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之前鬼大叔還說杜梓童本事不如她的一半,怎麼現在卻比她強了不止一倍,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鬼母力量?那也太驚世駭俗了些,可也很讓人羨慕啊有沒有?
「黑無常,現在你覺得怎麼樣?我囂張一下可以麼?」杜梓童嘻嘻笑著,「我好心提醒你哦,我不懂得用你那個什麼破瓶子,萬一我搶過來之後不小心把裡面的陰魂都放了出來,那最後遭殃的可就是你們了,白費了這麼些天的工夫收魂。」
她現在是得瑟的要命,有恃無恐的令人,不,是令鬼發指!
黑無常畢竟是活了上千年的鬼差,可也正是因為他是鬼差,平日裡實在太忙,沒時間修煉,所以戰鬥力的提升跟不上,但也還不至於像一個十幾歲的丫頭片子屈服。
他陰沉的臉越發的嚴肅了,怒喝一聲道,「鬼母,你少囂張,我們兄弟才不會怕你個不入流的臭道士呢。」
「不怕又不等於不會敗!」杜梓童心情很好,她還從來沒有感受過如此強大的力量,尤其是在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刻,她是越戰越勇也越上癮了。
她是過癮了,可一旁的水靈月卻已經險象環生,要不是這裡還是陽間的地方,她肯定早已橫屍在地,又豈容得她羈絆住白無常,好讓杜梓童與黑無常單挑佔上風呢?
終於,水靈月耗盡了最後的力氣,倒在地上再也起不來了,白無常連忙過去幫黑無常的忙,但後者也好不到哪裡去,被杜梓童傷的魂魄都在顫抖。
「七爺,她已經被我拖到極限了,接下來就看你的。」看到白無常來幫忙,黑無常竟然顧自退出了戰鬥,只留下這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這話兩人都聽到了,水靈月不明白其中含義,杜梓童也不懂,可她卻能感覺到自己的力量正在慢慢的變弱,心裡突然有個很不好的預感,難道鬼胎的力量已經被她耗盡了麼?
她猜的倒是一點都沒錯,鬼胎力量再怎麼強也終究只是一個還在腹中的胎兒,而不是鬼大叔那種可以自己尋找力量的存在,所以力量一旦用完了就沒辦法立刻補充。
「小鬼母,你知道鬼胎力量耗盡的後果麼?」雖然鬼胎的力量在衰弱,可白無常由於之前被水靈月纏了那麼久,實力自然是要打點折扣的,現在也只是能勉強應付杜梓童。
「你想說什麼?」杜梓童心裡的不祥之感越來越強烈,人沒有了力量也許還能活,那鬼胎呢?也能繼續成長起來麼?
「鬼胎耗盡了力量,就會煙消雲散,連打胎的錢都可以給你省了,哈哈。」白無常笑了起來,「現在你有兩個選擇,要麼馬上停手,保住鬼胎,我們就這樣走,要麼你繼續打下去,然後鬼胎消亡,我們照樣帶著那兩道士的陰魂回地府。」
「不行,把他們的陰魂給我留下。」杜梓童懷鬼胎就是為了保師父和師兄,現在給她的選擇與她要的不一樣,那還選擇什麼,大不了和鬼胎一起死了,她本就是不是個合格的媽媽。
鬼胎的力量衰退的越來越快,對於白無常的攻擊,杜梓童已經無力招架了,一旁的水靈月休息了這麼會兒恢復了點,想要上來幫忙卻被同樣休息過的黑無常給攬住了。
「小妞,你的對手現在是我了,要找七爺以後也許還有機會呢。」黑無常一出手就是狠招,剛剛他被杜梓童打得那麼狼狽,肚子裡正憋著氣呢,水靈月無疑成了他的出氣筒。
「不要——」終於,杜梓童被白無常一腿踢飛,身子如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可她怕的卻不是自己會摔得半死,卻是她突然感覺不到鬼胎的氣息了。
在鬼胎的力量還沒完全耗盡之前,她居然就感覺不到他的存在了,這是怎麼回事?她以為自己失去了孩子,竟然當場就哭了起來,哭的還很傷心,像是失去了什麼珍寶一樣。
