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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77 竹樓失竊 文 / 愛璦一生

    繡妝人群散去,馮正柏和余德祿焉頭八腦地去了作坊裡頭清點剩餘的蠶繭,馮初晴歎了一口氣,感覺自己開舖的道還真是漫漫兮其修遠,回程的時候才剛剛算記著攢了幾十兩銀,估摸著明天開始就要往外給了,本錢不夠做事業還真是困難。

    「初晴妹,要不你先到我家裡吃了飯再接兩個孩回去吧。」余姚氏站了一會兒,終是擔心家裡的一攤事情。事情鬧了這麼多,她其實並沒有察覺出郭老祖那些話的意思,只是覺得村裡人讓她很失望,興趣也便沒那麼高了。

    「還是算了吧,我回去弄好了飯菜再來接兩個孩。」余家孩多,反倒有利於錢俊的恢復,也能讓穗兒的xing再開朗一些,馮初晴放心得很。倒是想著又要把手裡好不容易攢起來的積蓄花出去心裡對掙錢又有了急切的心態,招呼了袁漠道:

    「袁木匠,要不你晚飯去我家吃吧,我也好把這月的工錢給你。」

    方才馮初晴和馮正柏說的話別人沒聽到,袁漠卻是聽個真切,眼見著她都要把這些時日好不容易攢起來的銀錢給出去,袁漠都替她心疼,本來想要立即擺手說不去的,又想著活兒幹完了也沒理由再賴在止馬壩不走,以後要見著馮初晴的可是難上加難了,唔了一聲點頭表示應下。

    兩人一前一後繞過了竹林來到了院門口,馮初晴正掏鑰匙的時候,身後只聽得淡淡的一聲驚咦,手腕就被一隻溫熱的大手給抓住了。

    「等一下。」袁漠神情凝重地將馮初晴往身邊拉了拉,微微彎了身往鎖頭上查看了一遍。又瞧向門邊上籬笆牆被撐開的位置,濃眉緊緊鎖在了一起。

    「有什麼不對嗎?」袁漠的緊張也傳染到了馮初晴,她刻意壓低了聲音,在袁漠身後也彎腰著看了一遍,卻是什麼都沒看出來。

    馮初晴在袁漠身後說話的時候,溫熱的氣息透過袁漠單薄的夏衫撓得他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腦袋裡頓時混沌一片。伸手在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才結結巴巴解釋道:「像是,像是有人撬鎖沒撬開,從籬笆牆擠了進去。」

    「不可能吧!」馮初晴下意識往袁漠高壯具安全感的身旁邊縮了縮。「是不是大黑和大黃兩個追鬧鑽出來的。」出門在外未免家裡遭賊,離開之前馮初晴都會把兩條狗的繩給放開。

    馮初晴這種小鳥依人尋找依靠的姿態讓袁漠即是興奮又是緊張,額頭上和手心不由冒出了細細密密的汗水。不由想把掌心的汗水給擦擦,手一動。才發現左手正牽著人纖細的手腕,都不知道握了多久。

    馮初晴也是發現了右手腕在袁漠掌中。左手還拉著人背後的衣裳不放,可還沒等她做出什麼反應時,袁漠卻像是突然被鬼給嚇著似的甩手就往邊上跳去,古銅色的膚色上自然看不出臉紅什麼的來。不過他滿臉驚駭的模樣讓馮初晴整個人都覺得不好了。

    「你跳那麼遠幹什麼?我要吃人嗎?」特別是袁漠竟然拿手掌在腰間不住地摩擦,讓馮初晴聯想到他是摸到了什麼髒東西,本來想小小羞怯下的都化作了怨念。

    「沒。沒啥。」天知道袁漠這時候是怕手掌上那彷彿燒灼全身的熱散不下去,這才在身上擦。想要藉著這個動作來遮掩蔓延在全身的驚恐感。要不是擔心馮初晴的院曾經進過人,他現在都想像在景山那次那樣在馮初晴眼前消失一會兒,去河邊好好冷靜冷靜。

    正巧,馮初晴也想到了景山那次袁漠背了她之後也是這種「避之唯恐不及」的反應,這真是大大打擊了她的自信心,嘟著嘴取了鑰匙恨恨開了鎖,「要是你覺得不方便那就明日我去繅絲作坊和你談吧。」撇開這點不快,袁漠的手藝是挑不出半分毛病。

    「誒,你先等一等。」袁漠緊張歸緊張,但既然看出了院的不妥又怎麼允許馮初晴一個人先進去犯險,一個大步又擋在了她面前搶先推門進屋,「大黑和大黃不會輕易出院的,而且它們要鑽出去根本用不了掏那麼大的窟窿。」

    兩人已是進到院中,吊腳樓和灶房看上去都門窗緊閉,不像是有賊光顧的模樣。馮初晴再轉身看門邊破窟窿的地方,那兒是前幾天商洛被狗追時爬上去的地方,之前也被商洛踢過一腳,縫隙是大了點,但要說過賊,怕是有些小了。搖了搖頭,偏要和袁漠作對,「就那窟窿,你鑽過去試試?」

