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嬰從帳幔裡伸出手把容華拉了進去。容華一驚,忙用手摀住嘴,怕自己忍不住叫出聲,把春蕊再給招回來。
容華睜著大眼睛跪在床上,瞪著眼前的子嬰。在面具下的子嬰笑的燦爛,只是容華看不到。子嬰伸手把容華的手拿下來,輕聲說道:「怎麼可以隨便讓陌生男人上自己的chuang!」容華一聽氣地半死,漲紅著臉,就要起身下床。
子嬰拉住容華認真地說道:「別氣,我有話和你說,我的身份這會兒睿王爺大概是猜到了,以後我就不方便來看你了。記住我的話,隨身帶著塤,別再拿出來隨便吹給別人聽了,要是遇到危險需要求助再吹,我第一時間會趕來救你,無論你在哪裡!」容華看著子嬰露在外面的眼睛,問道:「為什麼要幫我?還有你到底是誰?睿怎麼會認識你,那你上次……」子嬰笑著攔住容華的問話說道:「因為我喜歡……幫你,我今天還有事,要走了,下次有機會見了。」子嬰說完就要走。
容華拉住子嬰的手臂,不知道說什麼好,過了許久還是放開了子嬰。背對著容華的子嬰,此刻的眼中有些落寞,背對著容華抬起右手揮了揮,一陣風過,人早已不見了蹤影。
子嬰小心的四處亂轉,發現沒有影子跟著,才回了王府。剛到家沒一會兒,氣惱的三皇子就推門進了子嬰的書房,「你什麼意思?準備和我絕交是吧?你這一天都去了哪裡?讓爺一個人傻瓜似的在茶館等了你一天,你總要給爺說說你到底有什麼急事,不說一聲就走了。」子嬰正心煩,懶得理三皇子,悶悶地說道:「爺累了,正要洗澡,你先坐著喝杯茶,晚上咱們去萬花樓喝酒!」
三皇子一看子嬰的樣子,知道子嬰這會兒心情不佳,也沒再喋喋不休,安靜地坐下來喝茶。子嬰獨自進了淨室準備洗澡。舒服的泡了個熱水澡,換了乾淨雪白色長衫,出了淨房,簡單的擦了下頭髮,就那樣披著,髮梢還在滴水。抬頭透過小書房客廳的鏤空屏風,看見來人,心裡波濤翻滾,但是更多的是氣惱。
子嬰笑著上前打招呼說道:「皇叔怎麼有空來我這兒?還真是稀客,這些奴才怎麼搞的,皇叔來了,竟沒人進去通報一聲。」說完上前一步,坐在了三皇子的旁邊看著睿王爺。
睿王爺看著子嬰的樣子,知道他剛回來,心裡沒來由的有些氣惱,看著子嬰不容置疑地說道:「老三你去外面走走,我有話和子嬰說!」三皇子轉頭去看子嬰,子嬰看著睿王爺笑著說道:「皇叔有什麼話就說吧,我的事從不背著老三!」
睿王爺看著子嬰冷冷地開口說道:「我不習慣同樣的話說兩遍!」看著劍拔弩張的兩個人,三皇子看著子嬰起身笑著說道:「正好我想去看看我的那些美人,你們聊。對了子嬰,等我噢!」說完搖著折扇,笑著出了子嬰的書房,難得沒去找自己留在寧王府的美人,一個人繞著花園漫無目的地走著。
子嬰看著睿王爺也收了笑容,開口說道:「有什麼話就說吧,等下我還有事!」睿王爺冷冷的說道:「什麼事?去威遠侯府看九小姐!」子嬰心裡早就有了準備,笑著說道:「皇叔的提議不錯,可以考慮一下,不過等下我和老三要去的地,可不適合九小姐這樣的大家閨秀。皇叔有興趣可以一起去!」
睿王爺看著子嬰,他來的時候就想到了,子嬰未必會承認自己就是剛才的面具男,但是卻沒想到子嬰會這麼回答。子嬰的話雖沒有承認自己就是面具男,但話裡話外也沒有否認自己去找過容華。
睿王爺開口問道:「那日你為何刺我?」子嬰笑著說道:「皇叔此話從何說起,我幾時和你動過手了。」看著子嬰的無賴樣,睿王爺真想在那張笑臉上揮上幾拳。
睿王爺帶著冷冷的殺氣問道:「你可別告訴我你今天沒去過梅園?」子嬰笑著說道:「我去過哪裡,見過什麼人,皇叔不是比我自己還清楚嗎!怎麼難道你的影衛沒向你報告嗎?噢,對了下次派功夫好一點的影子跟著我,害得我總是要停下來等著他,不好玩!」睿王爺氣的握緊了拳頭,問道:「你去梅園做什麼?」
子嬰無賴地說道:「自然是去看美人跳舞了,怎麼皇叔去,難道是替皇伯伯辦事去的,我怎麼看著皇叔是去會美人呢。」
