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平南王對南陵王一點兒恭敬的意思都沒有……
百里芷退了一步,退到容墨玉的身後,即便她就是凍死,她也不會去換衣裳。
「大哥,自那一場大火之後,臣弟便許久沒有見到大哥,正好借今日一敘。」平南王說話表面上客客氣氣的,但是事實上誰都知道。
南陵王雖然是皇后所生,又是長子,但是沒有權利和兵權的他,根本就得不到兄弟和大臣們的尊重。
甚至凡是還要看他們的臉色。
自然也就沒有了話語權……
「三弟有什麼想說就說吧,我如今這個樣子,三弟也不願意和我久坐吧?」池水墨低頭,淡冷的說著。
「哪裡的話,大哥雖然失明了,但是才能和才華卻還在,只要大哥重新走上朝堂,還是能得父皇重用的。」平南王提著酒壺,將池水墨面前的酒杯注滿:「所以,剛剛的事情,大哥切莫往心裡去,要是知道苑檸姑娘是大哥的人,本王也不會如次大動干戈。」
「三弟的眼光如此之高,不會是看上本王的人了吧?」池水墨學著容墨玉的語氣,冷淡但是卻有不失嘲諷。
「大哥,我們也不用拐彎抹角的,上次臣弟的人看上了苑檸姑娘,卻不想眼睛被苑檸姑娘身上的某一樣東西灼瞎,所以本王對那物件極為的好奇,恰巧這次遇見,便想一睹為快。」平南王很直接的說出自己的想法並且說:「對於上次的事情,大哥想怎麼懲處臣弟的人都行,這也是他們碰大哥的人的下場。」
話一說完,當日在場的那三個人全部都被帶了上來,一個眼睛瞎了,一個被池水墨刺中了太陽穴,導致全身癱瘓,而另外一個便是那小鬍子。
百里芷看到這三人出現在這裡,立即就一臉的憤怒和羞怒,雙手握得緊緊的。
池水墨和容墨玉都聽出平南王的畫外音,他想要那塊祖母綠。
池水墨裝出看不見的樣子,扭了扭自己的脖子,立即就聽到跪著的兩個人的求饒聲:「南陵王,是小的瞎了狗眼,竟然去碰王爺的人……南陵王想怎麼樣都行,只求南陵王留小的一條狗命。」
「大哥,這些人隨你怎麼處置。」平南王很瀟灑的丟下這句話,便端起一杯茶朝百里芷的方向走去。
容墨玉立即就將百里芷護在了身後。
「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而且他們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我也不想追究,就這樣吧!」池水墨想了半會兒才想到這一句話:「夜瑾瑜,看是否到岸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大哥,你是聽不懂臣弟的意思嗎?」平南王迅速的回過頭,用陰森的語氣說道。
百里芷都明白平南王那句話是什麼意思,池水墨怎麼可能不明白,這平南王就是想要她胸前的石頭。
池水墨知道這百里芷身上的祖母綠是皇家所有,而平南王如果看了那塊石頭,一定知道百里芷的石頭是祖母綠。
到時候事情就沒有像現在這麼容易解決了……
容墨玉也是為什麼不多帶些人出來,他真的快演不下去了啊。
「三弟的意思是,還想留我在這裡住一宿?」池水墨站起身,眼瞼低垂,一隻手放在背後,而另一隻手則泰然的放在胸前,手掌微微的握著,被面具遮住的面容,讓人猜不出他此時是什麼表情。
池水墨的這一句話一出,平南王陰森的面容立即凶狠起來,也不在維持表面的偽裝。
戴著濁色扳指的拇指,慢慢的扭動一下,少頃,整張手就立即的拍到了紅楠桌上。
其力量都能讓人感覺船艙有些輕微的搖晃。
而就在下一秒,池水墨也更加用力的拍打桌子,其力量要比平南王的還要大。
「三弟,你最好做好你平南王的本份,再怎麼說本王的額娘也是皇后。」池水墨的話語冷淡無比,透露著凌厲。
但是在面具下他的面容並沒有他的口氣那麼凌厲,威懾,而是因為疼痛深深的糾結在了一起。
那一掌下去,他的整個手臂都麻了,轉而就是胸腔內傳來的悶痛,猶如在油鍋上炸一下,劇痛無比。
而他卻要裝作沒事的樣子……
平南王被這南陵王這一掌嚇到,即便南陵王現在只是一個空殼子,但是他的母后畢竟是母儀天下的皇后。
但是,他又怎能讓到手的鴨子給飛了。
「大哥,你何須這麼激動,臣弟不過是想看看苑檸姑娘那個會發光的物件而已。」平南王的臉色抽出一絲緩和的微笑,但是眼光卻很灼灼。
細細的打量著面前這個已經失明的大哥,目光慢慢的往下移,卻看到他拍打桌子的手,正微微的抖動,雖然極力的掩飾著,但是卻依舊逃不過他的眼光。
平南王的這句話說完,亦有兩排侍衛朝苑檸靠攏,好似只要平南王一聲令下,就立即將苑檸抓住。
而苑檸只得朝容墨玉的身後躲去。
容墨玉面具下的眉頭微微的皺起,雙手緊握,目光如炬的看著周圍的人。
他擔心池水墨是支撐不了多久了,剛才那一掌已經耗盡了他全身的力氣,也將他剛癒合的傷口給牽扯開。
恐怕就再說一次,就會導致腔內積血,而從口中流出。
他這麼遠都能擦覺到池水墨的不適,而他疑心很重的三弟自然會擦覺到這一點兒。
正如容墨玉所想的那樣,池水墨這一掌拍下去,他便立即感覺到他的身體是多麼的空虛,勉強撐著桌子才能站立,而現在他想說句話,都能感覺到自己口中的甜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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