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這才拉著容華的手說道:「九妹妹其實比起任嬤嬤我更信得過鳳嬤嬤,之前她在祖父的外書房當值,姑母進宮的時候跟著姑母進了宮,後來又一直跟著六皇子,這次六皇子獨自建府又跟了出來。說是姨娘以前幫過她,所以一直對我很好!」聽悠然這麼說,容華笑著點頭說道:「跟過祖父的老人,還能跟著姑母進宮自是信得過的,但是四姐姐也別大意了,畢竟知人知面不知心。」說完低頭喝著茶,悠然也沒說話看著床頭掛著的提神香包!
鳳嬤嬤進了大廚房,一看和自己交好的福喜在,忙笑著上前說道:「老妹妹幫我頓碗銀耳蓮子羹吧!」兩個人邊聊天,福喜邊忙活了起來。兩個人聊得正歡,見謝側妃的丫鬟白蓉走了進來,鳳嬤嬤拉著福喜高興的說著閒話也不理白蓉,福喜自是知道鳳嬤嬤是站在淑人一邊的,也不吱聲笑呵呵聽著鳳嬤嬤說話,白蓉心裡生氣,但臉上仍不顯的說道:「打擾兩位嬤嬤說話了,謝側妃這會兒突然想吃銀耳蓮子羹了,勞煩福嬤嬤您幫著做一碗。」說著伸手遞了兩塊碎銀子,福喜一看銀子忙往鳳嬤嬤那兒看去,鳳嬤嬤笑著說道:「不過是一碗羹湯,即是謝側妃賞的,你收著就是了!」福喜忙高興的接過銀子笑呵呵的對白蓉說道:「剛才剛好燉了銀耳蓮子羹,姑娘再等一小會兒就得了!」白蓉笑著說道:「多謝福嬤嬤了,您二老說話,我就在門口等著,好了您叫我!」說完往外面走去。
鳳嬤嬤心道:算她知趣!福喜得了銀錢高興地說道:「老姐姐晚上我請你喝酒吧!」鳳嬤嬤看福喜欣喜的樣子笑著說道:「你啊,我說你什麼好啊,以後吧,最近我比較忙,你也留些錢給自己養老,不要都把錢花在黃湯上了!」福喜不好意思的點頭應了。兩個人又說起了閒話,真是巧了,劉昭儀的丫鬟織畫走了進來,見了鳳嬤嬤忙躬身行禮問道:「嬤嬤好,前幾日做了雙鞋正想拿給嬤嬤呢,不想這會兒就遇到了,回頭把鞋給您送過去。」織畫手藝不錯,經常會給大家做了帕子和鞋,鳳嬤嬤已經收了她兩雙鞋了,別說做得十分合腳,鳳嬤嬤很喜歡。一見織畫這麼說,鳳嬤嬤笑著說道:「手巧的丫頭,以後誰要是娶了你啊,那可真是他的福氣了,好丫頭嬤嬤啊想著給你找個如意郎君呢!」
織畫紅著臉低下頭,福喜看著織畫笑著問道:「織畫姑娘這會兒來可是有什麼事?」織畫這才想起自己來還有事要辦呢,忙說道:「劉昭儀想吃銀耳蓮子羹,讓我來看看大廚房有沒有!」福喜笑著說道:「這可真是巧了,一個兩個的都想吃這口,還好我剛頓的就多,等會吧馬上就好了!」說完轉身看著鳳嬤嬤不好意思地說道:「老姐姐我內急,要先出去一下,蓮子羹馬上就好,您要是著急,等下直接盛了就行!」說完也不等鳳嬤嬤答話,跑了出去。鳳嬤嬤笑著說道:「真是的一把年紀了還是老樣子!」說完就走過去看燉著的銀耳,看著濃郁的湯汁,覺得差不多了,拿了碗盛了一碗。看著織畫說道:「趁熱盛了給你主子吧,哦對了留一碗給白蓉,她來了一會兒了,都是給主子辦事!」說完端了食盒往外走去。
織畫忙笑著說道:「您放心,我會幫白蓉姐姐也盛好的!」織畫見鳳嬤嬤走得遠了,忙拿了兩個碗,小心的把帕子裡的東西放進碗底,才盛了銀耳蓮子羹,白蓉進來的時候,織畫已經拿起食盒準備往外走了,見了白蓉笑著說道:「鳳嬤嬤剛把銀耳蓮子羹分了三碗,妹妹既然來了,不如就挑一碗吧,我也剛裝了食盒準備走呢!」白蓉看了一眼放在灶上的蓮子羹滿滿一碗,忙笑著說道:「姐姐客氣了,我拿這碗就好。」邊說邊把銀耳蓮子羹裝進食盒,隨著織畫一起往回走去。二人在花園的路口分了手分別向東北角和東南角走去。
