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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8-190章 揭曉身份 文 / 蘇阡陌

    軒轅琅邪看著她手裡的鏡子,恍惚間有種熟悉感,而那鏡框上一黑一紅的兩顆珠子根本就是剛剛自己拿出來給她的,不禁疑惑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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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是……三生鏡?」他問杜梓童。

    「嗯,還是你給我的。」杜梓童檢查了一下鏡子,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反應了,便把鏡子收起來,拉過軒轅琅邪的手繼續往裡走去。

    「我為什麼要給你?這可是件很厲害的法寶。」軒轅琅邪愈加疑惑了,自己以前到底有多在意這個女人啊,連這種東西都給了她。

    杜梓童歎氣,「我知道,上次在這裡的時候,你不就提醒了我,用三生鏡可以擊退你嗎?我當時還以為你裝失憶,趁機有意提醒我的呢,沒想到壓根就不是。」

    那天他要殺她的事,他當然記得很清楚,可自己為什麼會突然提醒她可以用三生鏡,他卻是至今都還沒有想明白,那好像不是他的本意。

    頓了一下,杜梓童又道,「你說我是三生鏡的主人,所以就在最後那一戰中把它給了我,而那三顆珠子……」

    她把以前軒轅琅邪跟她說過的話告訴了他,他聽著卻並沒有多大的反應,低著頭慢慢消化,總之她是肯定不會騙他的,不是麼?

    杜梓童的話還沒說完他們就已經回到了大殿,軒轅琅邪當真仔細給她檢查了一下,的確是沒有任何受傷的跡象,這才安心下來。

    看來之前那讓他擔心的一幕,只是赤血和墨玉要回到三生鏡上去罷了,若是再能找到如意珠,想必他所有的記憶都能回來了吧?他現在真的很想記起以前的事。

    杜梓童回來之後就一直在發呆,回過神來之後便說要去那院子找神無月,卻被軒轅琅邪拉住了,說現在正是午夜,她應該休息,再重要的事都應該等明天醒來再說,然後還強行把她抱進了一間屋子裡。

    她人是在床上躺下了,卻一點都不想睡,也不讓軒轅琅邪離開,要他仔細跟她講講那危險的存在,奈何他也知道的不清楚,目前還處於猜測階段,但終究還是把自己的猜測都告訴了他。

    「我想我知道你說的那是誰了。」杜梓童微微歎息,「你若是還有和我在一起的那段記憶,也能立刻想起來的,那便是涇渭城主。」

    軒轅琅邪又疑惑的了,「我不就是涇渭城主嗎?難道這座空城還有好幾個城主嗎?」

    杜梓童點點頭,「是的,你是好的,那個是壞的,據說有著顛覆三界的強大力量,但我從來沒見過他,只是師娘在書上查到了一些資料告訴了我們而已。」

    「既然如此,那你還是不要去了,薛玉萍的事我會查清楚的。」軒轅琅邪是太擔心她的安危了。

    杜梓童很意外的居然沒有拒絕,只是幽幽的看著他,「嗯,我去看看神無月怎麼樣了就好。不過你要答應我,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你一定要以自保為先,再也不能丟下我們母子了。」

    軒轅琅邪也沒多少驚訝,點頭就應了下來,「我會量力而行的,你大可放心,我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陪在你的身邊,等著我們的孩子出世,一起看那細水長流。」

    在他的纏綿的情話催眠之下,杜梓童慢慢的終於睡了過去,不過人卻是在躺在他的懷裡,手摟著他的腰一直都沒有放開,像是怕他會趁她睡著了去做什麼似得不放心。

    軒轅琅邪倒是想趁機離開去做點事的,可她這樣攬著他不撒手,他想做什麼都好像不方便呢,反正他要做的也不是什麼大事,便乾脆不去了,留在這裡保護她也好吧。

    杜梓童一覺睡到大天亮,醒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看軒轅琅邪還在不在她身邊,她不想他還像以前一樣,什麼事都自己去做,結果她什麼都不知道。

