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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事 第5章 油燈 文 / 神門七夜

    我頭皮發麻,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被嚇的後退了幾步,紙人身軀因扭動而發出陣陣吱吱聲,我等了一會又小心靠近門邊,再看去,所有的紙人竟是都消失了,而最開始的那個影子又出現在不遠處,老頭就站在影子前,沒有隔很遠,他拿著香朝影子拜了三下,然後把香插到了地上便往我這邊走。

    我一看趕緊退到了屋子裡。

    老頭進門後趕緊關上了大門,「小娃,等下無論外面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要出聲。」

    我點點頭,趁著老頭去裡面拿東西時,我悄悄喚醒了師傅。

    「石頭,快點離開這裡!」師傅一現身,大驚失色。

    我正想問這地方哪裡不對勁時,老頭在屋裡翻找著什麼,就要出來。

    師傅匆匆跟我說了一聲,「石頭,現在我還不能暴露自己,你快點離開這!」

    說完師傅又回到了尺子上。

    我臉色很難看,不知道為什麼師傅要我快點離開,正想著時,老頭走了過來,提著一盞油燈,「小娃,白天你不是問村裡小孩去哪了嗎?現在就帶你去看看!」

    說著老頭打開了大門,我趕緊跟在他後面。

    夜風漸起,油燈並沒有防風罩,但是那火苗卻是筆直上升,絲毫沒有受風的影響,我有些奇怪,便問老頭這油燈什麼來頭。

    老頭回過頭,看著我,整張臉在油燈映襯下有些恐怖,就像是一張死人臉,「小娃,非禮勿言!」

    我心下寒意頓時湧出,只覺得脊背發涼,沒有再說話,亦步亦趨跟在他後面。

    剛走出他家沒多久,我便聽到了小孩的嬉笑聲,我一下毛骨悚然,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老頭並沒有去管小孩,而是帶著我首先來到了村口,讓我震驚的是,村口路邊竟然擺著一個紙人,就是老頭扎的紙人,紙人臉是朝著村裡的,不知為什麼,我總覺得它在看著我。

    我心裡有些駭然,紙人是怎麼到了這裡。

    老頭提著油燈,微弱的火光正好照到紙人那慘白的臉上,整張臉彷彿一下活過來了,不住抖動。

    老頭對這一切視而不見,從懷裡掏出一個東西貼在紙人背上,「走,小娃,去村裡逛逛!」

    我有些膽寒,老頭這時像是變了一個人,聲音很冷漠,提著油燈轉身就走。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不過走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那個紙人,就在我轉身的這瞬間,紙人竟是不見了。

    我激靈靈打了個冷戰,再看去,夜色中,一個白色的影子正在往村外走去,雖然有些看不清,但我還是認出來了,白影就是紙人。

    我一下對老頭有些害怕起來,他到底是什麼人,竟然能讓紙人走動。

    我跟老頭保持了一段距離,跟著他走到了村中央,那裡有一塊小空地,小孩的嬉笑聲就是從這裡傳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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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我走到那時,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空地四個方向都掛著一盞油燈,跟老頭手裡提著的一模一樣,微弱的火光正好將空地照亮,竟是有十幾個小孩在那玩耍,最小的才剛學會走路,最大的也不過七八歲。

    此外,每盞油燈下都擺著一個紙人。

    我站在那,有些驚懼,不敢上前,不知道這些小孩為什麼這麼晚才出來玩,家裡人都不管的嗎?還有那些紙人站在油燈下,就像是在監督小孩一般。

    老頭提著油燈走了進去,一群小孩立刻圍了上去,叫著爺爺,拽著老頭衣服,都往他身上擠,鬧騰的很。

    老頭伸出手摸了一下他們,「好了,你們自己玩吧!」

    說著老頭從他們中間走了出來,正好走到我對面,看了我一眼,似乎在說,現在你看到小孩了吧!

