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望見那只開山裂石的黑色手掌,望著被這一掌震出的空間裂痕,他這才求饒起來,哀求道:「饒命,饒命啊!」
蓬!剛猛無疆的鐵掌,重重地轟擊在他的身體上,直接在胸口轟出一個血窟窿,五臟六腑瞬間化為膿血。
於沖緩緩閉合雙眼,不願意去看他臨死前的醜態,悠悠地歎息了一聲,道:「這是你逼我的,我不殺你,你一定會殺我。」
嗡!掌心托起的火焰螺旋微微一震,頃刻變為翻轉,空間中的吸引力,也順理成章地變為排斥了。
咻!巨大的排斥力作用下,薛富強被轟碎的屍體直接被丟了出去,最後蓬地一聲丟入岩漿中,轉眼便燃起大火,被岩漿徹底吞噬,屍骨無存!
解決了薛富強後,於沖心中已是再無忌憚,他靜靜地盤膝在黑石上,緩緩地吸收著手中的晶石能量,將失去的實力一點一滴地彌補回來。
純淨的晶石靈力,緩緩滲透少年的體內,遊走在各大經脈之中,樂此不疲地修復著受損的經脈,經過一個周天的循環後,最後無一例外地匯聚於丹田氣海中,成為少年實力的一部分。
早些時候融進少年血液中的血精龍焰果靈液,這時也緩緩發揮出作用來,隨著全身血液循環,滋補著少年的脾臟心腎,極力地填補著虧空的精血精陽。
經過五天不間斷的修復後,於沖的身體已經好了大半,不但順利度過了玄魔戒的後遺症,自身實力也恢復了大半,空乏乾枯的氣海中,已經被純淨的靈力填補大半。
於沖緩緩站起身子,舒爽地伸了一個攔腰,深深地吸了一口滾燙的空氣後,喃喃地道:「實力已經恢復大半,也是時候進岩漿中修煉了。」
少年的眼中精光扇動,期待不已地道:「這一次,我要一舉突破武皇!」
只有成為正真的武皇強者,才有與薛滄海等人正面交鋒的機會,只有成為武皇,才能正真意義上佔取主動權。
「沒有師傅的神識幫助,我在岩漿湖中等同於瞎子。」
少年站在岩漿湖邊,望著翻滾的岩漿,不禁再一次思念起墨老,「師傅,我絕不會讓您白受委屈,這仇,我一定會報!」
「薛家,劉家,還有鄭家,總有一天,我要你們血債血還!」於沖的眼中閃著濃重殺意,在心中咆哮著道。
呼!一道凝實的武王鎧甲自少年的肌膚中浮現,將他的身體嚴嚴實實地保護起來,鎧甲出現的同時,由罡氣凝成的保護層也瞬間出現,將少年整個人都籠罩其中。
少年的腳尖一滑,身子已經溜進了岩漿之中,緩緩消失在岩漿湖面上,潛入了暗無天日的岩漿湖底。
於沖憑著往日的只覺,在湖底緩緩行走,找到一處靈韻相對濃厚的地方,便準備開始修煉。
「湖底的靈韻更加稀薄了,只剩下平日的三層,一定是被薛富強消耗掉的。」
雖然來到靈韻相對濃重的地方,但身邊的靈韻還是太過於稀薄,於沖甚至不知道,憑這稀薄的靈韻環境,能夠幫助他成功突破。
略帶失望地歎息了一聲後,少年便再次拿出兩塊四品靈石,緩緩地閉合了雙目,靜心吸收修煉起來。
於沖清楚地記得,初次來到湖底修煉的時候,四品靈石只用了十分鐘,便徹底被吸收一空,但如今手中這塊四品靈石,竟然花費了他三個小時。晶石能量吸收得越慢,他修煉的進度便越慢。
少年苦笑了一聲,道:「本以為這裡的靈韻,少說也該剩下往日的三層,看來我還是太樂觀了,能剩下一層多久不錯了。」
之前岩漿湖底剩下的靈韻本就不多,前段時間又被薛富強消耗了大半,這時候剩下來的自然是極少。