    她承認自己很沒本事,但再沒本事也會有幫得上忙的時候吧?而最重要的是,因為赤血珠和墨玉珠回到了三生鏡上,她現在都有點信心操控它了。

    只是,她現在才不會告訴軒轅琅邪呢,她準備留待後面做驚喜,也算是悄悄給他買了個保險吧,他對付不了的東西,她讓三生鏡去擋著。

    軒轅琅邪雙目微合嗎,睡得很安穩,他都忘了自己到底有多久沒有睡的這般香甜了,難道是因為身邊有一個她在嗎?

    其實以前不就是這樣嗎?有她在身邊,他就會莫名的覺得心安,只是他現在已經忘了在紫宸殿的那種經歷,自然也就遺忘了心安的感覺。

    杜梓童看他睡的這麼熟實在不忍心叫醒他,見神無月也不是什麼刻不容緩的事,這些日子他肯定沒有好好休息過吧,看他那一臉的疲憊就知道了,這如何讓她能狠心打擾他難得的一次安眠呢?

    她動都不敢動一下,就維持著最初的樣子,睜著眼睛看著他安靜的睡顏,好想以後都能這樣過日子,一覺醒來就能看到他,然後身邊還有一個小寶寶。

    沒一會兒,軒轅琅邪自己醒來了,見她盯著自己看,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臉道,「你醒了?怎麼不叫醒我呢?」

    杜梓童才不會笨到去承認呢,笑嘻嘻的回道,「我也剛醒,正準備叫你呢,你自己就醒了,你說我們這算不算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呢?」

    「算吧。」軒轅琅邪也笑了笑,那笑容暖暖的,看的杜梓童都差點忘了自己該怎麼呼吸。

    他們很快便起來了,軒轅琅邪給杜梓童弄了點吃的東西,那可是他回來之前特意去超市裡給她買的食物,準備這幾天讓她吃,他可沒打算讓她跟著他還餓肚子。

    早餐過後已經是大上午了,外面一片寂靜,大多數的鬼都已經去休息了,而地宮裡沒有其他的鬼物,自然是要比外面還安靜的多。

    杜梓童帶軒轅琅邪去往那座小院,看著熟悉的路線,以及最後出現在眼前的,那之前就差翻轉過來的小院,他的表情變得非常奇怪。

    難道她說的那座奇怪院子,其實跟他說的根本就是同一個?那薛玉萍暗中見過的,是不是就是那個神無月?

    回憶著那晚在紫宸殿,薛玉萍聽到神無月三個字後的反應,軒轅琅邪疑心大起,甚至還要開始懷疑杜梓童別有用心了,哪怕她的的確確是懷著他的孩子。

    「琅邪,我跟你說啊,這真是一個奇怪的不能再奇怪的地方了,進去的方式更是匪夷所思。」杜梓童想到馬上就要見到神無月了,居然還有點小激動。

    「是嗎?那我倒要好好看看呢。」進去的方式匪夷所思,軒轅琅邪的是早就知道的,但具體是怎樣,他的確需要仔細看。

    跟著杜梓童穿過院子走進屋子,他的手便被她給拉住了,而他不知怎麼的,居然還下意識的掙脫出來,甚至還想去推開她。

    「你怎麼了?」杜梓童終於注意到了他的詭異。

    「沒什麼,要怎麼才能進去?我就這樣看著行嗎?」他避開杜梓童的目光,淡淡的問道。

    「也許可以吧,說起來這都要感謝你呢,第一次遇到北斗七星陣還是你教我的,可惜你也忘記了。」杜梓童很勉強的笑了笑,便走去了牆邊,就地踩出了一個北斗七星陣法。

    軒轅琅邪睜大眼睛看著她的一舉一動,然而在她最後一步走完的時候,奇怪的事就出現了,原本平整的牆上出現了一道泛著白光的門。

    這就是入口嗎?難怪他每次跟著薛玉萍到了這裡就消失不見,這種進去的方式,他之前也沒有見過了,杜梓童說的一點沒錯,的確是夠匪夷所思的。

    「我們進去吧。」杜梓童又一次拉住了他的手,另一隻手則觸碰到了那扇門,然後白光消失,門也不見了,他們進入了一間石室。

    石室裡的一切都沒變,跟杜梓童上次來的時候一模一樣,那個古裝男子也還是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的像尊雕塑。

