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床上坐起身,男人拉著她的胳膊柔聲問道:「撞到哪兒了?」
「後、後背。」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葉之夏今天總算是真真切切地體會了一把。
「你啊,什麼時候能改掉毛毛躁躁的壞習慣?」殷墨宸寵溺地摸了摸她的腦袋以示安撫,隨即掀開被子將長腿微微屈起,「趴過來,我看看後背傷口有沒有裂開。」
「噢!」她應了一聲,就乖乖湊過去伏在他的膝蓋上。
男人沒有動作,只是掀動眼簾,慢悠悠地掃向站在門口的某人。
好吧,這位大少爺佔有慾極強,他家小東西的後背哪怕是醫生都不可以看。
喬少安收到他目光裡的信號,立即識趣地轉過身,同時在心裡默念——我是稻草人,我是稻草人。
想他好歹也是國際醫學界裡小有名氣的專家,做醫生做到連患者傷處都不允許看到的地步,真是憋屈啊!
殷墨宸這才低下頭,將她身上的病號服褪到腰間。視線順著她修長如玉的脖頸,瑩潤細白的肩頭,緩緩下移,當觸及後背上青一道紫一道被籐條抽出來的傷痕,心尖還是不由地顫了顫。
喬少安給她用的無一不是最好的進口藥,藥性極佳,所以傷口好得很快。幾天下來,原本出血的地方都在癒合。
饒是如此,那些傷口的模樣依然有些猙獰。
男人忍不住伸手,指尖憐惜地撫上那些傷。葉之夏不能理解老娘對自己下如此重的狠手,可是他卻明白她的良苦用心。
要有多深的愛才能硬起心腸寧可讓女兒誤會,也要以這樣極端的手段保護她?
想想那個生下他卻為了追求自己幸福的女人,他唇邊不由勾起一抹嘲諷。
誰說母親的愛是無私的偉大的,通通都是狗屁!那些根本都是因人而異。
或許是因為他天生涼薄,所以才攤上個更絕情的母親。又或許是因為她夠冷酷無情,才生出他這樣寡情無意兒子!
像只樹袋熊一樣掛在他大腿上的女生,等了好一會兒,也沒等到男人開口說話,忍不住抬臉問道:「大叔,我的傷口有沒有被撞裂開?」
她從下往上的視野角度,正好可以看清男人稜角分明的側臉,弧度完美的下巴,以及菲薄的雙唇。
他的鏡片折射出窗外的陽光,以至於她看不清楚他眼底的神情,可是她覺得大叔的眼神一定有著深長的韻味,迷離深邃,扣人心弦。
她的目光直直盯著他,在心裡替自己偷親不成而惋惜,甚至還琢磨著,要不要等某礙眼的喬醫生離開後,直接把大叔按倒在床頭,親個過癮?
後背很疼痛,但思想依然很狂野。
其實,她以前明明不是個色女來著,為什麼看到大叔,定力就變得那麼差了呢?
殷墨宸收回思緒,對上她亮晶晶的大眼睛,淡淡笑道:「沒有。」
「那就好。」葉之夏鬆了口氣,就在這時,她的肚子忽然發出一連串『咕嚕咕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