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彩霞如錦緞一般鋪散開,染紅了半邊天。
男子姿態隨意慵懶的倚著軟塌,手中倪著一份奏折唇邊勾起似有似無的笑,得貴站在一旁嚇出了一身冷汗,這些天皇上的性子更加的古怪,他要是一個不下心侍奉不好,說不定自個兒的腦袋也就沒了。
北唐炎淵看來許久,大殿也沉寂了許久,靜的沒有了氣息。
突然,北唐炎淵抬起頭,目光清冷,「你說她病了?」他沒有指出名字,但得貴不傻,自然知道她是誰。
怏怏的躬了躬腰,得貴回道,「鳳妃娘娘她這幾日不小心染了風寒,沒什麼大礙。」
是染了風寒嗎?怎麼這麼不小心呢。
抬起的頭再次低下,北唐炎淵繼續看著手中的奏章,得意一直在懷疑皇上有沒有看進去,那份奏章已經在手中拿了半個時辰了。
皇上也不提筆,眉頭連皺也沒皺,一張臉平靜無波,此刻連他都沒揣測出皇上的心思。
「皇上,天要黑了,掌燈嗎?」開口小聲的問著,得貴倪著眼前邪魅的男子,那唇角的一抹笑在陰暗中顯得那麼詭異。
「不用了,你退下吧。」將得貴遣了下去,北唐炎淵獨自一人坐在軟榻上,墨黑的發隨意的披散下來,明黃的袍子折出褶皺倍顯慵懶。
修長的手指忽的探進身前,從中摸出一件東西,細細的凝視著恍若間又回到了那夜,他想要替她過生辰,他要送給她一件很重要的東西,可是那件東西現在還在自己身上。
漆黑的眸子裡染上傷痛,隨即手指緊握將那件禮物深深的埋進手心裡。
天色漸漸沉了下去,彩霞瀰散開,黑夜染上來。
大殿裡空無一人,也沒有誰敢進來掌燈,男子依舊慵懶的靠在軟塌上,凝神望著漆黑一片的殿堂,不言不語。
得貴站在殿外是不是的朝裡面覷了覷,但殿內太黑他看不真切,只能看見男子模糊的輪廓,皇上已經坐在那裡一個下午了。
「掌燈。」突然,殿內傳來一聲魅惑的聲音,得貴啊了一聲,一瞬間沒有反映過來,仍舊呆呆的站在原地。
殿內的人處在黑夜當著,顯然對還杵在屋外無所作為的人產生不滿,音調不由的增了一個幅度,「朕叫你掌燈,你沒聽到嗎?!」
得貴這才反應過來,急匆匆的踏進了殿內,將燈一盞盞點亮。
彼時,整個大殿裡只有著他們兩人,得貴顯然有些躊躇不安,看著那一雙漆黑如墨的雙眸,心裡一顫一顫的,「皇上還有什麼吩咐嗎?要不要傳膳?」
坐在軟塌上的人沒有說話,薄唇抿的緊緊的,得貴顯得尷尬只得沉默。
忽的,坐在軟塌上的人站了起來,迅速的朝著外面走去,得貴在身後跟著卻被男子一記冷冽的眼神給瞪了回來,垂下頭嚇得全身一抖,等再抬頭,眼前的人已經消失不見。
走在屋外,晚風涼涼的襲來,仰頭看來一眼月色,北唐炎淵再次挪步走著。
他本想散步,但不知不覺便走到了去攏月殿的路上,他步履緩慢,略作遲疑,遠遠的便看到攏月殿亮著燈。
正欲走過去,前行的步子卻突然止了下來。
「洛凝好端端的怎麼就發高燒了?太醫去請了嗎?」北唐夢影一邊急急的走著一邊問向身邊的丫鬟。
「公主,奴婢也不清楚,碧兒姐姐讓奴婢把公主請來的。」下丫鬟在一旁著急了,公主現在的樣子可真嚇人。
北唐夢影來不及去觀察身邊人的樣子,只是加快了加下的速度,穿過長廊後步子突然止住,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不遠處的身影看去,焉得,嘴角露出了笑。
小丫鬟低垂著頭,見身邊的公主突然不走了,急忙抬起頭望去,只一眼便嚇得急忙跪倒在地,「皇上吉祥。」小丫鬟被嚇得花容失色,她最近聽說皇上斬了很多人,此刻更是嚇得不敢動彈。
然而,站在的兩個人誰也沒有理會她,只是彼此看著。
「皇兄怎麼會到這裡?是想來看看洛凝?」北唐夢影笑的諂媚,她就知道她皇兄是喜歡鳳洛凝的。
北唐炎淵凝著眉,對北唐夢影的話不屑一顧,「朕只是碰巧走到這裡來,是你想多了。」
「洛凝現在發高燒,您就不進去看看?」北唐夢影不依不撓,抓住北唐炎淵便不放口。
她一定要讓北唐炎淵承認他喜歡鳳洛凝。
「你既然來了又為什麼不進去?分明是在意她!」
「朕說過朕不會愛上任何人,更不會去看她。」北唐炎淵的聲音微怒,漆黑的眸子裡閃著危險的光,悠的轉身不再多說什麼,飛快的離開。
望著北唐炎淵的背影,北唐夢影哀哀歎了口氣,他的王兄還是不相信自己的心啊。
給讀者的話:
北唐炎淵被麗麗童鞋領養,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