    軒轅琅邪打量著周圍的一切,心裡的風起雲湧,不都說他是涇渭城主嗎?怎麼在自己住的地方有這麼個地方他都不知道呢?

    還是,他本來是知道的,只是因為失憶,因為封印而忘記了?而他身上的封印,會不會就是眼前這奇怪的男子干的?

    杜梓童拉著他就笑嘻嘻的上前去打招呼,態度熱情而友善,「神無月,你還好嗎?真是不好意思啊,我沒聽你的話,又回來了。」

    座上的男子原本是低著頭的,聽到有人來了他還以為是薛玉萍,如今聽到這聲音才抬頭,看著眼前陌生的面孔,他眼裡閃過濃濃的殺意。

    一個杜梓童從來也沒有聽過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們是回來找神無月的?哈哈,沒想到居然還會有人知道他的存在,他倒是好本事。」

    他一抬頭,杜梓童就連忙拉著軒轅琅邪後退了幾大步,震驚的看著他道,「你不是神無月!」

    「本尊怎麼可能是那個沒用的東西!」陌生的話語,帶著不屑,響徹在整個石室裡,這顯然不是神無月,而是薛玉萍愛著的尊者大人!

    軒轅琅邪還沒米昂白情況,但第一個反應卻是把杜梓童拉到身後去了,自己擋在她面前,冷冷的盯著座上那個奇怪的男子。

    杜梓童好像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她明明記得很清楚,是從那座院子進來石室,而石室裡有一個穿著古裝自稱神無月的男子,坐在椅子上不下來。

    只是,眼前這人雖然容貌與穿著都和神無月一模一樣,卻有一個非常明顯的不同之處:他的眼睛是血紅色的,像是嗜血狂魔一般。

    軒轅琅邪冷眼看著他的時候,她也在打量著他,而他自然是一臉戒備的看他們兩個了,然後就這樣對峙不動,甚至連話都沒有誰開口說。

    「你是誰?」最後是軒轅琅邪先開口問了,作為涇渭城主,他最有資格問出這句話來,因為這裡是他的地盤。

    「你又是誰?」尊者不答反問,看向軒轅琅邪的眼中情緒慢慢有了點變化,從一開始的不屑一顧,變成了現在的疑惑不解和顧忌。

    「我是軒轅琅邪,涇渭城的城主!」軒轅琅邪一般情況下是不會搬出身份來的,他向來不是很在意這個所謂人鬼都忌憚的身份。

    「你是涇渭城主?嗤……」尊者嗤笑一聲,「這我的千百年來聽到的最可笑的笑話!」

    軒轅琅邪沒有說話,他還記得杜梓童跟他說過的,關於一個力量強大到可以顛覆三界的涇渭城主,並且他們也都猜到了是薛玉萍暗中見的那一位,那自己在他面前也就只能算個小輩吧?

    可他們都沒有想到的是,薛玉萍偷偷見到的,竟然就是杜梓童說的那個神無月,不,這樣說好像也不正確。

    眼前這個並非神無月,他自己也剛剛也承認了,所以他其實只是一個跟神無月長得像的傢伙而已,那神無月又去哪裡了呢?

    杜梓童有點擔心,她回過神來之後就想到了那天臨走之前神無月的變化,他的眼睛可不就是如眼前這樣嗎?那……這難道就是神無月?