「成事在天,謀事在人,希望能憑這一點靈韻突破吧。」
少年再次閉上雙眼,心中不再糾纏於靈韻剩餘多少,而是專心致志地投身於修煉之中。
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於沖手中的晶石換了又換,少年的氣息也越來越強,但湖底剩餘的靈韻卻越來越少。
………………
藏龍城,薛家,會議大廳。
嚴冬即將過去,門外卻仍舊大雪紛飛。
會議大廳中央的地毯上,坐落著一尊古銅火爐,爐火熊熊,紅光艷艷,將大廳中的眾多高手的臉,全部染成了棗紅色。
薛滄海的臉雖也被紅光照成紅彤彤的,但誰都看得出來,他的心情遭到透了,臉色不但沒有絲毫溫暖,反而多了一層寒霜。
大廳中安靜極了,已可清楚地聽見木炭燃燒的辟啪聲,還有人們鼻翼扇動的呼吸聲。
臉色發苦的不僅是薛家人,劉家人與鄭家人同樣眉頭緊皺,如臨大敵,如喪考妣。
鄭榮乾咳了一聲,用餘光向薛滄海瞟了一眼,淡淡地道:「薛老哥體內的封傷,好些了沒有?」
薛滄海臉色冰冷死灰,咬了咬牙道:「用不著你關心,我還死不了!」他顯然對這鄭榮沒有善意,那是因為鄭嬌嬌幾次三番誆騙他,多次誤報於沖的實力,造成他薛家人員的大量傷亡。
鄭榮乾笑了一聲,神色略帶尷尬,轉頭看向劉建德,悠悠地問道:「建德兄,你的傷怎麼樣了,礙不礙事?」
劉建德道:「已經痊癒了。」
鄭榮輕笑了笑,伸手拿起桌上的茶杯,猶豫了片刻後又放了
下去,開門見山地道:「兩位老哥,我知道以前的有些事,讓你們對我產生了誤會,我希望大家能摒棄前嫌,一致對外。」
薛滄海冷哼一聲,反問道:「好一個一致對外。」他瞇起眼睛,道:「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女兒的誤報,我薛家賠上了20名武將,還賠上了我兩個兒子、兩個孫子的命,還有空冥的一隻手!」
蓬!薛滄海將茶碗摔成粉末,狠狠地道:「你還有臉跑過來,跟我說什麼一致對外,要不是老夫封印尚未衝開,我現在就殺了你!」
鄭榮的臉色發青,低頭不語。
劉建德輕輕咳嗽了一聲,道:「老薛啊,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他鄭榮的千金不也被於中殺了麼,現在我們應該一致對外才對。」
薛滄海冷哼一聲,眼中充滿了不屑,冷嘲熱諷地道:「於中的紫色匕首落在你手中了吧,用起來還方便麼?你可收穫不小啊!」
劉建德老臉一紅,道:「你死了兒子,我不跟你一般計較。」
鄭榮正聲道:「大家不要在計較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了,當務之急是找出於中的藏身之處。」
薛滄海冷冷地望著他,嘲諷道:「聽說你鄭大官人,在蠱陰派中的地位可不低,好像應該是什麼壇主吧,你為何不動用你的屬下去找呢,興許還能找出線索?」
鄭榮臉色鐵青,對他的挖苦極為厭煩,但礙於為女報仇心切,便不去跟他計較,只是淡淡地道:「線索我確實找到了一些。」
劉建德與薛滄海的眼睛同時一亮,問道:「什麼線索,快說出來聽聽?」
鄭榮悠悠地端起茶碗,輕輕地飲了一口,反問道:「我記得剛剛還有人對我冷嘲熱諷,怎麼一聽見有線索,態度就變了呢?」他說的這個人自然就是薛滄海無疑了。
