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奧迪車上,徐慧珍的司機小吳正駕駛著汽車,行駛在返回紫金溪的路上。
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徐慧珍,掏出手機翻到女兒的電話,打了過去。
電話接通後,聽筒裡傳來了歐陽徵畫清脆的話語聲:「媽,是不是想我了?」
徐慧珍道:「是啊,既然知道媽想你了,那就回來吧。」
歐陽徵畫笑嘻嘻的說道:「我在這邊的學習剛剛進入狀態,你就催我回去,不怕影響你女兒進步啊。」
「借口……大不列顛現在的時間,剛好是中午吧,你在那邊吃的慣嗎?」從徐慧珍的語氣裡,能夠聽出她對女兒的關心。
歐陽徵畫安慰道:「我適應能力很強的,在這裡一切順利,您就安心吧,別擔心我了。」
「我能不擔心嗎?事事要為你操心,你要再不回來,你男朋友可就成別人的了。」徐慧珍沒好氣的說道。
歐陽徵畫說話的聲音突然低了下來,說道:「我,我哪有男朋友啊……」
徐慧珍故意說道:「好吧,既然邢逸不是你男朋友,那今天晚上發生的事,也就沒必要告訴你了,國際長途很貴的,媽負擔不起,正好省了,你繼續忙吧,我掛電話了……」
「媽,媽,等等啊……」電話裡傳來歐陽徵畫急切的呼喚聲。
徐慧珍的臉上浮現出竊笑的神情。然後又故作不耐煩的說道:「還有事嗎?」
歐陽徵畫支支吾吾的說道:「他,他怎麼了?就當閒聊跟我說說唄。」
徐慧珍輕哼一聲說道:「還說他不是你男朋友,一聽到關於他的事。就急成這樣兒。」
歐陽徵畫在電話裡開始撒嬌:「媽~你就說吧。」
徐慧珍對著電話將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從頭至尾,原原本本的講述了一遍。在說到邢逸遇襲的那一段時,歐陽徵畫再也掩飾不住她對邢逸的關心,驚呼出聲,被徐慧珍好一頓奚落。
事情講完之後,徐慧珍語重心長的說道:「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說。邢逸都是一個難得的好男人,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搞成現在這樣,但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假如錯過了他,你可別後悔。」
電話另一端的歐陽徵畫。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
聽到女兒沒有說話,徐慧珍接著說道:「女兒啊,你是媽身上掉下來的肉,你的心思媽能看出來,你喜歡他。之前媽不同意你們倆交往,是因為媽不瞭解他,現在媽絕對支持你,希望你能把握住自己的愛情。」
「媽我知道了,你要多注意身體。我先掛了。」
歐陽徵畫急匆匆的掛掉了電話,徐慧珍輕歎一聲,從女兒的語氣裡。她能聽出歐陽徵畫的煩惱和糾結。
「你們就別摻合了,感情的事情讓徵畫自己做主吧。」坐在車後座上的歐陽南開口說道。
喬鳳鳴在一旁道:「邢逸這孩子真的不錯,今天你們也看到了,那幾個家族都在變相的拉攏他,認義子的,拜師的。邢家更是大張旗鼓的要把女兒嫁給他。」
「先不說邢逸會為歐陽家帶來多大的利益。單單說徵畫這孩子,從小就是心高氣傲的性子。一般的人她根本瞧不上眼,好不容易她對邢逸產生了感情,難道就這樣放棄了?角筆兒,宮墨君都不比咱家徵畫差,我們在一邊看著是真為她著急。」
歐陽南道:「你啊,還是那個不服輸的脾氣,感情的事誰能左右的了,千里姻緣一線牽,緣分到了,自然水到渠成,你們著急也沒有用的。」
紫金羅蘭酒店的天台上,羅姨躲在暗處,注視著趴在護欄上的聞一朵。
中午母女倆談完心後,聞一朵就來到了天台,在這裡一站就是七八個小時,連晚飯都沒吃,羅姨上來看過幾次,見她始終保持著這個姿勢。
羅姨心裡清楚,女兒心裡有道坎兒過不去,感情不像打針,痛一下就結束了,而是像深深扎進肉裡的刺,撥又撥不出來,碰一下還會痛徹心扉。
做為母親她很想幫女兒守護住這份愛戀,可是假如真的這麼做了,今後會給她帶來更多的痛苦。因此,她只能站在女兒的身後,等她邁過那道坎兒後,為她包紮傷口。
此時,聞一朵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找到歐陽徵畫的號碼,撥了過去。