    袁漠撓了撓後腦勺,乾脆走到牆下蹲了下來,一邊用手掌丈量窟窿長和寬、一邊順手將竹籬笆恢復原狀,「我是鑽不過的,但個小點的就不一定了。」

    「汪汪汪——」

    聽著前面的聲響,不知道之前躲在哪兒的大黑和大黃相伴著跑了出來,見著是袁漠和馮初晴,大黑沒停頓就衝過來搖頭擺尾地獻慇勤,大黃卻是一個急剎,轉身又往灶房後面跑去。

    還沒等人想明白,大黃口裡就含著巴掌大一塊秋香se布料奔到了馮初晴面前,放在她腳邊,坐在一旁昂著頭歡快的吐著舌頭,好像在說,誇獎我吧,你快誇獎我吧!

    「這是……你的東西嗎?」布料被袁漠拿在手上,摸著質料挺柔軟,看料也不便宜,但他印象中馮初晴並沒有這種顏色質料的衣著。

    「不是。」馮初晴的臉色也凝重起來,那布料的裂口是強行撕碎的,且還有牙痕,明顯就是家裡的狗從哪撕下來的。看布料的顏色質地,她這個行家可以斷定東西起碼見了兩年光了,也就是說,絕對不會是她現在院裡的東西。

    「你跟著我,先看看有沒有少什麼東西?」袁漠摸了摸大黃和大黑的頭頂,起身往竹樓行去。

    雖說看兩條狗的樣院裡應該是沒有了生人,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袁漠可不想馮初晴遇到什麼危險。

    沉著臉的袁漠看上去格外的沉著穩重,和平時憨傻偶爾逗逼的模樣截然不同,格外值得人信任,

    馮初晴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跟在他後面把院裡轉了一圈,然後是灶房、吊腳樓下面,就連屋後的茅廁都沒放過。

    最後兩人才回到了吊腳樓,繞是賊人小心翼翼還收拾了一番也是被馮初晴發現g頭的箱和g邊的衣櫃、梳妝台都是有翻找的痕跡。

    「看看有沒有丟什麼東西?」袁漠見著馮初晴打開的衣櫃中用他做的那些「衣架」掛著的大小衣物,忙藉著查看窗戶的動作掩去了尷尬,又狠狠掐了大腿一把抑制住滿腦的胡思亂想。只是可憐了袁漠他結實的大腿,自打遇上了馮初晴,被掐得幾乎就沒恢復過。

    馮初晴剛來這世界就體會了缺錢的悲哀,所以算得上是個守財奴,銀都隨身帶著,梳妝台抽屜裡幾十個銅板還在。其餘的也沒什麼值錢的物件,繡、繡架、布料、絲線什麼的一樣不缺,但她卻發現放在g頭箱裡的庚帖和休書不見了蹤影。

    「簡直可惡了!」聯想到今日高言娘轉達方崇光讓她一定要保管好這幾樣東西的鄭重樣,想也知道這些東西是誰拿走的,馮初晴氣得一拳砸在了箱蓋上。

    這種情況,正常人都是該關心丟了什麼東西是吧,偏生袁漠這傻缺瞪大了眼,搶在馮初晴第二拳砸下去之前嗖的一下將箱給抱到了一邊,「這,這是酸枝木的箱,很硬……」意思會把你的手砸痛!眼睛不住往馮初晴拳頭看去,可惜她袖落了下來遮住了手根本看不到,他不由有些擔憂。

    「你……」馮初晴被袁漠這樣給氣得七竅生煙,「我……」

    不過也因為袁漠的這一耍寶,馮初晴原本都邁出去一步準備衝到商洛面前去要回東西的腳步也停了下來,回神一想,她現在衝過去又有什麼作用?要是別人打死不認她還能硬搶不成?沒憑沒據的也不能告官抓人。商洛既然使得出這樣的賤招,那證明他也不是十拿九穩,自己幹嘛還要去送他些籌碼!

    這麼一想,馮初晴是徹底冷靜了下來,一屁/股坐到了繡架前,也不管天色漸暗,就著繡布上的針就開始飛針走線起來。

    袁漠一時被她這樣鬧糊塗了,東西是丟還沒沒丟啊?剛才那麼生氣,現在這麼冷靜是要鬧哪樣?

    「你有沒有丟什麼東西?要是丟了就趕緊找,止馬壩個小的男人沒幾個!誒,不對,男的怎麼會穿這種顏色的衣料。」袁漠高壯的個站在逼仄低矮的房裡,左右都充斥著屬於馮初晴的味道,他還能冷靜地分析事情實屬難得,左一句右一句的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又不捨得就此離開。

    對啊!馮初晴停下了動作,幸好剛才沒衝動,否則又要犯錯誤了!商洛和他的小廝個都不小,男人也沒有穿秋香se衣衫的。能鑽過那個空隙的絕對是個女人,止馬壩能夠穿那種料的人絕對不多!(未完待續)繡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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