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神經是大腦在管事,大腦是人體最複雜的器官,要是她不想走,只要假裝自己一直不好,那可不是要住一輩子?
張澤瑞一聽就直說不行:「這毫無期限地住下去是不可能的,我還有女朋友要陪!沒那功夫!」
「那就兩個月,兩個月行不行?」電話那頭的付老爺子語帶商榷。
「不行!最多一個月,如果症狀沒有好轉,就趕快叫她走!我女朋友快要生孩子了,你敢放這裡,我就給你送精神病院去!」張澤瑞二話不說就砍掉一半。
「行!就這麼說定了!」付老爺子爽快地答應下來,如同一隻計策得逞的狐狸,一拍大腿,笑得一臉褶子!
張澤瑞目瞪口呆地發現:自己上當了!看來在這種事情上,老狐狸還是老狐狸啊!
掛了電話後,張澤瑞有些鬱悶地打電話告訴徐若曦今天的事情,徐若曦一聽就明白了,嘿嘿笑道:「你哪裡是上當了?是心裡對付家小姐還有一份愧疚吧?」
「我愧疚什麼?又不是我叫她這樣的!」張澤瑞堅決不肯承認,可不管他怎麼否認,徐若曦就是認定了這一條,這讓張澤瑞有口難辯,索性作罷。
「那我怎麼辦?」小女人問出了最關鍵的一點。
「我每天晚上回去陪你就是,有什麼關係?」張澤瑞並不在意這個,更讓他苦惱的反倒是這個看著不像是神經病的神經病。
徐若曦輕哼一聲表示勉強同意了
……
入夜,徐若曦朦朧中感覺到有一個身子靠過來,隨後就有一條胳膊將自己攏進一個熟悉的堅實懷抱中,可隨著一陣若有若無的香味傳入鼻孔中,徐若曦清醒過來,冷聲道:「趕快去洗澡!否則不許上床!」
「一天不洗澡怎麼了?我今天累了一天,別鬧,讓我迷糊一會兒!」張澤瑞整個人很疲憊,那種疲憊並非是來自身體,而是來自內心。他確實是覺得累了,只有回到徐若曦的身邊,靜靜地抱著她,才會覺得放鬆,而此刻放鬆下身體的張澤瑞很快就昏昏欲睡,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
「你身上什麼味道呢?我可不許你帶著別的女人的味道上床!」徐若曦冷聲道。
別的女人的味道?張澤瑞微微一愣,清醒過來,一言不發地爬起身去洗澡。
徐若曦坐在床上,聽著從衛生間傳來的聲音,若有所思。
張澤瑞身上那若有若無的茉莉香味,絕對不是自己身上沾染的,徐若曦很清楚自己沒有用香水的習慣,而這一整天他就是跟那個付朵朵在一起,那就是付朵朵身上的味道咯!
男人要怎樣的接觸才會沾染上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可他不是很討厭那個女人嗎?
少頃,張澤瑞洗浴完畢,裹著一條浴巾就這麼走到了床邊來。
徐若曦被他一身線條優美的肌肉給晃花了眼,扭頭看向一旁去,臉蛋有些發紅:「流氓,不穿衣服像什麼樣子!」
「我身上的哪裡你沒有見過?別那麼矜持嘛!」張澤瑞語氣略帶戲謔,若是往常,這話說完,他就會一個擁抱過來,將自己抱在懷中,可今天徐若曦敏感地發現他並沒有什麼進一步的舉動,而是靜靜地坐在床邊。
一時間屋子裡竟然陷入了微妙的寂靜中。
良久。
「睡覺。」張澤瑞悶聲道。
徐若曦沒有答話,卻聽話地重新躺下。一個結實的胳膊伸過來,將她禁錮在了一個溫暖堅實的懷抱中。
水晶和各色珍珠貝殼打磨而成的床頭燈關上,屋子裡重新陷入黑暗,兩個人的呼吸都很清淺,卻並不規律,間或還有張澤瑞的粗重喘息,這是某種情緒被壓抑後,一陣一陣地釋放。
「蠢女人。」張澤瑞有些沙啞有些疲憊的聲音響起。
「嗯?」徐若曦呆呆地答應著,似乎對這三個字越來越不以為忤。
「你要相信我。」
你要相信我!
徐若曦的身子一僵,突然意識到自己剛才做了什麼,自己竟然會因為張澤瑞身上的香水味而認為張澤瑞跟付朵朵有過親密的接觸?然後自己在吃醋!
而張澤瑞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覺得自己不信任他,所以他傷心了?
