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袁漠給了馮初晴太多的驚喜,不過幾天時間就用完了木料也太快了吧?可等她見著作坊後院那堆都打磨好的玩具真的是無話可說了。
玩具做好當然需要好的包裝,這個馮初晴也想好了,止馬壩往上走有個叫青崗嶺,背靠巍峨九峰山,木材木料是益州出名的多,價格自然也挺溫柔的。當年馮家老爹便是在青崗嶺買的一屋子木料。
原本馮初晴都是打算讓馮正柏和袁漠去挑木料的,可是馮正柏忙著正忙著繅絲作坊的事情哪裡走得開,不得已,馮初晴只有將孩子又往余姚氏家一寄,同袁漠趕了馮正柏的馬車去了青崗嶺。
除了挑選木料和討價還價,一路上袁漠竟然憋著沒和馮初晴說一句閒話,回程的途中馮初晴終於發現不對勁了,上下打量了抿著嘴像是在暗生悶氣的袁漠奇怪道:「袁木匠,我哪得罪你了嗎?」
「啊?」袁漠嚇了一大跳,忙不迭搖頭,「沒的事。」
「那你怎麼話都沒一句和我說的?我就那麼沉悶嗎?」馮初晴發現自己有點壞,怎麼見著老實人一副嚇壞了的表情心裡就暢快。說真的,袁漠長得不差,屬於那種現代陽光硬漢型,可他偏偏有些畏縮膽小的樣子,讓小個子的馮初晴欺負起來有一種非凡帶得成就感。
「不是,你很好,你真的很好,很好!」生怕馮初晴不信似的,袁漠一邊說一邊重重地點頭,「我怕和你說話就要問你會不會離開止馬壩。」
在馮初晴戲謔帶得眼神注視下袁漠心裡就發慌,一發慌就容易把心裡想的都給說出來,這不是,竟然就直愣愣漏了餡。
馮初晴倒是沒多想,只是有些奇怪袁漠的怎麼會這麼認為。多問兩句後,袁漠就竹筒倒豆子似的把早上遇到商洛的事情說了出來,並再三保證沒有馮初晴的話他是不會丟下活兒走人的。更不會將腳踏繅車和絲籰製作方法外傳。
馮初晴先是失笑:「我肯定是相信你的,只是不相信商洛而已……」頓了頓,馮初晴突然想到其中關竅,「你認識商洛?不是,你知道商洛是穗兒的爹?所以問我會不會離開止馬壩!」
袁漠懊惱地點了點頭,沒說話。他都恨不得抽自己兩下了。兩人又有這機會單獨相處。當然,路上的行人和馬車後面駝了木料的牛車不算。這麼難得的機會自己什麼話不說提起商洛這一茬來,不是自找不痛快嗎?
「他不是說為了穗兒和我來的止馬壩嗎?哼。這人果然沒安好心。」馮初晴雖然鎮日在家待著繡花,可不妨礙余姚氏串門聊八卦啊!還正奇怪商洛怎麼突然識相了,感情是來做商業間諜來了。
這當然不行!腳踏繅車和絲籰她都沒想過保密,商洛倒是想得美打算獨家壟斷,真不愧奸商的名號。想了片刻,馮初晴抬頭對袁漠笑道:「真是多謝你告訴我這些,我知道該怎麼辦的。」
袁漠一直糾結給她說還是不說就是在良知和私心上掙扎不斷。說了吧。馮初晴肯定就知道商洛是居心不良;不說的話馮初晴被蒙蔽指定就跟著回商府了,他就見不著真人了;但是在背後說人壞話實在不是他這麼多年的風格習慣。
可現在馮初晴知道後就這麼自言自語兩句、雲淡風輕地笑笑是幾個意思啊!難道她不相信自己?覺得馮初晴不相信他,袁漠就覺得喘不過氣來,深呼吸了兩口,吞了吞口水,鼓起勇氣又多說了兩句:「那個。商洛他不會真心實意對你們兩個好的。他居心不良,你……別上當。」
「嗯。我知道的。」馮初晴又是輕描淡寫的一句,再次讓袁漠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眼看著都到了止馬橋頭了,有心想再說兩句又怕笨嘴笨舌地說不清反倒引人說東道西,只得把話嚥了回去。
很快的,袁漠便知道馮初晴的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那是在心裡醞釀情緒呢!
