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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91章 夜審1 文 / 頤真

    西後院平常很少有人過往,於是酆允浩與曼芸才敢如此放蕩。

    但人算不如天算,白氏左想右想,端是叫了阿伍立即去尋回酆允浩,她心裡的糾結才能舒坦一點……二房雞飛狗跳的不安生,又是妾又是孩子,她心情惱悶至極,可是她的男人還在外面花天酒地、勾三搭四,哼,她若難過,誰也別想好。

    卻不想阿伍由後院而來,聽到竹林裡傳來極不雅的苟合呻吟,原以為是下人裡弄出來的花花道子,唯恐天下不亂的捉弄心思一起,張嘴就叫了起來,「來人啊,快來人啊,這林子裡有不要臉的搞髒活兒,快來人看啊……」

    而酆允浩一聽就知道是白氏跟前的小廝,立刻手腳利索的抓起衣襖,一併推開曼芸就撒丫子往院牆下溜,曼芸還未回過神,酆允浩已仗著人高馬大翻身上了牆,轉而狠狠的警告,「敢說出我,爺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翻身就溜了。

    曼芸知道被人發現已經太晚,剛剛穿整齊備,阿伍並一溜兒家丁小子就腿快腳快的衝了過來,眾人一見她衣衫不整,騷臉兒掛滿的媚色還未去,不禁立即往那院牆處尋去,有人便鬧嚷起來,「媽的,她偷的是外面的野狗,誰跟老子去,咱打斷了那牲畜的狗腿,看他還敢不敢來偷腥。」

    一眾人應和,抓起粗棒子就往院外追去,不時間傳來一陣雞飛狗跳的聲響。而後,有粗使的婆子上前,幾個耳光打得曼芸找不到北,「小娘皮敢偷人,立即捆了送姨夫人。」七手八腳,曼芸如一癱死水般被她們壓到地上,毫無反抗的被狠狠捆綁起來。

    死了也甘,死了也甘……曼芸冷冷的笑,她想過逃,可是逃不了,剛剛還和她欲仙欲死的男人,什麼甜言蜜語都不再作數了,事到臨頭他跑得比誰都快。

    這一輩子就為這種男人去死,她……值嗎?

    姨夫人於東院偏堂審理此事,一般若是府中有發生類似的情況,都會在祠堂下按族規家條審理和處決。

    酆府上下全被通知過來,曼芸出自四房,如酆允之與佟雨筠當家主子,自是要被請上法案高坐,言明是做陪審之列,可這上上下下百來十人望著他們的眼光,可全是譏諷嘲弄之色,端是頂這正案上面是給人笑話來的似的。

    酆允之與佟雨筠坐在姨夫人的左下手地方,她見他臉色尤其的鐵青,生生感受著堂上嚴肅森然的氣氛,佟雨筠也不免心生膽怯。

    曼芸被粗使婆子推倒在堂口上,她身上已經受過私刑,手腳反捆背後,破爛的衣襖滿是血水,此時正汩汩的往流,血腥味充斥了整個房間,使森然的氣氛更加驚悸人心……姨夫人居於正座,先拜過右下手邊的酆老太君和長寧公主,然後先嚴肅的問過她二人意思。

    酆老太君示意她可以開始,長寧冷眼掃著曼芸,櫻紅的嘴角輕輕勾著,露出一抹玩味兒之色,似乎滿是看好戲的意思。

    當場抓住曼芸,事情已經非常明白清楚,姨夫人仍按部就搬的一一叫過阿伍,和當時發現此事的十來個下人問過,眾人一直呈供曼芸偷人的事實,姨夫人的臉色一時冷若冰霜,轉而又回緩淡然,「還不招出姘夫到底是誰?」聲音猛得吼響出來,驚得眾人一個膽戰,原先正嘀咕低聲說話的下人中,立即變得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望向蜷縮在一起的曼芸,驚心的想,老太君治府本就森嚴,平時府裡發生偷雞摸狗的事也就罷了,至少都隱著避著,哪敢像她,明目張膽的挑戰老太君的威嚴,還真是不要命了?她不要命也就罷了,卻死到臨頭了也要抓個墊背的,看來剛剛有些起色的四房啊,唉……怕是以後的日子難熬嘍!

    能教出這種下人,老太君還敢放鬆四房的人才怪,聽說四奶奶要置辦私財,怕是……佟雨筠也能想到這一層,故而比這裡的所有人都要擔心曼芸。

    可是抓人拿髒,抓奸拿雙,曼芸死咬嘴不說,倒是個不是法子的法子……佟雨筠驚心的設想著,眼看曼芸死躺在當口什麼話也不說之後,老太君的臉色驀得就黑了起來,佟雨筠輕輕的站起來,稍稍驚動了酆允之,他正欲阻止她的時候。

    姨夫人已經笑著問道:「四奶奶有什麼話不妨直說,應該先抓出那個姘夫來,咱府裡的人心才能安穩,否則只要一想有外人隨便進出侯府,我的心啊,都砰砰砰的嚇個不停了。」

    錯在四房,怪不得姨夫人此時火上澆油,佟雨筠毫無誠浮的一笑,向姨夫人福了福身說道:「我只想說,剛剛聽了這麼多人為此事作證,好像曼芸確實與外人有不雅的關係,一切證據都指向她,她似乎已經百口莫變了,也或者是有別的什麼隱情?」一看眾人都懷疑的看向她,佟雨筠淡笑道:「我只是說不排除這種情況啊。」笑了笑,眾人似乎能夠接受,此時只有酆允之發現佟雨筠與金氏交會了一個眼神。

