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若曦,你家那個超級宅男不要帶出來一起吃飯?別回頭餓著了!」劉子君看著還在傻笑的徐若曦,提醒了一句。
「什麼?啊?你是說張澤瑞啊?他……他會出來吃飯嗎?」徐若曦愣了愣以後,反應過來,有些猶豫地問。
「會不會出來吃飯我不知道,反正你是不能回去吃飯了,如果他回頭怪你不回家做飯給他吃,你又要被他刁難,還不如叫他出來呢?反正他不來也是他的事情,就說不了你什麼了嘛。」劉子君嬉笑著出了個主意。
「說得倒也是。」徐若曦歪頭想了想,點了點頭。只是幾個人都沒注意到,當趙亞軒聽到張澤瑞這個名字時,神色變了變,可隨後卻像是有些不相信一般,微微搖了搖頭,自失地一笑。
張澤瑞果然反感出來吃飯,詳細詢問去哪裡吃飯,跟哪些人吃飯,徐若曦一開始說是跟自己幾個同學吃飯,後來想了想,又把趙亞軒的名字說了出來。
「趙亞軒?」張澤瑞聽了這個名字,語氣瞬間也古怪起來。
徐若曦反倒是不敢多勸了,這張澤瑞神經兮兮的,萬一他要說這個趙亞軒會給他帶來危險什麼的,自己反倒是好心沒好報,索性由他自己決定來不來,他要是實在不來,自己給他帶飯回家吃就是了。
「好,我去,你叫趙亞軒來這邊接我吧。」張澤瑞的反應出乎意料,不但答應了,還叫人家去接他。
徐若曦漲紅了臉,怪異地看了前面開車的趙亞軒一眼,有些憤怒地低吼:「你這個人懂不懂禮貌的?他又不是你的什麼人,你憑什麼叫人家開那麼遠的車去接你啊?你自己打車來就是了嘛!」
「你告訴趙亞軒就是了,他會來的。」張澤瑞不耐煩解釋,只丟了一句話給她,居然就掛掉了電話。
他居然掛掉了電話!
徐若曦瞪著手裡的老人手機,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只得衝著車內的三人尷尬地解釋道:「他……他叫我們去接他,我讓他打車過去,他居然掛掉了電話……」
「你說的張澤瑞,是哪裡人?」趙亞軒的語氣淡淡的,卻帶著些許好奇的樣子。
「呃……香港人。」徐若曦愣了愣後,忙答道。
在香港給人當保鏢,算香港人吧?!
「那我去接他,他在哪裡?」趙亞軒露出一個笑容來,等徐若曦說出地方後,車子掉頭就往定江鎮開去。
過了好一陣,劉子君第一個忍不住問:「你認識他?」
「嗯,是朋友。」趙亞軒承認下來。
徐若曦聞言,咧了咧嘴,也不知想到些什麼,感歎道:「你那個朋友,脾氣可真不好,很容易生氣的,像他這樣的保鏢,跟在老闆面前也是這樣的脾氣嗎?」
「你說什麼?保鏢?」趙亞軒的車子方向盤哆嗦了一下,差點就跟前面的車子追尾了,好險沒出車禍。
「是啊!他沒告訴你嗎?」徐若曦沒想到他的反應這麼強烈,很詫異地看著趙亞軒的側臉問。
「呃……我最近沒跟他聯繫,不知道他最近做什麼工作。」儘管心裡好奇得要死,可趙亞軒卻強忍著沒有再多問什麼,這個張澤瑞……他居然騙眼前的小女生他是個保鏢?
