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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遠又死皮賴臉的跟了過來,蹲在我腳下搖著我的手,臉上那虛偽的笑容讓我看的心裡直犯噁心。
「老婆,你真的想多了,能娶到你這麼好的女人可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福,我怎麼忍心這樣對你呢。」
是啊,我的確是個好女人,只可惜是個好傻的女人,早在幾個月前就該懷疑你的,卻直到如今才看透。
「我告訴你,就算是她真的懷孕,我也不會離婚的,這家是我辛辛苦苦才建立起來的,沒有她的位置。」我憋了一肚子的火,此時終於爆發了出來,尖聲大叫。
林思遠張了張嘴,沒有接話,默默地站在起來去陽台把衣服收了進來,放在沙發上一件一件仔仔細細的疊了起來。
「林思遠,跟外面的女人斷了吧。只要你以後不再犯,這次的事就算了,我可以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以後我們還是好好過日子。」林思遠向來都不喜歡跟我吵架,每次我發火,他就用沉默來面對,我連架都吵不起來,所以現在我只能用懷柔政策了。
「你是不是看了我手機?」沉默良久的林思遠把兩人的衣服都疊好了,工工整整的放在沙發上,驀地問我。
「是。」做了就是做了,沒什麼好隱瞞的,我冷眼看著他,「你現在還有什麼好說的?打算再找借口嗎?」
「呵,姚清淺,你還不笨嗎,居然會去看我的手機。」林思遠的態度突然就變了,「既然都已經知道了,那我也不瞞你,我外面的確是有人了,你若不想跟我離婚,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好了,這樣你會活的輕鬆點。」
「你說什麼?」我被他震住了,目瞪口呆的盯著他,動了的唇,卻說不出一句話來,剛才那話真的是林思遠說的嗎?不是我的幻聽?
「她已經有了我的孩子,這個時候我不可能跟她斷的,你自己也好好想想,到底是像現在這樣得過且過,還是離婚去找你的秦疏影,反正他還沒有結婚,你若是主動送上門,他應該不會嫌棄的。」林思遠一邊說一邊抱著衣服往臥室走去。
我看著他的背影,身後抓過茶几上的水杯就往他身上砸去,可惜沒有砸中,被子匡噹一聲掉在地上,碎了,就像是我的心一樣。
大學四年,我跟林思遠戀愛了三年,畢業後就跟他登記了,原以為找到了優質男,沒想到他原來竟是一個渣,虧我這麼多年來對他掏心掏肺,連他讓我跟秦疏影斷絕來往都接受了,他卻給了我一副狼心狗肺。
聽到聲響,林思遠轉過身看了一眼地上的水杯,而後惡狠狠的瞪著我,「姚清淺,你還想謀殺親夫嗎?」
「是,我是恨不得殺了你,林思遠,你自己摸著良心問問,這些年我有哪裡對不起你?」我霍然站了起來,走到他面前厲聲責問。
「你給我生孩子了嗎?」林思遠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我如鯁在喉,噎得說不出話來。
他冷哼了一聲,轉回身把衣服拿進了臥室,我愣在原地不得動彈。
孩子,又是孩子,難道孩子真的就比我還重要嗎?到底是孩子陪著他一生一世,還是我守著他一輩子啊?鼻子一酸,我的眼淚又不爭氣的掉了下來。
他放好衣服出來,隨手推了我一把,沒好氣的說道,「我還沒死呢,哭什麼?要哭等上墳的時候再說。」
「林思遠,你憑什麼這麼對我?她到底有多好?是美若天仙,還是端莊賢惠?」我拉住他,很沒骨氣的問。
「她比你年輕,比你性感,比你有誘/惑/力,連床/上功夫都比你好上千百倍,這些足夠了嗎?」林思遠甩開我,逕自往沙發走去。
