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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花為籌(下) 文 / 染素衣

    香水製作出來的時候比紅顏酒更受到追捧使得我信心大增食髓知味漸漸對做生意生了興趣。慢慢對絲綢布匹胭脂水粉美容藥方都有所涉獵。

    當然有一點我得聲明這些東西不是我個人功勞很多幕僚大夫能工巧匠都有參與才使得我的想法得以實現。

    畢竟我地位尊貴一呼百應。《呂氏春秋》的神話創造者也不是呂不韋。常常大人物偶然的奇思妙想得到實現的機會本就比平民老百姓大這是哪朝哪代都無法改變的事實。向來是人輕言微即使推動歷史車輪進步的是百姓。

    我堅信紅顏天下的商業構想慢慢會實現只要我勤懇不懈努力了芽的種子會枝繁葉茂起來。

    隨著生意的蒸蒸日上我的心情也逐漸好轉起來不再夜裡失眠不再長久抱膝呆也不再慵懶而動作遲緩不再白天瞌睡。

    喜悅與忙碌代替了以往的渾渾噩噩心裡那道傷疤也不會時常刻意揭起不再看著它流血不肯痊癒的固執。

    在事業有成生活有所寄托的時候我也會想到偶然過去。

    這時我才能冷靜思考覺得那時失敗的原因是過於把重心傾向一個人而他的世界我卻只佔了一小部分大部分的時間他更專注於事業與朋友。

    若你的世界只有他那麼不免會太過於專注而流於癡纏而使得他心生厭倦。於你來說是苦因為你只有他你把自己全部都押在他身上像一個亡命的愛情賭徒。贏了便花好月圓輸了便一敗塗地。籌碼是掌握在他手裡你最後的一張王牌不過是賭他愛你。

    對他來說你是個負擔使他不堪重負。在他看來你氾濫過度的愛囚禁了他使得他時刻想逃。

    然後他開始漸漸不滿而你便會為了適應他的改變而有意磨去屬於自己的任性與驕縱委曲求全地守衛了愛情而等到的不過是一通又一通冰冷電話。

    過度失衡的二人世界終於會在你步步緊逼時迅崩潰。

    最後他仍過來一句話你很好我對不起你。一句對不起便抹煞了你所有的努力看不見你的辛苦你的掙扎愚笨的愛情至尊的女人渾然不知所措好似費盡心血在沙地上建了一座城堡最後不過是「嘩」地一聲倒下。

    這就是以前章解語自以為是的愛情。

    他根本不知我的酸楚也不肯瞭解。

    太年輕太癡傻。以為只要付出便有所收穫不懂即使是最真的愛情也需要刻意經營。

    根本不知道若愛情是一場角逐的話與其你追著別人跑不如讓對方為你的腳步費點心思。人的劣根性總認為辛苦得到的才是最好的。

    而且無論男女有了屬於自己的成就便會增添無限魅力有了事業的忙碌也會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不會過分關注對方任何一點小事都會被自己猜測半天而自苦自傷。

    現在的我更成熟了也更自信了。

    這日城裡絲綢布匹商家們在飄香樓召開商戶大會我也有心聽聽她們的建議便帶著隨從們一起前去。天香對做生意表現出越來越多的興趣於是便有心栽培她讓她跟著歷練。天香對服飾極為感興趣眼光也好慢慢培養布匹生意便能放心交給她。

    為了不讓商戶們有壓力不敢暢所欲言我們這一行人都特地衣著低調作普通富戶打扮。我不過是一身蔥白絲綢衣裙帶著米粒般大小的珍珠耳扣雲岫看了後在梳妝台上撿了一塊巴掌大鳴鳳玉珮親自給我戴上笑著說:「太寒酸了也不好別沒得叫別人小覷不肯和你結交。另外你既然冒稱天香表姐千萬別露餡。」我笑笑諾諾。

    天香則一身湖綠衫裙頭上簪著一圈寶珠茉莉經過時一路都是香氣。清愁在旁邊笑道:「好姐姐樣子是好看了些可是到底與你掌櫃形象不符。」原來府裡種著這種茉莉珍品花開了天香早已對它嚮往很久這時早早跑去摘下簪上不肯換下。

