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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64再次開始征途 文 / 二月花

    沈如是三人搭載的,是一艘叫做「女王號」的船。紀念半個世紀之前,那一位聲名赫赫的執政女士。

    沈如是自稱是給皇帝治過病的醫生,六格格提出可以幫助他們整理他們不一定認識的東方貨物,確保賣出個好價錢來。加上沈如是一口聽來勉強能夠交流的葡萄牙語,這才使得船長鄧肯先生,勉強同意了這三個人上船。

    當然,更確切地說,是兩個人抬著第三個人,上船。

    其實船上的海員們,對待這三個東方人,都相當好奇。在大家看來,東方是一個用道德代替神學的國度。那什麼「長幼有序,尊卑有別」。那一舉一動滲透在骨子裡的禮儀之感,讓西方人新奇,甚至有些敬畏。

    可是這樣的一個民族又是十分內斂排外的。至少就大家在海上航行和聽到的傳聞來看。儘管這個國家在三年前才取得了一場海戰勝利(台灣),可是最高的領導者皇帝,並不樂意鼓勵他的臣民去大海上探索遊蕩。甚至解散了他的海軍。

    那些巨大的大船,多少人恨不得自己能有一艘呢!不,哪怕只是在上面做一個最低等的水手也好。

    在幾乎沒有人識字,全部是社會較低層人的海員們看來。面對這樣一個國度,就好像面對了整整一打貴族老爺們。一樣的神秘精緻,令人嚮往。可是同時,又帶著天然的謹慎保守,簡直像是娘娘腔和膽小鬼的綜合體一樣。然而,你還是忍不住想多看他們幾眼,暗中來觀察一下,甚至去學習那種十分優雅的舉止。

    真是令人矛盾的地方!

    …………

    現在,大家即將離開這個地方了。回到屬於海員的大海中去。在征服了風浪和波濤之後,回到屬於記憶中好像夢想一樣美好的家鄉小鎮。在親愛的姑娘懷裡睡個好覺,然後,等到天氣晴朗的日子,再次出征!

    這才是海員的生活。玫瑰與美酒,總不會是生活中的主流。刻在海員骨子裡的東西,是面對危險的永不退縮,以及毫不疲憊的一刻征服世界的心。

    可是,這一次,居然有三個好像人偶一樣精緻勻稱的東方人加入了進來。不管是爬到桅桿上拉近風帆的水手,還是悄悄扭頭張望的舵手。甚至伸長了脖子瞇著眼睛觀察的廚師長,大家都有些欣喜有些好奇:他們究竟上來做什麼呢?

    如果用準確的語言描述,沈如是的行為,就是傳說中的「政治避難」了。不過用更加裝x的語言描述一下也無不可,比如「見證大海的美麗和世界的磅礡」之類。

    沈如是的性格,天生就比較豪放,她語言也學習了許久,還和真正的葡萄牙人說過話。於是在互相試探幾句後,迅速和海員們投了胃口,沒多久就勾肩搭背,甚至笑鬧起來了。

    六格格只覺得目瞪口呆,又恨不得用手摀住自己的臉。沈姑娘啊,你記不記得自己還是個姑娘!男女授受不清好不好,你被這麼多人拉扯過,按照咱們的標準,你只有站在船邊兒上往下一跳,才能人生圓滿了。

    突然看見手邊的大阿哥動了動,六格格魂飛魄散,扯著嗓子喊:「沈太醫!快過來!大阿哥他活過來了!」

    …………

    沈如是回頭看了一眼。這會兒輪船才開始航行不到三個小時。按照時速,離岸還不超過三十海里。遠遠的還能見到大陸的痕跡呢。大阿哥身份特殊——反正已經睡了這麼久,再睡會兒好了。三步並作兩步過去,抬頭給人填了顆藥丸。

    兔起鵠落,端的是利落非常。

    六格格和伸頭看得海員們都傻了一下。大家同時默默決定:離這貨遠點。

    這貨倒主動湊上來了。沈如是拉著六格格一起出門,隨路問人:「船長在哪裡?我得過去感謝一下他!」

    於是就有人指了路。

    …………

    船長室意外的有四個人在。除了鄧肯船長是點頭讓他們上船的,沈如是與六格格兩人都認識。剩下的三個,卻是第一次見到了。

    船長鄧肯是一個年紀三十多歲的男人。一臉絡腮鬍子。消瘦,話少。可是沈如是已經在與海員的聊天中,聽到他們幾次提起船長了。說起來話語間都是很信賴的樣子。還有人說起了以前某次遇險,船長如何鎮定。沈如是暗中打量對方,只覺得真是從外表上看不出來。

    沈如是能順利上船,其實也頗有幾分運氣。這鄧肯是個法國血統的葡萄牙人。和沈如是在南堂遇到的那位醫師恰好相識。有了共同的朋友,這談話很快便愉快起來了。

    鄧肯就給沈如是和沈夫人——即六格格,介紹了船長室裡的其他三個人。一個是大副薩阿馬。這是一個身材微有些壯碩,皮膚極黑的男子。據說與船長是多年的朋友了。這一位衝著沈如是笑了笑。沈如是和六格格還禮。沈如是打了個躬兒,六格格微屈膝。旁邊的一個青年男子眼睛一亮。