買木料回到止馬壩天色已經不早,天氣熱起來,村裡的養蠶事業基本宣佈告一個段落,不管是三姑六婆還是爺們漢子都喜歡在吃了晚飯後到村中地段的雜貨店門口傳遞傳遞消息、說說八卦什麼的,今天也不例外。
這幾天村裡的八卦時不時就要拐到馮初晴和商洛身上去。當初馮家回到止馬壩縱然是狼狽不堪,但馮正松那人為了點面子在小茶館也是強撐著的。馮初晴被休這件事也被他囫圇給蓋了過去,有那猜到真相懷疑幾句的他也曾扯著喉嚨否認過幾句。這次商洛就像是特意給他圓謊似的大張旗鼓就來了,還時不時帶著女兒在止馬壩走一圈,更是坐實了夫妻倆只是鬧彆扭而已。
所以,當馮初晴嬌小的個子裹著怒火鑽進馮正松家院子的時候都還有人給馮正松調笑道:「你家妹子這是想通了吧!以我們看啊,還是趕緊跟著回城裡享福去。休什麼休啊,下次見著馮家小妹帶著嫁妝回來再說吧。」
也有那看著商洛長得俊俏眼酸的小媳婦在一邊幫腔,「就是,都說長兄如父,如今馮老爹他們不在了,馮大哥可要多勸著點馮小妹。這女人啊,還是別小性子太重,趕緊收拾收拾跟著回去,不然人家真的把嫁妝還回來就麻煩了。」
馮正松一口「嫁妝還回來就好了」咽在了喉嚨裡還沒出來,馮家院子那邊就是一陣聲響,接著就見一身月白袍子的商洛抓著院門木框一副搖搖晃晃要倒不倒的模樣。
「這是怎麼回事?」
呼啦一聲,雜貨店門前的人全都站了起來,有那腿腳快的還往馮家院子跑了過去。馮正松暗道要遭,也是顧不上儀態先飛奔到了門口,看清裡面還有個馮初晴在推,忙扶了商洛一把,氣急敗壞吼道:「還不趕緊把初晴給拉進去,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
慢一步跟在後頭的馮楊氏也是有苦說不出,剛才馮初晴進門就讓兩個大點的孩子去繅絲作坊那邊找馮正柏家的孩子玩。等孩子們走了,她突然就發作了,瘋
瘋了似的把人給往外趕。
商洛還正以為馮初晴改了主意暗暗欣喜。誰料她突然就蠻力襲來,措不及防被推到了門外,作為一個男人分外的狼狽,作為一個喜歡穿月白色書生袍耍帥的男人就更狼狽了。要不是他情急之下抓住了門框,非得撲倒在地上不可,即便如此。他也是蹭得一身灰。
「大家散了吧。一點家事就不勞大家關心了。小兩口打打鬧鬧不是很正常嗎?」馮正松幹笑著想要把人群哄散,瞧馮初晴那樣子,他怕待會兒惹急了商洛不好收場。
可馮初晴打算的正好相反。她以前不想出來申辯那是因為想著時間長了事情慢慢淡去,可現在商洛和馮正松一家想得倒好,竟然想要扭曲事實。要不是今天聽袁漠說了那些話她長個心眼找余姚氏和馮廖氏問了一通,還不知道在閉門繡花的這幾天商洛和馮正松都做了這麼多事了,真是苦了為自己禪精竭慮的兄嫂了。
看馮正松的意思還沒打算說實話,馮初晴的暴脾氣更忍不住了,冷笑一聲就對馮正柏道:「大哥你是記性不好還是怎的?回止馬壩的第一天我就給你說了我是被商洛給休了的。你還說什麼小兩口?休書都還在我那裡放著,要不要我拿過來給你看看可有知州衙門的大印。」
此話一出,圍觀的人群中噓聲一片,立時便有那之前說馮初晴是被休的人得意洋洋嘖嘴。商洛一而再再而三被馮初晴下面子,又吃了無數次癟,此時沒有吳桐在一邊遞眼色。頓時將本身目的給忘得一乾二淨。甩袖掙脫馮正松的手掌,俊臉緋紅。指著馮初晴便道:「馮初晴,今日是你自己自作自受,日後可別說我沒給你悔過的機會。」
「我要怎麼悔過?你以為我還要跪在你家門口三天三夜求你收回休書嗎?你做夢去吧。今天正好父老鄉親們都在也好評評理,究竟是誰對不起誰!」
得!馮初晴這段時日繡花修身養下來的性子算是白瞎了。單手叉腰,指著商洛的鼻頭說話像是爆豆子似的根本容不上別人插嘴。
「當年我爹是怎麼看上這女婿的想必鄉親們也有所耳聞,那時候是我不懂事、瞎了眼,只看到有些人的一張皮,不知道紅顏枯骨這句名言。我倒是如願嫁給了他,我們爹卻倒貼了不少嫁妝,失信於世交好友,這輩子我怕都還不上這份情了。」
「可他商洛呢?我入門才多久,不到九個月吧,就有那身份上不得檯面的妾室生了孩子。孩子是無辜的,我不忍心傷害孩子,把孩子記在了我名下不讓她做庶女。他倒好,直接把孩子丟給我養,繼續和妾室尋歡作樂。這些我都忍了,誰叫我命苦呢。誰知道馮家前腳敗落,我爹屍骨未寒,他後腳就給我一封休書趕了我和那可憐的孩子出門。那時候我知道馮家垮了兩位兄長日子難過,在他家門口跪了三天三夜只想他還我嫁妝或是拉我們家一把,可惜我錯看了他好皮相下面爛透了心,大冷的天他竟然使人澆我一身冷水,這一點去益州城問問不少人都能證明。如此冷絕,難不成我還在他門口搖尾乞憐不成?這才帶著孩子避居到了止馬壩。承蒙止馬壩父老鄉親垂憐給我和孩子一個容身之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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