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世恩極度鬱悶惆悵,自己怎麼就一根筋地愛上了這種傢伙!
「……沒意思,又不想跟你在一起了。」她推開他翻了個身,拿背對著他。
鄭宗城真是抓心撓肺,使勁兒貼上去,有些著惱道:「我說的是實話,現在哄你開心了,以後又做不到,有什麼意思?你們女孩子難道就喜歡聽謊話不成?」
戚世恩閉上眼,嘟嘴道:「走開,別碰我。」
「戚小強,我承認,我家裡情況很複雜,但是,只要你嫁給我,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會和你在一條戰線,就算受委屈,我也一定比你先受委屈,你有什麼不開心的衝我來,我絕對任打任罵……」
鄭宗城越是解釋,越是容易讓人覺得前途一片黑暗。
「走開,不想聽你說話。」戚世恩耍著小性子。
鄭宗城急得眼眶通紅,好不容易盼到的人,眼瞅著就要被自己給嚇跑,他能不急麼?!
焦惱之下,他亦沒想到一個簡單明瞭的現象:若戚世恩真要和他掰,哪會在他面前這般不痛不癢地使弄小脾氣呢?
戚世恩並沒有真正生氣,她只是因為他的話,想起上輩子的不愉快,有些著惱,有些慪氣罷。
人是社會的動物,每個人都不是獨立個體,得到家族的恩惠,自然也要肩負起家族給予的使命。其實平心而論,上輩子鄭宗城為她做的,已經算是人慈義盡,幾乎把他能給予的,都給予了,連不能給予的,亦竭盡全力地在滿足。這輩子更不消說,他對她的執著,為她做的妥協和努力,她都看在眼裡。
其實,上輩子最後落到那樣的下場,她自己也有問題。
她太習慣於把自己最優秀,最明朗的一面表現在他面前,即使力不從心。
因為在這段愛情、婚姻和家庭中所處的位置,她一直活得小心翼翼,戰戰兢兢。她總是努力想做到她以為他或者他的家人覺得優秀的模樣,她學著做大家閨秀,她努力相夫教子,把每個看似成功的豪門貴婦都作為學習的榜樣,她日日琢磨著邯鄲學步,自以為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卻徹底忽略自己本來該是什麼樣子,自己本來擅長什麼。
也忽略了,當初鄭宗城愛上的到底是怎樣的戚世恩。
其實說白了,她也從來沒有無條件地信任過他,相信他是真的愛她,真的呵護著她,真的在為她著想。
連他願意為她去死,她都受寵若驚,事後更覺虧欠,更覺得如履薄冰,因太過重視,於是患得患失。
所以很多時候,很多簡單的事情,明明溝通之後就能取得對方的體諒和支持,但她統統選擇沉默,然後在自己惶恐的臆測中做出決定。
此番重生,破罐子破摔地和他鬧了一場,戚世恩反倒找到在鄭宗城面前收放自如,恣意任為的感覺。
心裡有什麼就說什麼,吼完也不怕,大不了拉爆,大家一拍兩散!
彼此之間,都少了偽裝,少了隱忍,多了恣意,多了真誠,兩人之間的感情,反倒益發水□融。
但僅此而已是不夠的,紙糊的老虎,在鄭家會被打得生不如死。
除非她是只真老虎!
就算她不是隻老虎,至少也可以是隻狐狸,狐假虎威的狐狸!
這回,她可不是鄭宗城帶回去的,她是老爺子欽點的譽正董事長,只要能站穩腳跟,至少在公事上,她已經和鄭國權、鄭國策、鄭宗城三人能一張桌子上平起平坐了!
就算此生鄭國策你再敢讓我下堂,那也不是在國隆廣場一個咖啡廳裡隨便砸幾個億就能搞掂的事!
要我下堂可以,大家董事會見,帶齊你的律師團和會計團,咱們,慢、慢、算!
