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皇貴妃娘娘現在管著幾個未成年皇子的吃食和日常起居服飾嗎?怎麼會讓皇子穿連家境貧寒的士子都極少穿的棉布長衫呢,而且都洗的有些斑白了。兩位皇子看出了太夫人的心思,八皇子笑著上前說道:「太夫人不要誤會,貴妃娘娘給我們準備了錦衣華服,但是七哥哥說南邊戰事連連,我們在京城吃得好,穿的暖就行了,何必要浪費銀錢穿得那麼好,還不如把錢省下來給前方的將士添些冬衣呢!」看著長的可愛精緻的八皇子,聽著他的一番話語,太夫人對這兩個皇子印象極好,真誠地笑著說道:「好好,說的好,雖是初次見面,老身覺得和你們十分投緣,歡迎你們以後常來玩。」
七皇子上前謝過太夫人,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們也是聽說府裡的宴會請了九芳齋的師傅,我們一時嘴饞就不請自來了。」一番話說的屋子裡的人都笑了,威遠侯也開心地說道:「好好好,那就多吃些!」他今兒個心裡真是高興極了,府裡的一次宴會來了一位世子、五位皇子這是何等的榮耀啊!開心的引著屋裡的男人,去了老侯爺的書房萱草廳。
女客這邊也陸續上門,最先到的是族裡的幾位長輩,太夫人特意請了幾個和自己說得來的老妯娌。見了長輩,容華幾個紛紛上前見禮。見到嫣然幾位老人有些拘束,正想著要不要起身給世子妃見禮。嫣然就先移步給幾位長輩行了禮。幾位老夫人驚喜地說道:「這可怎麼好,還讓太子妃給我們行禮。」雖嘴上這麼說,但是心裡實則是樂開了花了。太夫人笑著說道:「你們也算是看著大丫頭長大,這禮啊受得!」話音未落,就又有客人上門,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陳清宇的母親,一進門就笑著和太夫人打招呼說道:「姨母今年怎麼辦春宴了,我還聽說今兒個請的是九芳齋的廚子,剛過來時看到九芳齋還真歇業了。」
鳳太夫人抬頭看了一眼容華,笑著回到:「還真是他們在準備吃食!」陳家四夫人也是人精,豈會看不出姨母有些不高興,忙笑著說:「今兒個可有口福了,我啊不僅要吃好,等下還要帶些點心回去.」逗的屋裡的人都笑了,鳳太夫人也笑著說道:「就知道你也是個吃貨,放心吧,都準備了,等下你們回去時都帶些點心!」陳四夫人看著子蘭笑著說道:「那可好了,只是我們家豈不是佔了便宜了。」
眾人都跟著去看臉紅的能滴血的子蘭。這時莫老夫人和振遠侯夫人也進來了,振遠侯夫人剛在門口聽到四夫人的話了,一進門就笑著說道:「怎麼就那麼能開玩笑呢,連自己未來的媳婦都調侃,我們子蘭是個臉小的,等下哭了,我看你到時候要如何收場,今天啊保不齊你就要捨出幾件寶貝出來了。」大家起身看向門口,陳四夫人也起身去門口扶了莫老夫人進來。
振遠侯夫人調侃著說道:「怎麼了,這就討好上我婆婆了,我婆婆可是心裡明鏡的很,不吃你這一套。」屋裡的人都知道陳家和莫家定了親,但卻沒想到兩家關係竟這麼好。鳳家族裡的幾位女眷也忙上前寒暄。看見子蘭不是很自在,容華正想拉著子蘭躲出去,發現好像有人在看著自己,抬頭望過去,原來是祖母,容華對太夫人笑了一下,無聲地說著:「我們出去一下。」還伸手指了指外面。鳳太夫人歎了口氣,點了點頭。她今天特意請了族裡的幾位妯娌,就是為了容華被退婚後做打算,結果四夫人的幾句話就把自己的計劃打亂了。她的話無疑是告訴大家睿王爺十分重視容華,侯府宴請,九芳齋就算歇業也要助容華把宴會辦好。四夫人本是聽了外面的流言,想藉著這個給容華造勢,卻不成想,弄巧成拙。她也沒想到姨母還真是有意退婚。
莫老夫人看著有些發愣的鳳太夫人上前低聲說道:「可是身子骨還不舒服!」太夫人一個激靈看著莫老夫人,忙拉著老夫人坐在自己旁邊說道:「沒有,剛想著別的事,出神了!」莫老夫人這才笑著說道:「怎麼一眨眼蘭丫頭就不見了,這孩子一早就吵著過來,剛好登舟那邊過來幾個後生,受不了她吵,我就讓她先過來了,以為她會在你這裡盡盡孝,她可到好,竟還跑出去玩了!」太夫人一聽莫老夫人的話,忙笑著開口詢問:「可是你娘家的子侄進京來考武舉了。」