我跟過去,看他抽出了香煙嫻熟的點燃,以前我都是不怎麼同意他抽煙,所以他只能躲在陽台上,可是現在,他卻明目張膽的當著我面在客廳抽煙。
「姚清淺,這件事我本來不想這麼快跟你說的,但是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也就跟你挑明了,我要她,也要這個孩子。」他翹起二郎腿,「不過看在你曾經跟著我一起吃苦的份上,我不會主動趕你走。」
「這房子我也有份,想趕我走恐怕也沒有那麼容易吧?」我雙手抱胸,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我。」林思遠把抽了沒幾口的香煙直接扔在垃圾桶裡,抬眼看著我,眼裡射出來邪惡的光芒。
那一刻,我感覺後背一陣發涼,像是有人剛澆了一盆冰水下來似得,身子冷不丁的哆嗦了一下。
「怎麼,你怕了?」林思遠臉上看不到一星半點的情意,他突然站起來,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把我按倒在沙發上,用膝蓋抵住我的肚子,冷聲道,「你覺得若是你死了,這房子跟你還會有任何的關係嗎?」
我被他扼住脖子,別說是開口說話,就連呼吸都開始變得困難了起來,腦子一陣嗡嗡響,心裡只有一個想法,林思遠竟然想要殺了我,他不但是人渣,還是人渣中的戰鬥機,我是瞎了眼了才會跟他結婚。
「我警告你,不要再管她的事,否則大家誰都別想好過。」在我腦子變得一片空白,胸臆間悶得快要爆炸的時候,他終於咬牙切齒的放開了我。
我張大嘴巴,胸脯劇烈的起伏著,努力的想要呼吸,結果卻被空氣嗆得咳嗽連連,難受的要命。
林思遠一把將我拉起來,一邊伸手輕輕拍著我的背,助我平緩呼吸,一邊還改了語氣,溫柔的在我耳邊低喃,「老婆,我是愛你的,你要相信我。可我太想要一個孩子了,也是真的喜歡她。我不想讓你傷心,也不想爸媽失望,所以一直瞞著你,你能理解我嗎?」
我姚清淺活了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見過臉皮這麼厚的人,噁心的胃裡一陣翻江倒海,當即狠狠推開他的手,快步走進了臥室,砰地一聲關上門,把門給反鎖了。
林思遠在外面敲門,先是虛情假意的安撫我,見我不為之所動,便一改語氣開始威脅我,讓我更加不敢去開門了。
有他在外面,我再也不敢出去,連澡都沒有去洗,生怕一走出房門就被他給弄死了。從來也不敢想像,有朝一日他居然會變成這樣的人。
他軟硬兼施,我充耳不聞,沒過多久我就聽到了開門關門的聲音,我怕他是故意弄出的聲響,人根本就沒有走,便走到門後聽客廳裡的動靜,外面異常的安靜。
正在我確定他是否真的走了之後,手機震動了起來,是他發來的短信,說既然我不開門,那他就去找外面的女人,這麼熱的天總不能連澡都不洗還得睡沙發。
他還說,今後要這麼過日子看我自己的,只要的聽話不給他惹是生非,他就不會對我怎麼樣,並且在後面無恥的加了一句,他很愛我,一直都愛,從來沒有變過。
原來把他當成皇帝的不只有他的家人,還有他自己,所以他可以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還有臉說愛。
我沒有回他短信,拿著電話想要給家裡打個電話,告訴他們這件可怕的事,但是一想到在結婚前爸媽對我說過的話,我退縮了。
那個時候他們說,只要我敢踏出那個門,一意孤行的嫁給林思遠,那以後不管發生了什麼事,都不要找他們,有這麼大的本事,就該自己解決所有的事情。
把手機扔在床上,我收拾衣服去洗澡,當花灑的水落在我臉上的時候,我的淚也和著一起流下,無聲的痛哭了起來。
什麼叫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說的不就是我麼?
