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顏眸子微凜,輕拉了拉自己的衣袖。
「妹妹,快打開來看看吧!」撫笛輕聲一笑,眉眼瞥了一眼蘇顏。
聽聞撫笛的話,蘇顏眼角微微一掃,只見撫笛朝著自己的微微一笑。
這葫蘆裡究竟買的是什麼藥啊。
蘇顏緩緩上前,微微彎腰,白皙的手用力一抬。
「這……這……就是寶物?」看著木箱裡一塊塊巨大的石頭,蘇顏頓時有些張口結舌了。
「對呀,難道妹妹不覺的這是寶物嗎?」撫笛眼角帶笑,走上前,朝著蘇顏轉了一圈,上下的打量著。
「看來賢妃你這寶物是有些名堂了,明人不說暗花,有什麼你就說吧!」蘇顏轉身坐下,端起那為涼的茶,抿了一口。
「呵呵,妹妹可真是快人快語啊!」撫笛掩嘴一笑,也坐了下來。
繼而輕抬眼皮,繼續道:「其實啊,這石頭就如同你我一般。」
如同你我?聽聞撫笛的話,蘇顏的眉頭倒是微微額一挑。
「賢妃何故此言?」
且看看,你倒是想玩什麼,幾個石頭難不成還能說破天來。
見蘇顏問來由,撫笛並不急著回答。
輕撫了下自己的衣袖,咳了幾聲,正了正嗓音。
「妹妹有所不知,別看咱們在宮裡面一個個光鮮艷麗的,外表看起來,風光無限,其實我們就如同這」寶物「一般。所有的風光都是假的,那些個石頭才是我們真正的本身!」
撫笛說完瞥了一眼蘇顏,單手劍蘇顏沒有任何的反應,繼而又道:「就拿莊妃來說吧,對於咱們皇上,她只是和親的紐帶,其他國家送來的禮物而已,聽著是妃子,很是風光,可是其中的苦楚,只有我們才能知曉!」
「賢妃,你說這麼多是想說什麼,難不成就是想告訴我,你這妃子當得有多麼的委屈,當的有多麼的無趣?」蘇顏清冷的眸子瞥了一眼撫笛,繼而又道:「若是如此的話,那我懇請皇上送你i出宮如何,豈不如你願了!」
聽聞蘇顏的話,撫笛的小臉一百,該死的,居然想送自己出宮,看來,自己的行動得加快了。
「瞧妹妹說的,本宮也就只是抱怨一下,就算有萬般無奈,也只能了此一生了!本宮對於皇上來說,也只是一個暖床的工具而已!哎,不像妹妹你啊……」撫笛說完,似無意的瞥了一眼蘇顏。
聽聞撫笛那句暖床的工具,倒是讓蘇顏一驚,這撫笛畢竟也是有過一時恩寵的人,如今這麼會說這種話呢?還是在意有所指,自己和她也是一樣,對於殷血權來說,只此而已?
「賢妃說笑了,你可是皇上寵愛的妃子,怎能妄自菲薄呢?」
「呵,寵愛?」撫笛瞥了一眼蘇顏,輕聲一笑,繼而緩緩道:「皇宮裡沒有永遠的寵愛,難道妹妹就沒有聽過只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嗎?所有的恩寵也都是過眼煙雲而已。」
居然對著自己說寵愛,簡直是讓自己的心裡不痛快。
「好了,賢妃,今日也不早了,我也改回去了。」見撫笛說來說去,全然不離皇宮,寵愛幾字。便也不想再待下去了,真怕自己有一天會不會也如同她們一般呢。
見四眼要走,撫笛連忙阻止。
「妹妹,本宮還有話說!」
「哦?賢妃要說什麼!」蘇顏眉頭一挑,好奇的看著撫笛,恐怕這最後的話,才是她今日想說的話吧!
「妹妹,本宮真的很羨慕你。」撫笛突然看著蘇顏,眉眼裡有了一絲妒忌之意,只是一瞬間,那眼中的妒忌之意全然不。
「不過……同樣本宮也為你感到可悲!」撫笛話鋒一轉,語氣中又滿是憐憫。
「可悲?」素顏眸子一轉,語氣低沉。
自己能不可悲嗎?和這麼多的女人共同擁有一個男人,還要裝作自己不在意,不在乎,還要和這些女人上演姐妹情深,能不可悲嗎!
「是啊,可悲。替代品永遠都是可悲的,不是嗎?」撫笛嘴角微微一翹,朝著蘇顏意味深長道。
替代品,蘇顏的心怦的一挑,似是少了一個節拍,那撫笛所說的替代品是指自己嗎?
