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血淵拔劍出鞘,指尖在劍鋒上緩緩拂過,一笑道:「琉刖真是唯恐天下人不曉得他,還刻了字,刖。」語氣無不嘲諷。
「那不是他一貫的風格麼,張揚跋扈,不可一世。」嵐風道,「這次就要他陰溝翻船。」
「神機妙算!」血淵中肯的一頷首,「連本舵也自愧不如。」
「哪裡哪裡,血舵主過獎了,主要還是我大師兄的功勞。」說著,嵐風瞅了瞅凌玄,凌玄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隨後沉聲道:「那就麻煩血舵主出手相助了。」
「本舵義不容辭。」血淵倒是很仗義,「就在今晚。」
「好!」凌玄眼底閃過一絲閃亮陰森的光澤,「我等敬候佳音。」
血淵聞言就笑了,道:「本舵行走江湖這許多年,別的方面不敢妄自稱尊,可要說偷襲刺殺什麼的,除了你師父,也就是我了。」
嵐風也笑,道:「所以血舵主才與尊師志同道合,成了摯友。」
素骨一邊聽著,未免有點蘀師父抱不平。這時,凌玄忽然道:「嵐風,你去。」話只說了一半,可二師兄明顯領悟到了,蹭蹭就往外走,經過素骨身邊道:「跟我走。」
「幹嘛去。」
看最新|章節nbsp;&nbs「海」原來,是到後房去抬金銀珠寶,素骨一邊抬著箱子一邊道:「血淵也沒說要錢吶。」
「笨!求人辦事哪有不破費的,這是血淵念在與師父的情分上,若是換了別人,再給他雙倍價錢他都不會幹,快走兩步。」
「哦。」素骨點了點頭,原來這樣。
令他更驚訝的是,血淵竟然連推辭都沒推一下,欣然收下了,按照常理,就算心裡想要,嘴上也要說些客套話推拒一下的,可他一點沒假估,只說了句,那本舵就笑納了。然後,就笑著納了……
如此,血淵便帶著琉刖的佩劍,和他手下的一干人,離開了夜梵宮,貌似對他來說,夜襲皇宮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他走的時候表情甚為輕鬆,步伐甚為輕盈。
血淵走後,嵐風重重的坐到椅子上,道:「總算塵埃落定。」
「定什麼。」凌玄沉沉道,「恐怕琉刖就快來了。」
「儘管讓他放馬過來,我還就怕他不來呢,來吧!最好再帶著些人馬來,給咱們夜梵宮上上下下翻個遍,然後我看他怎麼交代。」
凌玄冷冷一笑,「我先歇息去了,你們倆,也都歇會兒吧。」說完,就走了。
嵐風站起來伸了伸胳膊,看看素骨道:「小師弟,你是與師兄我一起睡呢,還是自己呀。」
「去死你。」素骨白了他一眼,頭也不回的走掉。
這一覺睡得很是沉穩,可能是太累了,這麼多天,所有的事加在一起,令素骨心力憔悴。黑夜吞沒了黃昏最後一絲光亮,軒轅大地籠罩在深不見底的夜色中,安安靜靜。夜梵宮更是萬籟俱寂,師父不在,總感覺缺了點什麼。素骨醒來時,一彎新月掛在天邊,他不禁又有些想念師父,就起身獨自朝桃林走去。經過二師兄住處時,他翹起腳往裡面看了看,好傢伙,嵐風睡得跟頭豬一樣,橫躺豎臥,騎著被子,就差沒流口水了。
看最新|章節p;涼涼的晚風拂過臉頰,師父的桃花林依舊灼灼其華,渀佛那片片桃花永遠開不敗。素骨默默的行走其間,遠望著一棵桃樹,那夜,師父與他就是在那棵樹下淺酌,微醺,到最後竟是醉了。
時光渀然如昨。師父下頜上方那抹淺淺笑意,融進了月色,刻在了心底。
就在這時,一聲厲吼突然劃破了夜的沉寂,「琴重華!你給本王出來!」
琉刖!當真是來了。
素骨回首,卻不見人影。隨即一陣馬蹄聲踏破月影星光。
他來不及躲閃,便只能躲在一顆樹後。此番,若是被他認出來,那可就糟了。
「琴重華!」琉刖的聲音再次傳來,滿含憤怒,「夜梵宮的人都死絕了麼!」
「吵吵什麼!」嵐風的聲音隨即飄落耳畔,素骨從樹後探出頭去看,但見漆黑如墨的天空下,琉刖帶著大隊人馬,呼嘯而至,聞得嵐風之語,他驀然一勒馬韁,駿馬嘶鳴了下,揚起前蹄又重重落下,激起一陣塵土。
看到嵐風,琉刖冷寒徹骨的一笑,「琴重華呢,讓他出來,你不配跟本王說話。」
「不好意思,六王爺,師父閉關去了,若不是師父不在,我還真懶得出來看你。」嵐風一副懶洋洋沒睡醒的樣子,收了手中折扇,道:「恕不遠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