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爺一早起來的時候容華早已經動身離開了,一問陶紅才知道容華去了登州,睿王爺生氣地問道:「王妃去那兒做什麼?」陶紅忙小心的把子蘭和陳清宇來的事情說了,還按照父親交代的把容華進宮的事情也說了!」睿王爺一聽愣住了,難怪容華會去找自己原來是為了莫家小姐的事,不知怎的睿王爺就想起了容華當日在廟裡跑過來求自己救人時的情形,睿王爺心中威震,忙起身換了出門的長衫,快速出了上房,準備騎馬去追容華!
陳清宇和子蘭坐了容華的馬車,一行人一早就出發了,等到睿王爺出門的時候他們已經出了京城,飛奔在去往登州的官道上,一路上幾個人都沒有說話,子蘭靠著陳清宇,容華身後墊了厚厚的墊子,但是畢竟身懷六甲,這麼趕路,就有些難受了,劍舞見容華臉色蒼白,忙問道:「王妃可要停車休息下!」容華擺了擺手,忍著身體的不適,一直堅持著。
睿王爺騎的畢竟是千里馬,終於在一家供人休憩的茶寮趕上了容華三人,睿王爺遠遠的就看到了容華的馬車,進了茶寮一眼就看到了帶了圍帽的容華,睿王爺走上前,冷冷地開口問道:「怎麼如此任性,你還懷著身孕,怎麼能這麼長途跋涉?」子蘭和陳清宇也見到睿王爺了,但是見了睿王爺的冰冷表情,兩個人都識相的沒有開口。
容華看了眼睿王爺,也不答話,冷冷地問道:「怎麼爺這是要去哪裡?」睿王爺有些生氣,坐了下來,猛灌茶水,也不理容華。子蘭和陳清宇一看,忙起身先上了馬車,好讓睿王爺和容華好好說說話。只是兩個人似乎很不領情,一味的端著茶杯自斟自飲。容華歇的差不多了。起身示意劍舞付了銀錢,也不和睿王爺打招呼,獨自往車上走去。睿王爺一看二話不說,起身大跨步越過容華。先一步上了馬車。劍舞扶著沒有表情地容華跟著上了馬車。好在容華出門用的馬車又大又舒服,並不會因為多了個人就十分狹窄了。劍舞吩咐車伕出發,一行人繼續往登州趕去。
睿王爺故意不理容華,對著陳清宇問道:「出了什麼事情,怎的還鬧到進宮請旨了?」剛想說昨個來了王府怎麼不先和我說,一想到昨天的事,把後半句話吞了回去,繼續問道:「皇兄怎麼說?可是應允了?你們這麼過去怎麼也不帶夠侍衛?」陳清宇忙把子君在陳家二房的遭遇說了,睿王爺一聽皺了眉頭:「你們這麼過去是準備如何打算?」陳清宇看了眼正在閉目休息的容華才對睿王爺說道:「準備讓二房放子蘭大歸,怕她們糾纏這才請了聖旨。()」睿王爺點了點頭。看著似乎睡著了的容華沒再開口。
一行人快馬加鞭到了登州,陳家二夫人沒想到睿王爺會親自跟著子蘭過來,見睿王爺說話就有些含含糊糊,容華看著有事,忙把來意說了:「二姐姐現在何處。我們要把人帶回去,還請您高抬貴手,放子君大歸!」睿王爺沒想到容華手裡拿著聖旨,說話還如此客氣,就在這時,一個衣衫襤褸的女子,蓬頭垢面地衝了進來。對著容華就大聲嘶喊著:「王妃明鑒,二小姐被陳家害了,人被扔進了後院的井裡了,奴婢昨晚找了一夜,也沒見到人。」容華一聽著急地站了起來,隱隱感到小腹綴痛。用手扶著肚子求救的看著劍舞,劍舞發現了容華的異樣,忙跑上前扶住容華,容華感覺到有一股暖流緩緩流了下來,低頭往裙子上看。子蘭已經尖叫著喊道:「血!」睿王爺一看,心疼地上前抱住了容華,用殺人的眼光看著二夫人吼道:「還不快請大夫!」二夫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蒙了,忙喊著管家:「快去請大夫,還有有經驗的穩婆!」
