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車轱轆碾過坑坑窪窪的黃土小路我坐著車裡忍住顛簸的不適一種悲喜交集無法自制的複雜情感揮之不去。雖然厚厚車幔擋住了我的視線眼前不過是一片濃濃的紫霧在晃動但我還是透過紫幔看見了鳳國的前景。腐朽的鳳國散了一股陰濕的霉味端坐在高聳入雲宮殿裡的母皇不過是風燭殘年的老人心有餘而力不足眼睜睜看著心愛的皇女被推下寶座還不明內裡迷茫而傷心。天家帝女們在這皇朝末路各展其才力挽狂瀾但在別人眼裡也不過像是幾個孩子爭搶一件玩具那麼可笑罷了。歷史的車輪滾滾而過不是逆勢而行就能讓它改變方向的所以獨孤教導我要順天不逆勢要懂得行駛順風船來奔向目的地。我接口道:「先生我明白了從來都是順天者昌逆天者亡。要明瞭歷史的大走向順應天時不要做些徒勞的傻事。逆天而行從來都是一曲悲歌。」獨孤頗為欣慰地點頭。獨孤的笑容穿透了歷史的長空我彷彿看見了獨孤伸出那雙絕世無雙的修長玉白的美妙雙手像歷代前賢一樣推動了一下車輪加了它的前行。
當我下車進朝覲見。這時在大亂之後第一看見母皇儘管事前也知道她沉浸在悲苦之中但親眼看見了她的蒼老如同秋風中的老樹還是忍不住暗自心酸。
臉上毫無脂粉掩蓋額角深刻的川字疲沓雙眼下不止一道的橫線鼻翼下方深深的法令紋這些溝壑清晰。把她的美貌風流瀟灑破壞得乾乾淨淨。
我恍恍惚惚地憶起初見時候那明亮陽光投在她明黃色風袍上相映成輝地風采美麗自信而寬容。再後來慢慢溫柔褪去。成為凌厲的陰冷無情無緒地面容。冷漠而寧願孤獨一心為名留青史而奮鬥。現在八大家暴亂梁國來襲為之驕傲的明睿也被人從高天打入污泥。這些事情令她無能無力徹底摧垮了她地自信。
我心裡如沸水滾騰面上卻毫無漣漪只是恭敬地向她行禮下跪以前覺得冷冰入骨的大理石現在跪多了也不再那麼冰寒。
母皇心神恍惚動作遲緩而無力她揮揮手說:「小七你這次做地很好。現在我心裡有些煩悶你下去見你父後去吧。」
我看了看站在母皇身後的妙官。他向我使個眼色我連忙恭敬起身退出。身後聽見母皇的咳嗽妙官的聞言寬慰。即使經歷過一千次。還是有點不是滋味別人做得再好。都難入母皇的眼。她地心裡還是只有明睿一個人。不知其他皇姐妹是否有我一樣的感覺縱使追著母皇的目光跑得筋疲力盡。也難得母皇一個嘉許的微笑。
出了宮門便遇見了明華與明絡。她們笑如春風拂過繁花爭相開放得意都飛在枝頭。
我連忙過去給明華見禮低眉道:「見過太女殿下。」
明華一掃過去陰翳哈哈一笑一派豪放拍拍我的肩膀道:「小七我現在受禮還為時尚早。」
我恭敬道:「母皇詔令一下天下皆知太女大典不過是近在眼前。」
明絡向她不以為然不一瞥道:「大姐就是如此小心得有些過太女之事已是鐵板釘釘的事。」說完向我嫣然一笑道:「七妹你知道麼聽說三姐已經病了真是想不到那龍虎一般的人也會那麼容易生病你說是不是小七。」語氣裡嘲諷得意盡顯特別說到三姐這兩個字的時候神情飛揚咬字很重這與她以前提到明睿恭敬稱之太女已經大不相同。
說完她們並袂而去腳步輕快衣袖飄飄。人在得意時宮廷內的風都懂得往哪裡吹。
在明華翹翹以待中大典終於如期而至。
她頭戴明珠鳳冠身著繡有十根七綵鳳凰之尾翎地太女禮服站在高台上接受百官朝賀。透過垂下遮著雙目的亮麗流蘇她明媚娟笑看著底下齊聲的祝賀。
冊典之日母皇還是懷著私心把明睿地貶謫出京變為同一日下詔為的就是怕明睿前來看見高台上地一切而傷心。可以推脫完全不用前來觀禮地明睿出乎眾人的意料竟然也來了。
雖然帶著病容明顯消瘦衣服也從黃色變成了紫色但明睿地一舉一動依然是那麼霸氣和凌厲自信那流露出的風采仍是那麼讓人難以逼視帶著未來帝王的光彩。
她舉止自若與高台上有些驚慌的明華截然不同與下台的前太女相比身著冠冕制服的明華更像一個粉墨登場的優伶。
我聽見明絡低聲反譏諷明睿道:「皇姐不僅武功蓋世雄才大略而且神經也強悍一流真是讓妹妹望塵莫及。」
明睿道:「並不是我輸了而是我不想拿亡國來爭取身上的冠服。時不我與要不是燕國女帝恰巧死了國內新帝幼小朝堂不穩梁國也不敢出兵來犯鹿死誰手還未孰知。賣國來求取個人的榮華不知誰更沒廉恥些我今天就是來看誰比誰更有臉來接受這一切的。」語聲鋒利如刀割人心。
明絡蒼白著臉慢慢道:「皇姐說話要講證據否則空口無憑信口雌黃當心一下自己的牙齒。」
明睿冷冷一笑:「誰賣國求榮數典忘祖誰知道。誰拿我們明家的歷年基業在揮霍誰更知道。死後無面目見先人的還請她思量下。」
明絡半天憋出一句:「不肯認輸而信口胡說的誰也知道。這樣的人口噴髒氣無非是洩憤而已不值得理會。」
底下的百官仍舊恭敬齊聲祝禱如同表情一樣的人偶誰做太女來對她們來說只要不動搖自己的爵位都是一樣。
這時東方天空朝陽初升朝霞浮在高空映紅了半個天殷紅胭脂一般流淌好像人世灑在地上的鮮血被明鏡一般天空倒映上去一般。分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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