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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已久的墨老,彷彿做出了重大決斷,用滿含悲涼的語氣道:「事到如今,只有用那一招了。」
「沖小子,讓我來控制你的身體。」墨老的語氣中充滿了堅決。
於沖聽出老者語氣中的悲涼和決絕,知道他所採用的辦法,一定對他自身影響極大,否則這辦法墨老早會動用,根本不會等待現在這時候。
「師傅,你這是要幹什麼?」於沖眉頭緊皺,感受著身體上的微妙變化,急忙問道。
「只要能夠救你,為師甘願付出,你什麼也不用說……」墨老語氣堅決地道,話語中充滿了悲涼。
於沖清清楚楚地感覺到,一股股特異的能量,正從玄魔戒中源源不斷地輸送進自身體內,空乏虛浮的身體再次充滿了能量,少年很快便發現,這能量絕不是靈力,而是更加飄渺得靈魂力。
於沖更是發現,手指上早已黯淡許久的玄魔戒,此刻竟然隱隱地綻放出了光彩,似乎又重現了能量波動的氣息。
「師傅,你在,你在消耗你的靈魂……你這是要幹什麼?」於沖瞪大眼睛,在心中驚呼道。
鄭嬌嬌手中的長劍,已經深入少年的胯下。於沖的大腿已經感受到那冰涼的劍身。
墨老歎息了一聲,悠悠地道:「還記得玄魔戒的最初名字麼?」老者說話的時候,一股股濃厚的靈魂力正源源不斷地湧進少年的身體。少年的靈魂瘋狂地強橫起來,他自己卻越發地虛弱。
於衝回憶著與墨老相識的第一幕,想起很久以前老者對自己說過的話,心中淡淡地道:「我當然記得,玄魔戒的全名叫犧牲魔戒。」
墨老悠悠地歎了口氣,略帶滿意地道:「你能記得這些,這很好,你一直都很好……只要能夠救你你,老夫甘願開啟魔戒的第二層,也情願犧牲自己的靈魂……」
於沖的眼睛猛然一亮,驚道:「第二層?竟然有第二層!……犧牲自己的靈魂?師傅,你不要這樣!」
墨老淒然一笑,這一笑中包含了太多的釋然與無奈。他淡淡地道:「為了你,老夫甘願沉睡……傻徒弟,為師要告訴你,這二層比第一層更加霸道,但卻更加短暫……一旦獲得了神力,你就快快逃命去吧,劉建德即將恢復,你千萬別在戀戰了……」
於沖的身子猛然一震,他突然明白過來。為何墨老的語氣變得如此悲涼,為何墨老要將靈魂注入自己的體內?他甚至一下子明白過來,這枚戒指為何被命名為「犧牲」。
於沖的眼眶佈滿了淚水,眼中充滿了自責與後悔。自己早應該聽從墨老的話,選擇當場離開,而不是為了龍牙繼續戀戰。如果自己能乖乖聽從墨老的話,也不至於走到這悲涼地步。
於沖紅著眼眶,鼻子發酸,聲音哽咽道:「都怨我,都怨我,都是我不好……師傅我對不起您,我應該聽您的話,都是我不好。」
墨老從容一笑,用超脫的語氣道:「事已至此,你我也只能盡人事而待天命了……你不必太自責,這是毫無意義的……」
「……玄魔戒的第一次為嗜血境,普通人燃燒精血便可以開啟;第二層為噬魂境,只用靈魂等級到達天階之人,才能夠將其開啟。」
墨老略帶悲涼地道:「只可惜你的靈魂境界一直停留在地階巔峰,遲遲沒有到達天階水準,還不足開啟玄魔戒第二層,所以我之前也沒有告訴你。」
老者又歎息了一聲,道:「自從我修煉冥魂寶典以來,靈魂力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升,早已經達到了天階,我燃燒自身的靈魂,便可以為你開啟玄魔戒第二層……」
嗡!黯淡的玄魔戒突然綻放光輝。這一刻,於沖甚至可以感受到墨老的靈魂在顫抖,這顫抖完全來自於痛苦,那是靈魂燃燒的痛,一種無法想像的痛苦,這種痛苦遠遠超出了燃燒精血的痛。
下一刻,於衝突然覺得身子一震劇痛,一股剜心噬魂般的痛苦突然襲來,這種痛苦與墨老所承受的痛苦如出一轍,正是玄魔戒開啟的特有痛苦。
