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有過薛玉萍的前車之鑒,他有此擔心也正常,只要不用他們單獨面對通天尊主,要他們為奴為婢又如何呢?他們還指望著他來封印那魔鬼呢。
龍王暗呼了口氣,「這個你放心,在你閉關期間,我們會安排神將全力保護你的女人和孩子,也會安排合適的神將去找如意珠,如果你閉關需要護法,我們也能安排妥當。」
「護法就不需要了,我的女人和孩子就在裡面睡著,你們幫我照顧好了,若是有什麼閃失的話,那後果就請自負!」軒轅琅邪說著就站起來,「時間也差不多了,其他的事你們自行商議,我先走了,記得跟梓童說一聲,我過些天就或回來,讓她放心,在這等我回來就好。」
「好,我一定轉告到。」龍王應了一聲。
軒轅琅邪張嘴還想說什麼,但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很快便離開了這個大殿,至於他接下來要去哪裡閉關,誰都不知道,
天龍八將和十殿閻羅很快便開始了一場會議,兵分三路,十殿閻羅回地府去主持地府的日常事務,夜叉,阿修羅,迦樓羅,以及緊那羅四位去找如意珠,剩下的天王,龍王,乾達婆和摩呼迦羅則留下來給杜梓童和她的孩子當保姆了。
十殿閻羅很快也離去了,天龍八將內部人員又商議了一陣,決定以後要走的路,然後那四位去尋找如意珠的便離開了地宮,四位負責杜梓童母子安全的則開始熟悉這裡的環境,大殿這才算是徹底安靜了下來。
於是乎,等杜梓童一覺醒來,身邊不見了軒轅琅邪,倒是打開門就看到乾達婆站在外面,赫然是在給她站崗啊,這千百年來恐怕也只有她有這等殊榮,居然可以讓一位神將心甘情願的為她當門神。
「你……怎麼在這裡?」杜梓童抱著孩子的手不禁一緊,另一隻手則下意識的握住了三生鏡,經過這麼久,三生鏡的力量也恢復了一點。
乾達婆溫和的笑了笑,「你不用緊張,我不會傷害你的,軒轅琅邪已經去閉關了,他不在的這段時間裡,由我們保護你們母子的安全,所以你儘管放心。」
「是嗎?那他去哪裡閉關了?」杜梓童狐疑的看了看四周,順便還感應了一下,沒有軒轅琅邪的氣息,倒是還有另外三道陌生的氣息。
「這個我們不知道,他沒有說我們也不好問了。」乾達婆看她眼中還有很明顯的懷疑,不但全神戒備,還四處張望像是在找什麼似的,便又加了一句,「天王和龍王以及摩呼羅迦也留下來了,你想見的話我現在就可以把他們叫來。」
「那倒不必了。」杜梓童暗呼了口氣,看來那陌生的氣息就是他們三位了,軒轅琅邪有什麼本事能讓他們給她當保鏢啊,他們以前不是跟他不共戴天似得嗎?
不過想想他們昨天給他下跪的情景,她很快就想通了,是他們有求於軒轅琅邪,那幫忙保護她又有什麼好奇怪的嗯?有句話不是這麼說的麼?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他們現在都視通天尊主為敵人,可不就是軒轅琅邪和她自己的朋友了麼?看來這段時間她可以高枕無憂了,反正就算出了事也會有他們衝在最前面。
他們……應該會這樣吧?就像以前金不換他們保護她一樣,每次遇到危險都是把她護在身後,直到全軍覆沒為止。
接下來的日子裡,杜梓童帶著她的兒子孩子,心安理得的做著地宮的女主人,享受著四位神將的照顧,慢慢的也就熟絡了起來,尤其是跟乾達婆,好像有說不完的話似得,還覺得她挺不錯。
其實世事就是如此,唯有先接觸了,才能越來越瞭解,從而知道對方到底是黑的還是白的,又是否值得相交,現在杜梓童看來,這四位神將都可以交朋友的。
乾達婆不但長得漂亮,全身香噴噴的,而且還非常的溫柔,尤其是對她的孩子,使得這孩子看到她竟然比看到杜梓童這個親娘還高興,揮舞著小爪子就求抱抱。
也許是因為現在的立場不同了吧,天王他們的態度也與上次在紫宸殿初見時相差了很多,簡直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神將,如今給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人做保鏢,他們也沒擺什麼架子。
天王甚至還為上次的事主動向杜梓童道歉了,請求她的諒解,他們身為神將,保護陰間太平的天職,隨意聽說軒轅琅邪琅邪是那位通天尊主之後才會聽從薛玉萍的教唆對他痛下殺手。
杜梓童設身處地的為他們想想,也就不會再責怪他們差點真的殺了軒轅琅邪了,不知者無罪嘛,真要算賬的話,他們也要找她算了,因為是她生孩子才把通天尊主給了破除陣法的契機,他們不知道不代表這就不是事實。
杜梓童本來就是很好相處的人,於是過了十幾天之後,大家就在冰釋前嫌的情況下相處的越來越融洽了,地宮裡漸漸也有了些生活的氣氛。
天王和龍王沒事的時候會給杜梓童講講地府裡一些好玩的事,摩呼羅迦由於是大蟒神,蛇頭人身的,杜梓童這麼久了還沒適應,看到就覺得有點怕,便很少會出現在她面前,專門負責在外望風了。
又是一個風和日麗的上午,乾達婆抱著杜梓童的兒子在大殿上玩的不亦樂乎,天王和龍王則在聽杜梓童講她自己的一些趣事兒,人與鬼在一起氣氛竟然也能其樂融融的。
玩了一會兒,孩子睡著了,杜梓童把他抱進屋裡去,再出來的時候乾達婆突然問她道,「對了,其實我一直都很好奇,你是怎麼認識軒轅琅邪的,聽說你之所以會懷上他的孩子,最初好像是為了救你的師父和師兄,正好現在大家都沒事兒,要不就給我們講講吧?」
天王和龍王作為男性,雖然也有點好奇,但這種事他們實在是不方便開口,所以只是用一絲期待的目光看著杜梓童,那意思不言而喻了。
「咳咳……」杜梓童清了清嗓子,「其實這個也沒什麼好說的,也就是我十一歲那年我又背著師父偷偷下山去玩,一不小心就玩過了頭,上山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路上正好遇到一隻鬼。」
「那隻鬼就是軒轅琅邪?」乾達婆問道。
「不是啊,是一隻很恐怖的厲鬼,大當時我還那麼小,肯定是打不過他的,然後就被嚇哭了,這個是時候琅邪出現了,她輕而易舉的就把那隻鬼給打退了,還送我回紫宸殿,然後我們就這樣認識了。」
杜梓童紅著臉搖頭解釋,就她學道的成績來看,現在都還只是個半吊子,十一歲的時候就更不用說了,肯定是慘不忍睹的,她能和不尷尬的臉都紅了起來嗎?