容華抓著睿王爺的手神色複雜的說道:「爺可帶了影衛過來,快快去找子君,我沒事!」睿王爺深深地看了一眼容華,對著空氣低氣壓的說道:「蕭去把人找出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蕭從出現到消失不過一吸之間。子蘭這才反應過來,看著容華唔著嘴嗚嗚地哭了,陳清宇十分內疚地看著容華低聲安慰道:「大夫很快就會過來了!」容華點了點頭,看著子蘭招了招手,子蘭上前,容華流出一絲艱難的笑容對子蘭說道:「我沒事,你別怕,快去尋人!」子蘭重重的點了點頭,跑了出去,陳清宇忙跟著出去了。劍舞上前看著睿王爺說道:「先讓陳家尋了地方給王妃休息吧!」
跑進來的丫鬟寒冬,是跟著莫子君來了陳家的,沒想到睿王妃懷孕,看著睿王妃越來越殷紅的裙子,嚇得腿抖了起來!容華感覺自己正在一點點的飄了起來,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彷彿被大霧籠罩著,容華使勁的想說句話,眼前卻一片漆黑,拚命想開口,卻說不出一句話,不知過了多久,感受到了下腹的疼痛緩緩地醒了過來,看著床頭的睿王爺忙著急地問道:「人可找到了?」睿王爺有些憔悴地說道:「後院的井不是死水,通著外面的河道,蕭帶人找了三天,都一無所獲,除了這個!」說完遞給容華一隻繡花鞋!容華看了一眼知道這應該是子君的鞋子,剛要伸手去拿,只覺得手臂有千斤重,完全抬不起來,容華求救的看著睿王爺,睿王爺淚光閃閃的看著容華低聲說道:「孩子沒了,你現在什麼都不要想,我讓劍舞給你喂些血燕,養好了身體咱們好回京!」
容華摸著已經癟下來的肚子,什麼都沒有問,只是閉上了眼睛,一滴清淚滑下了容華的臉頰。劍舞端了血燕進來,見容華已經醒了,開口說道:「王妃先把血燕喝了吧,奴婢一直溫著,這會兒吃剛剛好!」容華抹了把臉,就想起身坐起來,睿王爺忙伸手接了劍舞手中的碗說道:「躺著喝吧,我小心些餵你。」睿王爺十分小心的把一碗血燕都餵給了容華吃完。
吃了東西,容華感覺身上有些力氣了。忙問劍舞:「那個跟著子君來陳家的丫鬟人在哪裡,把人帶過來吧,我要見見!」劍舞忙看向睿王爺,睿王爺微微頷首。劍舞這才轉身拿了空碗出去了。不一會兒就帶回了含冬,含冬見了容華,忙跪了下來說道:「奴婢該死,害得王妃……」容華打斷了含冬的話問道:「說說吧,子蘭和陳清宇走後都出了什麼事?」睿王爺一愣,這幾天他的影衛都在忙著尋人,自己則是在看著容華,卻不曾想到竟疏忽了沒問問這丫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含冬忙把那天陳清宇她們走後的事情說了:「二夫人把人趕走後,把二小姐叫到上房。門關著,沒讓奴婢進去,至於說什麼了奴婢不知,二小姐從上房出來就說自己累了,回到下人房就睡下了。奴婢想著還有活沒幹完,怕第二天沒飯吃,忙去了浣洗處,把衣服洗完的時候,大概子時三刻的樣子,奴婢回到房裡的時候,沒見小姐。就四處尋找,走到後院的時候就聽到窟咚一聲,奴婢忙跑過去,就見到有兩個嬤嬤站在井邊,那兩個嬤嬤奴婢認得,是上房的劉嬤嬤和趙嬤嬤。奴婢上前一看小姐被扔在了井裡,奴婢和兩個嬤嬤撕扯了起來,奴婢呼救引來了正要去姨娘房裡的二老爺,奴婢這才撿了一條命,再看的時候二小姐就已經不見了。奴婢求了二老爺找來了侍衛打撈了許久,也沒找到二小姐。後來大家都回了,奴婢一個人一直尋找,後來聽說王妃來了,就衝進了上房!」容華聽完目光變幻莫測,她並沒在想那兩個嬤嬤是奉了誰的命令,她心裡反倒是在思索子君生還的機會有多大,因為她心裡清楚子君和自己一樣,來自二十一世紀,還真不好說會不會游泳!