開啟第二層玄魔戒的痛苦,比之第一層更加恐怖,這種痛苦險些讓少年暈死過去。第二層的痛苦雖然更加難以忍受,卻好在停留的時間極為短暫,於沖剛剛雖然痛的無法呼吸,但眨眼間便已經恢復正常,痛苦已經消失了。
深入靈魂的痛苦消失後,一股強橫無比的力量,便再次降臨在少年的身上。
「沖小子,快逃命吧……這第二層的神力,消失的更快,根本不夠你用來擊殺劉建德……」墨老顫顫巍巍地道。
老人歎息了一聲,滿懷悲涼地道:「我沉睡的這段時間,你要好好保重,千萬保重,保……」話還沒有說完,墨老的聲音便戛然而止。
於沖瞪大了眼睛,心中驚呼道:「師傅你怎麼了,師傅你說話啊,師傅你在哪裡,我怎麼感覺不到,師傅啊……」無論少年如何在心中狂吼,腦海中也沒有任何信息回應。
墨老徹底沉睡了,沒有人知道他何時醒來,更沒有人知道怎樣才能叫醒他。於沖聲嘶力竭地狂吼著,失去墨老的他當真是肝腸寸斷。
鄭嬌嬌眼中的毒光一閃而出,厲聲喝道:「於中,我要你生不如死!」說著話時候,手中軟劍倏地一送,無情地刺了出去。她心中仍舊準備將少年閹割。
啪!少年的指尖倏地伸出,將那劍尖穩穩地夾在指縫中,少年併攏的手指微微一動,輕輕鬆鬆地將軟劍的劍尖掰斷。
少年徐徐將頭顱抬起,用
嚴峻而又冷漠的眼神望著她,語氣中滿是瘋狂地道:「都是因為你,都是你這賤人,墨老他才會……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於沖緩緩站了起來,他的神色衰敗而又蒼老,目光中透露著極盡的瘋狂,這種眼神就好像,他剛剛失去了至親至愛的人。
鄭嬌嬌已完全驚呆,驚呼道:「他竟然站起來了?他哪來的力量?難道他一直都在戲弄我?這不可能!絕不可能!」
她清楚地感覺到,此刻的於沖彷彿失去了親人一般,悲憤而又邪惡,殺氣沖天!他整個人就像是一隻野獸,待著滔天的嗜血和仇恨。
鄭嬌嬌最驚駭的並不是這些,而是於沖猛然驟變的氣勢。「於沖變得很強,比巔峰武皇還強!」
開啟噬魂境的玄魔戒,賦予了於沖更為殘暴的神力,這神力遠遠超過了第一層嗜血境所能提供。此刻於沖的實力,甚至已超過了武皇巔峰,臻至7級武宗那樣的存在。
鄭嬌嬌從未如此驚駭過,她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三步,眼中充滿了驚駭神色,口中喃喃地道:「這不可能,不可能……」
站在他面前的少年,全身都散發著陰森森的鬼氣,整個人彷彿籠罩在一層黑色的霧氣之中,看起來鬼氣森然,恐怖而又邪惡。
少年神色冰冷,面容猙獰,惡鬼般注視著她。
廢區已然變作九幽地獄,充滿了陰森之氣,恐怖極了。
遠處的劉建德等人,彷彿被人狠狠抓住了心臟,臉上露出無比的震驚神色。兩大武皇幾乎同時在心中驚呼:「他的氣勢……7級武宗……竟然是7就武宗!這怎麼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於沖雙目血紅,如同殺出地域的惡鬼,急於吞噬活人的鮮血。他一步步向鄭嬌嬌靠近,嘴角勾起邪惡的笑容,幽幽地道:「就因為你,一切都因為你……你這個賤/人,賤人!」
鄭嬌嬌一步步向後退卻,根本不敢正面少年那對刀子般的眼睛。後退的腳跟一頓,撞在了堅硬的牆壁上,她終於無路可退了。
於衝將鄭嬌嬌堵在牆角,眼中仍舊閃著邪惡的復仇光輝,陰森森地道:「是你害了墨老,是你害了我師傅,都是你!」
刺啦!少年反手一揮,尖銳的五指輕鬆撕裂空氣,同時也將鄭嬌嬌的衣服撕碎。包裹在她軀體上的綾羅綢緞,瞬間化為一團碎片,一片片旋轉著向地面落下。
鄭嬌嬌的身子完全展現在少年的面前,她已然是驚呆了,她吞吞吐吐地道:「你,你要幹什麼!」
於沖的嘴角露出一抹邪惡,眼中閃著復仇的惡光,幽幽地道:「我要人們看見你的真面目,看見你那光鮮外衣下面,包裹的醜陋靈魂!」
鄭嬌嬌身子猛然一顫,雙眼望向了少年的轟擊過來手,驚呼道:「別殺我,別殺我啊……」