    船長鄧肯就指著那青年男子介紹了。他難得的露出了幾分笑意:「這個是我兄弟。你們叫他約翰就好。」沈如是對於語言還能勉強瞭解,對於地名簡直一竅不通。只聽出那青年男子好像是某島國來人。見對方衝著自己微一彎身,連忙照樣打了了招呼。

    六格格在一邊冷眼看著,倒覺得這青年,舉止與見到的其他海員男子大有不同。大約也是什麼富貴人家出身?她卻沒多想,沈如是如今「不守婦道」,她自己見了這麼多生人,大體也不符合「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標準了。可是一時間竟然沒有想到這一點。大約是看到了波瀾壯闊的大海,整個人的心胸也都開闊起來了。

    鄧肯此時正給沈如是介紹到了第三個人。一個頭髮亂糟糟鬍子也亂糟糟的傢伙,看不出多大年紀。穿一身黑灰相見的衣服,似乎還有不少兜狀物,靠近了好像還有某種酸臭氣息。

    六格格忍不住向後退了一小步。卻聽見鄧肯隊沈如是道:「這是我們穿上的寶貝。亨利是一個博物學家!」

    沈如是恍惚聽醫生說過幾次博物學家的名頭,心中卻不清楚一個「博物學家」有什麼了不起的。六格格就更弄不懂這些了。她本來就聽不太懂語言。行禮也就是在看沈如是的動作。不過六格格對於人情世故揣摩得很嫻熟,從場面上也能看出來,這是個最受尊重的人。看起來不像權貴,難道是什麼武林高手?

    亨利卻不滿意這個說法。轉身對著沈如是自我介紹道:「尊敬的東方客人。我不是什麼博物學家,我只是一個傳播上帝福音的使者——我聽他們說你有一種吞下去就能讓人昏迷的小藥丸,可以告訴我是怎麼製作的麼?」

    沈如是一時不慎被人捉住了爪子,連忙「啪」的一下甩開。和海員哥倆好勾肩搭背是一回事兒,被一個大鬍子的男人含情脈脈的抓著小手,那就是另外的一回事兒了!沈如是乾笑兩聲:「在船上的時間還長,慢慢說慢慢說。」

    就向鄧肯行禮,告辭離開了。

    沈如是和六格格前面走了。後面的四個人卻在議論他們。鄧肯問亨利:「你覺得他是一個好大夫麼?」

    亨利答道:「我並不熟悉東方的草藥醫學。不過雖然不知道他有沒有真的給皇帝看過病,可是他的那種小藥丸,我是做不出來的。」

    鄧肯轉頭問自己的大副:「薩阿馬,你覺得如何?」

    黑色皮膚的壯碩男子皺著眉頭,搖了搖腦袋:「我還是不能理解你讓東方人上船,其中甚至還有一個女人。我們本來不用加上東方人的。何況他們兩個人還帶了一個昏迷的人士,或者是什麼惡性的兇殺綁架勒索案件呢。窮凶極惡的人在大海上,是會變成海盜的!」

    鄧肯微微一歎:「真是固執的老夥計。我以為方纔那兩個東方人的禮節,會讓你改變主意呢!」

    薩阿馬看了他的船長一眼,並沒有答話。可是大家從他的神態都看出了他的回答:改變主意?沒可能!

    鄧肯對著三個人道:「不管如何,他們已經上了我們的船,分享我們的食物,和我們一同面對海上的風險。我希望大家把他們當作同伴來看待。如果真的是那種被上帝背棄的惡人,再把他們餵了鯊魚也可以……」

    鄧肯說完了這段話,大副和博物學家就離開了。只有約翰留了下來。這個被六格格看出,出身有些不同的青年,臉上掛著柔和的微笑。卻一下子坐到了鄧肯的船長桌上:「你為什麼不問我的意見呢,鄧肯船長?」

    鄧肯看了他一眼:「不就是你堅持把他們帶上船的麼——我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如此。可是,我希望你把『女王號』上所有兄弟的安全放在第一位來考慮。小王子閣下。」

    …………

    船行一日夜。沈如是已經開始微微犯愁又是一頓黑麵包了。

    『女王號』大船向著南方駛去,預計二十多天後到達孟買。

    一望無際的大海。船上的落日令人動容,船上的日出令人振奮而陶醉。浪花在船幫兩側跳躍,偶爾能看到大小魚類一閃而過的灰黑後背。

    一天後,大阿哥胤褆醒了。長時間的昏迷令他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身在何處。身下在搖晃,房間逼仄,可是不是馬車。

    他扭頭。銳利的目光盯著沈如是:「你是誰?你主子是哪位?」

    沈如是抓抓腦袋:「這從何說起呢?」伸手遞給他一杯水。

    見胤褆依然警惕的盯著她,堅持得到一個答案。沈如是一聲歎息:「怎麼說呢……這個,說起來的話,我現在多半也是『納蘭明珠』的同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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