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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三十三章 夢境 文 / 花間意

    衛顯立刻放過了衛初音,轉而看向了唐思源,「唐公……」在唐思源滿臉不贊同中,衛顯不自覺地換了個稱呼,「唐大哥,夫子說施恩莫索,到我家當長工實在是太委屈你了!」

    唐思源笑道:「我的命都是你們救的,再說只是五年而已,又有什麼委屈的,我和小哥你投緣,日後能天天相見也是緣分啊。」

    見衛顯和唐思源說得投契,懷裡藏著唐思源五年「賣身契」的衛初音笑得跟偷了米油的老鼠般,打發了店小二又留了幾樣菜和一碗米飯、一碗粥讓衛顯在這陪唐思源用飯,她自己則端著菜盤到隔壁去找許娘子了。

    和許娘子把唐思源到衛家做五年長工的事說了,許娘子只是淡淡地說了聲「隨你」就不再言語了,倒把衛初音弄的有些不習慣。

    若是以往的許娘子,這時候早該訓斥她不該施恩圖報了吧。衛初音狐疑地打量了一眼許娘子,見許娘子只是神情淡然地低著頭吃飯,心想大概是許娘子大病一場沒什麼精神的緣故吧,衛初音也沒放在心上也埋頭吃起飯來。

    吃過飯沒多久,衛初音又開始熬藥,一熬就熬兩份。這中藥一股子藥味,沒聞習慣的還真受不了,衛初音只覺得自己一身煙味外加藥味,一邊拿著蒲扇朝炭爐扇著風一邊在心裡琢磨著待會兒得打水洗個澡。

    還在想呢,那頭就聽見有人在叫她。衛初音抬頭一看,跟在那店小二身後的不是藥兒嗎?趕緊放下手中的蒲扇,衛初音迎了上去,之前叫她的正是那店小二,衛初音先謝過了他又有些不解地朝藥兒問道:「怎麼是你?」

    店小二見人帶到了也沒他什麼事,便悄悄下了樓梯,藥兒板著臉手一伸塞過一樣東西到衛初音的手裡,氣呼呼地說了聲,「我爺爺說了,今日早上你來抓藥是以藥方抵的,這十貫交子他不能收,至於後來那趟出診的診費和藥費,他不客氣就收了。」

    「喏,這十貫交子還給你了,我們銀貨兩清!」,說完藥兒也不等衛初音反應,「登登蹬」地就跑了。

    衛初音捏著交子追了兩步喚了幾聲也不見那藥兒回頭,心中又是對林老的欽佩又是對自身的羞愧。盛大夫不收診費那是因為吳王給他的月俸高,他是奉命替許娘子診脈,所以不屑收那幾個診費。

    可林老呢,除了春和堂沒給他散掉,偌大的藥堂裡已經連個學徒都請不起了。

    捏著交子,衛初音心中暗暗發誓,若他日她衛初音賺得了銀錢發了財,必定不忘林老今日的這番好心。可這交子還是得還給林老,畢竟她身上還有銀錢,可林老那……聽藥兒說,他倆連飯錢也快沒了,只是這交子若是現在就還回去,只怕林老還會要藥兒送回來,還是等他們離開十里鎮前再悄悄從春和堂的大門縫隙裡塞進去吧。

    藏好了交子,衛初音返身回去繼續熬藥。

    等藥熬好了,又分別送去給了許娘子和唐思源,再幫許娘子擦了臉洗了腳,又交代了衛顯鎖好門窗,累了一日的衛初音癱在床上連手指頭也不想動了。只是身上味道實在難聞,澡沒力氣洗了,衛初音勉強起來打了熱水擦了身子,便躺在床上睡熟了。

    今日的月亮又大又圓,透過窗稜請冷冷地照了進來灑了一地。

    原本躺在床上的許娘子「悉悉索索」披了件衣裳悄悄起了身,走到了衛初音的床邊坐了下來,替衛初音塞了塞被角又摸了摸衛初音的臉。

    許娘子常年做繡活,手指頭上都起了繭子,拂過臉頰又刺又癢,衛初音在睡夢中發出了一聲輕笑,翻了個身面朝著許娘子。

    許娘子五官秀美柔和,衛初音和衛顯姐弟倆沒有一個像她的,許娘子藉著月光又輕輕地摸了摸衛初音那還沒有完全長開的臉。五官明艷像足了他爹,就是這性子也像,一樣的肯吃苦,心疼家人永遠比心疼自己多。

    這樣想著,許娘子的心都快化成了水,眼淚也「滴答滴答」都滴在了衛初音的臉上。生怕驚擾了衛初音的美夢,許娘子連忙扯過袖子擦了擦眼睛。

    只是眼淚太多濕了半截袖子,心中那驚聞親娘去世的悲痛和愧疚被這般放肆大哭帶出了許多,少了些悲痛和愧疚壓在心頭許娘子原本一心求死的念頭,此時似乎也淡了些。

    一片綠意,荷塘裡的荷葉大的跟臉盆似的。荷花早謝了,一個又一個許許多多青綠色的蓮蓬都藏在那荷葉中。朱穿金不知道從哪裡找了艘船出來,朱戴銀和衛顯都坐在船上而那朱穿金正在划船。