轟!於沖右手成抓,以武宗才有的速度與力量,輕鬆地抓破了空間,同時也狠狠掏進了她的胸腔。
電光火石之間,少年的手猛然抽回,掌心上方已經多了一顆心。
咚咚,咚咚!赤紅色的心,脈絡分明,此刻仍在跳動不止,一股股鮮血自心臟中流進血管。千百根血管一頭連在心臟上,另一頭仍舊鏈接著鄭嬌嬌身體,一直延伸進她的胸口大洞。
鄭嬌嬌還沒有死,因為心臟仍舊在工作,通過千百條血管,將血液源源不斷地輸送到她的全身。
於沖瞇起眼睛,眼中復仇的惡光大盛,望著這顆心臟,悠悠地道:「師傅,您老安心沉睡吧,我會為您報仇的!」
赤身裸/體的鄭嬌嬌,望了望於沖手中的心臟,又沿著千絲萬縷的血管,望了望自己胸膛的大洞。她瞳孔正逐漸地擴大,充滿了驚駭與惶恐,正漸漸地失去了光澤。
於沖一把揪起她的頭髮,大聲喝道:「賤人,你去死吧!」
少年的手猛然一提,將她的頭髮狠狠扯下,鄭嬌嬌頭皮上傳來劇痛,不禁張開口嚎啕起來。
於沖緩緩閉上雙眼,緊握心臟的手霍然揮出,將那顆跳動的心臟,完完全全地塞進了她的口中。
鄭嬌嬌的嘴被塞滿,驚呼聲也戛然而止,她瞪大了眼睛望著支離破碎的天花板,心中不知有何想法。
緊閉雙眼的少年,手掌在她的下顎上重重一推,她張開的口突然閉合,上下兩排牙齒重重地咬在了口中心臟之上。
噗!跳動的心臟,在鄭嬌嬌的口中爆炸,一股濃稠的鮮血,猛然自她口中噴出。鄭嬌嬌心臟爆炸後,整個人便癱軟了下去,順著少年的身體向地面滑落。
蓬!於沖右腳重重地踢出,將這賤人直接踢飛。鄭嬌嬌****的身體,撞擊在了牆壁上,正巧被房樑上折斷的木楞洞穿。她的人就像是一張掛歷,徒自懸掛在了牆壁上,手腳仍舊不停地抽搐。
一股稀薄的靈魂,緩緩自鄭嬌嬌的屍身上飄出,最終被玄魔戒貪婪地吸食,變為少年靈魂的一部分。
一股虛乏之感,再次湧進少年的身體,這正是神力即將消失的徵兆。墨老曾經說過:「噬魂境的力量雖然極為恐怖,但持續的時間卻很短。」
於沖怒目凝望著盤膝不動的劉建德,然後又望了望癱軟在一旁的薛滄海,狠狠咬了咬牙,喝道:「兩隻老狗,我遲早要你們的命,今天算你們命大!」
呼!感受到神力越來越少,於沖再也不敢遲疑,終於展開背後靈翼,一飛衝出了窗戶,展翅翱翔到了青天上。
望著少年突然離去的舉動,劉建德與薛滄海同時舒了口
口氣,回想起於沖那恐怖絕倫的氣勢,他二人仍舊是心有餘悸。
「建德兄,幸好他走了,不然你我的性命可就……」薛滄海癱軟在地面上,喘著粗氣說道。
盤膝運功的劉建德,也緩緩地舒了口氣,驚呼道:「他那恐怖的氣勢,應該是武宗吧,真是太恐怖……他明明可以殺了你我,為何會突然離開呢,這其中一定有蹊蹺。」
卡吧!被於沖封印的薛滄海,胸口上發出一聲骨響後,竟然力量十足地站了起來,淡淡地道:「你分析的一點不錯,這裡面一定有問題。」
劉建德震驚地望著他,道:「滄海兄,你不是被封印了麼,怎麼你現在……」
薛滄海嘴角勾起一抹得意,悠悠地道:「想封印我,沒那麼容易,你看看這是什麼?」說著話時候,他緩緩脫下外衣,自胸口取下一件透明的白玉寶鏡。
劉建德望見這白玉寶鏡後,整個身子都是一陣,震驚道:「竟然是天寶冰鏡,有此等寶物防身,難怪你不怕他的封印了。」
薛滄海搖了搖頭,道:「他的封印確實非常恐怖,雖然金箜軟甲幫我抵擋了大部分力量,天寶冰鏡又幫我抵擋了一部分,我還是被封印了三道經脈,好在這三道經脈終於被我衝開了……」
卡卡!劉建德丹田中發出一陣悅耳的清脆聲響,整個人的萎靡氣勢瞬間煙消雲散,他樂滋滋地道:「老夫的丹田也恢復正常了,現在我們追……」
蓬!牆壁上一具****的屍身掉了下來,發出一聲巨響,將劉建德的話徹底打斷。
薛滄海微微瞇起眼睛,望著鄭嬌嬌****的身軀,悠悠地道:「憑於中的速度,我們這時候再追,根本沒有希望……不如我們先去一趟鄭家,我想鄭榮聽見他女兒慘死的經過,一定會大發雷霆吧……哈哈哈!」