莫老夫人笑著開口說道:「他們啊就是來看看學習學習!」太夫人贊許地說道:「天下武林誰不知登舟周家劍,聽說你在娘家的時候也練過些拳腳!」莫太夫人驕傲地說道:「年輕時和哥哥們一起鬧著玩,三五個人近不了我的身。」太夫人知道此言非虛,看莫老夫人笑著問道:「來的後生可有功夫不錯,人品也靠得住,還沒定親的。」莫老夫人認真地看著太夫人問道:「可是有人家讓你幫忙問的,可巧了,我今兒個來,也正想和你說這事。我這個人你也知道,至從老侯爺去了,我就斷了和大家的聯繫,京裡誰家有適齡的女兒,你幫我提個醒。只是我這個外甥是我哥哥的老來子,功夫人品長相都一流,就是有一點,有些口吃。早知道這樣,剛才我就該把人帶過來給你見見了。我是想著你們家姑娘都定出去了,帶個後生過來讓人非議,才沒把人帶來。」
鳳太夫人想著容華的事情,還沒和睿王爺說好,也不好說什麼。只含糊地說道:「有倒是有那麼一個姑娘不錯,只是……這樣吧,找個機會我見見你這個外甥,咱們再說,今兒個啊,咱們就好好玩樂一天,不理這些俗事了。」莫老夫人見太夫人都把話說到這地步了,也不好再問什麼,兩個人笑著說了些別的閒話。
女客這邊請的人並不多,容華沒什麼朋友,也沒請什麼人。靜然因著身份,之前也沒結交什麼好友,想了又想,也和容華一樣誰也沒請。倒是外院來了不少泫然在書院的朋友和同窗,再加上這幾位皇子,那叫一個熱鬧。看見老侯爺的字畫和筆墨,自認對顏體有些心得的學子紛紛研磨提筆。
威遠侯看著這邊也沒什麼事,就退出來,到了松鶴堂,和各位長輩行了禮。請諸位移步去聽戲,一聽是請了連慶班,大家也十分熱絡的跟著太夫人出了松鶴堂往聽幽堂走去。進了聽幽堂,看著椅子上的白虎皮,眾人都是倒吸一口涼氣,就是宮裡一下子恐怕也拿不出那麼多張白虎皮吧。坐在上面聽著柔美,語音環繞的歌仔戲,眾人都很入迷,就連容華這些小姐也陶醉在故事裡,跟著裡面的人物經歷喜悅經歷悲傷。只有嫣然摸著白虎皮,心思不知道飄到了何處!
男客這邊已經有人把已經完成的書法讓大家評品。泫然一看遂提議道:「不如我們就以今日的春宴為題,作畫也行,人物山水花鳥都不限。書法也可,可以是名家的詩詞,也可以是自己臨興而做。最後書畫各評出一名最優的,綵頭就是祖父的這幅丹青如何?」太子一聽也笑著說到:「再加上我的這塊玉珮,說完取下身上帶著的漢白玉龍文玉珮和老侯爺的畫放在了一處。眾人一看老侯爺的畫,其實剛才一進來,就有許多學子十分喜愛這幅畫了,倒不是說這幅畫多值錢,而是畫中的意境讓人聯想到作畫的人,胸襟開闊,又靜如止水。再看太子的玉珮,自認有些才華的學子都紛紛站在書案前,開始沉思。
太子轉頭意味深長的看著正低頭跟八皇子說話的七皇子,看到他們的笑容覺得異常刺眼,高聲說道:「老七前段時間聽太傅說,你的顏體又有進益了,如何也寫幅字,讓大家開開眼!」學子們都在忙著構思,倒是沒注意這邊的劍拔弩張,倒是和子嬰下棋的三皇子,看著太子噗嗤一聲樂了。低聲跟子嬰說到:「真是服了他了,怎麼總是找那個沒了親娘,吃不飽穿不暖的老七麻煩。」子嬰看著棋盤沒有開口。
泫然看著氣氛不對正想上前,就聽七皇子笑著開口說道:「老侯爺的顏體已有了俠風仙骨,又豈是我這般資質平庸之輩可以超越的。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有,就不給大哥丟臉了。」說完拉著老八走去稍遠的地方,坐下來喝茶。八皇子氣呼呼地說道:「七哥為何不寫幅字給那些瞧不起咱們的人看看。太傅也說了,七哥的字雖和老侯爺一樣臨的顏體,但卻各領風騷……」七皇子低聲說道:「住嘴,你忘了出宮時我是如何說的了?」八皇子有些不服氣的爭辯道:「我只是看不慣太子爺在你面前盛氣凌人的樣子。
(太累了,睡了一天,更新晚了,真是抱歉!祝大家渡過一個愉快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