    「你是涇渭城主?」杜梓童狐疑的看著眼前的尊者,見他眼裡閃過一絲傲氣,顯然是承認了,便又肯定的加了一句,「其實也就是神無月吧?」

    「我不是他,不要把我跟他混為一談!」尊者怒髮衝冠,他好像非常介意人家把他當成神無月。

    杜梓童在心裡幽幽歎氣,看來這人不是心理變態,就是精神分裂了吧,若是上次走的時候恰好看到神無月的變化,她是怎麼也不會把他跟神無月聯繫在一起。

    可這件事她之前並沒有和軒轅琅邪說,聞言他就疑惑了,想要弄清楚她到底在講什麼,憑什麼這樣確定,但明顯不是時候。

    不過看她如此肯定,想必是知道些什麼,那自然是她說什麼他就信什麼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相信她,萬一她心懷不軌騙她呢?

    杜梓童躲在軒轅琅邪身後,探出半個腦袋盯著尊者,「你為什麼這麼討厭神無月?你難道不知道他比你要可愛的多嗎?如果你真的就是他的話,那我希望自己看到的永遠都是那雙黑白分明又溫柔的眼睛!」

    「我不是!」尊者怒吼一句,厲聲問道,「你又是誰?怎麼知道進這裡來?是神無月告訴你的吧?那你是什麼時候見過他?」

    杜梓童冷哼一聲,下巴微抬惡狠狠的瞪著他,「我憑什麼要告訴你?你不會問另外一個自己嗎?看到你我就沒有說話的*了,誰然你是個大壞蛋!」

    她已經認定這就是神無月的另一面,仗著有軒轅琅邪擋在前面,而且自己還揣著找回了赤血珠和墨玉珠的三生鏡,倒不是很怕惹惱了他挑起紛爭了。

    再者說了,他有本事離開這間石室嗎?她隱約可以猜到,這個石室其實就是一座囚籠,還是專門用來囚禁他的,只是不知道當初誰這麼有本事能把他這種力量強大的人給關起來。

    沒錯,他雖然是在涇渭城中,卻是百分之百的人,不是孤魂野鬼,當然,就他以前狼子野心的種種行為來看,稱他是魔鬼也不算誇大。

    「死丫頭,你這是找死!」尊者被激怒了,冷笑一聲,修長的右手輕描淡寫的在虛空中一揮。

    軒轅琅邪猝不及防的就被揮了出去,震驚的無以復加,他不是沒做好尊者會出手的心理準備,也早就做好了防禦。

    可當對方真正出手的時候他才驚訝的發現,自己竟是毫無抵抗的能力,這才是真正的力量啊,難怪陰間會如此忌憚於涇渭城主!

    緊接著,尊者的左手往前一伸做了一個抓東西的姿勢,失去了軒轅琅邪的保護,杜梓童居然感到一股強大的吸力,吸著她往前走去,像是正在被人拉過去一般。

    「梓童!」軒轅琅邪大喝一聲,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而起,立刻就追著杜梓童而去,伸手去拉她,但終究還是慢了一步,她轉眼間已經到了尊者跟前。

    「梓童?你叫梓童是嗎?可這個名字,你真的擔得起嗎?」尊者緩緩收回左手,右手倏地疾出,一把扼住了她的咽喉,「梓童,呵!」

    軒轅琅邪和杜梓童都是一愣,只不過是個簡單的名字而已,其中難道還隱藏著什麼秘密不成?看眼前這人的態度,好像真的有問題。

    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多的秘密啊,一個接一個的,就不能把事情都挑明了說嗎?如果真的有秘密,那也應該埋起來永遠不要說,否則還能叫什麼秘密呢?

    杜梓童想要問他這個名字有什麼問題嗎?為什麼她就擔不起了?可被扼住了咽喉,她哪裡還說的出話來啊,只能對著他乾瞪眼!

    「你什麼意思?」她雖然問不出來,但不是還有軒轅琅邪在麼?他替她問了!

