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院裡走出來,吳巖朝一條小路走去。
約莫走了十分鐘,吳巖猛然轉過頭,嘴角揚起殘忍的笑容,笑著說道:「既然來了,何必躲躲藏藏,出來吧,我已經看到你了。」
果然,從路邊的樹林裡走出一個黑影,他雙手合十,喃喃說道:「阿彌陀佛,沒想到還是讓你發現了。」
「大師?」吳巖一愣,隨後不解問道,「你怎麼會在這兒?」
「阿彌陀佛,我是跟隨吳施主來的。」老和尚雙掌合十,頗有種大師的樣子。
「你跟蹤我?」吳巖詫異問道。讓人跟蹤了這麼長時間,竟然這個時候才發現,吳巖頓時覺得後背一涼,萬一對方想殺自己的話,那後果可不敢設想。
「吳施主說的言重了。我只是想阻止吳施主不要亂殺無辜而已,並沒有對吳施主不利。」
「我的命都是你救得,你要是想殺我早就殺我了。」吳巖說道。
這話不假,當初吳巖中毒之後,被小和尚和酒鬼救下來,只是他們兩個根本不懂醫術,酒鬼也就是懂個皮毛而已。
在此期間,每天都是老和尚悄悄潛入房間給吳巖解毒的。至於他為什麼不正大光明的吳巖就不知道了,他也沒打算問,他不是那麼八卦的男人,既然老和尚這麼做,肯定就有他的道理。
其實,酒鬼給他治病的時候,吳巖早就好了,只是他一直裝作沒有醒過來的樣子。他在想考慮很多事情,不想讓任何人打擾。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吳施主不必這麼客氣。老衲也只是做了本分之事。」老和尚說話雖然酸溜溜的,不過吳巖對此卻沒有任何化學反應,要是其他人這麼說,他身上肯定會有化學反應,比如說起一身雞皮疙瘩。
吳巖有些想不明白,問道:「既然大師是來阻止我殺人的,為什麼剛才沒有阻止我?」
「阿彌陀佛,我覺得那人該死。所以就沒有阻止你。」老和尚一本正經說道。
吳巖樂了,笑著說道:「你們出家人不是以慈悲為懷,眾生平等嗎?那人怎麼就該死了?」
「因為他是島國人。」
——吳巖覺得自己已經愛國的了,沒想到這個老和尚竟然比他還愛國,為了愛國,連釋迦摩尼的祖訓都破了。
當初,島國對華夏犯下的滔天大罪直到現在還不足以平民憤,更可氣的是,那些所謂的相,不管是什麼相,反正就是島國的大官了,他們還天天拜什麼靖國鬼社。吳巖想著是不是找個時間炸了得了。
「好吧,我自愧不如。」吳巖笑著說道。
「吳施主,老衲奉勸你一句,放下屠刀立即成佛。冤冤相報何時了,何必為了一些私慾而大開殺戒呢?」老和尚問道。
吳巖搖著頭說道:「不是我想大開殺戒,而是他們確實有讓我殺的理由。他們聽到我在澄海市的第一時間就趕到了這兒。為了是什麼?還不是想殺掉我。既然他們觸犯了我的利益,我當然會加倍奉還給他們。」
「他們殺你,為名為利。還有些人為了報仇。這麼說來,還是吳施主先對不住他們的。」
吳巖不樂意了,說道:「我錯在哪兒?」
「如果吳施主沒有顯赫的身份,他們就不會為名為利而來,這樣他們就不會死,這是其一,其二是原本你就殺了他們的親人,他們來尋你報仇也無可厚非。而你卻還要殺他們,更是錯上加錯。」
吳巖笑著說道:「聽大師的意思,他們來找我報仇我反擊還有錯了?」
「吳施主沒有錯。誰也沒有錯。」老和尚再次雙掌合十,說道,「世間本就沒有對錯,只是角度不同,看法不同而已。」
吳巖對老和尚說的後面的話一點都沒有聽懂。擺手說道:「大師高境界。可是畢竟他們要殺我,所以我要先下手為強才行。」
「過去的就過去了。我們不再過多糾纏。老衲想說的是做事三思而後行。吳施主好自為之吧。」
「不用叫我吳施主,我的命都是你救得,直接叫我吳巖就行。」吳巖無所謂說道,「大師有什麼事需要幫助的,直接告訴我一聲。只要我能辦到的,我就是拼著命也會幫你完成。」「呵呵——老衲能有什麼。出家人早就看破紅塵了。」老和尚說道。
切,看破紅塵?你丫的找了那麼多女人。你這還叫看破紅塵?
吳巖沒有揭老和尚的短,人家都救了自己,回過頭再去揭人家的短,也太說不過去了。再說了,關於老和尚的一些事,吳巖也只是從小和尚和酒鬼嘴裡得知的,至於真假性他就不知道了。
「大師,我要回去睡覺了。你要不要跟著我一塊走?」吳巖看了一下時間,這個時候都已經凌晨兩點多了,他還想著回去睡個覺呢。
「你開車來的嗎?」老和尚問道。
「嗯,不過讓我停在了前面。」吳巖實指了指前面實話實說,「要不然我帶你回市裡?」
「好,老衲正有此意。」老和尚眼裡全是金子,說道,「正好我跟著你回去還能免我的車費。」
說實話,吳巖對這個老和尚確實有些感動,但是他不相信任何人無緣無故幫助其他人,說白了,吳巖對老和尚心裡還是存著戒心。只不過這種戒心並沒有達到那種讓他感到威脅的地步。
老和尚的實力,吳巖有種無力的感覺。他知道眼前這個大師是個高手。按照道理說,吳巖應該時時刻刻戒備他。不過吳巖卻沒有這種感覺。
想到這兒,吳巖又想到了小和尚和酒鬼,再加上老和尚,他們三個人到底是什麼人,這件事反倒引起了吳巖的興趣。
吳巖和老和尚並排行走。一路上兩個人沒有說話。
上了車後吳巖一邊發動車子一邊問道:「大師,你準備去哪兒?我送你走了我再回去。」
哪兒都是歸宿,去哪兒你看著辦吧。「老和尚淡淡說道。
在路上,吳巖和老和尚只是簡單聊了幾句,大多數時間他們都沒說話。
來到一個酒店,他們兩個人走到前台。吳巖又給老和尚訂了一間房子。他可不想和男人睡在一起,尤其這個男人還是光頭。
兩人上了樓後,吳巖和老和尚各自回到房間裡。吳巖躺在床上仔仔細細想著這些天發生的事情,總覺得這件事太過突然。吳巖想了好長時間也沒能想出所以然來,或許他真的誤會了大師。
相信明天,澄海市又多了兩具屍體。吳巖嘴角掛起冷笑。凡是想讓他死的人都必須死。有一點,吳巖和赫爾本有個共同特點,他們的都會趕盡殺絕,從來不講究人情世故。
躺在床上,連澡都不洗了。吳巖就呼呼大睡起來。
第二天九點多,吳巖才睜開雙眼,他揉了揉眼睛,從床上跳下來,迅速穿好衣服跑到老和尚的門前,使勁敲了敲門,可是過了好長時間也沒聽到裡面有人動靜。
吳巖心裡丫丫想著,這傢伙裡面不會有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