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便轉身,一把將被他一句話說的錯愕不已的杜梓童拉過來打橫抱起,緩步往出口走去,留下身後那位被他氣的臉色一陣輕一陣白的神無月。
「龍清醉!」神無月喊出了一個陌生的名字,代表的應該是個陌生人吧,但他的臉上卻突然出現了一些細密的冷汗,只是他懷裡的杜梓童問道,「你可知你抱著的是誰?」
「你是在叫我?」軒轅琅邪轉身,疑惑的看著神無月。
「除了布下此陣的人,還有誰有這本事看得出這古陣來?你不是龍清醉又能是誰?」神無月惱羞成怒的看著軒轅琅邪,臉上的冷汗卻越發的密集了。
杜梓童一臉好奇的看著軒轅琅邪,為什麼他叫龍清醉?那個名字可沒現在這個好聽呢,是他的前世嗎?
不等軒轅琅邪開口問,神無月又道,「不過我不想告訴你,而是真的無法跟你說那麼多,這陣法和封印很快就會解除,只要得到了如意珠到時候你自然會知道一切的。」
「我知道了,還是不肯說。」軒轅琅邪抱著杜梓童又轉了個身,意思很明顯,他不想再廢話了。
神無月急了,狠狠一咬牙道,「通天教主有兩個得力的手下,是他的左膀右臂,你若是想保住自己的女人孩子,就去把他們找到,在通天教主出來之前把他們給殺了。」
「通天尊主?」軒轅琅邪回頭看了他一眼,聽著這陌生的名字,再度轉過了身子。
「也就是你問的那個人,當初就是他建立了涇渭城。」神無月解釋了一句,黑白分明的眼中出現了一絲紅色,然後顏色越來越深。
「琅邪,你不要再問了。」杜梓童之前見過這種情況,立刻想到可能是那位涇渭城主要出現了,連忙制止軒轅琅邪。
「快走,去把那兩人給找出來,殺了。」神無月的臉扭曲了,表情越來越痛苦,「他們叫……」
話還沒說完,神無月的聲音另一個不算陌生,還極其狂傲的聲音所代替,「這可真是天助我也,本尊居然這麼快出來了,哈哈……」
軒轅琅邪還沒反應過來,杜梓童已經走到他面前,把他擋在身後,同時還解釋了一句,「這不是神無月,是那位涇渭城主,你要小心。」
「我知道。」軒轅琅邪卻又把她拉到身後,看著那位涇渭城主話語森然道,「正好神無月不願說,那就由你來說吧,你到底是什麼人!」
尊者看著軒轅琅邪哈哈大笑,「小子,又是你啊,這麼說是你把神無月給逼回去了?那本尊貌似欠你一個人情了,可惜啊,本尊是從來不會計較這些的,別妄想跟本尊做交易,哈哈……」
軒轅琅邪勾唇冷笑,「想跟我做交易,你還不配,若是不老實回答我的問題,我倒是一點都不介意在你解除封印之前把你給殺了的。」
「你敢威脅本尊?」尊者有一剎那的失神,隨即卻惡狠狠反威脅軒轅琅邪道,「我與神無月乃是一體,你殺了我就是殺了他,你真的下得了手嗎?就算你能如此心狠手辣,你身邊的女人也不會如此無情吧?」
杜梓童一震,她的確是不忍心對神無月下手,也無法眼睜睜看著軒轅琅邪殺他,這涇渭城主難道還有讀心術不成?