    尊者斜睨了軒轅琅邪一眼,一臉孤傲的道,「這裡沒你的事,也沒你說話的份兒,既然是現在的涇渭城主,就給本尊老實呆著,不要惹本尊殺了你!」

    軒轅琅邪也不是沒有傲氣的,當即跟他對上了,「我是又如何,你現在掐住的是我的女人,還想讓我靠邊站,你以為自己是誰,敢如此命令我!」

    「我是誰?哈哈……」尊者大笑了起來,然後又突然停下,不可一世的道,「本尊就是這涇渭城的建城之人,也是第一個城主,三界都要臣服在本尊的腳下。」

    果然是他,那個擁有顛覆三界力量的涇渭城主,難怪薛玉萍能夠這麼厲害,擁有比他還強的力量,只是沒想到他既然還是這建城之人。

    可那又如何?杜梓童可是他下定決心要護著的人,誰敢傷害她,他都不會坐視不理的,何況她還沒把他的孩子給生下來呢。

    二話不說,軒轅琅邪便朝他衝了過去,同時強大的力量也跟著發了出去,直擊那所謂的第一位涇渭城主,那個傳說中的大惡魔。

    「自不量力!」尊者抬手一揮,不帶走一片雲彩,卻再次將軒轅琅邪給揮了出去。

    聽著身後傳來的重物落地聲,杜梓童感覺希望破滅了,這架還怎麼打啊,人家都不用真正出手,強悍的軒轅琅邪就被一次次打趴下了。

    軒轅琅邪自己也鬱悶的很,自己力量就像是一團棉花,被尊者輕輕一揮就化解了,那就算是真正擊中了,估計也就是給他撣了撣塵土吧?

    尊者只是扼住杜梓童讓她說不話來,他可不想再從她嘴裡聽到神無月的名字,何況還是拿他跟你那沒用的東西作比較,簡直不可饒恕!

    他紅瞳若血,嘴角微勾,噙著一抹冷笑,「你為什麼要叫梓童?若是肯老實回答,我可以放開你,否則的話,我不介意送你和你肚子裡的孩子一程。」

    不要臉的東西,居然也拿她的孩子來威脅她,怎麼這些個壞蛋都這樣啊,都怪這孩子太任性不肯出來,所以每次都能成為牽制她的籌碼。

    「放開她!」軒轅琅邪不是打不死的小強,可是為了自己的女人和孩子,就算是明知會被打死,他也不能退縮,保護他們是他的責任。

    杜梓童也含著眼淚點了點頭,以示答應他的要求,不就是解釋一下名字嗎?反正名字的金不換給她取的,她想怎麼解釋就怎麼解釋好了。

    尊者又是抬手一揮,把想要衝過來的軒轅琅邪給掀翻在地,然後又祭出兩掌,他狼狽的避開了一掌,卻再也無法避開另一掌。

    他被後面那掌拍了個正著,遠遠的飛了出去,摔落在地半晌爬不起來,也好在他只是一隻鬼,這要是人的話,此時還不得吐血三升啊。

    尊者狠虐了軒轅琅邪之後才放開杜梓童,看她拚命的呼吸空氣,然後又被突然湧入的大量空氣嗆得半死,腦中只剩下一個想法,這是一個笨的不能再笨的女人。

    杜梓童咳嗽了好一會兒才終於順了氣,回頭看了一眼遇上對手的軒轅琅邪,眼淚嘩嘩的乞求,「請你放過他,我這就回答你的問題。」

    尊者邪魅一笑,「那就趕快回答啊,否則我可不保證,我不會無聊到拿你身後那位打著玩,畢竟我一個人呆在這裡太無聊了,難得你們送上門來給我打。」

    杜梓童的心跳突然就漏了一拍,他這是在拿軒轅琅邪威脅他嗎?她這才活了多少年啊,怎麼好像總是有籌碼被敵方握著呢?悲哀!