    雲岫笑著看了我一眼道:「府裡的女兒都被你帶嬌氣了。」我一笑了之我的世界觀本就是女孩子講究些好。

    雲岫把我們送出府又叮囑小廝們小心些想想又不放心害怕街上人擁擠出意外又多叫了幾個人跟隨。

    在自己領地還這麼仔細我倒也不好忤逆他的心思笑笑便由著他這人現在越來越細心。

    街上人來人往的百姓安樂我看著心裡也覺得喜慶。安城輕徭薄稅休養生息蓬勃展。我心裡想著慢慢查看民情便一路走走停停突然看見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我再定眼看去賣風車的地方已不見了那個人影。仔細想了想原來竟然是有過一面之緣的少年那次母皇召集說是賞梅後轉為圍獵我在路上遇見的一群孩子中其中給我印象最深的便是這個少年還記得他溫柔地開口貴族也是人時的悲天憫人的震撼。他的師父不就是沈天衣提起那位驚才絕艷的小師弟麼想到這裡我快追趕過去。

    我氣喘吁吁跑過去仍是搜尋不見。疏影不明所以地問道:「王爺你看到什麼啦?」我轉臉問她:「有沒有看見那次幫我們清除路面我後來贈給他金子的少年?」疏影搖搖頭。我心情一時有些沮喪不多時天香她們也圍了上來追問我剛才舉動。我也問她們有沒有看見大家都搖搖頭也許機緣未到還不能相遇這麼想想心裡便覺得舒服了許多對那個驚才絕艷的人興趣更濃厚了幾分。

    大家看著我失望的樣子又都在大街上找了找還是沒有現。經過一番折騰大家對逛街失去了興趣我看看時辰也不早了便專心向飄香樓趕去。

    到了飄香樓把小廝和轎夫們安排在樓下喝茶用飯。我帶著天香疏影清愁上了二樓清蓮大包廂裡面已經坐了很多商戶正三三兩兩結伴交談。我們主僕四人揀了個相對僻靜的角落我和天香疏影三個人坐下清愁執意不肯落座固執地站在我背後。

    幾張黑漆八仙桌拼在眾人中央上面不過放著些炒瓜子幾大壺茶水還有幾壇水酒。很是簡陋和士族聚會席上擺滿珍稀佳餚極為不同。

    席間有商人問及我們商號天香舉杯謙虛一笑:「敝號紅顏錦繡希望諸位多多提攜。」眾人失色慌忙請我們幾個上座天香再三推諉才作罷。

    座上有個中年婦人感慨道:「紅顏錦繡的東西也是隸屬紅顏天下的這個是我們城主大人旗下的寶號我們哪天一定要去見識一下。」另一個眉目沉靜的婦人也點頭道:「我們城主為人慈悲稅收極低別的地方十之六七而我們才十之一二。諸位近年來能得到好日子也多虧了這位貴人。所以只要與紅顏天下的東西競爭我們必退避三舍以敬之。」

    天香趕緊站起來拱手道:「多謝承讓但我們在商言商講究的就是個公平競爭。若是各位避讓我們城主知道了未免心裡不安讓她為難所以敬請各位如常待之就好。」

    眾人接下來又都感慨一陣城主大人的寬厚仁慈等等之類。突然有聲冷冷的嗤笑傳來唬得眾人面色一愣。出冷笑的原來是一個二十左右的男子他看也不看眾人舉著杯子喝酒臉上兀自帶著譏誚:「紅顏天下的東西一出你們的貨物就好比家雞見了鳳凰談什麼退避三舍惺惺作態!」這個人劍眉星目線條剛硬大氣而英俊。偏偏這種囂張狂妄在他做來也不甚惹人討厭反而有著俾睨眾生天下之大唯我獨尊的意味。

    來了女尊世界看到美男子無數但這個絲毫沒有柔媚之氣讓我不禁多看了幾眼。也許我的目光停留有些久了他皺著眉直直向我射來我也不肯想讓也冷冷回射回去最後他看著我嘴角微微上挑舉杯向我遙遙一晃。

    他旁邊坐著一個中年美婦看著眾人含怒不言的樣子忙不迭站起來作揖施禮道:「少東家言語多有冒犯請各位海涵。是、少東家只不過對城主十分尊崇所以才無禮於各位相信諸位也知道我們少東家為人情急之下言出無意言出無心。」那位男子淡淡看了一下美婦雖皺著眉頭卻沒再出言無禮只是對著我的方向似笑非笑了一下。

    「這人是誰啊?」我疑惑地低聲問天香。

    「此人是長風萬里的少東家慕風行這個人雖然為人有些盛氣凌人狂放不羈但他言語犀利公正愛憎分明對於這點大家還是暗自承認的。」我旁邊坐著的一個中年女子轉臉對我笑笑低聲解釋道。

