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跟你爭。()現在我命令你,把廚房給我收拾乾淨了!做飯!」張澤瑞皺眉,他不想跟一個女人呈口舌之利,只需要解決問題就行了,什麼心服口服?如果不能讓這小丫頭片子心服口服,那就讓她遵照執行就是了!
「不去!」徐若曦語氣堅決,小臉一繃,脖子一梗,往上四十五度角仰望門框,一副倔強的樣子。
「徐若曦,你知不知道不聽話的後果是什麼?」張澤瑞再次被氣笑了,聲音突然溫柔起來,低頭湊近她的臉輕聲問。
一陣不知哪兒來的陰風從徐若曦的脖子後面吹過,她頓時被嚇得汗毛倒豎:這該死的男人,他威脅自己!他的溫柔的語氣讓自己不自覺地想到了準備一口咬過來的毒蛇!
「我……我不幹了!你的錢我不賺了!你自己找陪護去!」徐若曦嚇得說話都有些結巴,可心裡的委屈並沒有少個半分。
「是女僕!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女僕?你是我的小女僕!女僕的第一要務就是要服從!你要是敢不聽話,鬧罷工,我不介意教你怎麼樣才聽話!」張澤瑞好整以暇地糾正她的錯誤,同時提醒她反抗的後果。
「又不是舊社會,我又沒賣身,現在是法治社會,我不幹了還不行?我辭職!」徐若曦氣壞了,胸口劇烈起伏著,兩個紅腫鼓脹的桃子眼瞪著張澤瑞,不甘示弱地道。
「你今天敢給我罷工,我明天就告訴管家,換個人來守夜!」張澤瑞不想用這種事情來威脅的,可氣急了也就有些口不擇言了。
「你好有本事麼?一個破保鏢,就會用手裡的那點小便利,威脅一個小老百姓被你奴役非禮?我們徐家人不賺這樣的錢!現在我要離開了,你可以去告狀了,去吧!儘管去跟著你的主人搖尾巴,再對小老百姓齜牙咧嘴作威作福去吧!」徐若曦剛剛止住的眼淚又下來了,冷冷地瞪著他恨聲說完,門一甩就要回房收拾東西。
張澤瑞一腳將門擋住,然後踹開,可憐的門如同狂風中被裹挾的樹葉,剛被飛速甩往張澤瑞這邊,又被張澤瑞用更大的力量踹了回去,「啪」地一聲巨響撞在了牆上,把剛轉過身的徐若曦嚇得身子一哆嗦。
沒等她自己轉身過來,張澤瑞一把捏住了她的胳膊,強行將她拽到自己面前,兩隻手被反扣在身後,整個身子頓時都靠在了他的身上。
張澤瑞用空出來的另外一隻手抓住了她的長髮,強迫她抬頭看著自己,冷聲道:「希望你別忘了我的職業,你可以不做,如果你家裡人出點什麼事情,別賴在我身上就是了。」
「你……卑鄙!」徐若曦只覺得心掉到了冰水中,凍得她幾乎要停止跳動,她終於知道自己惹上了一個什麼樣的惡魔:只要自己不聽話,他會威脅自己家人安全的!這是保鏢嗎?殺手更貼切一些吧?
不!殺手是收了錢才會殺人,或者是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才會殺人,可眼前這個人,為了讓自己給他當個聽話的女僕,他就能用自己家人的性命安危來威脅自己!
這是個惡魔!
「對,我從來不否認我卑鄙,那麼,現在,你肯聽話了嗎?」張澤瑞已經徹底沒了耐心,聞言並不辯駁,只是嘿嘿冷笑著問道。
「放開我!」徐若曦的聲音和心一樣,冷得像冰,她的身子微微顫抖著。
張澤瑞沒說話,看著這個剛才還跟火山爆發一樣活蹦亂跳的小丫頭突然間冷下來,眼中的恨意毫不掩飾,沒來由地一陣厭惡,猶豫兩秒後,張澤瑞鬆開了手。
徐若曦揉了揉被大力抓疼了的手腕部位,轉身就往廚房的方向走去。
張澤瑞看著她拿著抹布和垃圾桶,開始蹲下清理地上的蛋液和碎瓷片。
她的身子本來就小巧,蹲在那裡的時候,看著只有小小的一團,她縮著肩膀,垂著頭,她的如墨長髮有些凌亂,看著越發地柔弱,如同,受了驚嚇的小貓一般。
張澤瑞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自己這是怎麼了?明明不打算對她和她的家人做什麼,就算她真的不聽話,自己也絕不會對無辜的人下手,可今天自己是怎麼了?暗影老大的分寸呢?怎麼會亂了分寸?
心中隱約覺得不對勁,可張澤瑞卻絕對不會再讓那可笑的荒謬的道歉再來一次:一個小女僕有資格叫張氏集團的總裁、暗影組織的老大道歉嗎?