軒轅琅邪卻是一點都不在乎,「我跟他本就不熟,為何要在意他的生與死?至於我身邊這個女人,你覺得就憑她也能阻止得了我嗎?」
尊者仔細打量了一下軒轅琅邪,隱約間覺得有點不對勁,喃喃的問道,「你不是上次那小子?可你們明明就長得一樣,本尊絕不相信,世上還會有另外一個跟本尊一樣的人存在。」
「我就是他,只是現在的我怕是沒上次那麼好欺負了。」軒轅琅邪往前走了幾步,目露凶光直逼尊者。
尊者不為所動,居然還詭異的笑了起來,「你威脅本尊也沒用,別說是你,就連三生鏡也奈何不了本尊,你不是想知道本尊與神無月的事嗎?那本尊就是不告訴你,有本事你去問他啊,除非他不想活了,否則他也肯定不會告訴你的,哈哈……你就是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傻子!」
「你混蛋!」杜梓童走過來就想踢尊者,但被軒轅琅邪給扯住了。
「踢他一腳又何如用三生鏡問候一下他呢?」軒轅琅邪冷笑道,「不能殺他難道還不能虐他嗎?」
尊者一副無所謂的痞子模樣,「隨你們便吧,不過我先提個醒,這身體可是神無月的,你們要傷了這身體,就更加見不到他了。」
杜梓童拿出鏡子正想出手,聽到這一句手立刻一縮,她不能傷害神無月,他可是好人,而且她也還想見到他,所以就更不能傷害了。
「對我而言,見不見都無所謂了。」軒轅琅邪見杜梓童在遲疑,直接一把奪過鏡子對著尊者狠狠一揮,尊者瞬間便被白光包裹,其中還有兩道游龍般的紅黑流光。
隨即便聽到一聲歇斯底里的吼叫,「不,不可能,你們怎麼都能用這鬼東西,難道你是……」
後面的話沒有了,座椅上的男人伴著那陣白光癱軟在椅子上,再也說不出話來,那未說完的話倒是讓軒轅琅邪和杜梓童心裡都癢癢的,但他們已無法多問。
即便是尊者沒有暈倒,估計也不可能回答他們的問題,這人就是這麼壞,知道神無月不能說某些事,就故意吊他們的胃口。
「我們走吧。」軒轅琅邪看了一眼杜梓童,把鏡子還給她,然後率先往出口走去。
看著現在的軒轅琅邪,杜梓童也不會天真到認為他還會像之前失憶時那樣善解人意,看她身子笨重走的辛苦,動不動就抱她。
他們很快就回到院子裡,可誰也沒說話,一前一後的走出去,不過軒轅琅邪雖然沒有拉住杜梓童的手,卻故意放慢了腳步,好讓她能跟上他的步伐。
「你師父的魂魄是不是還沒找到?」走了一路,他們終於回到自己以前住的地方,軒轅琅邪這才開口說了一句話,語氣比在石室裡的時候溫柔了些。
杜梓童坐在他旁邊,低著頭回答,「嗯,他們都死了,魂魄也全部不見,想必是被薛玉萍給吃掉了吧。」
軒轅琅邪有些不高興,「薛玉萍就不怕你的三生鏡嗎?還是你自己的本事不行,作為主人卻至今都不懂得如何讓三生鏡為你所用?」
杜梓童垂著腦袋不敢看他,「是我沒用,只能使用三生鏡一次,所以才讓薛玉萍跑了,後來還故意避開我,偷偷殺了師兄和月姐姐。」
「那塗逍遙呢?」軒轅琅邪又問,杜梓童剛剛只提到了水靈月和霍七心,卻沒有說那只死狐狸。
「我回去的那天他不知什麼原因突然走了,估計也已經被薛玉萍殺了吧。」杜梓童這才默默的抬頭看向他,幽怨的問,「為什麼不可以像之前那樣對我?我喜歡你之前的態度。」
軒轅琅邪一愣,表情有點怪怪的,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回道,「我現在不是傻子了。」
「……」杜梓童無語,誰說之前那個就是傻子了?只不過是比現在溫柔體貼了很多而已。
相對無言,周圍安靜的出奇,軒轅琅邪斜靠著椅子似乎在很認真的想什麼,杜梓童也沒有打擾,只是安靜的盯著他看,眼裡的柔情中帶著一絲糾結。
不知道過了多久,軒轅琅邪像是終於想通了,突然起身往外走去。
「你去哪裡?」杜梓童也跟著站起來,之前這鬼失憶,她覺得心塞的很,但現在他恢復記憶了,她卻更覺得心塞了。
「找人。」軒轅琅邪站住腳步,但沒有側目看她一眼,低著頭也不知道又在想些什麼。
「找誰?是神無月說的那兩個人嗎?」杜梓童問,她可不笨,而且認識也這麼多年了,他的心思多少還是看得出一點的。
「嗯。」軒轅琅邪點頭,神無月要他先殺掉的那兩人,雖然因為對方沒有說清楚而不明白,但經過現在仔細的一想,他就猜到是誰了。
「你知道他們是誰?」杜梓童沒有追上去,只是看著他,她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只是想了這麼久都還沒抓到頭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