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洛凝給北唐炎淵包紮傷口的事情一下子傳遍了整個皇宮,誰都知道這個外族來的公主膽子大的敢在皇上最生氣的時候去跟皇上對視,心裡不由的有幾分敬佩。
這話傳到鳳洛凝的耳中只換得了她淡然一笑,她膽子大麼?她覺得可笑,她連一隻螞蟻都不敢、不捨得捏死。
那些宮人對她的敬佩是敬佩她不怕死吧。
其實那時候她是真的怕了,心都跳到嗓子眼裡了,但看到北唐炎淵手中淌下的心血,她也想不了那麼多,滿腦子只想給他包紮好傷口讓血不要流了。
在床榻上翻了個身,鳳洛凝閉了一會兒眼然後便起來,身上穿著寬鬆的裡襯,領口鬆鬆垮垮露出半面香肩。
床榻前是綿長的紅色軟毯,赤足踩在軟毯上,皙白的足映襯在紅毯子上顯得更加瑩潤光滑,邁著小步朝著前面走去,走到窗口伸手將窗戶推開。
涼爽的氣息迎面撲來,昨夜又下雨了,俯身靠在窗柩上,將細嫩的小手伸了出去,屋簷上的雨一滴一滴跌入她的手中,讓鳳洛凝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
這一清脆的笑聲恰巧傳到了路過的北唐炎淵耳中,步子頓住站在原地,聽著那一聲聲零落的笑聲,沒來由的心情大好。
「誰在那笑?」淡淡的嗓音裡透著幾分慵懶。
「回皇上,是攏月殿的主子鳳妃。」得貴如實交代,遠遠望去,還能看到那小小的身影伏在窗柩上一臉笑意。
順著得貴的目光看去,北唐炎淵薄唇輕抿,半瞇的眸子裡閃著一樣的情愫,那個眉眼舒展的女子,那種發自內心的純真笑容是可以感染人心的。
「娘娘,您怎麼也不披件衣服就站在窗前,小心著涼了。」聽到笑聲的碧兒走了進來,趕緊給鳳洛凝把衣服披上。
「沒事,我身子沒那麼嬌弱。」隨意的應了一聲,鳳洛凝剛剛還笑著的嘴角突然落了下去,「碧兒,你說要是每天都有這麼開心該多好。」
她也好想有鳳召天陪著她一起快樂。
「娘娘不開心嗎?」碧兒不解的問。
「開心嗎?應該是開心的吧。」不確定的語氣焉得響起,隨即轉了個身倚在窗邊,她現在算是開心的吧,她自己也不知道了。
除了面對鳳召天,她不知道什麼是開心。
屋外,北唐炎淵正朝著這邊走來,自從上次她幫他包紮傷口開始,倒是讓她成了這皇宮的風雲人物了,他一直都認為是她心計太深沉懂得怎麼讓自己怎麼出風頭。
畢竟她是來和親的公主,博得他的歡心才是最重要的,可是剛剛他看著她笑卻又感覺她是那麼的單純。
他……有點混淆了,現在正好去弄個清楚。
正當走近了,身後卻傳來一陣小碎步的聲音,「皇上,錦妃娘娘著涼了,現在正發熱呢。」小太監躬身抖著聲音說道。
這錦妃病了說到底可是他們的責任,沒伺候好。
剛剛有所緩和的臉焉得一沉,北唐炎淵冷冷的瞅著地上跪著的小太監,也不再說話,便拂袖而去。
空蕩蕩的小路上瞬間只剩下小太監一個人跪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