冷哼一聲後,張澤瑞選擇不去看這讓他心裡莫名不舒服的畫面,轉身回房。
今天張家別墅的房門很倒霉,隔壁的那一扇剛被蹂躪過,這一扇門又被大力關上,發出「彭」的一聲巨響。
徐若曦的身子哆嗦了一下,隨後,停頓了的動作又繼續起來。
兩顆晶瑩的眼淚順著臉頰滾落下來,徐若曦有些莫名的委屈。
聞到了香味的張澤瑞將有些凌亂的思緒從腦海中清理出去,開門後果然看到了桌子上的豐盛的美食。
兩副碗筷擺著,徐若曦已經盛好了飯,坐在紅木的餐桌邊,規規矩矩的姿勢,自己的出現並沒有吸引她哪怕一個眼神,她的眼神祇是看著自己面前的飯碗,等自己入座以後,她拿起了面前的碗筷,沉默地吃起了東西來。
這樣的沉默讓張澤瑞心裡十分不舒服,飯菜的味道明明都很不錯,可他吃在嘴裡竟然有種味同嚼蠟的感覺。
食不甘味地把飯吃完,張澤瑞將碗筷一放,命令道:「一會兒把我房間換下來的衣服給洗了。」
「……」徐若曦沒有答話,起身,去了他房間,將他丟在衛生間的衣服裝在洗衣筐中,往陽台方向走去。
這個死女人!她是要用沉默來跟自己對抗嗎?張澤瑞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不爽的感覺也越發強烈起來。
「徐若曦!」張澤瑞低吼一聲,看著她去的陽台方向。
隨後,就看到她像幽靈一般從陽台方向走了過來,站在他的面前,目光依然沒有看他,也不說話,如同沒有思想的布娃娃一般。
可張澤瑞知道,這個該死的女人正在用沉默表達她的不滿,她這是一種另類的示威!
張澤瑞很想控制自己的脾氣,不要跟這個小丫頭片子計較,可忍了又忍,最終他還是沒忍住,一把將她垂在身側的左手攥住,張澤瑞居高臨下地質問道:「你是準備用這種方式跟我對抗嗎?」
徐若曦沒有說話,潔白整齊的貝齒卻咬住了下唇,那副有些委屈的表情出來了!
「我告訴你,別以為你沉默就能解決問題,你最好給我表現得像個正常的人!否則我也會變得不正常!」儘管對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片子用威脅來解決一系列問題是一種不夠男人的行為,可張澤瑞發現對待這個女人必須用威脅的,否則她不聽話啊!
「你鬆手!」徐若曦總算肯說話了,緊皺著眉頭,咬著下唇,表情很痛苦的樣子。
「終於肯說話了?」張澤瑞挑眉,沒想到她第一句話卻是這個。
「鬆手!」徐若曦的眼淚又出來了,還沒有完全恢復的雙眼本來就有些紅腫,如今又掛上了兩顆淚珠兒,把張澤瑞看得更鬱悶了:「是你打了我!你這麼委屈做什麼?再不濟,也是兩相扯平,你憑什麼委屈?憑什麼跟你的老闆甩臉子?」
「鬆手!疼!」眼淚從兩顆變成了兩串,張澤瑞看著有些不對勁,後知後覺將原本就攥在手裡的手腕拉到自己眼前的時候,才有些愕然地發現她的手腕部位有些淤青,而手掌邊緣卻有血湧出,頓時愣住了。
「你受傷了?」張澤瑞有些不敢置信,自己明明沒有打她啊?她怎麼會受傷了?
她的手掌邊緣有一道足有兩厘米長的傷口,先前應該是已經收斂了,自己剛才一握,又牽扯到了傷口,傷口迸裂了。
「快鬆手啊!」徐若曦尖叫起來,傷口的疼彷彿連著心臟一般,本來只是疼痛而流出來的眼淚,此刻卻連心都疼了起來。
看著這小女人的臉疼得發白,皺著眉頭的樣子,張澤瑞十分無奈地拉著她往客廳的一角走去。
徐若曦不知道這個變態到底是要幹什麼,見他從那櫃子裡熟稔地拿出了一個藥箱,從裡面拿出了一卷繃帶和消毒酒精,這是準備給自己上藥的意思?
誰叫他假好心?徐若曦抿著嘴用力想要收回自己的手,誰知道張澤瑞卻抓得很緊,這一下沒有將手拉回來,反倒是因為自己的掙扎,傷口整個兒崩裂開了!
「啊!」一聲忍不住的低聲痛呼,徐若曦放棄了掙扎老實下來:這個男人是不打算放過自己了,這個人是變態狂!瘋子!他的行為是不能用正常人的標準來衡量的,眼下文鬥他不接招,武鬥打不過他,如果不想自己遭罪,還是盡量老實一些吧。
然而,出乎徐若曦意料的是:張澤瑞的動作格外輕柔,他先用棉簽將她手上的血漬小心地清理掉,然後再用消毒酒精小心地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