從後視鏡看了看徐若曦精緻的五官和生動的表情,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趙亞軒忍不住搖頭微笑起來。
趙亞軒來臨海市有一段時間了,在當地的客戶接待下,也算是對周圍好吃的地方都有了一些瞭解,這次就是帶著三個小女生和張澤瑞去了一家農家樂。
這農家樂不過剛開業沒多久,來的人並不多,倒是很符合張澤瑞提出來的要求。
點好了菜餚後,三個小女生跑到不遠處的小河邊去玩水去了,葡萄籐蔓遮蓋的一處涼棚下,趙亞軒一邊抿著嘴邊的清茶,一邊呵呵輕笑著調侃道:「你居然當保鏢去了,我倒是不知道你的工資一天是多少錢?」
「五百萬。」張澤瑞冷著一張臉,一副誰都欠他五百萬的模樣兒。
「哈哈!」趙亞軒忍不住笑出聲來,「我說,張氏集團的總裁,怎麼還玩起了角色扮演來?這是看上那小丫頭了?」
「你少來!」張澤瑞白了趙亞軒一眼,「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個叫趙燕玲的,是你剛剛騙到手的吧?她知道你有家室嗎?」
趙亞軒的笑臉頓時凝固,片刻後苦笑道:「澤瑞你就別打趣我了,我家那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
張澤瑞愣了愣,看著趙亞軒的表情,只當他是默認了,想起他的處境,頓時沉默下來。
趙亞軒在香港也算是頂級豪門的少爺,在家排行老二,也曾經是不少名門淑女傾慕過的對象,可家族聯姻卻將趙亞軒並不喜歡的跋扈小姐錢盈盈給撮合在了一起。
趙亞軒跟錢盈盈結婚後,為了表示對家族的不滿,連洞房都沒有進,當晚就跑出去酒店住了。這件事情在圈子裡引為笑談,原以為錢盈盈會因此而大鬧一場隨後離婚。不料錢盈盈竟然忍下了這口氣,發現自己並不受趙亞軒喜歡,對他看管得格外嚴厲,那架勢,也就是說趙亞軒哪怕不肯跟她踏入洞房,也絕對不可以在外面有情況。
這種明明結了婚,實際上卻沒有享受過婚姻帶來的任何樂趣,反倒是處處讓人盯著的感覺是個男人都不會喜歡。
張澤瑞也很同情趙亞軒,可也只能是同情,他幫不上任何的忙。
一時間兩個人都靜默下來,過了好一陣,張澤瑞才突然輕笑一聲:「你大概不知道,你的婚姻讓我徹底對女人喪失了信心。我是從那以後,才決定以後無論如何不結婚的。」
「你也沒必要吧?我看你家裡並不堅持叫你搞什麼家族聯姻啊?找個喜歡的結婚不是挺好的?」趙亞軒對張澤瑞的轉移話題不以為忤,他的事情在整個香港的圈子裡早已經人盡皆知,也無所謂讓人拿來當經驗教訓,何況眼前的人是自己從小的朋友?
張澤瑞順著趙亞軒的目光看向不遠處的小河,三個女生正站在及膝深的水裡互相打鬧著,清脆如銀鈴一般的笑聲讓人聽著頓時都覺得年輕了不少。
「你是說那小丫頭?」張澤瑞倒是並不迴避趙亞軒的暗示,看了一會兒三個人的打鬧後,輕輕搖了搖頭,「那小丫頭是個掉進了錢罐子的,一門心思想賺錢,如果讓她知道了我的身份,你認為她還會像現在這樣喜怒形於色嗎?如果變得跟那些女人一樣,我何必去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趙亞軒頓時啞口無言:張澤瑞跟自己不同,自己只是家族的二少爺,家族的事務還是大哥在主要負責,加上有了錢盈盈,更加沒有人對他有覬覦之心,可張澤瑞不同。
每一個知道了張澤瑞能力和身家的女人,都很難不動心,而至於是對張澤瑞的錢動心還是對他的人動心,就真的很難分辨了。一想到那個水晶般情緒擺在臉上的小女生搖身變成那些一門心思取悅追求張澤瑞的女人,就連趙亞軒都有些失望。
彷彿能看透趙亞軒的想法,張澤瑞看了看三個人中笑得最開心的趙燕玲,低聲問道:「這個趙燕玲,你準備怎麼安置她?」
「我想讓她去香港讀書。」趙亞軒說出這話後,人突然有些蕭索起來,儘管他對這個小女孩十分喜歡,可為了她離婚這樣的事情,他現在卻做不到。家族中太多的阻力,不是他一朝一夕就能夠衝破的。
「你就不怕錢盈盈會對她不利?」張澤瑞挑眉,倒是沒想到一貫好脾氣的趙亞軒居然敢做出這麼出格的事情。這要是在從前,他是絕對不敢的。
「我跟她是清白的。」趙亞軒抬頭,看著張澤瑞的表情十分認真。
在張澤瑞愕然的注視下,趙亞軒苦笑一聲:「就是因為不知道能不能給她未來,我現在根本就不敢跟她有任何越軌的行為。」
「你不是吧?」作為同時掌管張氏集團和暗影組織的張澤瑞,整日遊走於黑白之間,根本就不能理解趙亞軒這種柳下惠的行為,面對這樣一個青春年少的小女生,他居然說是清白的?到了嘴邊的肉不吃?那大灰狼都變成小白兔了吧?
「我很喜歡她,不想傷害她。」趙亞軒沒有再多說什麼,看著不遠處那張笑得春光明媚的臉,神色堅定。
張澤瑞頓時無語,他不理解,可也不會去主動干涉什麼,自己不相信愛情,可這好友要相信,自己也不能阻止不是?
可心下卻對趙燕玲有些不齒:無論是什麼借口什麼理由,明知道趙亞軒有家室的情況下,她還願意跟著趙亞軒,這不是給人當小三又是什麼?不過是個為了錢捨得犧牲的女人罷了!虧得趙亞軒還當個寶似的。
這些話張澤瑞當然不會說出口,他也知道,趙亞軒總會有解決這個問題的一天,時間就是解決問題的最好的方法。
看著三個女生提著鞋蹦跳著往這邊走來,張澤瑞叮囑了趙亞軒一句:「你可別給我說漏嘴了,我現在的身份就是一個養傷的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