六皇子府東南角住著最先進府的劉昭儀,劉昭儀一見織畫走了進來,忙上前問道:「如何?可順利?」織畫看了眼屋裡,又轉身看了眼後面關了門,才對劉昭儀說道:「主子怎麼沒躺著,還是上床休息吧。」劉昭儀著急地問道:「我好的很,你快說啊,事情辦得如何了!」織畫心裡歎氣但仍笑著回道:「很順利,奴婢去的時候剛好鳳嬤嬤在,奴婢就提了又給她做了雙鞋的事情,白蓉沒在廚房,鳳嬤嬤走後,我就把事先準備好的東西放在側妃的羹湯裡了。奴婢看著白蓉把羹湯放在食盒裡端了回去。」劉昭儀不顧形象的哈哈大笑道:「姓謝的,這回看你還怎麼跟我鬥。」看了眼織畫端回來的羹湯:「你拿下去吃吧,我沒胃口,對了中午還是用了小爐子,當著我的面給我煮些白粥吃吧!」織畫笑著應了,端著食盒腳步沉重的退了下去,心想:主子自從懷孕後,就像防賊一樣防著自己,也不知道主子準備什麼時候宣佈自己有了身孕的事情,一直這麼捂著她還真是害怕。
主子讓她放在謝側妃碗裡的東西,她雖不認識,也能猜到定不是什麼好東西。日後若是查到自己身上,那自己會不會和小桃紅一樣,想到這裡織畫嚇得臉色青白,嘴唇發紫,腿不聽使喚的抖個不停。
乳嬤嬤回到婉園,謝側妃忙問道:「嬤嬤那邊情況如何?」乳嬤嬤笑著說道:「看來情況不好,爺下令封了院子,說是動了胎氣需要靜養。回來的時候奴婢尋了湖邊的侍衛問了,說是小桃紅的確是偷了淑人喜愛的手飾,被發現了就尋了短見,這才氣的淑人動了胎氣。這樣更好,只要那邊喝了那碗湯,這又動了胎氣,最遲晚飯前也會有動靜的,我們呢就等著好了,小桃紅這一跳湖,這件事就死無對證了,無論如何也不會查到咱們的!」謝婉婷一聽心情好極了,剛好白蓉端了銀耳羹進來,謝婉婷胃口極好,大口的吃了起來。
任嬤嬤收了小桃紅的住處,把覺得有用的東西拿了準備交給六皇子。六皇子陪著睿王爺睡在小書房,一見任嬤嬤拿來的東西,氣的眼冒金星,抓了東西就往外走去。進了謝側妃住的婉園,一路氣呼呼的也不理請安的眾人,白蓉見六皇子來了忙出來迎接,笑著說道:「王爺早!」六皇子看都沒看白蓉一眼直接走了進來,見謝側妃正開心的吃著銀耳羹氣呼呼的走上前說道:「讓你的人都出去,爺有話說。」謝側妃看了眼跟在六皇子身後的任嬤嬤,示意乳嬤嬤和白蓉退了下去。六皇子見人都下去了生氣的把手裡的東西砸在桌上:「給爺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謝婉婷一見荷包全身顫慄,但又馬上鎮定了下來說道:「爺這是怎麼了,打哪受了氣,要撒在我身上,這不是前幾日乳嬤嬤生辰我送的賀禮嗎,當時爺不是也見我縫了還誇我手巧,怎麼這才幾日就忘了。」六皇子生氣地說道:「你承認就好,爺還怕你不敢認下呢!來人,把乳嬤嬤綁進來!」立刻有侍衛把站在門口的乳嬤嬤綁了進來,乳嬤嬤進來跪在地上哭著喊道:「老奴冤枉啊,側妃救我!」六皇子氣的吼道:「還沒說什麼事,就開始喊冤了,看來是真的很冤枉了,好那你就把這個給爺說說清楚!」說完把桌上的荷包砸向了乳嬤嬤。乳嬤嬤一見荷包大駭,臉色發白死咬著嘴唇,眼珠亂轉。
六皇子一看也不著急慢悠悠的說道:「好好想清楚了再說!」乳嬤嬤靈機一動忙說道:「爺這是在哪裡得來的荷包,這荷包是前幾日奴婢生辰時側妃送給老奴的賀禮,裡面還裝了一個金元寶,奴婢一直小心的帶在身上,昨個不知什麼時候丟在哪兒了,奴婢都找了好久了,好在爺撿到了!」說完冷靜地看著六皇子。六皇子冷冷地道:「噢?你是把爺當傻子了吧,任嬤嬤把裡面的東西拿出來給謝側妃和乳嬤嬤認認。」任嬤嬤忙拾起荷包,把裡面的東西掏出來放在桌子上。
謝婉婷一看腿一軟坐在了地上,乳嬤嬤一見死咬著嘴唇說道:「事情是老奴做下的,與側妃無關,要殺要剮都沖老奴來吧,側妃不知此事!」六皇子譏笑著說道:「還是個義僕,爺不用你死,任嬤嬤把人帶去交給皇叔,他有一萬種法子讓你說實話!」侍衛上前就要拉起乳嬤嬤。謝婉婷激動地喊道:「不要,不要帶走嬤嬤,我說我都說。」謝婉婷之所以這麼害怕,就是因為想起了兩年前三月三那日,睿王爺在船上的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