當初在紫宸殿她面對著師父和師兄冰冷的屍體時都沒有流過淚,那是因為她知道他們還有機會復活,可是對於這個鬼胎,她卻從來不知還會有什麼讓他復活的方法。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她的身體裡突然又湧起了一股神秘的,比之前還強大的力量,同時有還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現在去收拾他們,不要有絲毫的留情!」
鬼大叔,這是鬼大叔的聲音,那力量也應該是他給她的吧,可他不是已經走了麼?怎麼會突然出現?這個大叔真是越來越神秘兮兮了。
不過生死攸關,杜梓童也管不了這麼多,有了力量她第一時間就使用出來,在身體即將落地的時候突然來了個鷂子翻身,然後穩穩的站在地上,那動作不但很快,還非常的優美。
白無常怎麼也沒料到居然還會出現這樣的轉機,一時間竟然愣住了,反應過來之後連忙一躍而起衝了上去,再次拉開了一場惡鬥。
黑無常此時正在和水靈月打鬥,但他是佔了上風的,一邊應戰還能一邊關注著杜梓童那邊的情況,見狀也是大驚失色,有了剎那間的失神,而這一剎那,就成了水靈月反擊的最好時機。
「你的眼睛往哪看呢?別忘了自己的對手是誰!」這話是水靈月剛剛才從他們那裡學來的,說話間她開始結手印,然後陰陽師的九字真言一字一頓的脫開而出,「臨、兵、斗、者、皆、陣、列、在、前!」
「陰陽師,你可不是鬼母,就這點本事是不夠我看的!」黑無常壓根就沒把水靈月的攻擊放在眼裡,即便是在失神間被她佔了先機,也很快就就進行反擊,還是毫不留情的。
「啊——」伴著一聲痛呼,這次換成水靈月的身子倒飛了出去,眼看著就要撞向後面的一棵大樹,這一撞不死也得重傷。
「月姐姐。」杜梓童藉著鬼大叔的力量已經將白無常打得落花流水,心中正得瑟,聞聲連忙撇下他拔地而起,在空中一個靈巧的翻身,竟然以更快的速度趕上了水靈月。
她隨手一拉就扯住了水靈月的衣服,然後用力將人拉進懷裡抱住,在兩人就要撞向大樹的那一刻,她小腳往樹幹上一踹,抱著水靈月往回竄了出去,堪堪化解了這一次危機。
在涇渭城高聳的城樓一角,黑暗中隱者一抹身影,此時正看著城外的那場打鬥,見狀嘴角不禁微微一揚,這個女人好像沒有他想像中的那麼笨嘛,剛剛就做的很好。
「月姐姐,辛苦你了,你先休息一下,剩下的交給我就好。」杜梓童抱著水靈月飄然落地,將她安置在一棵大樹下,留下這句話便再次走向黑白無常。
黑無常之前吃了鬼胎力量的虧,白無常剛剛又吃了大叔力量的虧,兩鬼現在的情況都很不好,根本就無力應付杜梓童,只要大叔不把暫時借給她的力量收回的話。
「你到底是什麼人?剛剛那根本就不是鬼胎的力量。」白無常一改往日的溫和,凶神惡煞的質問杜梓童。
「你管我是什麼人,只要知道我不想變成死人,也不想我的師父和師兄魂歸地府就可以了!」杜梓童冷哼一聲,「我的力量你們剛剛已經見識過了,識相的就趕緊交還我要的東西,從此不要再打他們的主意,也好息事寧人!」
「我偏不信,你一個小道士還有著用不完的力量!」黑無常向白無常使了個眼色,話音未落整隻鬼已經衝向了杜梓童,那手裡的鐵鏈更是在此前就出手襲向她的門面。
「喂,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你懂不懂啊?」杜梓童是真的不想再打了,都是閻王好過小鬼難纏,她只是想救兩個人而已,不想跟鬼差結怨太深。
「我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好漢!」黑無常殺招跌出,但在杜梓童面前卻已經不夠看了,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敢下次狠招。
白無常並沒有出手,還跌坐在地上喘著粗氣,似乎傷的太重已經站不起來了,可他的目光卻一直在四處遊蕩著,那犀利的眼神像是在尋找什麼。
水靈月遠遠的倚著樹幹,已然暈過去人事不知了,在場的打鬥她看不到,也就更注意不到白無常此刻的極其不正常的行為。
「是誰?」終於,在黑無常被一直故意手下留情的杜梓童再次撂倒在地時,白無常低喝一聲,跌坐在地的身形居然驀地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