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巖在床上裝死,慕容夏雨就像個怨婦一樣嘮叨個沒完,把以前芝麻爛谷子的事全都拿出來說了一遍。
吳巖差點踹開被子和慕容夏雨理論一番,我有那麼差嗎?竟然敢說我又饞又懶,還不愛乾淨,我一個月不是都會洗上兩次澡,換一件衣服嗎?
「臭吳巖,你死的好慘。我都沒來得及看你一眼你就這樣走了。其實——其實我現在真想看看你,可是又害怕你死的太恐怖把我嚇著。我想了想決定不看了。」慕容夏雨嘮叨說著。
吳巖心裡唉了一聲,其實慕容夏雨能做到這一份上也算不錯了。至少當慕容夏雨看到自己死了之後還能哭出來。真不知道哪天自己真掛了之後,有幾個人能流淚?
「臭吳巖,你現在死了,我心裡一直有個秘密,現在我要告訴你,但是你千萬不要和別人說哦。不然人家再也不理你了。」慕容夏雨擦著眼淚說道。
呃——你們見過死人還能說話的嗎?雖然裝死,可也是死的一種啊。
「臭吳巖,你知道嗎,其實我發現我也喜歡上了你。但是我知道我姐姐喜歡你,所以我決定讓你當我姐夫,不當我老公。但是你一定要對我姐姐好啊,不然我真對你不客氣了。」
慕容夏雨說到這兒一愣,隨後剛剛興奮的小臉又低落下來,說道:「我都忘了,你現在已經死了。看來我姐姐只能找另外的男人了。不過我不會找。我也不是真的明白我是不是喜歡你。可是我和你在一塊真的好開心。」
吳巖滿頭大汗,不是別的,主要是被子裡太熱了。
「等我姐姐找了另外的男人,我也不會叫他姐夫的,在我眼裡,只有你才是我姐夫。」慕容夏雨信誓旦旦說道,「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一點壓力都沒有。我知道外面有很多壞人想劫走我。但是只要你在我身邊,我一點都不害怕。我知道無論在什麼情況下,你都不會把我丟下的。」
就在慕容夏雨囉哩囉嗦說個沒完的時候,病房的門推開了,從外面走進來一個護士,說道:「該吃藥了。」
慕容夏雨轉過頭疑惑問道:「誰吃藥,吃什麼藥?」
護士把盤子放在桌子上說道:「當然是病人吃藥了。這些藥都是消炎的。他的傷口太深了,要在醫院裡住院觀察幾天。對了,你是誰?」
「他都死了還怎麼吃藥?」慕容夏雨問道。
「誰死了?」
「他啊。」慕容夏雨指著床上的吳巖說道,「電視上都是這樣的演的,每當醫院裡死了人之後,都會拿一塊白布蓋著。他不就是蓋著的嗎?」
護士先是一驚,隨後走過來,摸了摸吳巖的手,還有溫度。死人的手應該是涼的才對。護士緊接著做了一個大膽的嘗試,伸手掀開被子。
啊——
聽到護士的叫聲後,慕容夏雨想都沒有想,轉身就朝外跑,一邊跑還一邊大聲叫喊著:「不好了,詐屍了。快來人啊,快來道士啊。臭吳巖,你千萬不要追我,等我回去之後一定多給你買幾個充氣娃娃,當著你的面給你燒了。」
「怎麼又是你?」護士驚訝看著吳巖,情不自禁用了一個「又」字。
吳巖掀開被子,罵罵咧咧吐了一口氣,罵道:「差點沒把老子憋死。快給我倒點水,出了一身的汗,渴死我了。」
說話間,吳巖才抬起頭看向護士,當他看到護士後情不自禁笑了起來,說道:「黃苓,怎麼是你?」
吳巖和黃苓還是在他上次住院的時候認識的。那個時候,妮兒正好被人販子拐走。最後還是黃苓帶著警察去把小孩救出來的。
「今天我值班。」黃苓的心到現在還砰砰直跳。剛才她掀開被子的時候分明看到吳巖張著嘴巴,舌頭在外面伸著。眼睛睜的很大,樣子很嚇人。
