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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五十九章 文 / 淺笑微染

    池水墨對著被燙傷的地步,溫柔的呵著氣,眉腳像梅花一樣綻開,帶著一絲心疼。

    「彩雲,這裡不用你伺候了……」池水墨淡淡的說了一聲。

    彩雲便唯唯諾諾的將茶壺放下,退了下去。

    「只是燙傷了而已,又不是什麼大礙,彩雲又不是故意的。」百里芷將自己的手奪回,放入銅盆中,用冷水泡著。

    「王妃的手不小心被侍茶的婢女燙傷,雖只是弄濕了衣角,但是王爺還不是讓婢女出去跪著了……而我只不過是讓彩雲出去而已……」池水墨笑抿著嘴說。

    百里芷不知夜瑾瑜這是何意,但是這件事卻是讓她心中一酸。

    「你沒事說這些做什麼?」百里芷不明就裡。

    只是讓她死心嗎?她沒死心,但是卻可以說忘記了,可是在這個正在療傷的過程中,千萬不能揭傷疤,那是真的很痛的。

    「因為我在乎你!」池水墨拿起百里芷泡在銅盆中的手,扯出一塊方巾,將手上的水滴擦拭乾淨:「苑檸,你不是從前那個百里芷了,被人欺負了,只得往肚子咽,你現在有我了,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會寵著你,不讓你受傷害。」

    「不明白你的意思,你也說了我不是苑檸。」百里芷迅速的將手抽回,但是卻發現夜瑾瑜握得生緊,他的眸中仿若繁星璀璨。

    「簡單的來說,就是你闖了禍,我會護著你。」池水墨的聲音如翠玉,好聽入耳,那嘴邊的笑意總是掛著,這一次看來那是寵溺的笑。

    「為什麼?」百里芷依舊不懂。

    他知道她不是苑檸了,為什麼還?

    「就因為你是世上唯一能碰我的女子,苑檸,已經死了……你不必在糾結這個,讓你叫苑檸是因為百里柔的緣故,等出了王府,我便讓你恢復真名字,但是前提是你得願意給我走。」池水墨的手溫柔的拂過百里芷撩長的頭髮,將她頭上沒有插穩的蝴蝶形釵,插穩。

    跟他走……

    百里芷不知為什麼猶豫了一下,但是隨後便又狠下心來,王府沒有她的一席之位,她不走留在這幹什麼?

    可是要是說跟他走……

    她連他是誰,她都不知道,他值得相信嗎?

    「只要秋墨跟我走,我就跟你走。」百里芷還是那一句話,她還想弄清楚自己的身份。

    之後的事情,在慢慢說。

    「忘了跟你說,秋墨正在換衣裳,過會兒就會來伺候你。」池水墨的手放下,搭在百里芷的肩上。

    「真的?」百里芷一臉的雀躍,腳尖瞬間有一刻跳起來,那份發自內心的笑,是許久不曾在臉上出現過了。

    跳得有些高,也有些急,踩到及地的長裙,猝不及防的跌入池水墨的懷中。

    池水墨伸手接住,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指,輕刮了下百里芷的鼻子,寵溺味道濃郁:「瞧你開心的。」

    一襲白衣勝雪的容墨玉,靜靜的立在門外,那一雙被燒灼的眼睛,幽深的看著屋中的兩人,掩在龍紋袖中的手,慢慢捏緊,捏得關節發白,才慢慢的鬆開。

    隨後轉過身,對徐貞說:「讓秋墨快些收拾進來……」聲音極輕,極淡,聽不出任何的情緒,但是眉梢處夾雜的冷意卻越深。

    徐貞微微的頷首,道了一聲諾。

    百里芷見到完好無損,還又變白了的秋墨,當即就衝上前去給了她一個懷抱,抱著秋墨真真切切的身子,百里芷才稍稍的覺得有一絲心安,似乎秋墨就是她的安神藥。

    只要在身邊,她便不怕。

    而秋墨抱著百里芷更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小姐,奴婢還以為這輩子都見不著小姐了呢。」

    主僕情深的兩人一見面,自然是哭一會兒,說一會兒。

    池水墨只安靜坐在一旁喝茶,直到半個時辰,她們主僕該說的說完,該哭的哭完,這才放下手中的茶盞。

    「苑檸,明日我要和王爺去狩獵,你可去?」池水墨的聲音相比較容墨玉的磁性,他的聲音顯得清脆,好聽。

    這個時候秋墨才注意到在高位上喝茶的夜瑾瑜,一時睜著眼睛,茫然的看著百里芷。

    「王爺方便出去嗎?」百里芷拉住秋墨的說,失意她不要說話。

    「王爺喜歡騎馬,更喜歡狩獵,剛好這幾天天氣不錯,便去圍場狩獵,眼看就要進入冬日了,老虎,豹子,獅子……這些都要躲到洞裡冬眠了,王爺想給王妃獵來一匹豹子,好到冬日給她做間貂皮保暖,他雖看不見,但是耳力卻是極佳的。」

    池水墨看似慵懶的說著,但是這一句話已經基本可以概括為,王爺狩獵的主要目地是想給王妃做一間保暖的貂皮穿。

    百里芷低著頭,看似波瀾不驚:「我又不會騎馬,去了又能怎樣?」

    其實她倒是很想騎馬的,然後在試一試射箭的趣味,她不射動物,只射樹幹,想想,曠闊茂密,落葉凋零的樹林,她披著披風騎在馬上,手上拿著弓箭,興致盎然的射著面前不到十米的樹幹,一次沒有成功就再來一次……

    那該多有趣兒。

    只是她不想見到容墨玉罷了。

    「王妃倒是很想去,無奈肚中有了孩子,求了王爺很多次,只是坐在轎子中看著,但是王爺也都沒有答應。」池水墨蓋上青瓷杯的蓋子,清脆的發出一聲瓷器碰撞的聲音。

    「王爺擔憂王妃,也是正常,若是我,我也不會讓我的妻子去。」百里芷笑了笑。

    看來她得適應這種若有若無的痛了……

    「嗯,那你就在翠屏居好好待著,我晚上就能回來。」池水墨站起身,那一身玄青色的衣服,便一下拖到了大理石鋪就的地上。

    池水墨離開了,而秋墨求睜著一雙越來越茫然的眼睛看著百里芷。

    小姐何時叫苑檸了?又何時與這位公子有關聯了?

    「秋墨,我只問你一句話,我究竟是誰?」百里芷的聲音一下變得嚴肅,連帶著委婉氣質的眼角也變得十分的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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