    她不敢怠慢,隨便想了一下便道,「我的名字是我師父取的,聽說是因為我出生在梓樹下,而他希望我能永葆童心,便給我取名梓童。」

    這絕對是她剛剛那簡單的一想之下胡謅出來的,她明明就是出生在醫院裡,這個名字怎麼來的,她從來就沒問過金不換。

    現在倒是想問,可惜也問不了了,反正只要能忽悠眼前這大惡魔就行,她個人還是覺得這樣解釋挺不錯的,很有說服力。

    「你師父是誰?做什麼的?」尊者的問題一個接一個的來了。

    「我師父叫金不換,是一個江湖術士。」杜梓童乖乖回答問題,一點小心眼都不敢耍,不過這也是看在金不換已死的份上才說的,否則她那裡能將他出賣?

    「他現在在哪裡?」尊者又問。

    「不知道。」杜梓童本來就是在流淚,此時乾脆嘴巴一張,毫無徵兆的痛哭拉起來。

    「你還哭什麼?本尊這都已經放開你了。」尊者不悅的瞪著她。

    「師父死了,我連棺材都沒給他買,被你這麼一問,我想起了自然就哭了。」杜梓童是在故意拖延時間,給軒轅琅邪一點喘息的機會。

    她準備要使出三生鏡的力量了,他不是說這是個很厲害的法寶嗎?這已經是她最後的籌碼了,若是連這個都對付不了眼前的強者,那他們就只能在這等死了。

    「這麼說來,你這名字是一點意義都沒有了?」尊者似乎不相信她的解釋,一雙詭異的紅瞳緊緊的盯著她,密切注意她的神情變化。

    「有啊?怎麼沒有,我剛剛說的就是師父給的意義啊,不過這對你來說肯定是沒有任何意義的,你既不是我師父,也不是我自己。」

    她很慶幸,這尊者沒有像薛玉萍那樣對她動手不動口,害她連拖延時間等軒轅琅邪前來救援的機會都沒有,現在她只求他聽自己多說點。

    「無聊!」尊者對她的名字立刻就沒了絲毫興趣,目光從她臉上往下移,然後定格在她高高隆起的小腹上,甚至還伸手去觸碰她的小腹。

    杜梓童慌忙後退,雙手緊緊的護住小腹,厲聲呵斥道,「你要幹什麼?我這都已經乖乖回答你的問題,為什麼還是不肯放過我的孩子?作為大名鼎鼎的涇渭城主,你可不能說話不算數啊。」

    尊者伸出右手在虛空中做了個拉她的動作,然後她就真的再次被拉到了他跟前,任由他的手在她小腹上摩挲著,臉上還帶著一絲詭異。

    他閉上眼睛像是在感受什麼,喃喃道,「你這孩子,好像還有點意思嘛,我還沒見過這麼奇妙的胎兒,更別說是鬼胎了,你懷多久了?」

    「兩……兩年多了。」杜梓童僵硬著身子連動都不敢動一下,生怕一個不小心得罪了他,下一秒他的手就直接打在她的小腹上。

    他只是輕輕的一揮手,軒轅琅邪就得被掀翻,這要是一拳打在她的肚子上,那這可憐又多災多難的孩子焉有命在?她是真的惹不起啊!