沉默好一陣,徐若曦默默都翻身,跟他面面相對,鼻息就在自己的唇邊扑打,一下又一下,自己凸起的腹部貼著他的,身子彷彿契合成了一體一般,從來沒有隔得這樣近過。
「我相信你。」黑暗中,徐若曦有些嬌軟的聲音響起,卻如同悅耳的綸音,讓張澤瑞原本有些煩悶的心驀地輕鬆起來。
「我只是有些吃醋,你陪我的時間有些少了。」帶著些許委屈的聲音就在自己的唇邊響起,張澤瑞的心突然很軟,很軟。
這個小女人總是這樣,不隱藏自己的情緒,不會讓自己去猜測她到底想什麼,她很願意表達她的內心,讓自己隨時能夠看得到聽得到她在想什麼。
略微緊了緊自己的雙臂,隨後又怕弄傷了她肚子裡的寶寶,張澤瑞鬆開懷抱,黑暗中心滿意足地彎起了嘴角,聲音愉悅:「睡覺!」
轉眼一個星期過去,張澤瑞從公司下班後,大部分時間都會在張家別墅吃晚飯,吃過了晚飯才會回來,張爸爸和張媽媽已經回家,畢竟徐若曦快要生孩子了,他們必須負擔起安撫付朵朵的任務,好讓張澤瑞有時間多陪陪女友。
對此徐若曦心中還是很感激的:不管自己先前對他們有什麼樣的猜測,從眼下看,他們還是很好的。畢竟願意主動替下張澤瑞去安撫付朵朵。讓張澤瑞有更多的時間陪自己。
徐若曦發現,張澤瑞最近回家後都會特意先洗澡再靠近自己,對此若曦心中的滋味有些複雜:他是怕自己聞到什麼味道再多想吧?
為了不讓徐若曦心裡有什麼別的想法,張澤瑞會說起那邊的事情,最近一次的醫生檢查後發現,付朵朵的症狀有很大程度的好轉,對著外人不再說胡話,應對也是彬彬有禮,看起來神智十分清楚的樣子,就連醫生對此也嘖嘖稱奇:看來只要將這單相思給解了,症狀就可以痊癒的。
「那什麼時候能讓她去醫院去?」徐若曦將頭頂頂在張澤瑞的下巴上,輕輕的磨蹭著,床上躺著的兩個人姿勢親密,氣氛溫馨而美好。
張澤瑞聞言卻苦笑:「呵呵,那醫生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說現在的狀態就很好,建議就這樣保持下去,付朵朵的病就會不治而愈。」
徐若曦聞言撇了撇嘴,看來付朵朵是一定要在張家住到病完全好了才行吧?
「若曦,我這些天覺得好累。我想你。」張澤瑞的聲音有些異常的黏糊,卻又像有些難受的樣子,這讓徐若曦很不習慣,他一般不這樣說話的,這是怎麼了?
不等徐若曦想明白,張澤瑞用手引導著她明白了原因,堅硬如鐵的凸起讓徐若曦嚇得縮回了手。
張澤瑞卻執著地重新捉起她的手摁了上去,語氣如同討要糖果的孩子:「自從你不讓我碰了以後,我已經憋了很久了,幫幫我,親愛的。」
這種撒嬌的語氣徐若曦從沒在張澤瑞身上聽到過,就像困獸一般,尋求著自己的幫助。
無奈,被張澤瑞握住的手開始在張澤瑞的握持下動彈起來。
良久。
「噢……」
……
洗完手以後,徐若曦看著沉睡過去的俊朗容顏,有些啼笑皆非,又有些甜蜜:從趙燕玲和趙亞軒的話語中,徐若曦多少聽說過一些張澤瑞的往事,從不缺少女伴的他,如今守身如玉竟然到了需要靠手解決的地步,可見對自己是用了心的。
這樣的男人,還有什麼好懷疑的?徐若曦輕歎一口氣,躺在了他的身邊。
「澤瑞,我從住過來以後你都沒有陪我出去逛過街,明天週末了,陪我逛逛街吧?」付朵朵聲音甜美,最近這十來天她不僅症狀好了許多,居然還胖了些許,原來嬌弱如風擺楊柳的身材如今倒也有些凹凸感了,如同一朵得到滋潤的花,捧珠帶露地正顯出嬌艷來。
張澤瑞皺了皺眉頭,看著付朵朵,她現在不再跟從前一樣膽怯和容易受到他呵斥的驚嚇了,從言行舉止看,跟正常人沒兩樣。只是開始提更進一步的要求了,竟然敢要求張澤瑞陪她出去逛街了。
「付朵朵,你多久沒見到你爺爺了?你不想回家見見你爺爺嗎?」
張澤瑞的話讓付朵朵顰眉,她歪著腦袋皺眉頭的樣子讓張澤瑞跟著皺起了眉頭,為什麼明明她的行為看起來跟正常人沒什麼兩樣,自己就是覺得不對勁呢?
「也是呢,我很久沒有回去看爺爺了,我想回去看看他。」付朵朵露出一個笑容來,「澤瑞你放心,我會很快就回來的。」
張澤瑞如蒙大赦:「好好,我這就安排車子送你回去。」
付朵朵說走就走,還真的就上了張澤瑞安排的車子,當付朵朵跟張澤瑞揮手道別的時候,張澤瑞笑得前所未有地輕鬆和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