    看見衛初音,朱戴銀和衛顯都大聲招呼道:「大姐快來!」

    朱穿金點著竹篙把船停在了衛初音的面前,衛初音笑著一腳踩上了小船,小船晃了晃,嚇得圓胖的朱戴銀尖叫了一聲,拍著胸脯埋怨地瞪了一眼衛初音,「大姐,你存心嚇我!」

    衛初音也不接話,依舊笑瞇瞇地上了船坐下。朱穿金又點著竹篙朝荷塘深處劃去,朱戴銀也忘記了生氣,伸手遞過一隻竹編的籃子,「大姐,我們多摘些蓮蓬和荷葉回去,阿顯說了,你做的荷葉粉蒸肉可好吃了,今日咱們就在你家吃飯了!」

    笑著點了點頭,衛初音接過竹籃子放在腳邊,又伸手去夠那些從身邊挨挨擦擦經過的荷葉和蓮蓬。

    朱戴銀和衛顯頑皮,摘了一個蓮蓬就忙著剝了開來,掏出一粒粒生嫩的蓮子,也不去芯,不怕苦的就直接往嘴裡丟。又把掏空的蓮蓬丟了一船,互相拿了蓮子丟來扔去嘻嘻笑著打鬧著玩。

    小船晃啊晃,船尾的朱穿金慌了神,連聲叫道:「小心!小心!若是翻了船,可怎麼回去呀?」

    十四、五歲年輕小哥兒的公鴨嗓,笑壞了衛初音。正要開口取笑,天卻陰了下來,朱穿金連忙點著竹篙想往回劃,可荷葉田田,他們早已深入,一時之間哪裡找得到回去的路。

    雨下得很快,又大又急,哪怕是頂著荷葉也擋不住,許多雨滴都打在了衛初音的臉上,衛初音似乎想到了什麼連忙叫道:「阿顯,你出來的時候收了衣裳沒有,若是被雨打濕了,娘會生氣的!」

    衛顯苦著臉,玩得太開心他似乎全然忘記了到底有沒有收衣服,衛初音一瞪眼睛就要訓他。

    可說也奇怪,這雨一會兒就停了,天也放了晴。幾人都丟了手中的荷葉,互相看了看,落湯雞般的他們都「哈哈」笑了起來。

    夢裡的衛初音不知道,累極的她唯一在夢中說出的那句話,夢話冉冉也傳到了坐在床邊許娘子的耳朵裡。許娘子的半截衣袖早已經濕了,聽見衛初音的夢話,心頭又是一陣針扎般的疼痛,讓她忍不住伸手扶住了胸口。

    叫她如何捨得、如何捨得?

    許娘子又淚眼朦朧地坐了會兒,呆怔了半日似乎做了什麼決定,擦乾了臉上的淚痕起了身,又走到窗前朝著那圓月跪了下來,輕聲喃喃道:「娘,是女兒不孝,生恩養恩無以為報,還做下那等忤逆不孝之事。德哥已經去世了如今您也走了,女兒的心空落落的,原本只想下來到黃泉向您賠罪,可女兒如今也是做娘的人了,實在是丟不下我那一對苦命的孩兒,還請娘在天之靈原諒女兒的不孝,女兒日後定日日誦佛以贖自身之罪,死後更願下十八層地獄償還您的生養之恩!」

    說完,許娘子又實實地磕了三個響頭,這才起了身又坐回了衛初音的床邊,看著衛初音的臉呆呆坐了一夜。

    衛初音一夜都在夢裡,似乎身邊有個溫暖的熱源,讓她安心地沉浸在甜美的夢鄉裡。一覺好眠,第二日大早醒來的時候,昨日落下的渾身的酸痛都沒了,衛初音覺得自己再好不過了。

    起了床又到許娘子床前看過,許娘子還在睡,臉色倒是比昨日好了許多,只是眼皮有些發腫。衛初音一無所覺只以為是喝藥的緣故,便擰了熱帕子輕輕幫許娘子敷上。

    替許娘子掖了掖被角,衛初音轉身悄無聲息地洗漱好了又捏著荷包開了門閂,出門買早點去了。

    衛初音轉了身沒有看見,閉目睡著的許娘子那被帕子蓋住的眼角滑落了一滴眼淚。

    許娘子和唐思源兩個說都是病人,可其實都無大礙,許娘子損了氣血好在淤血已經吐出,只好按時服藥調養就可以了,而唐思源則被衛初音強迫著灌了許多的鹽糖水下去。

    按衛初音的理解,什麼暈船吐得傷了根本,不就是吐得脫了水嘛。鹽和糖補充身體所需正對唐思源的病症,不看那唐思源連喝了幾日的鹽糖水,人精神已經好了許多嘛,比什麼中藥效果可好多了。

    在三福客棧養病的幾日,兩個病人自然不會下床出門。衛初音怕衛顯出門又惹來事情,又想著他的功課拉下不少了,乾脆就拘了他只讓他待在房裡看書練字,有什麼不懂的不是可以問唐思源嘛,身為長工簽約那一日開始就該上工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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