    於是,對於佟雨筠突然要說話的情況,酆允之漸漸持沉默的態度,在某種特定的因素下,他的確是信任佟雨筠的。

    姨夫人只笑不應和,方是長寧笑問道:「四奶奶是說曼芸有隱情嗎,到底是什麼啊,難道您早就知道了,或者那姘夫與您也認識?」一盆髒水迎面而來,隨後便是所有人震驚的打量。

    曼芸不檢點,懷疑到四房的主子可能也……

    酆允祥暗瞪了眼長寧,不禁為他眼中的純真女子解釋,「弟妹是國公府的大家閨秀,若真與那些個低劣的東西相比,不是連皇親國戚也一併污辱了,公主殿下再要發問時,在下希望您應學著鄭重言辭。」而能說出這種污人之言的長寧,又是個什麼教養?

    長寧覺得他是當場煽了自個兒一個火辣辣的耳刮子。

    眼中冷笑飛閃,張嘴又道:「這是說四房的事,您倒是緊張個什麼勁,難道也與三弟有關不成?」長寧出生皇族,本來就沒有她不敢做的事,不敢說的話,天之驕女隨意而為,沒有酆允祥的攪和其實還不至於,她臉色一寒,「這髒東西應該立即處置了去,還留下來審什麼審?」

    姨夫人知道她是牽怒,暗示了酆允祥一眼,沒讓他再說話惹公主,這才笑著回了長寧,「審理清楚原是個規矩,也以防冤枉了誰,更傷侯爵府的顏面。」這種解釋頗得老太君的心,沉著臉點了點頭,突然問向佟雨筠,「你剛才是想說什麼?」轉眼厲掃了眼所有的人,「其他人不許再插話,以為這是哪裡,由著你們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是緊告這些人,也是提醒佟雨筠,若她真的知道些什麼,也應該忌諱一下這是大廳廣眾之上。

    佟雨筠淡淡的笑了笑,眾人正等著她說話的時候,她卻在所有人的注視中,往二房的酆允浩與白氏那兒看過來,酆允之隨她的目光打量,瞇起的一眼就看出酆允浩臉色有異,之於此人的行事與為人,他敢斷定:佟雨筠確實是知道些什麼。

    金氏就在人群中得意洋洋起來,她說過要幫奶奶看住那兩個死丫頭,可讓她碰上了一件大功,不僅親眼目睹了曼芸偷人的過程,而且好巧不巧的撿到姘夫遺留下來的證物,哼哼哼……

    酆允浩背上冷汗直流,若被人供出來,他二房完了,他也……

    「稟老太君,孫媳是想說,也許曼芸本有內情,若是草率施刑定案,怕就怕落下個惡主的壞名道。她即有原因說不出來,不如再叫剛剛的那些證人問一問,當時到底看到了姘夫沒有?若是看到了又是個什麼模樣,往哪裡去的,亦或者是眼花看走了眼?總是抓住了人,才知道曼芸是不是偷人,亦或者是被壞人害了,她身子受辱會有苦難言,這也是人之常情嘛?」

    金氏說當時酆允浩跑得快,所以才掉下一件墊衣,恰巧又是被四房的人撿到了,沒有外人發現。若是她咬定曼芸是遭人迫害,這些人無證無據除了放了苦主,又有什麼辦法動她四房的人?

    作證的這十來人你看我,我看你一陣兒後,害怕老太君的威嚴,沒有一個敢相瞞,直說都沒有看見。其實是沒有看清楚,換句話說,就算看見了人影又怎麼樣?那人溜得快,只有一個背影,誰能畫出個所以然,反是讓府上的所有主子都落了個壞印象,不值……

    酆允之心領神會,在眾人靜心想著佟雨筠的話時,他慢慢的站了起來,竟是筆直的走近曼芸,只因為他的接近,曼芸死灰般的眸子慢慢露出焦點,嘴內含糊不清的呼喚著他,「爺,爺對不起您,我對不起您,我不……」酆允之猛得抱緊了她軟弱無力的身子,把她的小臉壓進他的胸口,曼芸因此而泣不成聲,只聽他道:「是你受苦了,曼芸,我一定幫你抓住害你的人……」

    眾人猛猛一驚,四奶奶剛剛的假設,難道就是真的了,這也太……

    曼芸也一滯,半晌後她想清楚了,管不了其他,她要保住性命,為哪種人死了,她不值,為了活路她拚死一搏,在酆允之的懷抱中,她娓娓道來,「……我,我被人迷昏後神志不清,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後來好多人圍攏過來了,打了我,我才清醒……嗚,我哪裡知道是被人欺負了,爺,四爺,您救我,救救曼芸啊,嗚嗚……」

    眼看這事兒輕輕鬆鬆的被佟雨筠解決了,可姨夫人這時聽著卻緩緩一笑,對佟雨筠認真的分析,「她這遭遇真是好可憐,可是卻少了為她作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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