    「果然是個極品!」尊者哈哈笑了起來,「要是能為我所用……哈哈……」他的話沒有說完,可聽著就不懷好意,竟然還打起了鬼胎的主意。

    她現在已然分不清楚,到底是她的沒用連累了鬼胎,還是這鬼胎的與眾不同拖累了她這個辛苦懷他多年的母親,總之所有的不如意都是從她懷上這孩子開始的。

    「這孩子三年整的時候就該出生了,現在還有多少時間?」尊者愛不釋手的撫摸著她的小腹,眼睛卻已經睜開了。

    面對一雙眼睛緊緊盯著自己的他,杜梓童就更不敢說謊了,「我是在農曆七月十五懷上的。」

    尊者笑得極其開心,「那很快了嘛,就剩幾個月而已,這孩子我要了,從此你就安心住在這裡吧,要什麼吃的用的可以讓他去拿進來。」

    他,指的自然是被他們忽視了很久的軒轅琅邪。

    「你要這孩子做什麼?」再不敢惹尊者,也不能在孩子的事情上做出任何的讓步,她可不能為了自己的安危,糊里糊塗的把孩子給賣了。

    「什麼時候輪到你管本尊了?」尊者雙目一凜,那眼睛紅的就更像是要滴出血來。

    「這可是我的孩子,我怎麼就連詢問一聲的資格都沒了?」杜梓童生氣了,她可是為了這孩子在拚命的忍著他,他還蹬鼻子上臉了是不?

    「你不會真想知道的,嘿嘿!」尊者高深莫測的說道,一看就是不懷好意,所謂的不會想知道,很有可能是因為他的目的讓人接受不了。

    看著他那垂涎欲滴的樣子,杜梓童似曾相識,驀地想起了孫靈芝最初看上這鬼胎時的表情,心裡一涼,這變態不會是要吃了她的孩子吧?

    「琅邪,你好點了沒有?」她不動聲色的將手伸進了褲兜裡,那裡面藏著的,就是三生鏡。

    「沒事了!」軒轅琅邪有點疑惑,怎麼都這種時候了,他突然卻問他這種無關緊要的問題?

    「大壞蛋,你給姑奶奶聽好了,誰也別想傷害姑奶奶的孩子,更別妄想把他佔為己有!」杜梓童怒喝一聲,把三生鏡掏出來一揮。

    光芒突然間大盛,除了鏡子本身的大片白光之外,還有一紅一黑兩道流光,紛紛像是長了眼睛似得朝尊者席捲而去。

    「這……這是……」尊者連忙出手抵擋,他的雙腿動不了,自然離開不了這座椅,就只能抬手力拼了,心下不由得大駭,這是什麼力量?

    杜梓童一擊得逞,沒有戀戰,離開飛奔向軒轅琅邪,後者已然明白過來她要做什麼,立刻迎上去將她抱住,匆匆走向了一堵牆。

    這牆看著與外面院子裡的不一樣,但他們卻是從這裡進來的,自然也能從這裡出去了,這雖然只是軒轅琅邪的猜測,可結果證明他對了。

    「是不是跟來的時候方法一樣?」軒轅琅邪第一次來這裡,還沒出去過,有點不太放心,這萬一又被送去了另外一個奇怪的地方怎麼辦?

    「嗯,要我下來幫忙嗎?」杜梓童回頭看著尊者那邊,可除了一片耀眼的白光和游龍般的兩道流光之外,她什麼都看不到。

    「不用。」雖然沒了記憶,但北斗七星陣這種東西他見過一次之後還是記住了的。

    「你們給本尊回來!」尊者一聲怒吼,可回答他的卻只有自己的痛呼聲,如今這三生鏡的力量可是遠遠超過了他的想像!

    軒轅琅邪很快就抱著杜梓童出現在了院子裡的小屋裡,她很好,一點傷都沒有受,但他卻不太好,之前被那位尊者虐的太狠了。

    回到安全的地方,他的精神一鬆懈下來,就差點把懷裡的人給摔在地上,好在杜梓童這個大肚子已經挺習慣了,所以很及時的跳了下來。

    「你沒事吧?」她眼明手快的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子,眼裡寫滿了擔憂。

    軒轅琅邪勉強支撐著身子,緩緩搖了搖頭,「沒事,他的確是很強大,不愧是可以顛覆三界的人,要不是他身上有封印,我可能早已魂飛魄散多時。」

    「他身上也有封印?」杜梓童疑惑的看著他,對於封印的事,她可是一無所知。

    他扶著杜梓童的手慢慢走出院子,給她解釋道,「那本是非常厲害的封印,只是現在就快要被解除了,所以他才有了這麼強的力量,至於那個石室,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應該是個古老的陣法。」

