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去哪裡?」走了很久,紫顏不知道他們走到了哪裡,每當紫顏到一個地方,那裡瞬間就開滿了曼珠沙華,紫顏突然覺得有些假,好像有人在那裡控制開關,她一到就打開,簡直是巧到不能在巧了。
當然啦,紫顏也不是沒聽過無巧不成書這句話,所以也就沒在往心裡去了。
冥昭驊停了下來,臉上又掛上了那副欠扁的微笑,他笑道:「怎麼樣,二哥剛才是不是很帥?」
紫顏翻了翻白眼,怪裡怪氣的說道:「你腦袋沒被門板夾住吧。」
「誒,稱讚一句會死啊,怎麼說你二哥也有第一帥之稱耶——」
「,第一衰,我知道,不然我怎麼會那麼傻跟你走了?果然還是會帶衰旁人啊。」
「小妹你說話很沒口德啊!」
紫顏咧嘴笑了笑,一掃剛才在偏殿裡的鬱悶心情,抬頭看向天空,那裡是灰濛濛的一片,還飄滿了紅色的曼珠沙華,說來也奇怪,從冥殿出來,紫顏就沒再看到其它顏色的曼珠沙華了,但是紅色的卻開得異常的紅火。
她坐到地上,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冥昭驊坐下。
冥昭驊奇怪了看了她一眼,她笑得很微妙,他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什麼,就坐了下去。
「我唱歌給你聽好不好?」
「什麼?」冥昭驊不敢相信的看向紫顏。
「別這樣看著我,我會不好意思的,不是我吹牛,我唱歌很好聽的,在人界,我可是一曲難求呢。」
她唱歌好聽他冥昭驊豈會不知道?可是她卻很少開口,一聽到人界那幫傢伙聽過她的歌聲,冥昭驊突然有些嫉妒,他側過頭去看向她,昧著良心說道:「不要嚇得花都不敢開了就行。」
紫顏嘻嘻的笑了幾聲,將視,盡在
線看向遠處,那裡是沒有邊境的紅色,可在她的眼裡,卻好像看到了另外一些特別的東西,目光悠遠綿長,柔和如水一般。
她輕輕張了張口,第一個音就這麼響起了。
「有沒有剩下回望的時間再看我一眼
我分不清天邊是紅雲還是你燃起的火焰
哪一世才是終點
徹悟卻說不出再見
有沒有剩下燃盡的流年羽化成思念
是塵緣還是夢魘是劫灰還是你燃起的炊煙
哪一念才能不滅
是涅磐還是永生眷念
幻化成西天星光是你輪迴的終點
寂滅到永生沙漏流轉了多少時間
你在三途河邊凝望我來生的容顏
我種下曼佗羅讓前世的回憶深陷
多少離別才能點燃梧桐枝的火焰
我在塵世間走過了多少個五百年
曼佗羅花開時誰還能夠記起從前
誰應了誰的劫誰又變成了誰的執念……」
冥昭驊看到紫顏在笑,她笑得非常的美麗,不管是從前還是未來,他想他再也看不到這麼美麗的臉龐了。
入眼之處都是烈火一般的嫣紅,熊熊燃燒著,彷彿能將所有的一切都湮滅在這般的烈火中,一滴晶瑩的淚珠順著臉龐,侵染的這篇的血紅,一抹雲淡風清的笑,沉柔如水的眸,一切都是那麼的平和,可是,為什麼他會那麼憂傷呢?
「有沒有剩下燃盡的流年羽化成思念
是塵緣還是夢魘是劫灰還是你升起的炊煙
哪一念才能不滅
是涅磐還是永生眷念
幻化成西天星光是你輪迴的終點
寂滅到永生沙漏流轉了多少時間
你在三途河邊凝望我來生的容顏
我種下曼佗羅讓前世的回憶深陷
多少離別才能點燃梧桐枝的火焰
我在塵世間走過了多少個五百年
曼佗羅花開時誰還能夠記起從前
誰應了誰的劫誰又變成了誰的執念……」
紫顏一遍一遍的淺吟低唱著,彷彿不唱的話她就會死去,她的存在,難道就是為了讓所有的人痛苦嗎?
好的的秘密在她身上隱藏著,而身為當事人的她卻無從得知,就像黑夜的茫茫大海中死去燈塔的孤舟,不知道該何去何從,好像不管她走到哪一步都是錯的,卻沒有任何的退路,前進,有人會痛苦,後退,有人會辛酸,她還有什麼選擇呢?
花兒開的璀璨,彷彿都沉浸在這無盡的悲傷中,搖搖擺擺的晃動著。
紫顏呢喃著,「誰應了誰的劫誰又變成了誰的執念……」唱到這一句,她的聲音有些顫抖,可是她還是不斷的唱著,一直到唱不出聲來,任憑著眼淚滑落,卻是一臉微笑,笑得——讓人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