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景翊還沉浸在意外的美麗柔情中,沒有反應過來,突然——
耳邊擦過「砰!」的一聲巨響,有一股腥鹹的劇痛瞬即炸開在眼前!
梁景翊悶哼一聲摀住鼻子,竟還是沒有逃脫被她粉拳狠狠砸上臉的命運!
劇痛讓他懷疑自己毀容了,可更痛的是下面,因為冷若玲一腳踢下去,他直接半跪在地上,捂著痛處,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了。
空曠冰冷的大廳裡,只剩下前台的客服小姐捂著嘴、瞪大眼睛看著他們。
冷若玲輕輕地拉緊一下風衣的領口,水眸裡透著一絲怒,語調清冽如水:「你自己壞就可以了,不要拖我下水,下次別再犯我,否則,我不會再客氣。」
她說完,就擦身而過……
這樣的男人,只知道玩*弄女人的感情,簡直是壞透了,怎樣懲罰他都是他活該。
而在冷若玲剛剛推開玻璃門,冷風灌入,她凍得輕微一個哆嗦時,聽見後面客服小姐的一聲驚呼:「景少!!」
接著,是一串急促的腳步聲……
冷若玲一愣,想了想,手輕輕緊了一下門把,還是回頭看了看:
剛剛半跪在地上的男人,捂著鼻子,滿臉的痛苦,有粘稠猩紅的血液,從他指縫間一滴一滴地淌落了下來,掉在大廳的地板上,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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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
深夜的急診室,安靜而透著濃濃的消毒水氣味。
梁景翊仰著頭,鼻子裡塞個棉球做的鼻塞,看著天花板。
冷若玲刷卡交錢回來,遠遠就看到他雙臂撐開架在長椅上,長腿交疊而坐,仰頭止血的畫面,不過,這人還真是了不得,都這個模樣了,還依舊拽的二五八萬似的。
感覺眼前多了一個人,梁景翊正過臉來,面色蒼白狼狽,卻朝她冷笑了一下,「你下回記住了?別再下手那麼狠,萬一鬧出人命來,可就不好了。」他認真警告。
冷若玲清冷的眼神白他一眼,不說話,只想著他什麼時候能好了,什麼時候她就能走了。
梁景翊凝神盯著她,冷冽的目光變得柔軟。「冷若玲,你的跆拳道,應該是在國外留學才學的吧?」
「………………」冷若玲看看表,不理他。
他又自說自話地問了一句,「下手那麼狠,你是不是被哪個混蛋傷害過?所以,才會對人對事都那麼戒備?」
「………………」冷若玲看他一眼,依舊不做聲。
「我覺得,也難怪……」他眸色漸深,凝神看她,低啞道,「以後,要是有人保護你的話,你就不用這樣了……」
她嘴角輕輕地抽了抽:她跟他還沒有熟到可以聊這些話題的程度吧?
卻聽見,他嗓音幽幽地又問道,「你記不記得我?」
冷若玲水眸一顫,「………………」他們,以前有見過嗎?
梁景翊怔了怔,倏然笑出來,搖搖頭:「算了,你千萬別記得我。」那不是什麼好事,她千萬不要記得。
「你鼻血還流不流?」她開口,以清冽的嗓音問道,「不流,我就走了,我急著回家。」
「別那麼絕情。你知不知道,我今天起跟我那些女朋友,全部都分手了?」他把鼻塞拿下來看看上面的血,有些破相的妖孽俊臉,依舊俊帥無比。
見她不說話,又抬眸道,「那天見到你的時候,我就特別想追你。冷若玲,以後我保護你,我不花.心了,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冷若玲定定地看他,水眸裡透出一絲不可思議,好久都沒能開口說話。()
她驚愕的,不是他突如其來的追求。而是第一次聽見有人形容女朋友,用「那些」來形容的。
這男人簡直是她生命裡遇到的極品。
她水眸清亮,將包裡的開藥小票拿出來,走過去,塞到他掌心裡面,讓他自己拿著去開發票報銷什麼的,然後,古怪地看他一眼,轉身離開:再見,極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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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榮老夫人電話的時候,冷若玲剛打開門在玄關處換鞋,動作一愣,「夫人,您找我是——」
老太太慈藹的聲音隔著電波傳過來,「哦,我剛打過周秘書的電話,聽說,你現在是榮耀的秘書?」
冷若玲不卑不亢地答了一句,「是。夫人請指示。」
老太太頓了頓,半晌,幽幽地歎息一聲,「其實,也沒有什麼事。就是歡歡今天在幼兒園裡受了點委屈,回到家就一直吵著要找爸爸。
你可能不知道,我們家這個丁點兒大的小女孩,媽媽又不在身邊,爸爸再不回家的話,敏-感得就像被全世界遺棄了似的。一直哭著說,一定要等她爸爸回來才肯睡覺,可是,這都十點了,孩子他爸也沒有個人影,你幫我查查看,他到底有什麼十萬火急的公事,搞到現在還不回家?或者,你能不能幫我去找找他?」
冷若玲想了想,榮先生一周前的行程還是她做的,知道他今晚是跟市裡的領導有一個約會。或許是走不開?