睿王爺見容華不知在想著什麼,看著含冬問道的「我們回去時你怎麼打算,是和我們回京城還是留在陳家!」含冬有些為難地看著容華,聲若蚊蠅地說道:「奴婢已是不白之身,回振遠侯府,恐髒了府裡,奴婢想求了王妃帶奴婢離開,奴婢想要在王妃的陪嫁莊子上謀份差事!」容華想也沒想的就答應了,對劍舞吩咐到:「把人帶下去,咱們離開前,就跟著你吧,小心陳家的人滅口!」劍舞見容華有些累了,忙帶著含冬退了下去。睿王爺看著容華緩緩地開口問道:「你怎麼想?」容華歎了口氣說道:「找了幾日都沒見人,讓蕭他們休息吧!等我恢復下身體咱們就返京吧!」睿王爺自是同意。
就在此時陳家上房,二老爺正憤怒地看著二夫人說道:「我和你說過多少次了,那是振遠侯府的小姐,讓你做事不要太過分了,你看看現在可好,不但得罪了宇哥,連睿王爺那個冷面煞神也招惹了過來,你說現在要怎麼辦,睿王妃在咱們府上小產了,你覺得睿王爺會輕饒了咱們嗎?」二夫人被丈夫數落了一頓,也不甘示弱大聲喊道:「也不知道是誰還把寡媳的丫頭收了房,你當我不知道你和那小丫鬟的事情,我都說過多少次了,我們讓人陷害了,那個喪門星不知跑哪去了,劉嬤嬤她們去後院是去料理你最近看上的櫻桃,根本就沒見到子君的人,她的丫鬟空口白牙的就冤枉咱們,別人怕他睿王爺,老娘可不怕,我告訴你就算到了御前,我也是不怕的!」
容華和睿王爺自是不知道陳家二房夫婦還有這段插曲,容華看著睿王爺冷靜地說道:「爺咱們還是報了官府吧,既然皇上的聖旨在咱們手裡,那陳家人就要給咱們一個交代,只是先和宇哥通了氣吧,雖說隔了房,但畢竟是他的伯父伯母,再說京城還有個陳閣老,不要因為這件事影響了子蘭以後的日子!」睿王爺見容華都想好了,連子蘭都考慮了進去,笑著說道:「放心吧,這些事爺都會幫你處置好的,你現在要好好養著,不能再費神了,在陳家不方便,回了京城,我讓人燉了藥膳給你,慢慢就會好起來了,咱們還會再有孩子的!」容華點了點頭,她一向不會為了已經既成事實的事情勞神,想也沒用,孩子也不會再回來,但是陳家二房,她絕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先不說子君救了自己,就衝著子蘭和自己的情誼,她就不會放手不管。
想起了子君出嫁時自己給的添妝銀子,容華低聲對睿王爺說道:「爺讓蕭暗中留意下含冬,我總覺得那孩子沒說實話,更何況我給子君的銀票還下落不明呢!」睿王爺知道容華給了子君不少添妝,見容華這麼說,忙吩咐蕭去盯著含冬了:「暗中看著就行,看看她都和府裡哪些人有來往,報與王妃知道!」蕭領命下去了,容華說了許多話,有些累了,迷迷糊糊的又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容華還沒醒,子蘭就衝了進來,見到容華激動地說道:「我聽她們說九妹妹醒了,就趕忙過來了!」說完拉著容華的手說道:「都是我不好,讓九妹妹掉了孩子,還遭了這許多的罪,九妹妹可覺得好些了,想吃什麼,我讓宇哥去村子的集上給你買!」容華笑著看著子蘭,輕輕搖了搖頭才說到:「我沒事了,就是身上沒勁,再養個一兩天咱們就回京!」子蘭一聽忙說道:「我讓宇哥去買了母雞給你燉湯吧,那個說是很補身子的,你等著我這就去和宇哥說!」說完也不等容華開口,一陣風跑了出去。
容華見子蘭已經從子君的事情裡走了出來,心裡安慰,看著床頂發呆,劍舞端了熱水進來的時候,見容華已經醒了,忙低聲說道:「奴婢覺得好像是有人在暗中監視著咱們,只是不知……」容華一聽,忙把自己讓蕭暗中盯著含冬的事情說了,劍舞一聽放下心來一笑說道:「嚇了奴婢一跳,還以為陳家竟還有這樣的高手!」容華笑著說道:「簡單幫我洗漱下吧,我想吃些東西,身上有了力氣,咱們好早些回京,爺呢?怎麼沒見!」
劍舞邊幫著容華洗漱邊說道:「登州地方上來人了,王爺正在和他們陳述案情!」容華點了點頭,心道:看來還要再呆些日子才能走了,畢竟是他們有求於人,就算是貴為王爺,縣官也不如現管。睿王爺也不得不和這些人套些關係,不然等她們一走,那些人覺得天高皇帝遠,估計就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還真讓容華料準了,睿王爺此時正是在和登州地方的官吏說著案情,同時也明示了來人,如果案子辦得好了,那秋季考核的時候就有機會去京城做京官,本來幾位登州的官吏還想著應付一下,等睿王爺他們走了就好了,畢竟陳家在這裡是大族,他們可不想得罪了自己的衣食父母,但是睿王爺開出的條件,實在是太誘人了,幾個人都十分慎重的聽著睿王爺的每一句話,生怕錯過了重要的一兩個字!
ps:
(一更到,得了腸炎,才好一些就趕緊碼字了,遲了抱歉!後面還有,我會盡量早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