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破天的身形頓時一個踉蹌,卻並沒有倒下,而是回過頭,對邢逸說道:「小子,槍法不錯,謝了。」
邢逸放下槍,神情肅然的說道:「朋友,保重!」
陳破天將右手握成拳頭放在心口,莊嚴的說道:「身在異邦,心向祖國!」
說完後,他轉身消失在了密林深處。
邢逸和白影對著陳破天離開的方向,敬了個軍禮。
陳破天跟白影的父親白警仁,原先同在某軍區特戰大隊裡任職,他擔任大隊長,白警仁任政委,兩人相交莫逆。八年前白警仁轉業,進入了警界。同年,陳破天也脫下了軍裝,從此杳無音訊。
之後,經過白警仁多方查找,終於知道了他離開部隊的原因,以及下落。那一年,一個喪心病狂的販毒團伙,襲擊了他的家鄉,村裡一百多口人,無一生還,其中包括他的父母,以及回家探親的妻子和兒子。
胸懷滔天仇恨的陳破天,孤身一人進入了金三角,混入了一個叫毒王聯盟的販毒團伙當中。經過他一番打聽核實後,終於找到了襲擊村子的那幫人,於是,在他的策劃下,毒王聯盟對其進行了一場黑吃黑的突襲行動。
這位胸藏赤膽的錚錚硬漢在那次戰鬥中,猶如一尊嗜血戰神一般,威武勇猛,槍槍斃命。任誰看到他瘋狂殺戮的那一幕,都是心驚膽顫,遍體生寒。在那次慘烈的戰鬥中,由於他是抱著必死的決心,誓死殺光那幫人的信念,才頑強戰鬥到底的。他身中七槍,失去了一隻左眼,差點喪命。
也是因為那次戰鬥,陳破天在金三角名聲大震,被稱為「死神鐮刀」。
一年之後,他和白警仁取得了聯繫,兩人裡應外合,打掉了國內一個又一個的製毒,販毒窩點。三年前,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白警仁突然掐斷了跟他的聯繫,從此下落不明。
邢逸背著白影,走在邊境的密林裡。
白影摟著邢逸的脖子,趴在他寬闊的後背上,螓首歪在肩膀一側,輕聲問道:「你說陳叔會被懷疑嗎?」
「放心吧,憑他的能力,一定能應付的。」邢逸寬慰道。
邢逸突然停下腳步,側頭看向白影,皺眉問道:「你今天的身體狀況,本不適合參加行動的,為什麼執意要來?」
白影的俏目瞬間睜大,眨著眼睛,不可思議的驚聲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忘了,我懂醫術的。」邢逸再次邁開腳步,繼續向前走去。
白影的俏臉,頓時浮上了一層紅暈。今天她剛好來了「親戚」,而這次出血量比平常大很多,小腹有些疼痛,身體也虛弱的很,可是,為了不放過任何一個查找父親下落的機會,她還是堅持參加了這次行動。
「一會兒我給你開個藥方,回家把藥吃了,以後再來「親戚」就不會這樣了。」邢逸看著前方,囑咐道。
「知道了婦科醫生,你談論起女人的事情,怎麼那麼來神,跟個八婆似的。」白影橫了這廝一眼,趕緊止住這個尷尬的話題。
白影想起他剛才脫掉上衣,鋪在濕地上的那一幕,心頭頓時一甜,原來他是怕自己小腹著涼,所以才那麼做的。一時又想到,既然這傢伙醫術這麼高超,就不信他連這點兒磕傷都治不了。這傢伙背著自己的目的,估計是存心要佔便宜的。想到這裡,她就感覺被邢逸用手托住的地方,一陣酥麻,好似有弱電流通過。
平時如一頭母豹子般,霸氣側漏的白影,現在卻變成了一隻貓咪,溫順乖巧的趴在邢逸的後背上,螓首輕輕的抵著他的肩膀。看著邢逸肩膀上那道,為了救她而留下傷痕,她的心裡充滿了溫暖和安全感,似乎不管遇到什麼樣的大風大浪,只要有這個男人在身邊,她都不會懼怕。
越堅強,越霸氣的女人,其實,她的內心越脆弱,越想得到男人的保護。
「對了,你怎麼在這裡的?」白影突然厲聲問道。
「行了,收起你的警惕心吧,衣角兒還在斷崖那裡等著我呢。」
邢逸的傷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整天呆在醫院裡實在無聊,於是就拉著衣角兒,來靠近邊境的大山裡,尋找幾味珍貴的藥材。正當他在一處斷崖上,教衣角兒辨認草藥時,聽到不遠處有槍聲傳來,他的好奇心大起,於是想要過去一探究竟。
他囑咐衣角兒在這裡乖乖等著,自己飛身躍下了懸崖,幾個起落之後,就消失在了密林裡。當他衝到近前時,正好看到白影被襲擊的那一幕。
兩人來到斷崖下。
白影抬頭看著幾丈高的斷崖,心中嘀咕,這傢伙是屬猴子的嗎,他是怎麼從那麼高的地方下來的。正在她愣神的時候,邢逸輕提身形,背著白影向上躍起,雙腳連續踏著突出的岩石,飛身而上。
到達懸崖頂上時,邢逸依然是一副淡定自若的神態。可背上的白影,卻嚇的俏臉發白,心臟砰砰直跳。
不遠處的衣角兒看到邢逸回來了,蹦跳著衝了過來,見到白影褲腿上有血漬滲出,擔心的問道:「爸爸,白影姐姐受傷了嗎?」
「姐姐只是受了一點小傷,等回去讓你爸爸給敷點藥就會好了,你不用擔心。」白影寬慰著衣角兒,然後又對著邢逸的耳朵問道:「為什麼衣角兒叫你爸爸,卻要叫我姐姐?那我不是要比你矮一輩兒嗎?不行,我要平輩兒的待遇。」
邢逸側頭看著她的俏臉,笑嘻嘻的問道:「你真的要平輩兒的待遇?不後悔?」
白影堅決的回答:「這有什麼可後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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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逸不懷好意的輕聲一笑,對著衣角兒高聲道:「女兒,喊她媽媽!」
「媽媽!」衣角兒脆生生的喊了一句。
白影頓時俏臉通紅,揪住邢逸的耳朵,死命的拽著:「邢逸,你個混蛋。」
想到這裡的白影突然嬌笑出聲,俏媚無限。
「大叔,你流口水了。」坐在白影旁邊的一個學生妹,用鄙視的眼神,望著對面的一個中年大叔,出聲提醒道。
「哦,剛睡著了,呵呵。」中年大叔尷尬的擦了下嘴角。
「切!」學生妹心想,直勾勾的看著美女,眼睛瞪的跟燈泡似的,睡你個頭啊。
白影聽到兩個人的對話,也沒理他們,此時,車廂內響起了提醒旅客到站的廣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