「戚小強……」鄭宗城整個人都壓在她身上,輕輕喚她名字,實在無奈,只得恬不知恥道,「這回我可沒逼你,是你自己跑來找我的……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哪那麼容易?」他頓了頓,手開始毛毛躁躁地鑽到她胸口,不顧她的拍打,用力揉/玩起來,「反正我就是惡霸、流氓、強/奸犯,我就坐實這個名號了。」
戚世恩氣的牙癢癢,一口咬下去,那人明明痛得齜牙咧嘴,卻死活不鬆手。
她惱道:「鄭宗城,你是要跟我做,還是要聽我說!」
鄭宗城訕訕地收回手,卻還是貼著她不放,低道:「……你說吧。」
「先把你家股權拿來,合同老娘看仔細了,覺得滿意了,再說其他事情!」她惡聲惡氣,「你給我夾緊尾巴做人,要老娘那天不爽,直接就帶著你女兒和你一半家產自立門戶,反正沒有你,老娘也不缺男人!」
鄭宗城的臉色頓時又青又黑,揪著她屁股嫩肉,還用力拍了一下:「戚小強,你翅膀硬了,敢造反?!」
「你看我敢不敢!」她返身朝他小腿骨大鬧般不痛不癢踹了幾腳,憤聲,「哪有你這種,要我嫁就嫁麼,什麼表示都沒有的!」
鄭宗城一挑眉,翻身把她摁住,用力掰開她的腿,一邊找入口鑽,一邊哧道:「我怎麼沒表示,是哪個白癡看到戒指的時候又哭又笑的,鼻涕都流出來了,噁心不噁心?」
「呃呀——!」
身體被男人佔據,一下一下,宛若浮沉的小舟,被他一**往前推。
「……那不算了……」她還在負隅頑抗。
「怎麼不算?求婚還帶求兩次的,恩?」他重重地戳刺著,毫不留情,「戒指是你自個兒扔在家裡的(京城),回頭就跟我過去,老老實實戴上,聽到沒?」
「……鄭宗城……嗯,嗯……你,你有種別,別這種時候要挾我……」
「我有沒有種你會不知道?來,咱們再感受感受,恩?我有沒有種?有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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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徹夜偷歡,累得精疲力竭的一對儷人被陣陣奪命催魂的手機鈴聲吵醒。
鄭宗城睡眼惺忪勾過手機來一看,是戚世恩的電話,來電顯示「盧二」,遂塞給她:「盧鵬。」
「死哪兒去了?」
「慕尼黑。」
「啊?」
「啊。」
「……是,某個酒吧嗎?」
「……不是,德國。」
「我靠!」
「有屁快放。」
「七哥……今天寶勝開張啊,姐姐!!都中午十二點了你還沒人影!!!全都等著呢!」
「呀……」戚世恩蓬著一頭亂髮坐起來:「沒辦法了,你主持開張吧,就說我出差了唄。」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剛開張很多事呢!」
「知道了知道了,我盡快,你先擋著,有什麼事情吩咐佑佑去做吧,會所那邊他弄得不錯,以後這邊我也會慢慢交給他的。」
「好吧。」
掛完電話,便見鄭宗城懶懶地靠枕頭上,麥色的肌膚在清晨陽光下顯得格外性/感:「戚總,您真是日理萬機。」
戚世恩騰地騎到他身上,衝著他英俊的面龐嘿嘿嘿嘿一頓亂親。
忽地露出古怪神情,朝下瞟了瞟,然後咧嘴而笑,故意朝後挪挪,在那粗/長堅硬,且益發茁壯的肉刃來回磨蹭,幾番過門而不入,玩鬧得不亦樂乎。
鄭宗城握著她的腰,磨牙冷哼:「戚小強,你知不知道你臉上現在刻著就兩字。」
「什麼?」
「欠-操!」言罷,他大手一收,虎腰上挺,熟門熟路地撞到她最深處。
戚世恩趕緊抵著他胸口往外縮,嬌嗔:「哎呀,人~家~要趕飛機,……不就玩玩嘛,大爺,別當真啦~」
