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棋一路跟著李總管進了皇宮,來到了勤政殿,皇上正在批閱奏折,知道楊棋來了也不抬頭,繼續專心忙碌著,楊棋這一等就是三個時辰,站得楊棋有些頭暈眼花,他本就因為手傷失血過多,這會兒站在這兒則是腿腳發軟,皇上忙完了才冷冷的抬頭看著楊棋,露出嗜血的微笑問到:「聽說你找了天一閣殺手,伏擊睿王爺可有此事?」楊棋一聽心底駭然忙窟咚跪下喊道:「臣冤枉啊,睿王爺被伏擊的事情,老臣真的一無所知啊!」說完還乾嚎了起來,表顯出自己有多麼的委屈。
皇上一看冷冷地問道:「這麼說你是覺得是朕冤枉你了!」楊棋趕忙說道:「老臣不敢,只是這裡肯定是有了什麼誤解了,臣和睿王爺之前的確是有些誤會,但是這些年臣一直謹小慎微,和睿王爺也極少有交集啊!」皇上一聽十分氣憤,提高了聲音問道:「這麼說你是不認了,你可知道睿身上被捅了幾百個洞,你是想嘗嘗自己身上也多出這麼多窟窿的滋味了!」說完盯著楊棋。
楊棋一聽睿王爺受了那麼重的傷,心裡那叫一個美啊,臉上不免留露出興災樂禍的神情,皇上一看微瞇著眼睛說道:「朕只問你一句,你可有請了天一閣的殺手了?」楊棋低頭深深的躬身回道:「臣沒有,是有人見不得臣好,亂攀扯臣,臣根本不認識天一閣的人!」皇上看著楊棋冷冷的說道:「那你是說朕冤枉你了,罷了本來朕還想念在你是兩朝老臣的份上,放你一馬,誰知你卻滿口胡言,企圖慌騙於朕,即使這樣就不要怪朕不念舊情了,「來人,把戶部尚書楊棋拉下去車裂,即刻行刑!」
楊棋一聽忙慌亂的喊道:「皇上息怒啊。皇上臣一時糊塗才做下錯事,您就原諒老臣吧,皇上老臣冤枉啊,皇上……」楊棋的聲音越來越低。皇上看著御案上的奏折,提筆疾書,繼續批閱著奏折。這麼些年了,他就沒想過自己登基為帝了,還要讓睿受一丁點的委屈,楊棋簡直是不知死活,不但找了殺手害睿,還敢騙自己,皇上慢慢平復了思緒,而楊棋此刻早已魂飛魄散了。
威遠侯和鳳二爺逃回了侯府。侯夫人一見二人的狼狽模樣,忙叫人請了大夫,仔細一看才知道威遠侯只是狼狽了些,身上倒沒什麼傷,真正傷得不輕的是鳳家二爺。威遠侯夫人看著威遠侯忍不住抱怨道:「我就說你何必去惹睿王爺,就算六皇子真的……咱們也沒必要和睿王爺和容華鬧翻吧!」威遠侯瞪著侯夫人生氣得說道:「你知道什麼,現在大事未定,睿王爺有兵權還有銀錢,能拉攏過來,自是對我們百利無一害,只可惜這次算是記恨上咱們了!」說完怒瞪著鳳家二爺吼道:「看你做的好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回你們二房呆著,別在我面前讓人噁心!」
鳳二爺被打了一頓心裡本就晦氣,又被威遠侯莫名罵了一頓,更是氣憤怒吼著說道:「好啊,你厲害那以後就不要來求我,不要忘了不止你養了好女兒。我也是有女兒做了王妃的!」說完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侯夫人一看覺得威遠侯實在過分,說道:「侯爺怎麼這麼說二弟,好歹他也是一方大員,你不能總是像是訓孩子一樣訓他……」
「你給我住口,都是你養得好女兒。現在太子腿瘸了,那個位置是不要想了,至於嫣然你告訴她以後也不要回府了,她不是厲害嗎,有主意嗎,那就讓她自己好好過吧,我就當沒生過她這個女兒,等下你有時間就去看看悠然,回來時靜然那邊也去看看,鳳子美日後說不上能幫上大忙的!」威遠侯說完甩袖出了上房,往書房走去。
二老爺回到二房,不想見到二夫人和自己那個已然瘋癲的女兒,轉身去了姨娘的屋裡,姨娘一見二老爺傷成這樣,忙溫柔的幫二老爺換下髒了的長衫,讓丫環打了水,幫著擦洗了一番。
大夫來的時候,侯夫人忙讓身邊得力的大丫鬟帶了大夫來了二房,二夫人一見到大夫還有些微愣,聽大丫鬟一說,這才知道二老爺被打了,忙請大夫坐了,四處找起傻子二老爺來,整個二房都翻個遍了,也沒找到人,二夫人心裡著急,只聽見坐在床上的三小姐悠悠說道:「去柳姨娘那裡看看吧!」二夫人一愣,隨即明白過來是自己的女兒在說話,忙高興的抱著三小姐哭著說道:「我的祖宗,你這是好了,認得母親嗎,知道自己是在哪裡嗎?」三小姐看著二夫人冷冷的開口說道:「母親說什麼呢,這不是您的屋子嗎,您怎麼老了這麼多,是因為操心我的嫁妝忙的嗎?」二夫人一聽女兒的話,又有些鬱悶了,看著像是好了,但是怎麼什麼都不記得了呢,忙讓小丫鬟把請來給二老爺看病的大夫請了進來,二夫人一見大夫忙客氣地說道:「請您幫著看著我這三女兒到底是怎麼了?」
鳳家二房有位小姐瘋了,這在京城行醫人的圈子裡,已經不算是什麼秘密了,這還要感謝三小姐有位慈母,幾乎請了半個京城的大夫給三小姐看病。
老大夫仔細看了眼目光清明的三小姐,仔細號了脈,才笑著起身對二夫人說道:「夫人大喜了,小姐這下全好了!」二夫人一聽也十分高興,但還是有些疑惑的問道:「她似乎不記得最近發生的事情了,這是……」老大夫皺眉,想了想斟酌了一番才開口說道,看來應該是短時失憶了,還要看小姐自己的恢復,也許某天就全想起來了,也有可能一輩子再想不起來了!」二夫人一聽心想:還是都忘了吧,最好一輩子都想不起來。看著老大夫高興,包了重重的賞銀,送老大夫走了,完全不記得給二老爺看病這一茬了。
二夫人抱著三小姐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場,哭得三小姐十分鬱悶,勸說道:「母親若是捨不得我出嫁,那就常去看我就是了,何必這麼哭傷了身子,反正都住在京城,不過一盞茶的路程,您想我了常去看我就是了!」二夫人忙擦了眼淚,看著三小姐笑著說道:「好好,只要你好好的,母親做什麼都不怕!」說完緊緊地抱住了女兒。
三小姐只覺得母親一會哭,一會笑有些可笑,見母親緊緊抱著自己,嘴角彎起了一個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