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總是如此輕易的溜走,在紅了櫻桃、綠了芭蕉的歲月之中,那個叫梵音的和尚已經在我們府裡面呆了六天了。雖說一開始我們只是談論一下佛經,但後來也慢慢的熟識起來,下棋、說書,一同去街上閒逛。雖然我認為是閒逛,但他卻完全不是如此,總是在某個地方停下來,念叨著一些高深的佛語,見那處地方沒有動靜後,在去例外一個地方。
我說完書,坐在二樓,看著他來回轉的模樣,不禁嘴角微笑,這傢伙還真是嚴肅的認真。總是不停在某個角落敲敲打打,試圖打破這個他嘴中的虛妄之境。
「何花,你說他是不是很搞笑呢?」明明說這個世界是虛幻的,卻在撞到別人之後立即彎腰道歉,忍受著別人的咒罵。看著街上那個潑婦還在對他咒罵個不停,我不由得皺緊了眉頭。不就是打碎了一些青菜從籃子裡掉出來了嗎?至於那麼的罵人家嗎?而且最可笑的是那個二貨竟然還直挺挺的站在那邊。
真是討厭!隨手將我剛才吃剩下的蜜餞核從二樓扔下去。恰好扔到了那個肥婆身上。看她張牙舞爪的四處尋人的蠢樣,突然感覺心中的火氣一消而散。也不知道是不是周圍的人都看不過去了,再說了那女人幾句之後,她就灰溜溜的走了。街上瞬間又恢復了原本的鬧鬧嚷嚷,唯有梵音抬頭看我,將我那計謀得逞的得瑟樣抓個正著。
他朝我無奈的笑笑,我則朝他燦爛一笑,然後整了整衣裙,快速從窗邊跑走,想著講桌前進。
「小姐。」身邊的何花突然叫住了我,然後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說:「你是不是喜歡上那個俊秀的和尚了。」
瞬間,我手腳僵住了,自己都為之震驚的時候卻又彷彿是被人將心中最黑暗的東西給扒開了。
「怎麼可能呢?他不過是個年輕一點的和尚罷了。」訕訕地開口,然後靜默的走到講桌上。只知道今天的說書說的是一塌糊塗!
隔天,我竟然沒有邀請梵音到我的小院坐會兒,而是再次去了我幾天未去的偏院。白色的樹花落了一地,而那滿池的荷花也開始搖曳生姿。絲毫不向世人避諱它的美麗。
「小姐,今天還去說書嗎?」
亦如從前一般,何花從池塘的那頭走過來。我注視著何花,看她彷彿從那美麗的芙蕖中慢慢的出現,周圍的芙蕖因她而更加美艷,彷彿在歡迎她一般。以前果然都沒有注意到呢。
「當然。」看了一眼這優美如畫的小院,我似乎明白為何這裡會有妖了。
在何花的面前走過,看她咬了咬唇,最後還是開口說道:「若是小姐喜歡,為何不向他訴說呢?和尚又不是不能還俗。再者,我從未見過這樣的小姐。讓我好生心疼。」
我瞬間呆住。沒錯,我為何不向梵音表明心跡。這樣想尋常女子一樣糾結抑鬱的模樣,那可從來就不是我啊!
縱然他說這一切都是虛幻的,可在我看來,這份心意是如此的真實。起碼,我在程家那麼久、見過那麼多所謂的青年才俊,也只有他一人讓我產生熟悉之感,讓我心動不能自已。
而此刻的程靈並不知道,當她後來出了環境之後,才發現現在的情真意切竟是如此的可笑!以至於她出來之後、再同火芍的交流中絲毫不提幻境中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