「賢妃,你什麼意思!」
「呵呵,本宮什麼意思,難道妹妹你不清楚嗎?試想,為何皇上見你女兒身,便立即封你為妃,你難道就沒有懷疑過嗎,還有,你是怎麼來的翼國,你也就沒有懷疑過嗎?」撫笛輕聲道,繼而又清眸微轉,瞥了一眼蘇顏,緩緩道:「皇上第一次見你是什麼神情你難道不記得了?妹妹,本宮其實是為了你好,只是想讓你好好的護好你的那張臉,若不是那張臉,你什麼都不是!」
撫笛神情突然一變,似是有了一絲凶狠的神色。
蘇顏神情微微一愣,白皙的手微微的晃了起來,自己和殷血權第一次見面怎麼可能忘記。
那神情,是詫異,好像是認識自己一般。蘇顏開始整理自己的頭緒,沒錯,是殷血權提出來,讓陌塵將自己送他的,可是這一切卻已經在陌塵的意料中了,因為陌塵早已經料到殷血權會向他要自己。所以才有了之前以清兒允兒作為要挾,讓自己潛伏在殷血權的身邊。
這一切的一切,好像就是提前安排好了一般,只等著自己往進鑽了。
蘇顏突然有些明瞭了,殷血權封自己為妃,還是對自己的寵愛,全部都是因為自己長的像某女人,而那個女人才是殷血權心中最愛的。
那自己是什麼?自己是什麼,難道就真如同撫笛所說,自己只是一個替代品。撫笛是暖床的工具,自己是替代品,比起撫笛,自己豈不是更可悲!
她終於讀懂了撫笛眼中的憐憫之色了,自己真的是夠傻,居然真的以為殷血權對自己的所有好,真的是愛,真的以為那便是愛了。
不!蘇顏的眸子突然清醒,整個腦子也清醒了過來。
眼前的女人一定是想挑撥離間,自己怎麼能被她的隻言片語給弄的心神不定呢!
「賢妃,你今日之言,我就當沒有聽過,我勸你還是不要挑撥離間了,你的方法太蹩腳了!」蘇顏定了定神,語氣平緩,神情嚴肅,清冽的眸子如同寒冰一般直掃撫笛。
感受到蘇顏那凌厲的眼神,撫笛笑容微微一僵。
眸子為轉,看來還是要她自己青眼所見,才能相信自己的話。
「本宮也是好意,妹妹若是不信,可親自去皇上的御書房看看!」撫笛突然伏在蘇顏的耳邊輕聲的說著。
「那裡面可是又皇上最心愛的一副畫,想必妹妹一定會喜歡那副話的,因為……那畫上面的妹妹可真真是好看啊!」撫笛嘴角邪魅一笑。
蘇顏啊蘇顏,若是你真的去了,也表示你不相信殷血權,你們之間的愛還真的少的可憐啊,連最起碼的信任都沒有。
「賢妃,你不要再說了,什麼御書房,什麼畫,你當我真的會相信你所說的話嗎?」蘇顏雖然嘴上如此說,可是她的神情卻是出賣了她,此刻她的臉上隱隱的有著一絲慌亂還有幾分不安。
殷血權,難道我真的只是一個替代品啊,居然會淪為如此急不堪之地。蘇顏嘴角在笑,可是那笑卻似說不出來的悲苦。
蘇顏不知道她是如何回到了粹音宮,腦海裡所有的所有就只是那替代品三個字!
而允兒見蘇顏如此模樣,也是很著急。也不知道在那春熙宮到底發生了什麼,還是撫笛說什麼了,小公子一回來,就如此模樣,不說話,就這樣坐著發呆。
「娘娘,您喝些茶水!」允兒將一杯茶端在了蘇顏的面前,輕聲的喚著。
可是蘇顏卻依然不予理會,眼神呆滯,嘴裡似乎還在說著什麼。
允兒輕歎了一口氣,就要將那茶放下,看樣子,還是請太醫給看看,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了。
「只是替代品嗎?」蘇顏突然冷冷的說出了這麼一句話,倒是讓允兒微微一驚。
「娘娘,什麼替代品?娘娘,您要什麼?」因為蘇顏是想要什麼,允兒趕緊放下茶水,急忙的問道。
「沒有什麼!」蘇顏突然眸子又清亮起來,繼而猛的站了起來。
「允兒,御書房在哪裡?」
轉過頭,看了允兒一眼,繼而又緩緩的坐下。
撫笛既然說什麼畫,什麼替代品,那自己還真的有必要去看一看。
「娘娘,您是要去御書房找皇上嗎?」允兒怯怯的問著,剛才蘇顏那個樣子,真的是嚇到了允兒了。
「是,你去吩咐御膳房準備些膳食,隨我去給皇上送去!」蘇顏吩咐了起來。
送膳食?允兒眼睛睜的圓鼓鼓的,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小公子居然說要給皇上送膳食,這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蘇顏見允兒一臉呆滯的看著自己,不由眉頭微蹙,朝著允兒輕喝了一聲。
「是,是,允兒馬上就去準備!」允兒連忙回應,轉身就要離去。
「慢著!」蘇顏突然叫住了允兒,眸子微微一轉,繼而又道:「還是我親自去吧!」
也有好久沒有親自下廚了,雖說自己只是藉著送飯的名頭去御書房一窺究竟的,可是心裡還是隱隱的有些過意不去,算了,就當自己親自動手,來安慰自己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