    杜梓童急的眼睛都紅了,「那我們怎麼辦啊,他已經看上我們的孩子,就算我們現在逃了,等封印解除他出來,肯定不會放過我們的。」

    軒轅琅邪搖頭歎息,「這個我暫時也不知道,不過我猜也許三生鏡能對付他吧,只可惜還差了顆如意珠,不能將真正的力量發揮出來。」

    「神無月當初讓我放棄尋找如意珠。」杜梓童突然說道,「你說他會不會就是因為忌憚三生鏡才故意這樣說的啊?」

    聽她這麼一說,軒轅琅邪倒是想起了一件事,問道,「你能確定剛剛那位就是神無月嗎?他真的跟涇渭城主是同一個人?」

    「我覺得應該……是吧?」其實杜梓童也只是猜的,這件事估計只有真正的神無月能夠給他們答案了,可他們找不到他又能怎麼辦?

    看杜梓童那猶豫不決的樣子,軒轅琅邪也知道她是猜的,便沒有繼續問什下去,慢慢回去休息了。

    簡單的休息過後,他提出要閉關一個月來恢復傷勢,在這期間她最好還是離開涇渭城,去人間找霍七心他們,大家在一起可以互相照應。

    他凡事都為她考慮,「我要個把月才能出關,在這之前薛玉萍的傷肯定養好了,她必然還會去找你和他們的,你現在有三生鏡在手,我倒是不擔心,但你的那些朋友……」

    「那你呢?單獨留在這裡出事了怎麼辦?」杜梓童左右為難,她是很不想把他留下的,可聽他這麼一說,他也很擔心霍七心和水靈月他們。

    軒轅琅邪溫柔的安慰她,「我自會找個隱蔽的地方,你放心吧,他不能離開石室,那只要我不進去找他,他自然也傷害不到我了。」

    「那你要答應我,決不可單獨進去找他!」杜梓童還是不放心,萬一他抱著僥倖的心理想進去找神無月那怎麼辦?她有三生鏡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啊。

    「你信不過我?」軒轅琅邪並沒有直接答應她,而是反問了一句。

    杜梓童連忙搖頭否認,「我雖然信你了,只是……」

    軒轅琅邪沒給她機會多說什麼,立刻催促道,「既然信我,那就馬上走吧,我也好去找地方閉關了。」

    杜梓童感覺有哪裡不對勁,對了,他有意避開了她的話題,可看著他那急不可耐的樣子,她又不忍心逼他答應。

    「不管發生什麼事,你一定要記得,我和孩子需要你,我們在等著與你團圓。」最後,她也只好不安的叮囑這一句了。

    「我知道,我也期待這一天的到來。」軒轅琅邪微微一笑,送她出了門,再送出地宮,然後送到了涇渭城的城門口。

    「我在別墅等著你,你一定要好好的回來,然後我們再一起去石室找神無月。」杜梓童拉著他的手,眼淚汪汪的看著他,既有不捨,也有擔心。

    軒轅琅邪抱住她,在她耳邊低喃,「好,等我回來。你要保護好自己,多研究研究三生鏡,相信只要你能讓它發揮出上次那樣的威力,那就算是薛玉萍也奈何不了你的。」

    她緊緊的攬住他的腰,把頭埋在他懷裡嗚咽,「嗯……我一定盡快把它摸清楚,讓它真正為我所用。」

    「那走吧,他們肯定正在擔心著你,早些回去讓他們安心。」軒轅琅邪吻了吻她的唇,終於放開了她。

    他希望這是他們最後一次離別,再此相見之後,他們便永遠也不會再有這種難捨難分的離別了。

    「好……」杜梓童一步三回頭,終於走出了他的視線,離開涇渭城的範圍,回到了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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