歐陽徵畫掛了母親的電話後,嬌軀靠在椅背上,透過咖啡店的玻璃窗,望著熙攘的街道,臉上滿是憂傷,兩行晶瑩的淚水,從她白皙的臉頰上滑落。
「邢逸你個混蛋,最終還是獲得了滿分,你讓我怎麼辦啊?」歐陽徵畫在心裡痛苦的吶喊著。
放在桌上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歐陽徵畫看到電話是好友聞一朵打來的,急忙擦去臉上的淚水,裝出一副開心的樣子,接起了電話。
「朵朵,這些天你過的好嗎?」歐陽徵畫笑著問道。
電話裡傳來聞一朵輕柔的聲音:「不好,沒有你在身邊,我一個人挺無聊的。」
「怎麼會無聊呢,不是還有你的逸哥和開心果衣角兒陪著你嗎?」說到邢逸,歐陽徵畫的心,被刺了一下。
聞一朵的話語裡流露出淡淡的失落,說道:「逸哥和衣角兒搬出去住了,他很忙,很難見他一面的。」
歐陽徵畫吃了一驚,於是急忙問道:「啊,為什麼呀?」
「因為,因為你……」聞一朵終於鼓
鼓起勇氣將想了好久的話,說了出來。
聽聞一朵如此說,歐陽徵畫突然沉默了,一項伶牙俐齒,思維敏捷的她,此時卻不知該說什麼了。
兩人彼此沉默了一分鐘後,歐陽徵畫故作不解,嬌笑著說道:「因為我什麼啊?」
「徵畫,我們是不是最好的朋友?」聞一朵語氣認真的問道。
歐陽徵畫心中一凜,回答道:「這還用問嗎,我們當然是最好的朋友了。」
聞一朵輕聲說道:「徵畫謝謝你,你永遠是我最好的朋友。」
「朵朵,你今天怎麼了?為什麼要跟我說謝謝?」歐陽徵畫問道。
聞一朵流著眼淚,聲音哽咽的說道:「你知道我很笨的,一直都想不明白你為什麼會突然飛去大不列顛,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因,你也喜歡逸哥,逸哥也喜歡你,可是你卻為了成全我,而選擇了離開。」
聽到聞一朵的哭聲,歐陽徵畫一時間心亂如麻,她焦急的說道:「朵朵不是你想的這樣……」
「徵畫,你這樣做我很感動,真的,不過逸哥不屬於我,我配不上他。從他搬出紫金羅蘭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他的心意。」聞一朵擦乾眼淚,深呼了一口氣,笑著說道:「我現在想通了,能有一個這樣的哥哥也不錯,你回來吧,我願意讓你做我的嫂子,如果回來晚了,可就沒你的份嘍。」
聽完聞一朵的話,歐陽徵畫的眼眶,再次溢滿了淚水,忍不住痛哭出聲:「朵朵……」
聞一朵勸說道:「好了不哭,我已經放下了,我們還是最好的朋友。你快回來吧,現在有很多人都在打逸哥的主意,我能力有限,可幫你看不住哦,如果丟了,千萬不能賴我啊。」
歐陽徵畫淚中帶笑的說道:「嗯,我馬上回去。」
掛上電話後,聞一朵張開雙臂,伸了一個懶腰,烏黑的長髮飄散在風中,讓她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輕鬆。
「放下了?」
聞一朵猛的轉身發現母親站在自己的身後,我笑著點了點,給了羅姨一個寬慰的擁抱。
歐陽徵畫用手機訂了一張回國的機票後,就起身離開了咖啡店,望著冬季和煦的陽光,她充滿了昂揚的鬥志,心中喊道:邢逸你個混蛋,本姑娘要回來了,你是我的,誰也別想搶走。
鄭老太太把客人都送走後,來到了二樓書房,和她一起進來的還有李重陽兄弟倆。
「說吧,是誰做的這件事?」鄭老太太坐下後,就問站在她面前的李重陽道。
李重陽低著頭,沉聲說道:「是尚安排人做的。」
鄭老太太盯著李重陽冷哼一聲,語氣冰冷的說道:「你真是教子有方啊,太給你長臉了,他居然連雇兇殺人的事情都做的出來。」
「母親教訓的對,是我管教不嚴。」李重陽沉痛的認錯道。
鄭老太太道:「現在打電話讓尚進來,我有話要問他。」
李重陽打完電話後,仍然站在那裡不敢坐下。幾分鐘後,李尚推門走了進來,二話不說直接跪在了鄭老太太的面前。
「為什麼要這麼做?」鄭老太太厲聲問道。
李尚低垂著頭回答道:「是孫子一時糊塗,做下了錯事,請奶奶責罰。」
鄭老太太語氣冰冷的又問了一遍:「我問的是為什麼這麼做?」
李尚禁不住身體一顫,小聲回答道:「為了不讓外姓人坐了李家家主的位置,也為了我的一己私慾,所有才……」
這時,李重潤說道:「母親,大哥,依我對尚的瞭解,這背後似乎有什麼隱情,我不是在為他開脫,而是想要把事情弄清楚,你們冷靜的仔細想想,是否有這個可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