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我會讓幕瑾去做……」百里芷看了一眼對面喝茶,吃點心的幕瑾說道。
流憂走後,幕瑾就抬起頭來,疑惑的說道:「我能做什麼啊?我一個弱女子……」
「剛才你也聽到了,有那麼多的人在暗地裡給王爺使絆子,當然那些糧草就不能擱置在庫所裡,應該找一個更加安全的地方。」
幕瑾托腮想著:「什麼地方?」
「青樓……」百里芷的唇角慢慢的劃出一道笑容。
無論誰想,誰都不會猜測到這些糧草會藏在青樓中吧。
青樓一般是晚上接客,所以早上基本上沒有客人的,除了那些昨晚在青樓留宿的客人。
幕瑾自從從青樓出來之後,就再也沒有穿過那些暴露卻又華麗的衣服了。
她一走進青樓,那些打掃的龜、公都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看著幕瑾。
私下裡都議論著,這姑娘怎麼沒見過,是老鴇新買來的嗎?
「把你們老鴇交過來。」幕瑾扭著腰,慢悠悠的走到桌子前,然後伸出蘭花指,便在一旁看著自己的蘭蔻。
老鴇穿戴好行裝,便急匆匆的趕來,看幕瑾那模樣一看就知道是煙塵女子,自然不會客氣。
過來賣身是不可能的,一定是來砸場子的。
誰知道剛走到幕瑾面前,幕瑾就將一疊銀票扔到了老鴇的臉上:「這裡所有的姑娘我都包了……還有我不喜歡在青樓,你找些馬車將她們送到南疆去……」
「啊?南疆?哪裡可是鬧雪災呢,凍死人了……」老鴇笑顏逐開的說。
「放心,明天晚上就將所有的姑娘,全部都送回來,媽媽,是不是不肯啊?我這可是做一筆大生意,保證讓這些姑娘全部安然無恙的回來,而且一位姑娘,就做一輛馬車,不會有事兒的。」幕瑾嬌媚的說著。
百里芷之所以讓幕瑾去做這件事,是因為她在青樓待過,對青樓的事情熟悉的很。
有很多外地的商客,中意哪位姑娘,便會派車將姑娘接過去小住幾日,自然了這青樓為了保險起見,每次都會讓打手陪同著前往。
所以百里芷只要花錢買青樓的姑娘,那麼順帶著連押送的人都是免費贈送的。
而且這一路上,還不惹人生疑。
青樓和官府暗中勾結,她又不是不知道。
所以一來逃避官府,二來就可以順利的將糧草藏在馬車中安全的運到南疆。
「哎呦,這媽媽當然放心了,只是這南疆可是雪災啊,姑娘到哪裡還接什麼客啊?」老鴇還是擔憂的說。
「媽媽這就不懂了吧?光從京都到南疆賑災的官兵就有五千,五千啊……你想想南疆那個地方,什麼都沒有,有銀子能做什麼?到時候姑娘一去,為那些官兵服務還怕沒銀子嗎?」幕瑾按照百里芷的話說。
老鴇一聽是這樣,滴溜溜的眼珠子轉了一下,隨即賊兮兮的笑道:「莫不是這位姑娘也是上頭的人?」
幕瑾一聽老鴇的話語,便一下反應出,立即點點頭:「當然了……」
「哎呦,上頭的人還真是有法子,不讓任何人送糧食,棉被過去,倒還讓送姑娘過去,這不就擺明了想要消磨官兵的意志嗎?只是可憐了那些災民了,不過為上頭辦事,我懂的。」老鴇笑嘻嘻的說。
而幕瑾將這話記下,臉上雖然掛著笑,但是心裡卻是一片冰涼。
幕瑾在中午的時候將所有的妓院都逛了個遍,而且按照要求都穿著不同的衣裳化著不同的妝。
回去之後幕瑾便將在青樓所遇到的事情告訴了百里芷。
「沒有想到有那麼多的人想要治王爺死地。」幕瑾擔憂的說。
「不然,南疆的災情為何會越來越嚴重呢?」百里芷嘴上一片冰涼,同時心上也是一痛。
不是為了容墨玉,而是那些災民。
這些權力爭奪的人,真的是連人命都不顧了。
而且還不是一條。
到了晚上,流憂雇來的馬車便慢慢的使到了青樓門前。
按照幕瑾的要求,這些姑娘們都要被帶上眼罩。
所以,她們也不知道這馬車裡面是什麼情況。
就是覺得空間的非常狹小。
流憂辦事十分的利落,完全不用百里芷擔憂。
幕瑾在青樓這方面,做的也十分的乾脆。
因為她熟識青樓,所以做的沒有任何讓人懷疑的地方。
這些馬車都分不同的時間朝南疆走去。
而百里芷還讓流憂僱傭了一些打手,在路上護送著。
至於百里芷和幕瑾早已先行一步到了南疆的城門口。
帳營中,蠶豆般的燭火,照耀在容墨玉那冷冷冰涼的面具上。
用手細細的在紙張上摩擦著。
站起身,一身藍色的棉襖長衫有好幾處都破了個洞,但是他卻絲毫沒有感覺。
走出帳外,入眼的便是白茫茫的一片。
面具下他的嘴角在冷凝的笑,南疆這個地方,可是平南王的勢力範圍。
縱使他的計策在怎麼好,底下的人卻在暗地搞怪,他如何能讓這場雪災停下?
不過,他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第一次,他便容忍了,但是還有第二次的話,那麼就不能怪他無情了。
抓住底下人內奸是一回兒事,但是現在的死局還是沒有被打破的話,他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
帶來的糧草已經所剩無幾了,幾乎現在很多的人都在吃雪。
而且如果天氣一旦轉暖,那麼更大的災難便要來了。
「王爺,事情都辦好了,在將士們喝的水中下藥的人抓住了。」一個衛士匆匆的趕來。
容墨玉的唇邊露出了一絲笑:「問他是誰主使的,如若不說,就將他掛在城門上……」
「是……」將士退下去。
第一次讓那個人得逞,那麼這第二次則是他故意為之。
他故意下步命令,借口要將水渠沿路的岸堤鞏固,找了個幌子說這雪三日之內就會化掉,從而會使大壩決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