「有你這麼玩的?」他用力掰開雪花花的兩條大白腿,將剩下的半截兵刃亦重重刺入,一劈到底,將她小腹都高高隆起。
戚世恩發出既痛苦又快-美的尖吟,整張小臉因這突如其來的戰慄感而皺做一團。
心想反正左右逃不過此劫,惺惺作態不若暢快一戰,遂極盡妖媚地纏住男人雄壯魁梧的身軀,頭微抵著他下頜,注視著兩人刀劍相加處,半垂臉,讓他恰好能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瀲灩雙眸中滿是眩迷,嗲道:「……城……你好大……好粗……嗯……好喜歡……想要被你狠狠地……撐開……」
「自尋死路!」鄭宗城重喘一口,俊目染上一層濃重的猩紅,再不跟她客氣,果然如她所言,記記深入,以流星趕月般的速度在她身體裡進出馳騁。
最後,自尋死路的戚世恩沒有任何意外地癱軟床上,險些沒被弄得口吐白沫,趕飛機神馬的事,早拋諸於九霄雲外,直昏睡到第二天下午,才火急火燎地醒過來,奮不顧身地往床下衝。
一衝,自然是雙腿虛軟,腹/下撕痛,整個人就要往外栽倒。
鄭宗城忙不迭抱穩她,翻身壓在身下,修長的手指穿梭於她烏黑柔順的長髮中:「本來還想帶你在附近玩幾天,也算末日前的最後狂歡,誰知道你就是個勞碌的命。」
「啥叫末日啊?」戚世恩沒好氣瞪眼。
「你以為譽正的董事長是好當的?老爺子不折磨死你我不姓鄭。」
「不是你推我進火坑麼,現在又來裝好人?」戚世恩抵著他胸口壞笑道:「再說啦,老爺子有你會折騰人麼……人家醫生都說了,要節制,昨晚又被你弄得散架……」
鄭宗城聽得龍顏大悅,湊近她用力親了兩口,笑道:「妖精,你又在勾引我?」
「誰叫你是我老公,不勾引你我勾引誰?」她大言不慚地摟緊他脖子,卻真心有點兒怕他再來一場,不待他接話,便飛快地臉靠臉輕輕地蹭著,嬌聲道:「鄭先生,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坑人也得負責管埋的哦。」
兩人纏得麻花似地,連體嬰似地,鄭宗城忍俊不禁:「你要我管埋什麼?」
「你猜你爺爺的意思,是我直接過去,給我做股權激勵,還是要我以兒媳的身份坐那個位置?」
鄭宗城眉微蹙:「你想怎樣?」
戚世恩聽到這話,忍不住拉開距離打量了鄭宗城一番。這樣的話,換以前,他是絕對不會說的,不是不願意說,而是他的思路裡根本不會把她的想法作為一種前提來考慮。
她忍不住嘴角上揚,滿臉明媚燦爛:「我想先把位置坐穩,再進你家的門。」
鄭宗城眼一橫:「那坐不穩咋辦?就不進門了?」
「有你給我出謀劃策,咋會坐不穩,要這都坐不穩,那我就要開始擔心振權渺茫淒涼的未來了!」
鄭宗城沒好氣刮了她一個鼻子:「女人果然寵不得,你瞅瞅,瞅瞅你現在小人得志的模樣,真是,飛揚跋扈!」
「你也可以說是『生機勃勃』!」戚世恩小小地糾正道。
鄭宗城開懷暢笑之後,抱著她又翻了個身,讓她整個人趴在自己胸口:「戚小強,這一次,我只是把你引薦給爺爺,能讓他下決心興師動眾回到西部請你出山,完全是靠你自己的本事,也表明了我爺爺對你的信任,對你的器重。」
「我知道。」戚世恩用下巴蹭著他胸口,慢慢畫圈。
「這麼自信?」
「我本來就很自信,就是一直沒找對比較基準,然後就定位不清,自毀一生!」她用幽怨的小眼神直勾勾盯著他。
鄭宗城噎了噎,隨即爆笑,用力揉著她腦袋:「死丫頭,小嘴兒甜得蜜裡掉油哦,你老公我聽得心裡可勁兒地舒坦!」
戚世恩調皮地笑笑。
只有她自己知道,這不是玩笑話,這是她上輩子真實的寫照。此刻能當笑話說出來,是她真的放下了,或者說,是她真的站直腰背了。
但她知道,還有一場硬仗要打,但她有備而來,彈藥充足,友軍強大,裡通外敵,絕對不會像上輩子那般被擊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