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空,雲朵飄散。冬日的寒冷依舊,遠方山林間白雪皚皚,將整個夜空印染得光可照人。韓燁深思,看到天空中那團雲霧,似乎想到了什麼。
「你剛才看到我們互相牽手,有多長時間了?」韓燁為了確認內心所想,看著僕從,問道,「你一直都在這院落之中?」
僕從環顧四人,一臉迷糊,眼睛落到韓燁身上,苦笑著說道:「我一直在院落內打掃落葉,一直在觀察你們,聽到忽然大叫,我以為出什麼大事了呢。」
在進入時空之境之前,韓燁記得這名僕從的確是在打掃院落的落葉。如果這樣子的話,也就是說,進入時空之境的時間,不會算入蒼穹大陸。從進入時空之境到回到蒼穹大陸,也就是瞬間的事情!
「好了,你繼續幹活吧。」僕從離開,韓燁便笑了起來,然後轉過頭來,對三人說道,「看來我們進入時空之境,沒有佔用蒼穹大陸的時間。」
「還能這樣子?」伍未央瞪大雙眼,覺得這簡直是天荒夜談。他們明明在時空之境足足呆了一天的時間,這一天的時間可是實實在在的。
「主公的秘密也不止這一個,我看還是不要猜測了。」昊天倒是顯得非常淡然,從第一次見到韓燁到現在,韓燁給他的驚喜實在是太多了,見怪不怪。
「嗨,累了一天,大家都回屋休息吧。」韓燁甩了甩有些酸麻的手臂,攬著小萱的柳腰,施施然地朝著自己的房間而去。
點起燈火,整個房間變得明亮了起來。小萱剛才不發一言,望著眼前神秘莫測的韓燁,思緒回到了一年多之前。
還記得一年多以前,小萱守在韓燁身邊幾天幾夜,不少洛陽城的名醫來到床前為韓燁醫治,但卻都是紛紛束手無策。就在小萱都快絕望之際,韓燁醒過來了,而且眼眸之中映射出的是另一個靈魂的影子。
「曾經的那個韓燁,在服下毒蛇之舞那一刻,便已經死了。」
韓燁那一句話,依舊在耳邊迴響。從那以後,韓燁便發生了驚天的蛻變,真的是判若兩人。小萱靜下心來的時候,一直在想,難道少爺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少爺,而是另外一個人了麼?
「小萱,愣著幹什麼呢。」韓燁鋪開棉被,關切的說道,「累了就早點休息吧。」
小萱回轉頭,注視著韓燁,心中在不停地掙扎著。最終還是開口問道:「燁哥哥,你以前說那句,曾經的韓燁已經死了,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韓燁聽到這句話,宛如驚天炸雷。難道小萱已經識破了自己的身份?神聖治療系魔法師能夠看透他人的靈魂麼?沒錯,曾經那個窩囊廢韓燁早就死了,現在這副軀殼被自己佔據,變化的確很大。
「你怎麼啦,小萱不過是隨便問問而已。」看到韓燁一副掙扎的模樣,小萱心有不忍,便笑著說道,「或許你也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所以不想告訴小萱吧。」
柔情似三千弱水,眼眸如燦爛星辰。望著眼前溫柔的小萱,韓燁的確不忍心欺瞞。韓燁不是不想告訴小萱,而是這個秘密連自己都無法解釋,他又怎麼開口?終有一天,當這個秘密解開之際,或許大家都會明白吧。
「好了,早些休息吧,等到時機成熟,你會明白這一切的。」韓燁搖著頭,含糊其辭地說道,「只要你記住,我會一輩子對你好,這就足夠了。」
「嘻嘻,小萱明白。」
「那今晚上給哥哥我暖暖床吧。」
韓燁說著,手腳便不老實了起來。輕撫著小萱的臉蛋,輕吻柔唇,小萱想要推開韓燁,卻被韓燁緊緊抱住,完全不能動彈。
