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肖樓樓忙將虹淵綾從袖中拋出,長長的緞帶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度,隨即她整個人被十分狼狽地掛在了空中。
肖樓樓:「……」
陳師姐拍胸脯喊道:「我的天,嚇死我了,師妹你怎麼那麼不小心!」
也不知道是誰蓄謀要她死,「師姐我沒事……」肖樓樓抹了抹額頭虛汗,正準備驅使虹淵綾帶自己向上飛去的時刻,腳踝忽然一緊,緊接著一股強力將她硬生生地從半空中拉向了地面。
到底是哪個王八蛋……肖樓樓狠狠摔向地面,掀起塵煙裊裊,身後有一人衝著她一把撲了過來,嘴裡不住喊著:「快替我把那妖怪蛇給趕走!快啊!」
這聲音聽起來頗為熟悉啊,心頭登時劃過一絲不祥的預感,抬起頭,果然——肖樓樓望著秦珊珊那張慘白俏臉無奈道:「怎麼又是你啊……」
秦珊珊喊聲一頓,隨即也認出肖樓樓來,方才情急之下竟沒發現「是你!土包子!」
「土包子你妹啊!」土包子,土包子,你全家都是土包子,肖樓樓拍拍滿是灰塵的衣裳站起來,一把推開秦珊珊旁若無人地朝前走,走到一半忽聽她狠狠抽了口氣,腳步頓住,面前被一大片黑漆漆的影子所擋住。
情況,好像有些許不妙啊……
肖樓樓抬起頭,愕然發現身前十步之遙外的地方欺著一條樹樁粗細的黑皮大蟒,更為詭異的是,那蟒蛇頭上竟生了一張人面,仔細看,那張臉還頗為俊俏,肖樓樓愣了一愣,隨即瘋狂般地向後倒退。
「這……這是什麼東西啊!」
現在和秦珊珊湊一邊也不在乎有沒有過節這個問題了,那條人面大蟒在見到肖樓樓之後嘴角一裂忽然笑了起來,這一笑,笑得肖樓樓險些膀胱失禁,全身痙攣。而秦珊珊更是猛地一跳腳死死抓住肖樓樓胳膊不放,色厲內荏道:「不,不過是條妖怪蛇罷了,土包子你怎,怎麼怕成這樣!」
這話說得你不怕一樣,肖樓樓斜了她一眼心道,現在是誰腿抖得跟篩糠一樣?
「土包子,你快過去把它幹掉!你不是很厲害嘛!」這條蛇好生的奇怪,被它看上一眼就恰似渾身癱軟不能動彈一般,秦珊珊有些安慰地望著肖樓樓的後腦勺心道:還好抓了個人來壯膽。
此時,肖樓樓若是知道秦珊珊心裡是如何想得,恐怕得一口老血活活噴出來才是。她假裝鎮定地望著那遊走不動的人面蛇拉開嗓子喊道:「陳師姐,張師兄,有特別情況!速速下來支援!」
哪知一連喊了三遍半空中都無人回應,這下肖樓樓是真有些慌張了,抬頭一看,天上哪還有飛毯的影子,分明是拋下他們獨自逃命去了……
秦珊珊見狀不免急躁,擰了肖樓樓一把尖聲道:「跟你來得那群人呢!怎麼一眨眼就沒了?!」
肖樓樓:「……我不知道。」張達師兄的為人她自問還是很瞭解的,就算其餘人要逃,他也會阻攔才是啊……
見她站著不動,秦珊珊只道是被同伴拋棄後受傷失落,她嘴角一翹當下便嘲笑道:「怎麼?你的同伴拋下你走了嗎?!搞什麼呢,我還以為都是可靠之人呢!」
