那麼無聊。」水蛇翻了翻白眼說道，「不過我還是想問。」
都說了不讓問了，怎麼還死皮賴臉的想問？吳巖也知道，今天要是不讓水蛇八卦一下，估計他根本走出去這個房間。擺擺手說道：「想問就問吧。不過一些機密事情我有權沉默。」
什麼是機密事情，就是不想回答的。不想回答的問題是什麼，極有可能就是水蛇八卦的這個問題。吳巖提早和水蛇說了一聲，省的這個娘們待會又要嗷嗷著要割雞。
「你和那個老師到底怎麼樣了？我怎麼沒見你和她有動靜了？不會真的分了吧？」水蛇眨著眼睛問道。
「哪個老師？」吳巖一時間想不起來水蛇指的是誰。
「哦，我忘了，她已經不做老師了。就是那個周欣。你好像很長時間不和她聯繫了。你們不會真的鬧僵了吧。嗯，我猜猜是什麼原因呢？」水蛇一本正經想了想，最後打了一個響指說道，「肯定是你滿足不了人家，人家才跟你分手的。」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吳巖有種想一頭撞死在水蛇懷裡的衝動，這娘們竟然說我滿足不了她？開什麼玩笑，老子很行的好不好。
吳巖翻了翻白眼，說道：「我拒絕回答。」
「心虛了。我就知道你不敢說。」水蛇坐在沙發上說道，「你不說我還懶得聽呢。其實這也是正常，人家年方二十，正是花容月貌，需求最大的時候，你已經老了，當然滿足不了她了。」
「臭蛇，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你要是再敢說我不行，信不信我立馬將你就地正法。」這娘們太氣人了，口口聲聲說他滿足不了那個女人，你丫的要是真不信就試試。
磚家不是說過嗎？猜測永遠不會成功，只有嘗試了之後才有可能成功。磚家的名字就是吳巖。
「切，老娘就在這兒坐著的。有本事你來啊。我倒要看看你敢不敢？」水蛇挺了挺胸，一副你根本就不敢的樣子。
吳巖很生氣，後果很嚴重。可是他覺得吧，為了他的小弟弟能夠安全快樂的成長，還是忍吧。不然這娘們又要拿著菜刀對他的小弟弟了。
男人要麼忍，要麼殘忍。可是面對水蛇，他只有忍的份。
「乞丐，你給我說句實話，你和她到底怎麼回事？」水蛇八卦問道。
想起那個女人，吳巖心裡有種莫名其妙的滋味，感覺心裡有些空蕩蕩的，又感覺很不甘心。
「算了，不說這個事了。我們還是說說別的吧。」吳巖不想在這個話題上說太多，轉移話題說道，「水蛇，我曾經不止一次的告訴過你，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以後晚上我再出去時候，你不要跟著了。」
「你以為我願意跟著啊。大半夜的，我連覺都睡不好。還要跟著你出去挨凍。」水蛇很不樂意說道，「可是你也知道，現在澄海市太亂了。我要是不照顧你，你萬一讓壞蛋欺負了怎麼辦？」
怎麼看水蛇的表情，我是她兒子似的？吳巖心裡想著，要是有這麼一個奇葩的老媽，估計兒子早就跳樓自殺了。
「水蛇，你現在的身份還沒有暴露，如果你再繼續和我待下去，你的身份遲早都會暴露出來。」吳巖知道，水蛇的身份一般暴露出來，她就有了很大的危險。
「我知道了。你就別囉嗦了，我以後不跟著你出去了。」水蛇嘴上這麼說，可是心裡卻感覺甜甜的，就像吃了蜜一樣。
忽然，水蛇的心沉了下來，她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問題，難道她也變了？
殺手本無情，如果一個殺手真有了感情，預示著你就要死了。
吳巖站起來說道：「我走了，回去之後再補一覺，晚上繼續工作。哼，既然他們有膽量敢來，那我就有辦法讓他們永遠留在澄海市。」說到最後，一股戾氣在吳巖眼睛裡閃過。
「你總算走了。老娘這一天都沒睡好覺。你快點滾。等你滾了老娘再補個好覺。這幾天晚上天天都不能睡覺，你沒發現我的皮膚都變黑了嗎？」
吳巖走到門口，拉開門並沒有立即出去，回過頭看著水蛇一本正經說道：「水蛇，你就長的那樣了，白點黑點都無關緊要。看開點吧。」
「臭要飯的，老娘要割了你。」房間裡響起水蛇暴怒聲音。同時，吳巖早就甩門跑出去了。
等到吳巖離開後，水蛇走到鏡子跟前，雙手摸了摸白皙的臉蛋，喃喃自問道：「難道我長得真那麼醜嗎？」
吳巖回到酒店，走進去後看了一眼前台服務員，衝著服務員笑了笑，接著轉身就要上樓。
服務員的臉色一變，很不自然的衝著吳巖笑了笑。吳巖也沒當回事，就匆匆上去了。
看到吳巖上樓，服務員暗暗鬆了口氣，她更加堅信吳巖每天晚上出去就是搶劫去了。不然怎麼可能每個晚上都要出去？
服務員心裡想著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經理，萬一這傢伙再把酒店搶了怎麼辦？現在澄海市太亂了，幾乎每天都有報道店舖或者金店被搶的新聞。
吳巖回到房間後，從抽屜裡拿出名單，仔細看了看人命，最後在一個名字上打了一個叉。
既然這些人不遠千里來找他報仇，或者來挑戰，要是不給他們點驚喜，實在對不起他們大老遠跑到澄海市裡來。
吳巖抽完一支煙後，然後脫掉衣服跑到洗手間洗了個澡。洗完澡後，他就把西服扔進了垃圾桶了，吳巖也清楚以他的性格根本不適合穿這麼正規的衣服。
這件事要是讓水蛇知道了，百分之百會割掉吳巖的小**。那件衣服三萬多，就穿了一次扔了？
見過敗家的，可是從來沒見過這麼敗家的啊。尤其還是個敗家的老爺們。
吳巖重新穿上一件很舒服的運動裝，接著躺在床上，心裡想著水蛇的話。
其實在水蛇問會不會救慕容墨蘭或者慕容夏雨的時候，吳巖第一個想的就是去救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