「壞哥哥,這麼猴急!」小萱笑罵一聲,也不再反抗,湧入韓燁的懷抱,便是開始無盡地溫純起來。
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一夜的纏綿過後,不知不覺便到了天明。
久未放晴的天空,依舊留著白雪的笑容。踏出房門,呼吸著有些寒意的空氣,韓燁一陣舒爽。院落之中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韓燁細細聽來,便知道是獅傲在院落中和昊天在聊著什麼。
「獅傲,你來了。」穿過走廊,韓燁便來到院落,看到獅傲滿臉笑容地坐在石凳上,就打了一聲招呼。
「哈哈,來了,而且還帶上了我的十萬族人。」獅傲大聲笑道,「也許要不了多久,我們半獸人便可以過上好日子啦。」
撇開獅傲這副豪放而略帶殺氣的面容不說,身為獅身人部落的族長,能夠為族人處處著想,的確是難能可貴。半獸人偏居西北苦寒之地,缺衣少食,韓燁也是滿懷牽掛。正如獅傲所說,等到西隴城和漢興城輝煌騰達之後,半獸人也許就能擺脫困苦,過上與人類一樣的生活吧。
「雲夜還沒有回來?」韓燁眼神四處游離,尋找著幻獸雲夜的身影,但卻毫無發現。
「幻獸戰神還呆在泰莫高原呢。」獅傲整理著滿頭金髮,回答道,「這段時間來,疾風狂狼族正在繁衍生息,幻獸戰神寵幸了一頭母狼,正在泰莫高原待產。」
幻獸雲夜寵幸了一頭母狼?韓燁心頭巨震,難道說是幾百年沒嘗肉味,春心蕩漾之下便飢不擇食了?
「娘的,有意思,有意思!」韓燁放聲大笑,然後訕笑道,「幻獸血統,那不是說,新一代幻獸即將誕生了?」
獅傲聞言,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韓燁的話說的不錯,幻獸雲夜是純種幻獸,疾風狂狼又是第一形態,與疾風狂狼結合,誕生的結晶,必然是純血統的幻獸。
「韓燁大人,您應該為此感到高興啦。」獅傲想了想,便笑著說道,「不出半年,不僅是新的幻獸誕生,疾風狂狼的數量也將會劇增,到時候狼騎軍的數量恐怕是比決戰前還要多!」
「對了,除了你的獅身人部落,還有哪些部落遷徙過來了?」韓燁也不再對雲夜之事進行深究,想到這次半獸人大遷徙,便關注地問道,「西隴城有哪些部落遷徙過去了?」
「讓我想想……」獅傲低下頭,沉思起來,勾了勾手指,然後抬起頭,回答道,「除了我的獅身人部落,還有牛頭人部落、暴熊人部落、野豬人部落以及虎獸人部落遷徙到了漢興城;豺犬人部落和其餘幾個部落去了西隴城。」
「虎獸人部落?」韓燁好奇的問道,「現今他們的族長是誰?」
獅傲眼神一滯,有點摸不透韓燁的心思了。虎獸人部落胡烈可是死在韓燁手上的,他與胡烈曾經也是好友,現在韓燁問到虎獸人部落的情況,他還真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呔,我就是問問而已,難道你還怕我吃了他們不成!」韓燁見獅傲不回答,便有些生氣的說道,「胡烈的過錯,已經清洗,我現在不會為難虎獸人部落的。」
「這個……」獅傲內心掙扎著,但又不敢假言相告,於是便吞吞吐吐地回答道,「如今虎獸人部落的族長是胡烈的獨子胡頜擔任,此子年僅十九歲,對於他父親的事情,並沒有報以懷恨之心。」
「原來是這樣子。」韓燁大聲笑著道,「把他給我叫過來,我找他有重要的事情!」
此話一出,獅傲還真被嚇住了。韓燁的言語不輕不重,讓獅傲難以揣摩。如果韓燁想要斬草除根,那自己豈不是成了罪魁禍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