第二天我照常去上班,本想找個借口去楊瀟瀟那邊睡一晚,中午的時候林思遠給我發了短信,說今晚不會回家了,他會給我時間與空間想清楚,我這才敢在下班的時候大膽回了家。
上了兩天班之後就到了週末,林思遠已經夜不歸宿三天了,週六的早上我睜大眼睛看著旁邊空蕩蕩的位置,想著在過去的五年裡,他對我無微不至的照顧,貼心的呵護,忍不住又是一陣難過。
默默地爬起來把屋子收拾好,我給梅若晴打了個電話約她見面,她似乎還在睡覺,迷迷糊糊的聲音穿過來時身邊有男人細微的聲音,看來我又打擾到她跟男朋友的二人世界了。
媽媽曾經跟我說過,五一從桂林回來之後梅若晴就搬出了家,去跟她那有錢男朋友住了,而且還是先斬後奏,人走了才給爸媽打的電話,就怕他們會阻止她。
梅若晴說上午沒有時間,約我下午去喝茶,我如約而至,把林思遠那晚的話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她,想讓她幫忙分析一下,我現在該怎麼辦,畢竟大家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姐,既然事情都已經變成這樣了,那還是跟他離婚吧,這樣至少生命安全能得到保障啊。」梅若晴聽完之後勸我,「這樣的男人還要來做什麼呢?不管他以前有多好,都已經是過去了。」
「可是我還愛他,小晴,如果你的男朋友這樣對你,你會捨得離開嗎?我跟他談戀愛三年,結婚五年,在一起整整有八年了啊。」我是個比較傳統的女人,離婚這件事從來都沒有想過。
梅若晴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我,「可是他愛你嗎?你自己也說了,你們結婚已經五年,很快就到了傳說中七年之癢,你連現在都看不住他,還能保證兩年後能留住他嗎?」
「可是他好像也不想跟我離婚。」從林思遠的態度來看,他就想抱著家裡的,還摟著外面的。
「你們家的房產證上是不是有你的名字?」梅若晴很突兀的問道。
「是啊,那是婚後買的,我也有出錢的。」一語驚醒夢中人,我現在更加不想離婚了。
憑什麼我嫁給他的時候只能住著租來的幾平米單間,而現在小三就可以住著傢俱一應俱全的大屋子?我這不是在給別人做嫁衣嗎,世上沒有這麼容易的事,想離婚,做夢!
我咬牙切齒的想著,梅若晴繼續給我灌輸離婚思想,「男人嘛,不都是希望女人越多越好了,況且要是真的離婚,這房子還得分你一辦,他肯定是不願意的了。是我就離婚,只有傻子才能忍受丈夫在外面養女人呢。」
跟梅若晴聊了一個多小時,她一直在勸我離婚,而我卻是越來越不想離,我就不信林思遠真的敢殺了我,既然他不讓我好過,那我憑什麼讓他跟外面的女人好過呢?
梅若晴對我無語了,說還沒見過我這麼死腦筋的人,寧願守著個出軌的丈夫,她簡直要被我給氣死了。
我冷冷一笑,這次我必定是要跟他死耗到底,看誰笑到最後,想讓小三登堂入室,除非我真的被林思遠給害死了,到時候就讓梅若晴這個知情人去報案,我死了他也別想好過。
告別梅若晴之後我便回了家,在路上買了水果和菜,我決定不管林思遠是否回來,我都要吃好睡好,對自己好一點,這樣才有精力去跟那對渣男賤女鬥下去。
林思遠晚上就回來了,臉色不太好,我猜肯定是小三給他氣受了,因為他沒有跟我離婚啊,不想上位的小三不是好小三,他那個女人也不例外吧?
「老公,你放心在外面玩吧,我不會跟你鬧的。」我坐在沙發裡啃著新鮮的哈密瓜,笑得跟抽風似得,「不過工資還得繼續上繳,不要中飽私囊,或者雁過撥毛,錢不夠用的話可以問我要,我好給你記賬,方便以後查閱。」
「老公,你放心在外面玩吧,我不會跟你鬧的。」我坐在沙發裡啃著新鮮的哈密瓜,笑得跟抽風似得,「不過工資還得繼續上繳,不要中飽私囊,或者雁過撥毛,錢不夠用的話可以問我要,我好給你記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