「別讓我查出來你和上次戴面具的殺手有什麼關係,不然……哼!」睿王爺冷冷的留下了一句警告的話,大步的往外走去。
走到門口轉身看著子嬰說道:「離九小姐遠點,梅園不是你該去的地方,再過幾個月,你要叫她皇嬸的!」說完也不理子嬰轉身出了書房。
子嬰收了笑容,看著窗外,冷冷的衝著外面喊道:「去尋了三皇子過來!」一直在門外守著的小葉子忙小跑著去尋三皇子了。
子嬰坐在書案前,拿起筆畫了幅水墨丹青。三皇子進來的時候,看到子嬰在作畫,靜靜的走過去一看笑著說道:「你的畫又精進了,送給我吧,我拿去古今坊賣了銀子請你喝花酒。」子嬰沒有停筆,繼續作畫,問道:「怎麼你又缺銀子了?」三皇子不好意思地說道:「最近萬花樓來了個俏姐,那叫一個夠味,我都花了五萬兩了,也只是喝了三頓花酒。對了,你不是說晚上去萬花樓嗎,剛好那邊今晚有開苞會,你借我些銀子,今兒個啊,我非要拿下她不可!」子嬰停筆,起身喊道:「小葉子進來!」
小葉子忙跑了進來說道:「世子爺,您有什麼吩咐?」子嬰笑著說道:「去拿著爺這幅丹青,送去古今坊,跟他們掌櫃說,給爺拿二十萬兩銀票,這畫先押在他那裡,等爺有了錢就去贖回來!」小葉子笑著回道:「得令,爺就等好吧!」子嬰看著有些發愣的三皇子,笑著說道:「等下直接送去萬花樓,爺晚上有用,快去吧!」小葉子小心的收好畫,往古今坊趕去。
三皇子看著子嬰擔心地問道:「聽說那裡是睿皇叔的買賣,你不是有錢嗎?何必去惹那個魔頭!」子嬰笑著說道:「怕什麼,用的是爺的名頭,就算他要算賬也找不到你頭上。」三皇子鬱悶地說道:「爺這不是擔心你嗎,不識好人心!」
子嬰笑著拍了下三皇子的頭說道:「呵呵你敢罵爺是狗,我看你晚上是不準備樂呵了!」三皇子忙諂媚地說道:「不能夠啊,好兄弟,好世子,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咱不是說好了嗎,可不能這會兒反悔!」子嬰看著沒底線的三皇子笑著說道:「走吧爺餓了,先去九芳齋!」說完率先一步往書房外走去,三皇子忙小跑著跟了出去!
睿王爺一路氣洶洶的回了岳陽樓,見到他的影衛忙退到角落,低著頭,生怕惹到了暴怒的主子。睿王爺一個人坐在荷花池邊上喝著悶酒。
古今坊的掌櫃小跑著進了岳陽樓,跟著蕭來到荷花池,見到坐在池邊的睿王爺,快步上前說道:「爺,小的有事回稟!」睿王爺背對著來人迷迷糊糊的說道:「說!」掌櫃忙說道:「剛才寧王府的小廝拿了世子爺的畫,說是壓在古今坊,想提二十萬兩銀子,還說有了銀子就來把畫贖回去!」
睿王爺一聽,氣不打一處來,把酒瓶子摔在地上,呼的起身站了起來,轉身看著瑟瑟發抖的掌櫃,說道:「留下畫,讓小廝寫了字據,把錢給他!」掌櫃看著睿王爺為難地說道:「店裡這會兒沒有二十萬兩,您忘了昨天是結賬的日子,錢都……」睿王爺抬手攔住掌櫃的話,對蕭吩咐道:「去書房取二十萬兩銀票,然後送掌櫃回古今坊,把錢給了寧王府的小廝,跟著他,看他去了哪裡!」蕭領命下去,掌櫃也告辭退了出去。
睿王爺看著湖水冷笑著說道:「想玩,好啊,那爺就陪你們玩玩!」
蕭跟著小葉子進了萬花樓,看著小葉子把銀票交給子嬰,回了岳陽樓覆命,睿一聽,笑了。
入夜威遠侯府梅園,吃完晚飯,就一直站在窗邊的容華,看著北斗七星,想著這麼晚了還沒來,大概是不會來了。準備關了窗子睡覺,剛抬手,就有人閃了進來,帶起的風中帶了濃濃的酒味,容華抬頭去看,睿王爺滿面潮紅的正看著自己。
容華笑著說道:「你怎麼這會兒來了?」睿王爺冷冷地說道:「怎麼?你這麼晚站在窗邊,難道不是在等爺?」容華氣惱地看著睿王爺說道:「在哪裡喝的酒,跑我這裡來撒酒瘋,這裡不歡迎你!」
睿王爺上前一步貼著容華的耳朵問道:「這裡不歡迎我,那歡迎誰?」容華瞪著睿王爺生氣地說道:「歡迎誰,我有必要和你報告嗎?」睿王爺雙手環住容華,用粗暴的吻代替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