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華笑著說道:「把吃食交給小桃紅算是對了,給每人都倒杯熱奶吧,折騰了一晚上累了吧!」說完拿起一塊薩其馬吃了起來,容華也是來了古代才知道,原來薩其馬竟是老北京的傳統點心。見小桃紅一直拿了栗子糕吃,容華暗暗記下了小桃紅喜歡吃栗子糕。小桃紅本就是個閒不住的人,見大家難得聚在一起,笑著說道:「我今兒個去大廚房聽到件有趣的事,她們說府裡的梅側妃恐怕又要得寵了!」說完驚覺自己這不是在和小丫鬟們聊天,對面坐著王妃,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容華笑著說道:「說吧,怎麼不說了,以後啊你在外面聽到什麼都要回來跟我們說聲,這樣咱們才能知道府裡的動向不是嗎?」小桃紅見王妃並沒生氣,忙接著說道:「我等飯菜的時候聽她們說,這梅側妃以前是管家的,所以府裡很多老人都和她或多或少有些關係。」
容華驚覺,她之前並沒有想到,這個梅側妃竟然還像王府女主人一樣掌過家,可見王爺多看重她。那麼是不是說,睿王爺這次把葬禮和洗三禮交給她,也是在她意料之內的事情了,在王爺需要的時候,適時出現,可見她在府裡眼線眾多,雖退居一角,可是府裡的事情恐怕沒有她不知道的。
這就能解釋為什麼這邊剛出了事,她就第一時間又獲得了王爺的信任,可見她多瞭解睿王爺,這時間把握的倒是恰到好處。容華在心裡心思百轉,看著幾個小丫鬟笑鬧著。容華心裡也放鬆了下來,的確每天的太陽都是新的,何不放鬆下來,享受開心的每一天呢,至於那些鬼魅伎倆,到時候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了。只是容華沒想到。自己剛下了決心,堵心的事情就來了。
睿王爺本不想回來上房,就想著在書房睡一晚的,結果剛才花婆婆去找了他。他想了想還是該回來當面和容華說一聲。本以為容華這會兒會在生悶氣,卻不想自己剛走上長廊,就看到燈火通明的上房窗子上映出的人影,聽著裡面歡快的說話聲笑聲,不知怎的睿王爺竟覺得有些憋悶。一路都沒有丫鬟上來打簾,因為人這會兒都在裡面說話,外間並未留人。劍舞最新發現有人走了進來,轉頭一看,王爺已經近在眼前了,見王爺進來。大家瞬間都沒了聲音,這讓睿王爺更不高興,抬頭看了眼坐在那裡一臉平和的看著自己的容華說道:「鬧什麼呢,這麼晚還沒休息!」聞音知雅,幾個丫鬟魚貫退了出去。只有劍舞留了下來看著容華。容華點頭示意劍舞自己沒事,劍舞才安靜地給睿王爺和容華行了禮,退了出去,守在外間門口。
容華看著明顯有些冷意的睿王爺,也不開口,獨自起身進去暖閣看孩子,白嬤嬤還沒回來。好在孩子一直睡著也沒醒,給孩子掖了掖被角,剛要起身,睿王爺走了進來。容華見躲不過,只好坐在那裡,等睿王爺開口。
睿王爺看容華一直低頭看孩子。並不看自己,心裡好像有團火在燒,沒好氣的開口說道:「怎麼劍舞都和你說了?」容華心裡也有氣,忍了一天了,這會兒見王爺口氣不善。不答反問:「如何爺可是有話要和我說!」睿王爺一聽更是憋悶,索性直接說道:「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也不瞞你,我剛建府那會兒就迎娶了側妃,只是後來她身子不好就一直在養著,極少出門,今天也是聽說了府裡有刺客擔心爺,才去外書房找我,是爺想著你有身孕,還要帶著孩子,才把賀魚兒的葬禮還有洗三禮的事情都拜託給她了!」睿王爺忍不住下意識的解釋了梅側妃的事情,只是聽在容華的耳裡就變成了睿王爺在袒護那個梅紫煙了。睿王爺沒有看出容華有什麼不高興才接著說道:「花婆婆剛去找了爺,說她想來照顧孩子,你拒絕了,她說想要去梅兒那裡,我答應了,以後他就是梅香苑的管事嬤嬤了!」
容華忍不住在心裡嗤笑,忠僕不事二主,這花婆婆也算是奇葩了,之前是睿王爺的親信,來自己這裡,還一心想著王爺這個主子,去賀魚兒那裡沒多久,見賀魚兒死了又想著投奔自己,被拒絕了,竟又投靠到重新獲寵的梅紫煙那邊了。
看見容華不屑的笑容,睿王爺想也不想的怒道:「該說的爺也和你說了,該解釋的爺都解釋了,你還有什麼不滿?」容華一時嘴快說道:「哦?爺還有什麼該說卻不能說的嗎?」這句話徹底激怒了睿王爺,看著容華用冰冷的聲音喊道:「鳳容華,我看是爺太慣著你了,這才讓你不知天高地厚了,別說今兒個爺還和你說聲,就算不說你又能把爺如何!」容華看著睿王爺冰冷的目光,心裡有一處地方感到撕痛,但是面上卻還是似笑非笑的看著暴怒的睿王爺,容華的樣子實在是氣人,睿王爺被激怒了,上來就想給容華一巴掌,但是手快打到容華的時候生生忍住了,容華高高揚起頭,不但不躲反倒是迎了上去!