    我有些奇怪,正想著追上去問個明白,老頭卻沒有停留,提著油燈就往前面走去,一下消失在黑暗裡。

    我有些害怕,沒敢直接追上去,因為追上去必須得從這群孩子中間穿過,可是我站了這麼久,他們都沒有看我一眼,就像根本沒見到我一樣。

    我在那站了一會,老頭也遲遲沒有出現,我心裡有些發毛,正想著回老頭家去等時,突然一陣夜風吹來。

    我打了個冷戰,一盞油燈噗的一聲被吹滅了。

    空地上的小孩頓時一僵,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又是三聲噗噗聲傳來,另外三盞油燈同樣被吹滅了,黑暗一下湧來。

    伴隨著光亮一起消失的還有小孩的嬉笑聲,我站在那一動不敢動,四下安靜無比,只聽到自己心臟咚咚跳動的聲音。

    「發生了什麼事!」我雙手緊緊抓著尺子,警惕的看著四周。

    漆黑一片,我什麼都看不到,但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慢慢接近自己,我大氣也不敢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突然一個冰涼的東西貼到了我手臂上。

    「啊!」我大叫了一聲,手裡尺子往左側打去,但是打空了。

    我再也不敢停留,趕緊回頭跑去。

    跑了一段我就發現不對勁了,身後有腳步聲,像是有一群人在跟著自己。

    我頭皮發麻,更不敢回頭。

    雖然有些昏暗,但我還是看到了前面不遠處的老頭家,我心中一喜,到了他家,關上門就不怕了。

    正想著,半路上突然一隻手伸過來,一把把我拉了進去,隨後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我心中大駭,手裡的尺子就要打下去,等看到這個人時,我一下僵在那。

    「嬸?」我有些疑惑,這個人正是白天見到的老頭鄰居。

    嬸似乎是一個人居住,屋子裡很整潔,我正想問怎麼了,她臉色有些難看,轉身進了屋,「快來!」

    我還不知道到底怎麼了,門外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嬸身體一震,連忙拉著我往屋子裡走去,可是敲門聲一直在響著,最開始還是有禮貌的敲幾下停一會,最後見一直沒開門,變的很粗暴,雙手使勁錘著大門,如擂鼓一般。

    敲門聲一直沒有停止,嬸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蒼白如紙,她使勁盯著大門,似乎有什麼就要破門而入。

    過了一會,敲門聲終是慢慢停歇,我也鬆了一口氣,如果真有什麼東西進來還不知道怎麼辦,我正想問嬸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可她滿臉驚懼的盯著大門,手指甲幾乎都掐到了肉裡,可她卻沒有絲毫知覺。

    我剛想提醒她,大門處突然傳來了一個砰砰聲,很沉悶,一下一下的。

    有人在撞門!

    寒意瞬間侵蝕了我全身,我一下驚起,大門外的東西竟是還沒有走,怪不得嬸那麼緊張。

    大門緊閉,雖然有些搖晃,但還是抵擋住了,撞門聲響了一陣,終是停止了,嬸終於鬆了一口氣,臉上恢復了一些血色,轉過頭看著我。

    「你這孩子怎麼說不聽呢!怎麼還沒有走?」

    我有些尷尬,只得說起自己要去找一個大山裡的村子,想等村長回來算一卦再走。

    誰知我剛一說,嬸就看了我一眼,「你不用找了,那個村子根本不存在!」

    我心中一驚,我還什麼都沒說呢,怎麼嬸一下就知道我要找的是什麼地方?

    「你也不用驚訝,嚴老頭不知道不代表別人就不知道,你要找的那個村子只是一個傳說,很多年前有人曾說自己去過那,但是村子的具體情況他又不說,人們也不相信,村子到底是多年前那個人杜撰出來的,還是真的存在,都已經不重要了,因為這麼多年來,沒有人找到它,即使相傳,那個村子就是世外桃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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