這個女人……肖樓樓睨了她一眼慢慢道:「先別說我,你一個人置身於荒山野嶺,若非是和同伴走散了,那麼就是根本無人與你同行,我奉勸你一句,做人啊別那麼尖酸刻薄,得饒人處且饒人!」
秦珊珊擰眉:「你!」
「另外再提醒你一句,這蛇好像衝著你方向來了!」話音剛落,肖樓樓連忙藉著虹淵綾的力量向上一飄,隨即見那人面蛇先是悠閒而後迅速地猛扎子一衝朝秦珊珊撲來,秦珊珊連忙甩出袖劍狠狠往那蛇皮上一抽,緊接著那蛇向後退去不少,然表情依舊輕鬆閒適,宛若貓捉老鼠一般,重在娛樂而非吃。
「你怎麼能丟下我一個人跑掉!」那秦珊珊見肖樓樓悠悠閒閒懸掛在半空,不由又氣又急,這虹淵綾當日若不是被土包子搶去,恐怕今日落難的人也絕不會是自己!當下不但對牽連肖樓樓沒有絲毫愧疚,反而還生出怨憤之心來。然肖樓樓此時掛在半空,一來則是考慮到虹淵綾還不能承擔同時載起兩個人的重量,二來是她看這大小姐實在不講理,有意向令她吃吃苦頭罷了。
「奇怪……這裡怎麼跟外面不一樣?」慢慢的,肖樓樓察覺出不對勁來了,她發現遠處的草木都隨著風簌簌搖擺,然近處的一切卻如同禁止一般,無聲無息,寂靜得可怕!
完了……她默默無言地將頭低下,恰好對上那人面蛇透來的詭異視線,如今——她們竟被這條怪蛇封印在了結界裡!
***
有一種成了精的黑蟒,因其蛇頭上生長著一張酷似人面的臉而聞名,其性甚淫,喜好與人交.媾,依靠吸□氣來增益修為。由於這種人面蛇等級頗高,又善於織造結界,一旦被它纏上那是要花費許久功夫才能脫身,是以許多高階修士對其也是避退三分。
此時,肖樓樓整個人登時有種如墜深淵般的感覺,怪不得那大蟒要將張師兄他們隔開,原來是看中了她與秦珊珊這兩塊肥美鮮嫩的鮮肉準備下嘴呢!而她又見那黑蟒渾身漆黑中帶著一片銀光,心裡暗叫不好,黑中包銀,恐怕這條黑蟒已是超越五階的修為!
秦珊珊正用袖劍來回擊打蟒身,然那黑蟒卻無任何疼痛反應,只細瞇著一雙綠瑩瑩的眼珠打量著她。漸漸地,秦珊珊力氣用盡,四肢乏力起來,她一隻手胡亂揮著袖劍企圖令巨蟒不再靠近,然另一隻手則撐著膝蓋不住地喘氣,分明就是精疲力竭了。
看來大小姐平時在家一定是養尊處優,否則怎麼會這點時間也支撐不下來呢?肖樓樓終是不能見死不救,她照著瀲灩訣上的咒術,單手捏訣,迅速招來一大片雷雲凝聚在黑蟒頭頂上空,跟著雷聲大作暴雨如注,雨滴化作冰刃頃刻間砸在黑蟒之上。
這招天凝冷瀑可以暫時將敵人冰凍起來,而肖樓樓則趁著黑蟒被凍住的檔口,俯身對秦珊珊喊道:「我們被封印在結界中了!你身上可有帶什麼破除結界的法器沒有?」有一種法器專門可以破除結界,其形狀類似西藏喇嘛手中所用的經筒,但威力卻大了不少。然因其價格高昂,修士又大多貧窮,是以極少數人享有這一奢侈的法器。
「破除結界?!什麼結界?!我們怎麼會在結界裡面?」秦珊珊著急忙慌地往身上一摸,隨即僵住:「那法器不知道被我丟到什麼地方去了!怎麼辦……」如今她也意識到這蛇不同尋常,說話聲音裡夾帶著一絲哭腔。
肖樓樓擰眉,這下就沒別的辦法了!她靈力有限,不能將那黑蟒封住太長時間,如果不能打破結界,恐怕待那黑蟒出了冰封之後她們就慘了!