「原來是英雄救美啊,不錯嘛,好羨慕哦,哈哈……」乾達婆大笑了起來。
天王和龍王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這故事本身雖然沒有什麼笑點,可杜梓童現在那面紅耳赤的樣子就是最大的笑點了,她丟人都丟到他們面前來了。
「對了,你當初又怎麼會選擇軒轅琅邪做孩子的父親嗯?不會是因為只認識這一隻鬼吧?他又怎麼會這麼輕易的就答應你?難道他一開始就喜歡你了?」乾達婆又問道。
杜梓童被她問的有點目瞪口呆,傳說中的天龍八將不都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嗎?怎麼這幾位好像是從八卦雜誌社剛出來的啊,對她跟軒轅琅邪的私事兒這麼上心。
不對,這該不會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局吧,軒轅琅邪根本沒有去閉關修煉,而是被他們給抓起來了,他們留下來是為了套她的話。
她被自己這想法嚇了一大跳,看向乾達婆的目光中突然就多了一分警惕和懷疑,然後又看了看文質彬彬的天王和溫潤有禮的龍王。
「你怎麼了?是不是我問的太多了?抱歉啊,在陰間呆的太久,突然有了個人類朋友,我興奮的有點過頭了,如果問了什麼不該問或者不方便回答的,你就當做沒聽到,我一定不會再問的。」
風水輪流轉,現在又輪到乾達婆感到尷尬了,說著又起身,說要去看看孩子,怕孩子醒了都不知道。
話說她剛問的這個問題,杜梓童還真是不想回答,她怎麼能告訴他們知道,當初的軒轅琅邪著了她的道兒,硬是被她主動睡了,將生米煮成了熟飯,然後生出了兩個孩子。
想到孩子,她不禁又想起了自己的女兒,被通天尊主帶走了之後會怎麼樣啊?會不會每天都餓的哇哇大哭?可憐的孩子,怎麼就落入了那魔鬼的手裡呢?
天王氣氛有點詭異了,連忙轉移話題問道,「對了,後來你師父他們怎麼樣了?」
「他們都死了。」雖然都已經過了這麼久,提到金不換的時候帶著還是會難過的吸鼻子。
「怎麼會?是我們那一次造成的後果嗎?」龍王也問道。
「不,不是,是薛玉萍殺了他們。」杜梓童眼圈都紅了起來。
「原來是她,那應該也沒有發生很久,只是不知道他們有沒喝孟婆湯,沒有的話我們也許可以把他們找來這裡,讓他們陪著你,那樣你心情應該能更好些。」天王若有所思的道。
「都不知道他們有沒機會到達奈何橋,薛玉萍放了狠話,說是連鬼都不讓他們做的,要吃了他們的魂魄。」杜梓童的眼淚在眼眶打轉了。
「這個……」天王啞口無言了,本來是想要緩解一下氣氛的,沒想到結果卻把人都給弄哭了,他這算是好心辦壞事嗎?
等乾達婆抱著孩子出來,就看到杜梓童眼淚汪汪的坐著發呆,她用眼神詢問天王,得到的是他一個無奈的聳肩,他是真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啊。
「梓童,你怎麼了?是不是他們兩個趁我不在就欺負你了,你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我這就幫你教訓他們。」乾達婆抱著孩子坐下。
「笨女人,羞羞臉,這麼大了還哭鼻子。」原本還窩在乾達婆懷裡安靜的吸著手指,最近都很少說話的孩子突然開口了,而且一出口就是打擊杜梓童。
以前在人家肚子裡的時候還會喊媽媽,現在生出來了,反而笨女人長笨女人短的,估計也是仗著軒轅琅邪不在這裡吧,否則他肯定會怕屁股開花。
「我哭怎麼了?你以為我像你一樣沒心沒肺的啊。」杜梓童瞪了一眼自己的兒子,氣呼呼的道,「妹妹被壞人抓走了你一點都不著急,爸爸這麼久還沒回來也不在意,一天到晚就只會嫌棄我,既然這麼嫌棄的話當初幹嘛要到我的肚子裡來,給我招來一大堆的麻煩。」
「這個……我還是睡覺吧,笨女人都變成瘋女人了。」孩子縮了縮脖子,當真閉上眼睛睡覺,還像模像樣的打起了輕微的鼾聲,任誰也知道他是在裝睡了。
不過被他這麼一鬧,杜梓童的悲傷情緒倒是緩和了一點,擦了擦眼淚就把孩子抱了過來,說句自己累了想休息便回房間去了。鬼婚難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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