劉建德呵呵一笑,居中調停道:「鄭老兄,大家都是為了報仇,你要是真有線索的話,就說出來聽聽,大家也好從長計議。」
薛滄海點了點頭,道:「建德兄說得對。」
鄭榮悠悠地道:「於沖的藏身之處,我雖然沒有查出,但是我已經得到線索,他一定就在鳳霞山中。」
「鳳霞山,那不是武尊學院的地盤麼?」劉建德皺著眉頭道。
「聽說武尊學院已經放假,全院師生都已經離開了,整個學院除了護院長老外,再也沒有別人。」薛滄海淡淡地道。
劉建德眉頭一皺,道:「薛老兄,你的意思是說,於中他會在學院中?」
薛滄海道:「我也只不過是推測而已,你想想,鳳霞山中除了武尊學院以外,哪裡還有安身立命的地方?」
劉建德皺起眉頭,道:「可是,如果我們闖進學院的話,那護院長老的恐怖實力?」
薛滄海皺了皺眉,歎息了一聲,道:「早聽說過那黑白二老的厲害,憑他們的修為,我們一旦進入學院就立刻會引起他們的驚覺。」
「誰說我們要親自進去的?」鄭榮眼中閃著狡黠的光澤,嘴角勾起一抹得意,道:「如果去的人不是我們,而是幾名學院學生,黑白二老還會注意麼?」
薛滄海眼睛一亮問道:「你的意思是買通學生,讓他們為我們出力?」
鄭榮淡淡一笑,道:「薛老兄果然聰明,我正是這個意思。」
劉建德一拍大腿,笑道:「這個辦法好,讓學生為我們探察,絕不會打草驚蛇,就算於中看見他們,也不會起疑心。」
鄭榮獰笑一聲,眼中露出寒光,道:「這不算什麼,我還有比這更好的辦法,你們想不想聽?」
劉建德眼睛一亮,急忙伸長脖子,問道:「還有好辦法?」
鄭榮瞇起眼睛,悠悠地道:「你們也應該聽說,於中在學院中組建了一個叫沖天盟的協會吧?」
薛滄海道:「哪有怎麼樣?」
鄭榮嘴角勾起一抹陰毒,陰森森地道:「沖天盟中有三個人,名字分別叫做泰宗、毛粉、張澤龍,這三個人跟於中是生死兄弟,感情非常好,如果我們將他們抓住,然後放口信出去,那於中他還不乖乖地過來送死?」
劉建德一拍大腿,整個人都跳了起來,眼中精光大盛,讚道:「妙啊,真是妙啊,我怎麼就沒想到這計策呢?」
薛滄海冷哼一聲,潑了一盆冷水,道:「這些都是紙上談兵,學生早就放假,你上哪去找這三個人去?你知道他們的家在哪裡麼?」
鄭榮嘴角勾起一抹得意,手中戒指光輝一閃而逝,桌子上已經多了一張清單,他悠悠地道:「你看過這份清單,就什麼都明白了。」
薛滄海接過他遞過來的清單,簡單地瀏覽了一眼,道:「購買房子的清單和地址,這能說明什麼?」
鄭榮微微一笑,陰森森地道:「這房子的地址,就是泰宗三人的藏身之處,這下你明白了吧。」
劉建德道:「有詳細地址,我們就可以守株待兔,將他們一窩端了,這真是妙啊,妙啊!」
鄭榮的眼中閃著陰森的綠光,悠悠地道:「接下來應該怎麼辦,我想不用我多說了吧。」
蓬!薛滄海將另一隻茶碗捏碎,惡狠狠地道:「你敢殺我薛家子孫四人,我就殺你三個好兄弟!」
鄭榮冷笑一聲,慢悠悠地道:「聽說薛空隆臨死前,戒指被於中擄走了,薛空隆掌管你薛家的錢財車馬,你應該急著將於沖抓
住搶那回戒指吧?」
薛滄海眼中寒光一閃,冷冷地道:「姓鄭的,你知道的太多了吧?」
鄭榮淡淡一笑,悠悠地站起身來,仰天大笑著走出門去,留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