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鬼纏身7;
「小荃兒,還挺香甜的。」丁虎是大賺一筆,五百兩一夜,五千兩一夜也值了。
摟著小荃兒的時候,丁虎是覺得這一次交易挺值。可丁虎穿上衣服的時候,卻又覺得挺虧,因為這小荃兒的確不錯,是一朵小嫩花,可他這麼全心全意地灌溉又有何用,難道像治丁聯升一樣治了李順利。
一個李順利作惡多端,好治,一個李氏莊園就不一樣了。這個時代的女子多數是從一而終的,丁府因為只有丁聯升一個男人,趕走丁聯升就能轉身間變成新丁府的男主人,李氏莊園則不同。
小荃兒是累壞了,而且是幾度開春,所以丁虎離床的時候完全沒辦法叫醒她。等小荃兒自己睡飽了再醒來的時候,李氏莊園已經進入第二天清晨。
賭了一夜的李順利破天荒地抱著一大堆金定子回到家。小荃兒在床上整理到一絲不苟,才敢下床。
一覺醒來見不到丁虎,小荃兒竟然思念得不得了。當即問李順利:「夫君,丁丁丁……」
「誰?」李順利自然氣不打一處來,他拍著一桌子的金子,說,「看見沒,金子,這是五十七兩金子。看到金子,你竟然問丁虎?睡也一宿,你就真把他當成你的夫君了?」
「我我我……沒有。」
「哼,賤人。你要多看看這些金子,金子可以發光,人可以發光嗎?那個縣太爺,年紀輕輕的,就是個傻瓜。有本錢,手風順,竟然不去錢宇賭坊多賭兩把。你看我,五百多兩銀子,只過一夜,就翻了幾番,還了之前借的債,還剩下五十七兩金子。」李順利很生氣,然而他卻懶得理會小荃兒,因為他的眼裡只有昨晚贏來的這些金子。
這一夜,他樂開花了,竟然贏成這樣。
小荃兒再不敢開口說話,只能乖乖站在旁邊等待李順利的差遣。
李順利實在無聊透頂,他所做的事,一直只有兩件事。一件事是當錢宇賭坊開門營業的時候,他就去賭錢;另外一件事是錢宇賭坊閉門謝客的時候,他四處籌錢。今天偏偏是他贏了大把的錢,還清了賭債,還留余一堆金子。
於是,李順利再也睡不著,只在那裡一個勁兒地擺弄金子。
「夫君,時辰不早了,我要去見過娘親大人。」小荃兒還以為這一次又要被夫君打耳光,結果夫君一點動靜也沒有,她只好梳妝一下,徹底整理好,再和李順利請命拜見母親大人。
誰知道李順利竟然睡著了,腦袋一歪,直接磕在桌子上,用力地大著鼾。
小荃兒如獲新生,趕緊打開房門,迅速離去。
走出房門四五步,小荃兒終於覺得腹下酸疼得緊。小荃兒靠著窗口好好地休息了一下,疼痛終於緩和了一些,然後美好的感覺卻襲上心頭。昨日一席歡快,禁果初嘗,美好的韻味實在沒辦法散去。
她說是要去拜見娘親大人,偏偏來到鬼竹林旁的河澤邊,一直看著水裡的倒影發呆,小臉上一時憂鬱一時又極為歡樂。
……
丁虎終究是有家的人,他連續兩夜沒回家了,如果再不回去,衙門好多公事都要堆積了。而且丁虎還要乘機教一下韓湘子如何寫排票,這是仙遊縣縣衙最重要的事,排票就等同於法院的傳票,有了師爺就有了排票,有了排票縣太爺就真的可以隨便抓人入獄了。
韓湘子學了兩遍,終於寫成功了一次,丁虎教導他:「師爺之權不亞於本縣的捕頭、刀頭、牢頭,韓師爺你在這個位子上要謹慎行事,言行拘謹,千萬不要像望江樓對對聯時一樣,恣意挑釁別人,好想你挺牛逼。其實,你就是一個普通的小書生,小學生一個,還挑釁別人。第一,你得罪了別人;第二,堂堂師爺的威信就完全喪失了。這,豈是做大事的人該有的處世之道。你覺得我講的有道理嗎?」
「是的,大人教訓得是。」韓湘子其實還非常桀驁不馴,不過,對丁虎的話還是聽得進去的。
丁虎卻又告訴他:「還有,衙內公務人員,在辦公務的時候喊本知縣為——老爺,或者大人。本知縣也可以親暱地喊你——韓師爺,因為我們現在是自己人。不過,自己人在秘密交談的時候也要學會打暗語,這些你需要代替本知縣督促其他衙役盡早學會。每次本知縣拉一拉衣領,表示本官的手要打暗語了,所以你看到本知縣拉衣領的時候一定要特別注意本知縣的雙手在做什麼。這是知縣與師爺兩個人之間的秘密,你要記清楚,但不要與任何人說,連丁捕頭和丁刀頭都不可以知道。understand?」
「是,老爺。」韓湘子今天第一天上任,表現還算老實。正好,丁虎帶著師爺出去轉轉,正好向全仙遊縣的百姓宣告仙遊縣縣衙終於有師爺了。
到了丁府,丁虎是要上門道歉的,因為昨晚約定好來泡她,結果爽了小荃兒就忘了隔壁還有個大美人兒在苦苦地等他。
因為韓湘子在場,丁虎和何香蓮一開始還彬彬有禮的,等丁虎首次用暗語把韓師爺遣走,何香蓮馬上開始撒嬌了。
家訪何香蓮之後,丁虎當然順帶去錢宇賭坊看一看。這個莊子涉嫌無照經營,丁虎今天一定要封了它。
可,進了錢宇莊,竟然沒看到一張賭桌,前天晚上擺在外面的賭桌已經全被搬走了,罪證全無,那些賭徒也不在。這種無照經營的賭坊,要抓他的把柄,最重要的是人贓並獲,大早上跑過來,的確是有些失策。
不過丁虎是以縣令的身份光顧,錢宇還是親自來見客了。
丁虎當場給了他一個下馬威:「錢老爺為人挺低調,本官上任這麼久,竟然不知道仙遊縣還有這麼好的一個宅子。養這麼一大家子人,開銷應該挺大吧,不知道,錢老爺是經營何業的?」
丁虎說得太含蓄了,錢宇竟然大方地承認:「我這個人信奉儒家至聖,與世無爭,平時只愛兩件事,第一,垂釣,第二,品茶。府門後塘是一塊風水寶地,池塘裡的魚兒足夠肥大,河岸上種植的茶葉更是採擷不盡,所以錢某足不出戶也能獨得天倫之樂。」
「哇,錢老爺挺牛逼呀,當著我的面也敢轉移話題,本官是問你經營何業。」
「我……錢家祖上留下三處錢莊,所以錢家,不需要小人疲於奔命。」錢宇一直很圓滑,本來想高傲一把,結果是被丁虎差點嚇死,他只能老實一點。
「錢莊?本縣有姓錢的錢莊嗎?」丁虎之前打聽過仙遊縣的商界巨頭,就是沒有錢宇這號人。還三個錢莊,敢再吹一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