果然就在她四處用靈力探尋結界鬆動處之時,忽聽那秦珊珊尖聲一喊,隨即頭皮一麻,感覺一大股威壓侵襲而上。側過身,一張清晰的人面近在咫尺,長而粗的蟒尾向上一卷,肖樓樓整個人登時失去控制隨著它一道向地面摔去——
全身上下感受到那自蛇皮上傳來的冷冰冰滑膩膩的觸感,噁心之餘更令人心悸,它緩慢地,一點點將肖樓樓全身團住,然後慢慢將蛇頭對向它,那張人面忽然開口用不男不女的聲音對肖樓樓說:「好些年沒見過像你這樣的女娃娃了。」
肖樓樓渾身一陣雞皮疙瘩,尼瑪啊,這果然是成了精的蛇啊,居然會講話!
人面似乎注意到了她的異樣,桀桀怪笑了一番後道:「不必害怕,一會定讓你舒舒服服,□!」說罷,他斜眼看了看呆在一旁已僵住的秦珊珊道:「還有你,哼哼,今天的收穫當真不錯!」
「你……你怎麼會說話!要吃便吃土包子好了!快放我走!你知道我是誰麼!說,說出來嚇死你!」
肖樓樓:「……」什麼叫做繡花枕頭一包草,她今兒個總算是明白了。
「哼……」人面笑了笑回答道:「她的味道自然是比你好多了,但我不挑食,你也能湊合!」話音未落,肖樓樓便感覺到它蛇皮底下有什麼正發出一波又一波湧動,隨著那湧動的頻率加快,那黑蟒竟似蛻皮一般在她眼前緩緩裂開。
難道這廝想要自爆?!這場面實在太重口味,肖樓樓驚慌之餘連忙閉上眼,然而過了半晌,卻聽聞一男子在耳畔輕笑,「瞧你怕成這樣,我選了你你應該感到高興才是!」
膽戰心驚地將眼睜開,肖樓樓驚愕地發現面前站著一名裸男……
***
男人一步步靠近,肖樓樓一步步後退,兩眼四處打轉都不知該放哪兒好。
這人……好歹在重點部位遮塊東西啊!這不是視覺弓雖嘛!
「不要怕,一會你便會覺得很快活的~」男人居高臨下地望著肖樓樓,未等她反應過來,便用蛇皮將其渾身捆綁住不能動彈。而秦珊珊則在這時候回神,一邊警惕地看著那男人,一邊慢慢向後退去。
「你死心吧,除非外力所迫,否則這結界無堅不摧。我看你還是老老實實等著讓我享用吧,小美人兒~」說罷,他模樣輕佻地俯□去勾肖樓樓的下巴,又見她膚白細膩,身體豐腴,心中更是愉快。
他想:這小丫頭可是難得的通玉鳳髓之體,吃了之後可以大大增益修為,反正身上這副皮子也用不了多久,倒不如換套新鮮的下次去嘗嘗男修士的滋味來!
「來吧,哥哥我會好好疼你的~」
肖樓樓死命掙扎著,奈何這蛇皮用掙越緊,嵌進她的皮肉裡生疼生疼的,「你,你別過來啊!」虹淵綾落在她身後幾米之外,現在也沒個防身的武器在身邊,要指望大小姐來救自己更是不可能的事……怎麼辦……
「哈哈哈!你喊破喉嚨也沒人救得了你的!」裸男的身子同蛇一般冰涼滑膩,雖是肌膚的質感卻莫名讓人覺得萬般噁心……
於是肖樓樓靈機一動:「破喉嚨!破喉嚨你快來救我啊!」裸男愣住,而肖樓樓則趁著這個檔口迅速捏起手中幻化的冰刃朝他胸膛猛刺過去——
為毛除了人,連奇怪的畜生也要佔她便宜呢!
作者有話要說:速度慢還求評論……求別打臉……要不鞭策我吧……我看倫家一章十來個評論好羨慕的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