    看來處處臥虎藏龍我看著那男子低頭暗忖什麼人家才能培養出這樣飛揚跋扈的男子來。

    我收回心思看了一下我的近鄰大約三十四五歲眉目靜好笑起來溫柔極了讓人心生親近。看我注視她她又微微一笑說:「觀閣下之品貌不似凡人與我們城主有些相像」

    我一愣忙道:「城主大人哪裡是我們這些凡夫俗子可以親近比擬的夫人說笑了。」

    她也一笑道:「我們城主每次出來眾簇環擁紅衣烈烈令人不敢逼視。只曾遠遠一觀也許真的是我眼花了。」

    我相貌偏媚只有紅衣才能彌補外貌缺陷烈火紅衣反而能生出一股難以抗拒的威嚴而不致使人取笑。所以我的衣服雲岫大多都選擇正紅色。今天我一身蔥白長裙淡化了威儀使得五官柔和嬌媚與平安王時有所差距。

    門這時恰巧被推開了進來一個年貌大約四十上下的男子他身後跟著一個青衣小廝。這個男子五官平凡給人和氣隨喜之感。他進來便有很多人和他打招呼讓座。他隨意坐在門邊上開口笑道:「我來晚了請多海涵。」他含著笑轉身喊來小二道:「上幾壺荷花酒去去暑氣再來一隻叫花雞一隻八寶鴨子醬牛肉一大盤另外把招牌菜揀些上上時鮮蔬菜擺擺。看著辦啊小四。」那叫小四的小二笑著說:「爺放心吧一切照舊。」

    旁邊就有人說又讓謝掌櫃破費了也有人問他家妻主怎麼樣了。

    這人就笑呵呵一一回復了然後說:「我家妻主並無大礙不過我害怕便讓她在家調養罷了。」

    他不說還好一說就有人撐不住笑了說:「謝掌櫃就你家妻主嬌貴生個孩子還要調養。」立即有人附和道:「就是就是我們這滿屋女人也沒聽說誰生養還需要調養來著生孩子不過是瓜熟蒂落般自然而已偏謝掌櫃心疼妻主。」

    聽到說起生孩子我格外注意據我所知二十一世紀女子懷孕生孩子可是大事雖然科技達沒有生命危險但種種痛苦還是要自己承受的。怕痛苦不敢要孩子的女人則對老公道:「想要孩子有本事自己生去。」

    生孩子是大事為什麼這些女人如此不以為然呢想問問偏偏我身邊坐著的是疏影不是天香。最後忍耐不住悄悄問疏影道:「生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疏影聽到後睜大眼睛看著我好像我還是以前那個低能兒。被她看得有些怒我負氣道:「又沒有人和我說過這個我怎麼會知道?」

    疏影嘴角浮現一個讓人痛恨地笑:「我還以為你什麼都知道呢嘿嘿。結婚這麼多年了竟然還不瞭解你可真行啊。」

    我面色一哂來到鳳國後雲岫雖然是我正夫但天地良心我一個手指頭也沒碰人家出去喝酒那些花花紈褲女子哪個不以為我身經百戰哪裡需要傳授這個。我大了又成婚父後也不好意思和我說這個。所以不知道有什麼羞恥的俺純潔還不行啊俺寧缺毋濫俺品德好啊。

    著我面色有些可怖疏影收起笑低聲道:「生孩子很簡單若是你想要雲大人的孩子只要喝下益子草同房一周即可。一周不成則說明雲大人不能生養。懷孕過後除了肚子會有些大別的一切如常十個月後便生出來了像出恭一樣容易毫無不適。」我張口結舌:「那一周若有別的男人那孩子如何鑒定?」

    疏影看我的眼神則有些恐怖好像懷疑我的智商:「當然還有滴血驗親啦否則什麼野孩子都往家裡帶不是亂了啊。」

    看樣子還是鳳國女人生孩子比較容易不過是喝下一劑藥草便可以有兒有女孕期一切正常該分娩了便自然而然瓜熟蒂落毫無痛苦真是一樣米養百樣人同是女人懷孕有的苦不堪言有的不值一提。

    還有另外一個好處就是主動權掌握在女人手裡想生就生不想生勉強不了即使懷了一劑落子草又沒了男人永遠翻不了天。那麼房事可以盡情享受毫無負擔怪不得這裡女人動不動就喜歡娶很多丈夫。恩寵誰就給誰個孩子來維持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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