睿王爺一時愣住,沒有台階下索性拂袖轉身氣呼呼地走了出去。劍舞一看王爺怒氣沖沖的走了出去,忙快步走了進來,一看王妃正暗自垂淚,劍舞知道王妃這會兒肯定是不想被人見到,忙悄悄的走了出去,守在上房的門外。
容華哭了一場,心裡舒服多了,看著邊上還在熟睡的孩子,心裡最柔軟的地方開始發酵,人說為母則強,此話非虛。
劍舞站在門口,夜晚的風還是有些涼的,遠遠的就看見有人往上房走了過來,到了近處一看原來是剛才回了家裡的白嬤嬤,劍舞忙收了思緒跟白嬤嬤打招呼說道:「嬤嬤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小世子還沒醒!」白嬤嬤畢竟是白管事的兒媳婦,見到劍舞一改往常的做派,主動上前拉著自己說話,就猜到了,這會兒恐怕進去上房不合適。白嬤嬤也不著急,索性站住和劍舞一起站在門口說起了家常,劍舞時高時低的聲音提醒了容華。
容華起身從暖閣出來,走過內室,進到左梢間,對著外面雖在說話,卻一直注意著裡面的劍舞喊道:「劍舞是不是白嬤嬤回來了,進來吧!」劍舞這才笑著看著白嬤嬤說道:「王妃知道您回來了,咱們進去吧!」說完幫白嬤嬤打簾,兩人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白嬤嬤笑著上前把包袱放在小几上說道:「公公還沒回來,怕小世子醒了要吃奶,奴婢就先回來了,想著明兒個一早還要去給侯府報喜,婆母幫我裝了許多地瓜干帶了過來!」容華一聽就知道這是白管事還沒想好,讓白嬤嬤先回來當值了,容華也不著急,畢竟白管事跟了睿王爺那麼多年這點忠心都沒有,那自己也沒必要籠絡他了。想到這兒容華笑著說道:「辛苦了,沒事兒不著急,總要好好想想清楚的!」見容華不慢不緊的緩緩開口,白嬤嬤反倒有些緊張了。容華見白嬤嬤聽懂了自己的意思,笑著讓她進去看著小世子了,自己則是吩咐劍舞:「幫我準備水洗澡吧!」
劍舞忙下去,叫了小桃紅幫忙準備熱水去了。容華一個人坐在梢間,看著大紅燈籠飄搖在窗下,感覺有些淒涼,更多的則是落寞和無奈,對自己生活在這裡的無奈,還有身在王府的無奈,此刻她多想站在海邊,把自己的煩惱還有不快都讓海浪帶走,可惜這裡並沒有海,容華還在胡思亂想,一個好聽的聲音問道:「怎麼不是飯莊開張的日子嗎?怎麼還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容華聞音,笑著看了過來:「你膽子真大,這裡是睿王府你還敢來,真是藝高人膽大啊!這裡的影衛竟沒人發現你!」面具男子嬰十分自信地說道:「除了師傅我相信沒有幾個人能勝的過我的輕功,對了我來是想送你這個!」說完遞給容華一個小籠子,裡面赫然躺著一隻通體雪白的藍狐。
容華看著藍狐正機靈地看著自己,笑著問道:「怎麼想到送這個!」面具男子嬰擺了擺手說道:「想著你飯店開張,也沒什麼賀禮好送,想了許久,想起之前師傅跟我說過之前好像是在祁連山一帶見過一次這種藍狐,想著你可能會喜歡,我就過去碰碰運氣,不想還真碰到了這種有靈性的藍狐,剛好她受了傷,我給她治好後,她就一路跟著我回來了,知道她這是選擇我做主人了,我就帶回來了,一路上趕的急,我還真怕錯過了開張的日子!還好還不算晚!」容華聽子嬰說完十分感動,她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藍狐認主的事情,看著面具男子嬰認真地說道:「多謝了,我很喜歡!」
子嬰看著容華一直看著藍狐就知道她很喜歡,看容華落寞的神情關心地問道:「怎麼了,從剛才看你就一直魂不守色的?」容華一愣,心道:總不能和子嬰說,自己擔心睿王爺和自己鬧彆扭跑去梅側妃那邊吧!正想著,藍狐彷彿真的能通人性,看著容華認真的點了點頭。容華不僅驚奇仔細地看著。這時裡面傳出來孩子的啼哭聲,子嬰一時驚訝正要開口問,就聽到了孩子的啼哭聲越來越近,來不及說什麼,子嬰對容華揮了揮手,轉身瞬間就在容華面前消失了。
ps:
(一更到,晚了讓大家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