學過護士的人一般都接觸過死屍,可是她還從來沒見過這麼詭異的死法。作為一個小女生,尖叫是她們的特權。
「你去看看那個女人走了沒有?」吳巖說道。
「她是你什麼人?」黃苓奇怪問道。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小八卦,每個女人心中都有一個大八卦。黃苓的好奇心頓時起來了。
「冤家。」吳巖說道,「你別愣著了,趕緊給我倒點水喝。我都渴死了。」
「先把藥吃了。」黃苓把盤子上的藥和水遞過來說道。
吳巖把藥丸塞進嘴裡,拿起杯子咕咚咕咚直接把水杯裡的水喝完才罷休。
他長長舒了一口氣,笑著說道:「黃苓,給你商量件事唄?」
「什麼事?」黃苓沒有立即走,反而坐了下來說道。
「我可不可以抽根煙?」吳巖賊嘻嘻說道。
「不可以。」黃苓想都沒想一口拒絕說道,「你都傷成這樣了還想著抽煙,是不是不想活了?」
「沒你說的那麼誇張。也就是蹭破了點皮。」吳巖無所謂說道。這種傷他早就司空見慣了,除了後背上那一處傷口嚴重點,其他地方的傷無關緊要。
「對了,你怎麼又住院了,我記得你上次住院的時候也是受了傷。那次好像是胳膊受傷了。」黃苓回憶說道。
吳巖笑了起來,說道:「幹我們這一行的,哪天不受傷啊。反正我們習慣了。稍微包紮一下就好了。我們的命可沒有你們這麼金貴。」
黃苓嬌哼了一聲,反對說道:「什麼叫我們的命金貴,咱們不都一樣嗎?對了,我問你個事,你要跟我說實話。」
「什麼事?」
「你是不是黑社會的人?」黃苓好奇瞪大著眼睛問道。
吳巖愣了愣,哈哈笑著說道:「對,對。我就是黑社會的人。是不是怕了?」
黃苓搖搖頭,說道:「我就說嘛,誰這麼大的勢力,住個院外面竟然有那麼多人把守,就連我進來還要檢查。太可惡了。而且更可氣的是他們都留著短頭髮,一臉凶神惡霸的樣子。好像我欠他們錢似的。」
吳巖知道怎麼回事,肯定是耗子害怕東北虎來報復,所以才叫了那麼多兄弟來。吳巖笑著說道:「我可是黑社會,你以後可要小心點。我可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說不定我哪天不高興就把你殺了呢。」
黃苓一百個不相信,說道:「你就是黑社會我也不害怕。而且我相信你是個好的黑社會。別忘了,當初妮兒被人販子拐走後,要不是你幫忙,妮兒現在不知道在哪兒受苦呢。」
吳巖嘿嘿笑了兩聲,說道:「黃苓,你看咱們都是朋友了。我——」
「不行。」不等吳巖說完,黃苓就一口拒絕說道。
吳巖鬱悶死了,人家還沒說什麼事的,你怎麼就能拒絕了呢?
「你不就是想抽煙嗎?我就是不讓你抽。」吳巖一張嘴,黃苓就能猜到他想說什麼。
吳巖乾笑了兩聲沒再多說什麼。
誰丫說的女人胸大無腦。黃苓的胸也不小啊,怎麼就那麼聰明?難道說她不是女人?
慕容夏雨跑出醫院,氣喘吁吁掏出手機,給慕容墨蘭打了一個電話,慕容墨蘭剛接通電話,慕容夏雨又開始哇哇哭了起來:「姐姐,我姐夫死了。剛才還詐屍了。」
慕容墨蘭一愣,隨後不解問道:「夏雨,你別激動。到底誰死了。你哪來的姐夫?」
「臭吳巖死了。他真的死了。剛才我正和他說話的時候,忽然有一個護士就走進來,她掀開臭吳巖的被子後,臭吳巖一下子就從床上坐了起來,狠狠掐住了那個護士的脖子。幸好我跑得快,不然你再也看不到我了。」
慕容墨蘭越聽越亂,根本不知道慕容夏雨說什麼,只要無奈說道:「你在醫院門口等我。我馬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