她沉吟了一下,便對著電話裡的老太太柔聲安撫道,「好,我去把榮先生找回家。」1b921。
老太太在那端矜持地感謝了幾句,冷若玲已經掛了電話,踢掉腳上剛換上的拖鞋,又抓起鑰匙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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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w-york-pear,十點半。
冷若玲的晚餐只用幾個蛋糕店裡的小糕點代替,一瓶沒喝完的礦泉水還握在手裡,仰頭凝視著這家用以招待總統的奢華級別的餐廳,她查過行事歷,榮先生今晚和紐約市長用餐的飯店地址就在這兒,她正在猶豫著,要不要闖進去飯店把榮先生叫回家?景麗的翊景。
裡面卻已經有人走出來——
最前面的男人已經醉得厲害,一張臉漲得通紅,卻還在不停地笑著,不知道是喝得高興了,還是拿得高興了?
背對著裡面耀眼尊貴的亮色柔光,緊隨在後面的是一抹修長的身影英挺不凡,透著幾分氣定神閒的味道。
冷若玲將含在櫻桃小口中的一口礦泉水嚥下去,在暗淡的光線中,找到了他那尊貴非凡的座駕,恭恭敬敬地立在車旁。
隔著一條深夜的馬路,榮耀深邃的眸光朝著對面掃了一眼,落在她身上,神情冷漠如常地收回目光囑咐眾人將領導們安全送走,接著逕自抬腳,這才朝著冷若玲旁邊停靠的那輛車而去——
不知道為什麼,冷若玲忽然覺得有些緊張起來:他會不會喝多了?她這樣突然深夜來找他,是不是有些不妥?
司機上前恭敬地打開車門讓榮耀上車,神色嚴謹淡漠,生怕出錯的模樣。
關上車門前,冷若玲叫了一聲,「榮先生——」
卻聽見裡面傳來一個淡漠的聲音,「上車。」
冷若玲沉默了一下,小手撫摸上冰冷的車門把手,隨後跳上車子。
狹窄的車子裡,酒氣熏天。
榮耀喝了不少,只是酒品涵養極好的他幾乎表現不出醉意來,唯一真實存在的就是難受的感覺,腦子爆炸一般地痛,胃裡翻江倒海,難受得快死了。
車裡的燈光靜靜灑著,他仰躺,手擔在額頭上,濃密的睫毛在俊臉上投下淡淡的陰影。
「水……」他低啞地輕聲吐字,語調平穩得讓人聽不出他的難受。可是看得出來。
冷若玲蹙眉,這個時候在車裡,去哪兒給他找水?
目光倏然掃過自己喝過的礦泉水,臉霎時紅了,如果給他喝這個,他會不會介意?
輕輕擠過去,蹲下,試了好幾種姿勢,都沒辦法真的讓他喝進去水。
冷若玲急出了一身汗,索性挽起風衣的袖口,手輕輕托住他頸下將他勉強撐起,自己坐進座位裡面,然後讓他的頭輕輕枕在自己腿上,然後,將礦泉水瓶口輕輕對上他的薄唇。
榮耀卻沒了動靜。
冷若玲眉頭一蹙,忍不住咬唇,他不是要喝水的嗎?!倒是動一下啊!
深度迷醉中的榮耀英挺濃墨般的眉輕輕蹙起,臉色也蒼白了幾分,像是更難受了些,他頭動了動,像是察覺到自己枕在一處柔軟的地方,這才徹底卸下警戒,舒服了一點。
可不夠。覆在額上的長臂抽回,他側身轉過去,緊緊地撈住這一處柔軟,佔有一般。
冷若玲驚愕!手裡的礦泉水瓶都差點掉了!
他竟然……竟然……竟然埋首在她懷裡,健碩有力的長臂擁緊了她的腰,醉薰薰地呢喃了一聲,「夏嵐,嵐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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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今天21號了,突然好有感慨,我竟然堅持了21天,每天至少6000字以上的更新,太不可思議了!!!所以,寶兒們看在我「痛改前非」、努力奮發的份上,是不是再賞我多幾張月票?囧……我是不是太厚臉皮了?汗噠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