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看著自己那只罪魁禍『手』,葉之夏欲哭無淚。
為什麼自己力氣不該大的時候,該死的就大得驚人。曾經有很多同學羨慕她打架厲害,能以一敵十。可是,誰又能懂得她無法掌控力氣大小的傷悲?
就比如現在,她已經不知道要如何收場了。
「你……還沒好麼?」最終,還是殷大叔打破了狹小空間裡,尷尬沉默的氣氛。
「噢!就快好了!」葉之夏這才想起自己還被尿憋著呢,她匆匆坐上馬桶,可是當眼角餘光瞥到身邊站著的高大背影時,她怎麼也尿不出來了。
坐在馬桶上躊躇了好半天,葉之夏終於再次開口:「大叔,你可不可以把耳朵捂一下。」她可不想等會兒自己『大珠小珠落玉盤』的聲音被他聽到,真的很跌面子啊!
其實,剛才更跌面子的事情都經歷過了,按道理講就破罐子破摔先把人生大事解決了得了,偏偏她就是這麼的彆扭。
好在大叔很能理解她此刻的心情,也很好說話,真的就伸手堵住了自己的耳朵。
葉之夏又醞釀了足足半分鐘,終於斷斷續續,續續斷斷地釋放掉體內多餘的水分。
解決了內急,她用一隻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褲子提上來,可是那被解開的腰帶卻怎麼也系不回去了。這褲子沒鬆緊,如果不繫腰帶,估計手一鬆就直接掉下去了。
有句話叫什麼來著:繫鈴還需解鈴人。反正臉已經丟到姥姥家了,她也不怕再丟人一點了。
於是,她一隻手提著褲子,然後用掛著點滴的那隻手輕輕戳了戳某男的後背,弱弱地說道:「大叔,可不可以再請你幫我把褲帶系回去!」
殷墨宸轉回身,沒有說什麼,重新蹲回她的身前,長指抓著褲帶兩端靈活地一繞一拉,便系出漂亮的蝴蝶結。
她身上淡淡的藥香味縈繞在鼻息,讓他下腹某個部位沒來由地一緊。
「好了。」他努力克制著自己,站起來長腿一邁就往外走。
「大叔!」身後的女孩卻急急叫住了他。
殷墨宸停住腳步,側目望著她:「嗯?」
葉之夏指了指被他掛得高高的輸液袋:「你忘記拿這個了。」
他右手虛虛成拳,抵在唇邊輕咳了一聲,將拿回輸液袋,扶著站在馬桶邊的女生,淡淡道:「你不能站太久,回床上躺著。」
葉之夏抬起頭,視線的角度正對上他的耳垂,那裡的顏色似乎有些隱隱發紅。就算她有些遲鈍,也發現男人的不對勁,頓時像發現新大陸一樣脫口問道:「大叔,你是在害羞嗎?」
「沒有,你看錯了。」男人幾乎是立刻就否認了,避開她的視線,將她連攙連抱地弄出了洗手間。
還不肯承認,明明耳根都紅了。
葉之夏沒有想到大叔害羞起來的模樣竟然是這麼的可愛,摀住嘴巴笑得像只偷吃到燈油的老鼠。她完全忘記了到底是誰害得大叔臉紅,到底是誰剛才連褲子都要別人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